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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個月◎

京州大學老校區位置較偏,地鐵彎彎繞繞的倒不如公交車直達的方便,況且,這個時間點正好能看一看京州的夜景,許禾原本是這麽想的,可是她忘記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末,所以,越到市中心,越堵車。

一輛輛車子如同羊肉串兒似的挨個排成串兒,在星星庇佑的夜晚,回家的人們開始按捺不住。

公交車上,時不時有人起身扒拉着窗戶探頭看向前邊,看着如同蝸牛挪窩似的速度,司機連油門都懶得踩,只是稀疏平常的唠道:“等着吧,說快也挺快,估計半個多鐘頭一個小時就能通。”

公交車上的人們一聽兒,頓時炸了窩兒,直接咋咋呼呼的七嘴八舌的議論開。

“不可能吧,我看交警都來了,應該很快......”

“交警在哪?這連頭兒都看不到。”

今天是妹妹生日,許禾原本是不急的,看着導航裏的預測時間,完全來得及,但她眼瞅着導航上預測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再加上車上瞎着急的,還有看熱鬧的......起此彼伏打電話的聲音都一連串的成了一根無形的線拽着她心裏漸漸起了些浮躁。

只聽‘啪嗒’一聲,後車門開了,司機吆喝的喊了一嗓子,“就近的可以下車了啊,跑幾步的事兒”,車子停在橋梁中間,下了橋頭三百米才有個站點,此時又是夏天,外面熱烘烘的,要是不着急的,誰願意跑?!

但還真有幾個人下車,司機師傅拿了保溫杯,克制的喝了兩口水,笑咧咧的說着,“嗐,這還算好的,有一回堵了我三兩個小時,想起來還真糟心,還是我閨女生日,害的我都沒趕上。”

許禾也想下車,她甚至已經從坐麻木的座椅上站起身。

“三年前吧,天兒比這黑,一男的撒酒瘋啊,還帶着一群狗,又吵又鬧騰,警察來了都不停……”

許禾出于好奇,聽了一嘴,但想想除了畫面确實有點滑稽之外,也沒什麽別的了,幹脆直接下了車,車外悶熱,連風都是躁的。

但幸虧,下了橋頭,她可以直接從濕地公園穿過去,就能看到溫頓酒莊,能省一大半的路。橋兩邊有人行道,她從車頭車尾的縫隙中穿過去,小小的身子一恍被車燈照亮。

許禾低着頭,只顧着看路,根本沒顧得上看突然打車燈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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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色越野車裏,駕駛座上的男人看着急匆匆向前跑的女孩兒,一下子又将手指從喇叭按鍵上挪開。

叫她幹嘛?

一起等?

不現實。

下了橋頭,又過一個紅綠燈,許禾匆匆抹了把額上的汗,看着濕地公園西門,有些勝利在望的興奮感。她特意找了條人少的小道,更近,但卻沒幾盞燈。

本來就黑燈瞎火的,知了叫個不停,林子裏不時閃現一下手電筒的白光,倒顯得這條路有幾分魑魅魍魉,許禾心戚戚的快跑着,眼看着都已經瞅到溫頓酒莊的大樓,一聲急促的電話鈴響頓時讓許禾有些頭大,她不用看就知道是打電話來催她的。

──可“砰”一聲,手機掉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連帶着她也被不知從哪兒蹿出來的人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整個人腳下踉跄,差點兒跌倒。

她一股子莫名的氣湧上來,剛想開口,那人卻先一步道歉,“對不起。”

聲音有點兒弱,還帶着大喘氣兒,顯得可憐兮兮的,但讓許禾聽了覺得心裏涼森森,一下子将她心裏的那團火兒給滅了。

她幹脆大方地和那人說:“算了……”說着就彎腰去尋摸掉在地上的手機,地上黑,她又處在光源盲區,但憑直覺她能感受到那人一直站在她背後,因為黑色的多重壓力,讓她覺得渾身壓的慌兒。

“那個,你能幫我打個光麽,我找找……”

“手機”,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許禾瞬間覺得自己整個心髒麻了一下,連帶着嘴角僵硬着。

她就着一閃而過的手電筒光,看見了那人的臉......半黑半白,闊大的黑兜帽都沒能遮住他的臉,唇角應該是向下壓的......只那一瞬,她看不太清,但卻足夠讓她怔住。

因為,太像了!

