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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第 62 章
沈聽晚覺得自己誤傷了阿初, 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便主動提議帶她出海放松。
出發前,沈淵不放心, 便派了兩名手下跟随。
上了游艇, 沈初坐在甲板上搗鼓漁具忙得不可開交。
沈聽晚受不了下午過于歹毒的太陽,便一頭紮進室內借此機會忙着交易的事。
阿初見周圍沒了人影子, 掩去那傻愣愣的模樣,她下了餌料用力甩出, 嗤笑着:“放長線釣大魚咯。”
坐到椅子上, 她掏出手機本想玩一玩游戲,這才意識到出海的信號斷斷續續,便不耐煩的啧了嘴。
聽到有腳踩木地板的動靜, 她手一滑, 手機重重摔到了地上。
沈聽晚出現在甲板上時, 見到的便是阿初捧着手機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她微蹙眉心加緊步伐,關心道:“阿初怎麽了?”
“你送我的手機摔了,你看。”沈初像個犯錯的孩子,小心翼翼捧着磕到屏角的手機,“弄壞了。”
“沒事,等回去了再給你買。”
“這才剛玩兩天就壞了。”沈初氣惱的蹬蹬腿,正跟自己堵着氣。
她一直都沒有手機, 上島住了一段時日,最近沈聽晚才給她送了一臺嶄新的果子牌手機, 她愛惜得很。
“可這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沈聽晚将手覆在她的帽子上, 哄着:“我又沒怪你, 以後還會有很多禮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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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沈初非要拉着她坐到自己身邊,“你陪我釣魚好不好?”
“可是好曬的, 你舍得我曬黑嗎?”沈聽晚當然不願作陪,糊弄幾句後又回了休息艙。
落得耳根清淨,沈初優哉游哉地聽着海浪拍打船只的聲音,她也是無聊的,但只能這麽硬熬着消磨時光。
海釣耗費的時間比較久,好在她收獲滿滿,等游艇靠岸後,她提着兩桶魚蹦蹦跳跳的走下竹排。
提了提手中的桶,她開心的向沈聽晚邀功:“怎麽樣,我厲害吧!”
沈聽晚也不掃興,随口敷衍着:“我們阿初厲害的嘞。”
“桶很重的,讓他們提着便是。”她回頭使了眼色,兩名手下急忙拿走沈初的水桶。
“你對我真好~”阿初兩手得閑,便牢牢挽住未婚妻的胳膊,又開始犯了黏人的毛病。
走向別墅的小道林蔭青蔥,伴着昏黃的路燈,将二人拉出長長的身影。
沈初比着兔耳朵抵在沈聽晚的腦後,努努嘴:“你看,你長小兔子耳朵了~”
沈聽晚不喜歡這般親密,不自覺的想要躲開她的手,“你好幼稚。”
沈初癟癟嘴:“哼,你好無趣。”
*
敖羽一行人喬裝成游客,乘着最後一班輪船抵達鑒山島。
不同于市區華燈初上的霓虹盛景,海島入夜後失了白日時處處都是游客的熱鬧,沿途只剩零零星星的路人伴着泛起微光的路燈。
距離舟海不遠的鑒山島是周末度假的好去處,三人以前來過,所以對地形還算熟悉。
他們來不及應付晚餐,簡單溝通後便兵分三路開始進行摸排。
即便是一座面積不大的島,找起人來照樣是毫無頭緒的大海撈針。
沒有收獲的結果在意料之中,直到淩晨時分他們才在約定的十裏金灘彙合。
程燦最先抵達,覺得總還是要買些吃的當宵夜,便在沿途的小超市買了口糧和幾罐啤酒。
不多時,敖羽和李默柏也前後趕了過來。
滋啦一聲,程燦拉開拉環,将啤酒遞到敖羽面前:“解解渴呗,喝一罐沒什麽大礙的。”
敖羽對待持有嚴謹的态度,這麽肆無忌憚怕是不妥,便沒有接下同伴的好意。
李默柏倒是來者不* 拒,一把搶過程燦手中的酒猛灌了一口,抹去嘴上的酒花罵咧:“他媽的,還挺難找的。”
敖羽随意坐到沙灘上,撕開一個面包狼吞虎咽,他不想搭話也沒太多心思去讨論案情,唯一想的便是還有什麽地方有沒有被漏掉。
程燦看出他的迷茫,便換了話題:“诶,你悶着不做聲幹嘛,人得慢慢找,不急于一時嘛。”
“沒...我只是在想...”
