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我被狗咬了
第 64 章 我被狗咬了
很菜的昆妲紅着臉蛋直往江飲懷裏撲, 不勝酒力了,小嘴粉嘟嘟說“好暈喏”。
江飲任由她靠着,把她手裏那聽接過來看, 嘟囔說我咋一點感覺沒有, 你不會喝的假酒吧。
平時在外頭吃飯,昆妲吃剩的半根油條啦,半個包子啦, 小塊的披薩邊啦, 都是江飲幫忙解決。她吃剩飯習慣了, 說“我來嘗嘗”,易拉罐仰脖就往嘴裏倒。
吃這方面, 江飲總有股改不掉的小家子氣,兩眼放光似餓狼,手裏抓的東西還在半路走着, 脖子帶着嘴已迫不及待伸出去夠, 主打一個雙向奔赴。
昆妲這聽是荔枝味兒的,更甜, 江飲正兒八經品酒, “這個不錯,比我那個好喝。”
“我都喝醉了——”昆妲軟軟依偎在她懷裏, 眼睛半閉着, 被甜滋滋的酒氣熏得很舒服。
“那你可不能再喝了。”江飲滿臉都是占到便宜的稱心如意。這酒可不便宜, 十好幾一聽呢!
臉頰騰起幸福的紅暈, 昆妲軟軟“嗯”一聲, 寵溺說:“你喝, 喜歡就多喝點,下次還給你買。”
“什麽叫還給我買, 這本來就是我買的。”江飲重點偏移,“再說,要買也不能在烤肉店買了,貴了好幾塊……欸,我覺得他們真是不要臉,一樣的進價,憑啥就比外面賣得貴,下次想喝,我們提前買了帶過去。”
“哦對了,還有個問題。”江飲沒完沒了,“咱不能開車去,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昆妲閉眼默默忍耐她的聒噪,等待她酒精上頭,江飲車轱辘話下酒講了一大串,酒水見底,還是臉不紅心不跳。
“睡覺吧。”她兩手伸入昆妲腋下,一抱一提給她摔在床上,拖鞋拔了,被子蓋到胸口,“我收拾垃圾。”
再次回到房間,燈已全滅了,紗簾透出樓下庭院燈淡淡昏光,室內香薰蠟燭和清甜酒氣混合成陌生而暗昧的绮靡味道。
江飲出去有點久,重新洗過臉回來的,昆妲等得都快睡着,感覺旁邊床墊一塌,被酒精和被窩燙得軟綿綿的手腳慢吞吞攀附上去,手摸到江飲肩膀,在她肩窩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把臉埋進去。
剛才江飲洗臉的時候趙鳴雁進衛生間跟她聊了會兒,她們逃課被班主任發現,打電話告家長了。
趙鳴雁最近工作太忙,沒時間給她們做飯,兩個孩子嘴養刁了,說新來的阿姨做飯不好吃,也有點故意跟大人作對的意思,反正就是開始叛逆了。
白芙裳有經驗,說昆姝那時候比她們現在還過分,逃課不說,學校裏男朋友一周一換,有時還故意帶回家跟大人叫板。
可昆姝聰明啊,玩也不耽誤學習,後來覺得沒勁了,自己申請住校就開始收心念書。
趙鳴雁沒說什麽重話,聞見江飲身上酒氣也不揭穿,只答應忙完這陣給她們做好吃的。
江飲躺在床上想媽媽說的話,愧疚、心虛,但僅半分鐘,她繼而想到媽媽答應的“好吃的”,腦子裏開始列菜單,要吃肘子,要吃排骨,還得配上冰鎮雪碧,吃完直打嗝。
有什麽辦法,她從小就是個缺心眼。趙鳴雁有時愁得不行,孩子缺心眼,怎麽辦呢?也沒得藥治啊,有時又慶幸,用大智若愚、傻人有傻福安慰自己。
江飲想肘子想得出神,沒留神一只小嫩肘子已摸到衣服裏,她本能反手去抓,摸到昆妲後腰,她睡裙卷到肚子,腰肢連着後背都是滾燙的一片。
“你像個剛出鍋的大饅頭。”江飲說。
她想外婆蒸的饅頭了,蒸籠一揭,滿屋子香,抓一個在手裏颠涼,咬一口又香又燙又軟。
“那你把我吃了吧。”昆妲聲音細細的一汩從她肩窩裏溢出來。
江飲把她裙子往下扯了扯,昆妲自己在那磨蹭半天,又卷起來。江飲身上穿的整套純棉睡衣,上衣也揉亂了,昆妲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到她身上去,跟她肚子貼着肚子,好玩地蹭。
這季節還沒開空調,蓋被睡覺,夜裏偶爾下場雨最是舒服,江飲開始感覺還行,慢慢覺得熱,後背貼着床快燒着了,昆妲沒骨頭似攀着她,嘴唇貼着她脖頸那一小塊皮膚來來回回啃。
“昆妲。”江飲握住她肩膀晃,她嘴唇開始往上走,親吻在鼻梁和睫毛,幾次擦過嘴角,頓上兩秒,又去向別處。
江飲放任她玩了會兒,實在受不了,控住她兩只手翻個身把人放倒,掀開被子站到地毯上,扯着衣領不住晾汗。
頭發蒙住臉,昆妲蜷成很小的一只,睡裙亂七八糟,像一朵被揉皺的山栀子。
滿屋子都是她身上的香,香得悶人,香得發昏。
手臂擦擦臉,江飲掀開窗簾把窗戶推得更大,簾子留兩個巴掌寬的縫讓風吹進來。
可算能喘氣了,江飲抹黑按開臺燈,爬上床再去查看昆妲,拂開她面上散亂的長發,發現她臉紅得很不正常。
豈止是臉,她全身都紅了,晾了好半天還是燙得要命。
“妃妃——”江飲抱着她肩膀晃,試圖喚醒她,她軟成一灘,眼睛半睜不睜,說頭暈。
完了,江飲想,八成是酒精過敏。
不敢驚動大人,江飲下樓去接了一大杯水上來,還偷拿了點冰塊,給昆妲喂了些冰水,江飲把她扒個精光橫在那,濕毛巾不停給她擦身子,物理降溫。
這辦法是江飲以前在雜志上學來的,還真管用,昆妲喝得不多,江飲忙活半小時,她身上風團消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些。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江飲算賬,“你幹嘛脫我衣服,你好不要臉。”
江飲攥着毛巾站在那,“哈”一聲,指着自己鼻子尖,“我不要臉?”