和她夢到的人太像了!

許禾出了一身的汗,但此刻卻感到背脊發涼,尤其是那人好似定住一般,不走也不靠近,就直愣愣的盯着許禾,她被那人盯着發毛,半彎着的背想直都直不起來。

突然!

一陣電話鈴響起,許禾似乎是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馬垂下頭,看見手機躺在地面上亮着破碎的光。

她彎腰去拿手機,卻發覺自己手都在打顫,手指頭扣住不光滑的水泥地,她狠狠的用力,指尖與小石子摩擦的微痛感讓許禾強迫自己保持鎮定,電話沒被接起,卻自動停了,‘沈問梅’三個字被黑暗覆蓋,許禾松了半口氣,一下撿起來,她向下壓住了聲音,勉強的朝不知何處一笑,說道:“不用了。”

說完,許禾就立馬轉身匆匆就走,電話不斷催促她,像是張催命鬼符,再加上身後那道黑影,許禾腳步立馬加快,直接跑起來,蟬鳴被甩在耳後,低矮的灌木撩過她的胳膊,人群開始變多,她逐漸看見亮光,帶着燥熱的心驚膽戰的光,一下刺裂許禾腦海中的那個身影。

許禾不知道跑了多久,電話鈴響一遍遍響着,直到她出現在光明敞亮的溫頓酒莊門口,她接起電話,對面一陣怒放的咆哮。

她捏着裂縫的手機屏,壓着紊亂的呼吸節奏,回應着,“已經到樓下了,馬上就到了”,可許禾透過茶褐色的鏡面,看到狼狽又濕漉漉的自己,感覺一切都糟糕透了。

馬尾辮松散着,頭發貼在後脖頸處,粘着汗漬,黏黏糊糊的,怎麽也擺脫不掉,斜挎包壓着的肩膀連帶着胸口處一片濕潤的汗水,就連貼身的內衣都感到如同水裏浸泡一般的潮濕感……

服務員很有眼力見兒的遞給她一張濕巾,讓她擦了擦臉上和脖頸出的汗,又微笑地帶她去乘坐電梯,許禾是第一次來溫頓酒莊,都說百聞不如一見,如此一見,确實不愧是京州市的地标性酒店,但聽說此處分為三層,具體哪兒三層,許禾不知道。

只聽電梯‘叮’一響,21層到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房間,許禾心底砰砰亂跳,她有些慌,連帶着捏着門把手的手掌心都浸出汗,其實兒女見父母,不至于緊張成這樣,但今天來的人只有她一人,意義就不同了。

時間滴滴答答如鐘聲貫耳,卻聽‘咔吱’一聲,時間□□脆利落地截成兩斷,随着門敞開,許禾朝裏面的人笑意盈盈地叫了兩聲,“爸,媽。”

沈問梅接着應下,卻支棱着身子朝她身後看去,見只有她一人,便道:“怎麽就你自己,沉征呢?”

許禾頓了下,沒急着回話,卻先把托人買的盲盒從挎包裏拿出來,直接遞給坐在旁邊的許亦歡,“妹妹,生日快樂。”

“你聽見沒?我剛剛還特意給你發信息,囑咐你帶着沉征一起來。”沈問梅說着。

沈問梅說話的時候,許禾正看見許亦歡眼底一閃而過的喜悅,又看她急不可耐的拆掉包裝紙盒,先是用手摸了摸盲盒裏的大體形狀,然後‘刺啦’一聲,內裏的塑料包裝一撕,許亦歡大喜,“哇,姐,這可是moolu限量版,你怎麽搞到的?”