“嗐,你不就想說會不會有地方漏掉,我這麽跟你說吧,就算把這座島摸個遍也未必能把她找出來,畢竟島上那麽多酒店,總不能去一間一間客房敲門吧。”程燦話糙理不糙,硬是将啤酒塞進敖羽的手裏。
“老程說的有道理,盲找純靠運氣,江隊也太看得起咱們了。”李默柏一罐酒下肚,捏扁了罐子把玩,忽而想起什麽:“不過我找的那片區域倒是有個地方值得再去探一探。”
敖羽的反應比較大,急忙追問着:“這麽重要的事也不早點說,別耽擱時間,在哪兒?”
“那邊啊,島民群居的那塊地往鑒山腳下走,那邊有棟別墅花園沒亮燈,我尋思應該是私人用地就沒敢往深處走。”
敖羽虛眯着眼睛盯向李默柏指的方向,轉眼又瞧了瞧程燦買的啤酒。
他靈光一閃,笑意狡黠:“我有一計,倒是可以明目張膽的去探一探。”
......
敖羽勾搭着兩兄弟一邊大口喝着啤酒一邊嘻嘻哈哈,三人步履皆是跌跌撞撞的。
他們裝成喝醉的游客迷了路,穿過那條林蔭小道把別墅花園探了幾眼。
沒有亮燈的房子瞧不出異樣,便只好又勾搭着悻悻而歸。
巧了不是,正愁着尋人無果之時,他們迎面碰到了出海歸來的幾道身影。
敖羽借着仰頭喝酒的姿勢,瞄了一眼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那道身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畢竟這些年,他在無數個深夜被忌恨熬得徹夜難眠,以至于對方化成灰都能一眼辨出。
就在兩方人馬擦肩而過時,他故意步履淩亂地怼了程燦兩下。
程燦是個人高馬大的胖子,頓時失了重心,自然而然的将沈初撞得後退了好幾步。
沈聽晚及時摟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坐到地上,轉而擡眸迎向幾個惡臭的男人。
可還沒來得及發作,反被對方搶了先機。
程燦借酒壯膽,指着沈初的鼻子就是一頓無理的謾罵:“他媽的,你走路不長眼啊。”
沈初被突如其來的咆哮驚擾,害怕得往沈聽晚的身後躲。
她明明是大高個,偏偏慫成了兔子包。
頃刻間,身後的手下迅速進入戒備的狀态,跨開一步将三人攔住。
沈聽晚感受到扶在胳膊上的手在顫抖,擡眼瞧着阿初面色蒼白,随即将她護在身後,轉而朝着手下吩咐道:“你們來處理,最好息事寧人。”
程燦見她們要走,佯裝不依不饒的發酒瘋,力大無窮的一把揮開擋事的人,徑直扯住沈初的胳膊叫嚣:“怎麽,撞了人就走,你爹媽沒教過你對不起怎麽說嗎?”
李默柏喝酒上頭,臉蛋紅成了豬肝色,他一把拉住程燦的胳膊唱起了白臉,“哎呀,別他媽的撒酒瘋,喝點馬尿就當自己是天王老子。”
敖羽趁着事态混亂之際,逮住機會對上沈初受驚的眸。
在一剎而過的對視後,他搖搖晃晃地揮揮手:“走啦走啦,別鬧事,大家出來玩圖個開心,你揪着兩個女人不放幹嘛呢?”
程燦還得把沒素質的形象演下去,嘿忒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地上,嘴裏依舊罵罵咧咧着走了人。
沈聽晚心思詭谲,她目光陰狠地盯着漸行漸遠的身影,留個心眼比較穩妥,便不動聲色的示意手下去跟一跟三人。
敖羽可是老刑警,基本的反偵查意識刻在骨子裏。
和身後尾随的人拉開一定距離後,他勾搭着二人噓聲道:“別回頭,我們可能被盯上了。”
程燦的傷感來得很陡然,他哭喪着臉,鼻子一酸哽得喉嚨發疼:“她怎麽變成那副鬼樣子了...我擔心她...是真擔心...”