她現在知道害羞了,扯了被子蓋住自己,手指點點,“脫人家衣服。”
“我救了你的命!”江飲說。
趁醉撒了回酒瘋,昆妲對剛才的事也不是全無印象,腿蜷起來,背抵着床頭軟包,兩手攥着被子蓋住臉,只露一雙眼睛,給江飲遞了個眼波。
“所以你是故意的。”江飲倒是難得聰明回,“你一直知道自己酒精過敏,對吧。”
“我喝得又不多。”昆妲細聲。
江飲毛巾往肩上一甩,轉身就走。
擔心把人氣跑,昆妲立馬下床到窗邊去看,等了幾分鐘,沒見到花園裏有人過,倒聽見走廊上響起腳步聲,昆妲飛速歸位。
江飲回來,關燈一言不發往床上躺,昆妲正要跟她說話,她突地暴起,被子裏手掀開人家睡裙,手掌貼上去。
不知她怎麽把一雙手泡得又濕又冰,昆妲尖叫着往後縮,江飲把她當只暖水袋上上下下捏。
“狗日的猕猴桃!”昆妲忍不住罵。
江飲一手控住她的腰,一手戳在她腦門,放狠話,“再調皮,我弄你!”
昆妲張嘴咬她手,“你弄死我啊,你來啊!”
“我才不讓你如願。”江飲松開手,回到自己位置躺好,被子掖到下巴,偷笑兩聲。
房子裏靜了半分鐘,昆妲一個鯉魚跳水落到她身上,顯然每一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過,嘴巴準确無誤找到嘴巴,惡狠狠怼上去。
江飲嘗到血腥氣,伸手一摸,濕的,黑燈瞧不見,她再伸舌頭舔,果然,嘴皮辣呼呼,劇痛。
“好家夥,我被狗咬了。”江飲在床頭櫃上抽了張紙。
“你才是狗!”昆妲朝她屁股就是一腳。
第二天早起上學,江飲上嘴唇那塊破口已經結疤,昆妲跟沒事人似的,手機放了首英文歌在衛生間洗漱,江飲見不得她那麽高興,把她刷牙口杯裏的水給倒了。
“你有病啊!”昆妲回頭。
“你有藥啊。”江飲搖頭晃腦。
昆妲踹她一腳,她輕輕還一拳頭,兩人站在盥洗臺邊玩了五分鐘。
到出門去上學的時間,戴上頭盔,昆妲還是從後面摟着她腰,下巴枕到她肩膀上去。
頭盔半包的,昆妲把耳塞放到江飲耳朵裏,在她另一只耳朵說話,“好聽嗎?”
江飲直接摘了扔背後,“騎車不能戴耳機,不安全。”
昆妲問怎麽就不安全了,江飲說可能會把脖子勒斷。
多好的一個早晨,鳳凰花開得紅紅火火,小風迎面吹,江飲在紅燈前停下車,兩手比劃,“咔,身首異處,腦袋飛到花壇裏去。”
“閉嘴吧你!”昆妲在她大腿上狠掐了一把。
紅燈五秒倒計時,江飲忍着劇痛重新啓動車子,“你再打我,我早晚反擊,早晚有一天讓你哭得下不來床!”
本是随口,昆妲不知聯想到什麽,手伸到前面去給她揉腿,“你這麽厲害啊。”
“怕了吧。”她哼哼。
江飲直到上午第二節語文課才回過味兒來,她摸着下巴走神,上學路上跟昆妲那番對話是越咂摸越怪,指腹摸到唇角那一小塊疤,繼而想到昨晚昆妲那個惡狗似兇狠的吻,沒忍住笑出聲來。
“江飲。”班主任趁着發卷子的空當把她叫起來,問她心裏琢磨啥好事,嘴都笑爛了。
江飲險些脫口而出想昆妲呢。
清清嗓子,江飲說“沒想什麽”,老師擡腕看了眼時間,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罰她幹苦力,讓她跟另幾個同學去辦公室把訂的資料搬過來給大家發。
江飲離開座位跟随隊伍出發,特地繞遠路從九班門前過,大老遠就看見走廊上的昆妲。
“好巧哦。”江飲揮手,“昆妃妃,被罰站啦。”
“找死啊你!”昆妲沖她揚拳。
江飲前後看一眼,拉了她手拐個彎拔腿就往樓上跑。
“幹嘛!”昆妲急聲。
“帶你到樓頂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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