包廂裏兩種不同的聲音此起彼伏,許禾見狀,朝許亦歡愛撫的笑了笑,“喜歡就行”,說完才擡起頭看向沈問梅,聲音軟了很多,“我聽見了媽,沉征他今天忙,估計來的比較晚,我等會兒催催他。”

“也別光催,男人最煩的就是催。”許君然開口了,但實際沒什麽用,沈問梅還想問許禾什麽,只看見許亦歡擺了筷子,嗚囔道:“可以吃飯了吧,姐夫又不來。”

沈問梅看了眼正在搗鼓盲盒的許亦歡,自然不好再說什麽,只是招了招手,讓服務員先上菜。

趁着上菜間隙,許君然問了些畢業和工作的事兒,“阿禾,我聽幾個朋友說,你打算讀研?”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不是打算,是肯定。

她自诩瞞的很好,知道的就同專業的幾個朋友,但許君然一下子給許禾戳破了,她只得機械地擡起頭,眼眸一彎笑眯眯道:“爸,犯罪心理學不太好就業,如果繼續讀研的話,将來沒準能留校。”

反正早晚要告訴他們,不如話趕話說出來,省的以後麻煩。

“什麽時候做什麽事,都已經成家了,女孩子自然要以家庭為主。”沈問梅有幾分呵斥,“當初謝家老太太就是看重你乖巧,覺得是能顧家的人,再說了,你再繼續讀下去有什麽意思?難不成你一個女孩子整天和罪犯搞一塊?”

許禾就知道會這樣。

他們仍舊拽着一條系在她身上的線,許禾微弱的勝利,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小打小鬧,瞎蹦跶幾下。

許禾低下眼皮,手裏攥着的筷子在白色瓷盤上畫圈兒,發出的細微摩擦聲悶悶重重,就像她倉促而結的婚姻,悶重又抗拒。

沈問梅逮住話茬,噼裏啪啦的說着,“還有啊,你都結婚小半年了,肚子也不見響兒,你有去醫院查了麽?”

許家也算得上富裕,但相比謝家,這門婚事,還是她高攀了,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就注定要被打上攀附的‘罪名’,就連言談舉止都附帶着溢于言表的‘示好’。

此刻的許禾感覺自己心髒在發悶,如同被枕頭捂住臉,悶的人喘不過氣,半響,她垂了垂腦袋,吱唔道:“才三個月......”

她做着最微弱的反抗,卻也明白這些都無濟于事。

“才...三個月?你是想要多久?隔壁的老|yao都懷上了,你這還沒下文呢......”

“怎麽和孩子說話呢!”許君然适時打斷了她,沈問梅沉呼吸了幾口氣,撇撇嘴,瞧了眼低頭不語的許禾,随後轉了轉餐盤,語氣生硬:“別光低着頭,吃點菜,喏,你喜歡吃的土豆奶酪。”

許禾擡起頭,卻沒擡眼皮,只是機械地快速夾了兩塊,小口小口放在嘴裏嚼着,就聽見沈問梅找補道:“我這話糙理不糙,總歸是為你好。”

他們總是打着‘為你好’的旗號指點你的人生,可從來沒人問問你,你想要的‘好’是什麽。

包廂內,沉寂了一小會兒,許禾才點了點頭,剛想從嗓子眼兒裏擠出些什麽詞兒回應,身後的雙面金絲楠木門就開了。

許禾原以為是還有菜沒上完,連人帶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卻見沈問梅蹭地一下站起身,她心裏嘀咕,但也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同時,有個不可抑制的念頭蹭蹭蹭冒出,倏爾,許禾緩緩轉過半邊身子......

作者有話說:

下本寫《山潮》喜歡的家人們可以點個收藏呀~

*女刑偵記者×大明星

*破鏡重圓|雄競battle|談情×破案

*穿插高中校園,HE,雙C

【破案】

孟郁青負責刑偵口報道,雨夜發生一場命案,她離事發地點最近,便率先趕過去,可當她見到死者被放在擔架上擡出來時,一下子驚住了,死的人怎麽長得這麽像她早已死去的媽媽。

山雨欲來,誰也無法阻擋,命運的漩渦已經開啓,真真假假,恩恩怨怨,該了的總該終了。

【談情】

一場雨夜,孟郁青怎麽也想不到,會在命案現場見到他,被人擁蔟着開道,四周圍了一堆粉絲,他根本看不見她。

但孟郁青知道,她和他早晚都要碰面,因為她和他哥哥在一起了。

然而在訂婚宴的前一天,江衍撕了她的高定婚裙,“孟郁青,你愛的人是我 ,從小到大,你心裏的那個男人都是我。”

世人只見我盛開,未見我敗落。

你不一樣,我什麽樣子你都見過。

先看清我,再愛我。

【無靈異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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