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遭人調戲

遭人調戲

有官員上前應和道:“崔大人所言極是,時辰将至,不如先行儀式,免得佛祖怪罪,此事不如改日再議。”

不空看了眼金蟬子也開口解圍,“阿彌陀佛!陛下、丞相,若是誤了時辰恐佛祖會降罪。”

有僧人紛紛附和。

蓮花國王聞言一揮手道:“既然衆位高僧都如此說,法會要緊,那便先行儀式,此事容後再議。”

袁望道一黨官員們見丞相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麽的意思,于是都不再谏言。

地鐘被敲響後,鼓聲和樂聲響起,不空手持着金錫杖走在前方口中念誦起了經文,跟在後方的僧人們手持木魚、引磬、铪子、铛子、小鼓等法器邊奏邊低聲念誦起了經文。

僧人們從祭臺開始圍繞着廣場佛像轉了三圈,蓮花國王和百官被圍在中間,衆人立于大會場上,雙手合十跟着一起念誦起了經文,在內心向佛祖祈禱,一派莊嚴虔誠之象。

會場外百姓們也一派虔誠之象聽着經文開始在心中祈禱。

誦經聲回蕩在大會場之上。

三圈之後,不空攜衆僧走回祭臺前,搖了搖手中錫杖,有僧人敲響了引磬和铪子,衆人念誦完經文後,國王攜百官向祭臺上佛像上香叩首。

百姓們也跪在地上向佛祖叩頭。

在一百零八聲鼓聲敲響之後,不空大師宣告這場龜茲每五年一次最神聖的佛家法會正式結束。

衆人再叩首。

蓮花國王眼見今日結拜之事怕是不能如願了,心中有些惱。

天色漸暗,該啓程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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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守衛開道,蓮花國王在禮部衆官員的幾番催促之下登上了銮駕,起駕前他坐在高高的銮駕上看着站在人群中的金蟬子,“玄奘,明日申時寡人在流光殿設宴你可得來!”

金蟬子看着銮駕上的蓮花國王道:“阿彌陀佛!陛下盛情貧僧豈敢不從!我等已在貴國叨擾半月,不知陛下明日可是要為貧僧一行倒換關文?”

蓮花國王聽後揮揮手示意宮人儀仗隊起駕回宮,“你我兄弟之間,此等小事,好說!”

蓮花國王儀仗走後,丞相也在左右簇擁下登上了回府的車駕。

臨上車前專程走到金蟬子面前拍拍金蟬子,“聖僧,好賢婿,明日再敘!”

金蟬子退後一步,“阿彌陀佛!貧僧是出家人,佛祖面前,丞相莫要胡言妄語羞辱貧僧?”

袁望道眉毛一挑,“哎~怎會是羞辱?本官這是欣賞!是高興!咱們遲早是一家人,你又何須如此見外?”

金蟬子說:“阿彌陀佛!還請大人快住嘴。”

袁望道仰天大笑幾聲大步登上了馬車。

有官員一臉笑意湊到金蟬子身旁低聲道:“恭喜聖僧了!”

“恭喜什麽!?”金蟬子問。

“哈哈哈哈!聖僧心中明了,下官告辭!告辭了!”

袁飛雁路過金蟬子身旁時偷偷看了眼金蟬子,在即将登上馬車時,推開了攙扶着自己的仆從們,提着裙擺轉身跑到金蟬子身旁,金蟬子見有一少女朝自己奔來吓得後退幾步與來人保持距離。

袁飛雁将手中的花塞到金蟬子手中,眨着眼低語:“聖僧,我叫袁飛雁,飛雁度蒼穹的飛雁,你可要記住我的名字!咱們明日再見!”

說完跑到馬車旁踩着跪伏在地的仆人鑽進了馬車,馬車緩緩行駛後,她撩起車簾望着那站在人群中身穿舊袈裟的僧人,紅了臉頰。

衆官員見蓮花國王和丞相都已離場,于是紛紛登上自家馬車打道回府,繃了一天快累死了,終于可以松口氣。

金蟬子看着手中的花呆愣在原地,雲起問:“師父!這女施主何意啊?”

張明拍了拍雲起,“傻小子,還能何意?借花獻佛呗!”

遠山:“師父,這花......”

場上衆人都偷偷瞧着金蟬子,今日這法會結束後不知大都城中會有多少玄奘法師的故事流傳在街巷?衆人都想看看這和尚會如何應對。

只見他面上似乎并無任何表情,呆愣片刻看着手中的鮮花,随後走到佛像前将那花放在了佛像前的石雕供臺上。低頭對兩個小徒弟說了些什麽,帶着徒弟和使團登上了花車,在禮部官員崔信的陪同下和衆百姓簇擁中朝鴻胪寺行去。

衆僧人也紛紛相繼離開了大會場。

百姓們見法會結束,達官貴人們都已紛紛離場,守衛撤去大半,再無熱鬧可看,也紛紛散去。

回到鴻胪寺已經是酉時了,遣走了來訪的龜茲大小官員和僧人,使團衆人回到牡丹園中。

一進內堂,金彈子将脖子上佛珠取下放在案上往涼榻上一癱,“今日可累死貧僧了!”

