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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方蘭漳的手沒伸過去,這會兒不好牽了,又收回,讓開一些:“好,你先用膳。”

李硯禧将托盤放在床頭的矮櫃上,端起小碗,舀了勺湯,吹了吹,便要喂給扶螢。

方蘭漳皺了眉:“還是讓丫鬟來伺候吧。”

湯已送到扶螢嘴邊了,李硯禧怎會放下,不冷不淡道:“我自小就服侍小姐了。”

扶螢卻看他一眼,道:“寫春來。”

他有些不服氣,可再鬧扶螢便要生氣了,他只能将碗勺交給寫春,站在了一旁。

扶螢喝了幾口,又道:“你先退下吧。”

李硯禧心中一沉,轉身頭也不回離去。

扶螢忍着滿肚子怒火,笑着跟方蘭漳解釋:“他的确自小跟在我身旁,又冒死護送我來京城,我便格外看重他一些,不想将他慣成了這般,讓表兄見笑了。”

“不打緊,我聽祖母說了,你來京城一路兇險,他既能将你安穩送到,便是有些本事在的,有才之人脾氣大些也能理解,只要他對你忠心便好。”

“表兄對扶螢這樣好,扶螢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你好好用膳,好好休息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莫說話了,将湯喝完,那小厮對你很是忠心,這湯裏放了不少好藥材。”

“這些都是祖母給的,也不算他的心意……”

扶螢正說着,手背突然被方蘭漳的手覆蓋住。她一驚,下意識要躲,又強忍住了。

這是她未來的夫婿,雖然還未成親,牽牽手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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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蘭漳卻察覺她的緊張,笑着道:“是我冒犯了,我們還未成親,本不該如此,但見你這樣憔悴,我實在心疼,除了能讓人送些補品來,也不知還能做什麽了。”

“表兄送補品便已是心意了……”

方蘭漳握了握她的手,又挪開:“好了,我不攪你了,先用湯吧。”

她點點頭,眼眸還垂着,心裏也還是緊張的。

一碗雞湯喝完,方蘭漳和她聊了半晌趣事,中間老夫人身旁的侍女又來看過,她心中漸漸松懈下來。

天也晚了,方蘭漳并未逗留,起身離去。燈也吹了,她躺在床上,沒一會兒,那個狗奴才從後窗進來了。

人剛鑽進帳子,她便推了他一把:“你白日裏那是什麽态度?我近日未教訓你,你脾氣又大了是嗎?”

李硯禧被推得往後一倒,只問:“那裏還疼嗎?”

扶螢心中火氣更甚:“我問你話呢!你聽不懂人話?”

李硯禧沉默一會兒,別着臉道:“我不喜歡他,他要占你便宜。”

“用你喜歡?他占不占我便宜關你何事?你一個奴才,伺候好人便行了,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李硯禧緊咬牙關,沒有說話。

扶螢又搡他一下:“聽見了嗎!”

他突然靠近,扣住她的腰,低頭咬住她唇。

扶螢驚得瞪了眼,擡手便給了他一耳光,低斥一聲:“你做什麽!”

他像沒挨到那巴掌似的,又問:“抹藥了嗎?還疼不疼?”

扶螢打了那巴掌,氣消了不少,她也不喜歡方蘭漳今日突然握她的手,低聲道:“昨日已抹過了,現下已不疼了。”

李硯禧又偏頭靠近,觸碰她的唇,輕輕舔舐,手往她平時最受不了的地方去撫摸。

她輕哼幾聲,渾身松懈下來,肩忍不住往他胸膛上靠。

李硯禧知道,她動情了。帶着她緩緩往被褥上躺,吻在她的脖頸上流連。

她癢得受不了,雙手抱住他的脖頸,喘着氣還在教訓:“你記住了,你只是個奴才,我叫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你沒資格幹涉我的事。”

“嗯。”他低眉順眼應了一聲,卻是更加賣力了。

扶螢受不了,往他背上打一下:“輕些!”

他心裏有氣,不許他這樣發洩,他便低頭咬她的嘴。嘴堵上了,扶螢想拒絕也沒法兒,等到能罵他時,他早松口了。

“你要咬死我嗎!”扶螢還是罵他一句。

但他當做沒聽見,又低頭去細細吻她,在她耳旁低聲問:“小姐,我伺候得舒服嗎?”

“舒服,舒服。”扶螢忍不住回答。

李硯禧當然知曉她舒服,否則也不會一直準許自己這樣放肆。可他還想要她更舒服,那種只有他能給的舒服:“要再裏面一些嗎?還是外面一些?”

“外面一些……對,就是這裏!”一陣酥麻直沖顱頂,她閉上眼,幾乎要舒爽得昏過去,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氣。

李硯禧乘勝追擊,直接叫扶螢半點兒脾氣沒有了,事後還眯着眼抱着他的腰,躺在他的懷裏。

“今日的雞湯炖得不錯。”

“還喝嗎?明日可以再炖一些。”

“蘿蔔餅我不喜歡,我想吃山藥餅。”

“好,那明日炖雞湯,蒸山藥餅。”

李硯禧垂首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她沒有躲,仍舊躺在他懷裏,還在他懷裏睡着了。

要是沒有方蘭漳就好了,他想。

但方蘭漳是不會自己消失的,還像幽靈一般,無時無刻出現。

李硯禧的雞湯已經炖好了,山藥餅也蒸好又煎得兩面酥脆了,還沒見人回來。他朝外走了走,搬了柴來劈,順口問寫春一句:“小姐中午不回來休息,直接去上女紅課了嗎?”

“少爺們都休假了,小姐們哪兒還用上什麽女紅課?”寫春笑着道,“是三少爺。三少爺從書院帶回來一些書,邀小姐看書去了,估計得下午才回來。”

李硯禧冷冷看她一眼:“你沒跟着去?”

她正在曬被子,沒瞧見,仍舊笑着:“三少爺院裏又不是沒有伺候人的丫鬟?我跟去做什麽?反而礙眼。待日落前,我去接小姐回來便是了,也不算失禮,況且其餘幾個少爺小姐也跟着去了。”

“嘭!”李硯禧一斧頭下去,将木柴劈成了好幾瓣。

寫春驚了好一下,低罵一句:“你突然這樣大的動靜做什麽?幸好小姐不在,否則也得被你驚到。”

李硯禧沒回答,只是埋頭一個勁兒的劈柴,一個下午,幾乎要将整個冬天的柴火劈出來了。

院子裏的柴本就是鋸成了小截的,只是不好點燃,得劈開引火,但哪兒需要這樣多?寫春見他滿頭大汗,勸道:“夠了夠了,去歇會兒吧,這樣冷的天,出了汗又吹風,不生病就怪了。”

他拿着斧頭沒動:“你還不去接小姐嗎?”

“現下就要去的。”寫春放下繡盤,“天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

他滿腔妒火無處發洩,回去沖了個冷水澡才消一些,換了身幹淨衣裳又往扶螢院裏去。

天早黑了,扶螢也早回來洗漱過了,但屋裏還點着燈,她坐在燈旁看書。

李硯禧一眼看出這書不是先前那本,定是那什麽方蘭漳從什麽書院帶回來的。他走過去,彎身從身後抱住她:“小姐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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