李默柏心裏也不是滋味,将手裏的空酒罐子砸到他腳下,“你少說兩句,搞得我也難受死了。”
“趕緊回酒店,此地不宜久留。”唯有敖羽保持着清醒,他緊繃的神經在與沈初對視的那一瞬得以松懈,籲嘆着:“我信她沒問題,能正面遇上是天大的好事,任務也有交代了。”
*
五月中旬,舟海迎來了盛夏前的雨季。
池珏已經記不清和愛人失聯的時日過去了多久。
好似那些和蘇橋編織的幸福都是一場大夢,醒來時徒留空虛的彷徨,享受過來之不易的快樂,便再也回不到茕茕孑立的過往。
她重拾起獨自一人時的淡漠與清淺,如今的生活就像一口怎麽也煮不沸的白粥,不溫不火的索然無味。
午後的急雨來去匆匆,将天空洗成了明鏡,也把盎然洗得愈發翠綠。
只是掃不走她心底陰霾,所有的細微美好都和她沒了關系,她的快樂停滞在早春的寒意裏,再也沒能度向下一個節氣。
下雨的緣故,住院部樓下供病人散步的花園冷冷清清,。
池珏推着輪椅漫步在綠道中,她眸光飄忽落不到某處,就像被蘇橋帶走的心也是無處安放的。
“小珏啊,為什麽橋橋...還不來看我呢?”外婆坐在輪椅裏,失了往日那般精氣神。
盡管術後康複得還算不錯,可她年紀大了,頭部受到重創留下了口齒不清的後遺症。
池珏停下腳步,蹲身扶着外婆的手貼在臉上,不想讓老人家擔心,只能一次次撒下善意的謊言:“橋橋去外地出任務了,特別特別忙,您安安心心養身體,說不定她回來的時候,您已經出院了。”
外婆扯起的笑容是呆滞的,就連覆向池珏的手都帶着不受控制的顫抖。
這些微妙的身體表現落在池珏的眼裏,都成了無法修複的傷感。
她深知這場災難,已經無法讓外婆回到健步如飛的硬朗狀态。
別着頭靠在外婆的腿上,不想讓老人家看到自己呼之欲出的淚花。
緩了緩神,她抽動着鼻子浮起悵然的笑容:“再等等好麽,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我想那...狗東西了...”外婆極力表述着思念,可收不住的唾液順着嘴角懸到了下巴,她已經糊塗得不自知狼狽的模樣。
池珏抽出紙巾,耐心的替她擦拭着嘴,哄着:“橋橋很快就會回來的,您要好好的修養身體,不然她問起來會很擔心您的。”
除了這句反複的‘很快’,她實在編織不出更多的謊言,多說一句都是蒼白的自欺欺人。
她比誰都彷徨,很快又是多快呢?
“外婆,我送您回房休息吧。”池珏起身走到輪椅後,偷偷躲到外婆看不見的地方,才默默揉散眼眶裏的一片哀然。
一抹穿着警察制服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的身旁。
她側頭看向來者時,精神有着一瞬的恍惚。
那種錯覺猶如坐了一趟刺激靈魂的雲霄飛車,沖天的欣喜又猛然墜入谷底的失落,大起大伏的讓人難耐。
等看清那張臉,池珏眼簾眨動出莫大的失落,原來是許久不見的紀南星。
紀南星提着看望外婆,特意買的營養禮品。
她微微一笑,雙手有力地撐在扶手上:“我來推外婆走吧。”
.....
安頓好外婆後,紀南星示意池珏借一步說話。
于是二人心照不宣地走到了安全出口。
“好久不見。”池珏寒暄,語氣平靜的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她甚至沒有主動追問關于蘇橋的消息。
“這一個月一直在忙案子,所以醫院來得不夠勤,你別介意。”紀南星離開病房時順了一串陽光葡萄,她往嘴裏塞了一顆,甜得齁嗓子,便沒再繼續吃。
“嗯。”池珏還是惜字如金,除了鼻息間發出清淺的氣音,便沒了更多的對話。
紀南星察覺出她的異樣,借着眸光審視了一番,才遲疑地問着:“你...還OK嗎?”
“O不OK...不也改變不了什麽嘛?外婆的狀态你也看到了,她原本很健康的,可是現在已經無法生活自理,她一遍遍的念叨想念蘇橋,我一遍遍的騙着她很快就會回來,除了蒼白無力的撒謊我什麽都做不了,紀南星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麽辦?”池珏嘲笑,笑自己束手無策,也笑生活殘酷起來從不在意她的感受,“你今天來只是單純的看望外婆?”
“抱歉,專案涉密的性質,我無法向你透露她的消息。”
“她還活着就行。”池珏對蘇橋的盼望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圖太多都是奢望,那便圖她平平安安就好。
可很快,她壓抑小半年的情緒終是成了洪水猛獸。
哭泣來得很陡然,不似梨花帶雨,而是寂靜無聲的暴雨,是撕破所有僞裝後的肝腸寸斷。
她不願自己的脆弱展現給蘇橋以外的人,只好背過身捂着臉,極力隐忍着顫動的肩口。
她将那些煎熬的等待,快要扛不住的思念,還有一遍遍蒼白的謊言留下的疼痛,悉數傾瀉在寂靜的安全出口。
紀南星将随身攜帶的手絹送到她面前,沒有寬慰,只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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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