鴻胪寺吏員差人為使團送來了些飯食素面。

醫官端起一碗素面邊吃邊道:“啊呀呀!歡信大人,今日真是好精彩啊!下官原以為今日這龜茲丞相和國王會劍拔弩張,誰知這矛盾點全轉移到法師身上了。”

“今日法師與那不空辯經下官在大太陽下出了一身冷汗,思量着若是法師真輸了,我等該如何耍賴把這事賴過去。下官雖然醫術尚佳,可卻不能将斷指完好接回。”

張明邊吃回答:“所幸法師贏了!”

醫官吃了幾口喝了碗湯,又夾了幾筷子小菜拌在面中,“唔......這小菜不錯!下官是萬萬沒想到這丞相竟然想招法師做上門女婿。”

歡信瞧了眼癱在涼榻上的金蟬子忍住笑說:“我也未曾料到。”

遠山放下筷子,“師父,您不吃點嗎?這素面味道不錯。”

金蟬子沒有說話,朝遠山擺擺手。

雲起将口中小菜咽下問:“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難不成真要師父還俗去成親!”

金蟬子一骨碌坐了起來,雲起往張明身邊湊了湊,“師父,徒兒錯了!”

金蟬子坐到桌前,端起一碗素面吃了起來,“好你個小雲起,你們都瞧為師熱鬧是吧!”

雲起吐吐舌頭,“徒兒不敢,徒兒是擔心師父。”

金蟬子趁雲起不注意在雲起腦門上敲了一下,“你猜為師信不信!”

歡信擦了擦嘴,開口道:“法師,這你可就錯怪你這兩個好徒弟了!你不知今日你與那不空大師鬥法,不空大師立下賭注時,雲起和遠山可是争着要替你剁手指呢!”

金蟬子收回了想再往雲起腦門敲一下的手,心中有些想流淚是怎麽回事?這兩個小徒弟也忒好了吧!師兄!你們可看見了嗎?如此兩個絕世好徒兒竟被自己遇上了。

想來他們自拜師以來一路舟車勞頓跟着自己涉險吃苦,等重回靈山後,定要為好徒兒要個仙籍傳他們術法,讓雲起和遠山不再受輪回之苦。

他心裏暖暖的,将頭埋進碗中嗦了幾口面,擡起頭,“不對!你二人為何覺得為師一定會輸?”

遠山将小菜往金蟬子面前推了推,“師父,吃菜!吃菜!我們自是相信您不會輸,雲起這不是擔心有萬一嘛!”

歡信點頭,“今日雲起和遠山對師之情令人動容。”

醫官吸溜兩口湯道:“是呀是呀!法師您就偷着樂吧!”

金蟬子眸中泛着歡喜和笑意,歡信吃完用帕子擦了擦嘴,“今日我已派人去打聽了這丞相之女,若那袁飛雁執意要與法師成親,恐怕有些難辦。”

張明放下碗道:“他們還敢逼婚不成?”

歡信搖搖頭繼續說:“那倒未必,這丞相家中有五子一女,袁飛雁是最小的女兒,自小得全家人寵愛,養成了飛揚跋扈說一不二的性子,聽說她若想要天上星星,她那幾個兄長都能想辦法給她摘來。她若想要什麽,還沒有得不到的,非想做什麽丞相都拿她沒辦法。”

金蟬子吃完飯擦擦嘴,“天上星星凡人可摘不下來!”

歡信:“......法師,說正事呢,今日瞧着這袁飛雁看你的眼神,恐怕法師你在劫難逃。”

金蟬子道:“貧僧一介出家人,怎會沾惹紅塵?此事就是誰來了,這樁婚事都結不了,諸位不必擔心此事,我們該想想明日去流光殿赴宴該如何應對?如今在此已經耽擱半月,明日定要設法辦好通關文牒早日離開才行。”

使團衆人點點頭。

第二日未時剛過,崔信來到鴻胪寺接引使團一行人入宮。

路上崔信道:“法師放心,您與丞相之女的婚事定然不會成。”

金蟬子回答:“貧僧知道,你們定不會看着丞相再得一強勁助力,定會讓此事化作泡影。”

崔信輕笑幾聲:“法師慧眼如炬!”

歡信策馬上前說:“那不如今日就為我等倒換關文,好讓丞相之謀落空如何?”

崔信看了看身旁歡信,“歡信大人好謀算啊!”

歡信冷哼一聲:“謬贊!不如你龜茲。”

“你!你怎地攻擊人呢?”一旁禮部官員開口道。

歡信轉頭一攤手:“空口白牙,大人莫要胡言亂語,誰看見本官攻擊誰了?”

張明策馬上前,與歡信将崔信夾在中間,斜眼瞥了眼崔信和龜茲禮部官員,“兩國邦交,大人慎言!”

歡信道:“莫非你龜茲是敢怠慢我高昌,故意拖延關文一事?”

崔信騎在馬上朝手下官員着手勢示意他們莫惱。“哈哈哈哈!我龜茲素來與高昌交好,自是友好共處,怎麽會呢?!”

半個時辰後,衆人到了流光殿。

時辰未至國王還未到,陸陸續續進殿的百官和皇室貴人們列席而坐,互相寒暄。

丞相攜愛女坐在王座下左側,不停有官員向丞相見禮寒暄。

袁飛雁見金蟬子衆人進殿,雙眼放光,跑到金蟬子面前,“聖僧,你來了!怎地眼下泛着烏青,可是昨日未睡好?”她神色關切。

金蟬子後退兩步,“阿彌陀佛!多謝女施主關心。”

袁飛雁湊上前幾步看着金蟬子,目光灼灼,“聖僧,昨日在大會場一見你,我便傾心于你,這世上我袁飛雁能瞧得上的男子可沒幾個。”說着伸出手想拽金蟬子衣袖。

金蟬子往旁邊一閃,袁飛雁伸出的手抓了個空,她也不惱,開口說:“你生的如此好看,何苦不遠萬裏奔波去那天竺?不如留在我龜茲做我夫君,屆時你我共享榮華”。

金蟬子看着面前的姑娘,內心如被雷劈過一般,貧僧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調戲了!?“女施主,貧僧是出家人!”

殿上衆人雖還在互相寒暄,但卻偷偷做不經意狀瞧着金蟬子與袁飛雁這邊,豎起了耳朵。

衆人都搞不懂這袁飛雁怎地一改昨日在大會場上矜持嬌羞之态,今日如此熱烈大膽?還有兩個模樣。

“哦~!出家人又如何啊?你若喜歡做和尚便繼續做和尚,不影響你我二人成婚的!你若非要去取經,待你我二人成婚後,我讓父親派人護送你這使團和徒弟讓他們去取回便是。”袁飛雁說。

張明咂舌:“這都可以!”

歡信:“豈有此理!”

遠山:“師父!”

雲起:“師父你會答應嗎?”

金蟬子覺得突然有些頭痛:“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袁飛雁趁金蟬子沒留神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僧袍,“玄奘,你看不出我的真心嗎?”

金蟬子想将袖子抽出來,卻又怕碰到袁飛雁的手半天抽不出來,反而被袁飛雁一步步的靠近逼在了殿側屏風前。

貧僧不敢看!

袁飛雁見金蟬子臉憋的通紅,緊閉着雙眼,她覺得這和尚真有趣,于是滿眼笑意道:“那你睜眼瞧瞧我!是我不夠美嗎?”

金蟬子:不敢睜!

使團中人都是男子,見金蟬子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少女逼到屏風前逃無可逃,退無可退,也不好上前去幫他脫身,只能在一旁幹看着金蟬子吃癟。

袁飛雁靠的太近,金蟬子一顆心狂跳他緊閉雙眼開口道:“還請女施主自重!”

袁飛雁噗嗤一笑,說:“我倒忘了你們中原人講什麽禮儀含蓄了,在我們西域民風開放,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表達愛意何來自重不自重一說?別叫我女施主。”她踮起腳湊近金蟬子耳邊說:“叫我阿葉也行。”

溫熱的氣息呼在耳畔皮膚上,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急得出了一頭薄汗,他從未遇到過此種情況,想将這女子一掌拍開。過去衆人稱他一句法師、高僧,多是存着敬仰與敬畏,還從未有人像今日這般。

他說:“飛雁施主,你先松開。”

殿上衆人都瞧着這邊,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袁飛雁道:“不松!”說着又靠近金蟬子在他肩上嗅了嗅,“你好香啊!你用什麽香粉熏的衣服?”

金蟬子耳朵瞬間紅了起來,他忍無可忍伸出手一掌拍在袁飛雁肩上,袁飛雁輕叫一聲摔倒在地。他掙脫開袁飛雁拽着自己僧袍的手,一個踉跄後退兩步,殿側擺放的屏風轟然倒地。

衆人都朝這邊瞧來,袁飛雁的幾個哥哥見狀沖上前将自家妹妹扶起,怒道:“你這和尚好大的膽子!”

丞相撥開圍着自己寒暄的官員走上前看了看自家愛女,“阿葉,可有傷到?”

袁飛雁拉住幾個哥哥道:“爹爹,哥哥,我沒事!別怪他,我們鬧着玩不小心摔的。”

金蟬子整理好僧袍,心中默念幾句:“阿彌陀佛!佛祖勿怪勿怪!”

對丞相和袁飛雁道:“丞相,飛雁施主方才抱歉了!貧僧是出家人,是不會與你成親的!貧僧立志寧可向西而死,絕不東歸一步!飛雁施主是蒼穹之雁,何必執着于紅塵樊籠,又來羞辱貧僧?”

丞相今日有些惱,指着金蟬子道:“哼!你這和尚,不要敬酒不吃罰酒!”

金蟬子:“大人錯了,貧僧是出家人不吃酒!”

丞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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