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第 24 章

為了保證能從警方手裏順利逃脫, 組織裏的成員各個車技良好,雖說撞車不是第一次,但帶着琴酒撞車的還是頭一次聽說。

這件事情驚動了朗姆, 以為是飛鳥和也異能的結果,朗姆特地打來電話,委婉地表示雖然他和琴酒不對付, 但也不用為他做到這個份上。

飛鳥和也吃着蘇格蘭買的零食, 聽到這話莫名其妙。

“誰是為了你, 自作多情。”

這下朗姆也不開心了。

他們不開心,飛鳥和也就開心。龍舌蘭看着他在沙發上快樂地嚼嚼嚼,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麽一點事情都沒有”。

飛鳥和也:“我比較幸運。”

龍舌蘭:“伏特加呢?”

飛鳥和也:“他比較不幸。”

龍舌蘭:“……gin?”

飛鳥和也全然不提自己即将被關小黑屋的事, 聽到這話煞有介事地點頭, cosplay了一下沉思者。

“大哥屬于頑強的類型, 我真佩服他的鐵人精神。”

“……”

鐵什麽人!你是害得他們騎自行車回來還是跑步回來啊!

龍舌蘭甩甩腦袋, 實在無法想象那個畫面。他一心覺得伏特加他們出車禍都是可樂酒偷偷使用異能的原因, 一下子覺得對方更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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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裏幾個被駁回出差申請的狙擊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渾身肌肉抽動, 就是不敢笑出聲引起可樂酒的注意。

然而飛鳥和也才懶得理他們, 他一心想找個沒有竊聽器的房間和欺騙他的理事官算賬,順便再問問安吾前輩那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檢查結束了?”剛做完交接,推門而入的貝爾摩德看了眼周圍企圖和環境融為一體的同事,徑直走向房間中央的可樂酒。

“早去早回, 考慮到你身體不好, boss特地把禁閉的時間縮短了一半。”

飛鳥和也的異能幾乎是全天使用的,他的運氣關乎着整個組織的命運, 這也是基地裏從不裝屏蔽器的原因。不過組織裏知道這件事的也就只有琴酒和朗姆,或許再加上一個深受bos任的貝爾摩德。

飛鳥和也擡眼, 和她對視了一會,随後在衆人震驚的視線中站起身。

“明明就是他們自己被我的話吓到的。”

“是嗎。”貝爾摩德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邊,“組織的經費有限,這次學肖申克的時候能在牆上打一個小點的洞就好了。”

飛鳥和也:“那翻窗?”

貝爾摩德:“剛下過雨,注意安全。”

龍舌蘭:……

等等,他注意什麽安全啊!沒天理了!琴酒不在,你們現在連罰他都只走個流程了是嗎!

感受到世道的不公,龍舌蘭痛心疾首,當下就給伏特加發去了慰問短信,還拐彎抹角地問了問琴酒在哪。

下一秒,龍舌蘭的肩膀被握住。

一縷金發掃過他的西裝,沒等龍舌蘭做出反應,可樂酒就像一個幽靈一樣冒出了頭。

“不會吧。”

“不會還有人想打報告吧。”

“龍舌蘭,作為組織的紀律委員,我對你的行為感到非常的遺憾。”

蘇格蘭在擦槍,基安蒂在浏覽時尚雜志,愛爾蘭把盆栽連根拔起,自己蹲進了花盆。龍舌蘭看了一圈,又想起自己昔日并肩作戰的戰友。

一想到英勇的伏特加變成了全瑕,龍舌蘭就有種兔死狐悲的凄涼。

曾幾何時,他龍舌蘭也是和伏特加一樣有種的男人!

“不要威脅我,可樂酒。”龍舌蘭沉聲,在那只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上套了個手铐一樣的裝置,“像你這種仗着能力就無法無天的家夥——”

龍舌蘭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幾乎是裝置啓動的一瞬,組織的照明就全部失效,緊接着備用發動機啓動故障,整棟樓響起入侵警報。

基安蒂皺眉,嫌這聲音刺耳,熟練地一槍把頭頂的喇叭打了。

龍舌蘭:?

飛鳥和也擡手,好奇地觀察了一下龍舌蘭送的手铐。

“什麽東西,沒想到你這麽有錢。”

龍舌蘭哽住,深刻理解了什麽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不是。”他辯解道,“你們怎麽不提前和我說會這樣。”

“畢竟也算秘密嘛。要是有人因為這點把可樂酒抓走就糟糕了。”

貝爾摩德側身,朝心虛的龍舌蘭露出個微笑。

“上一個這麽做的害組織損失了七十億。龍舌蘭,相信你一定有話想和朗姆解釋。”

“請吧。”

-

飛鳥和也從基地出來是晚上十點。他換了件黑色的風衣,頭發随意地打理成馬尾。少年額前的碎發晃動,随着動作輕輕地蹭過睫毛。

在确認周圍沒有跟蹤的人後,飛鳥和也拐進一條小巷,走進內部隐藏的電話亭。

“是我。”

電話那頭響了三聲。飛鳥和也低着頭,單手插兜,側臉被月光稍稍映亮。

“就和之前的計劃一樣……琴酒去見了那位先生……龍舌蘭的行動和預料的差不多,就是你們賣給他的裝置比想象中得要醜。”

“總之組織裏現在一團糟,明美姐待會會帶着文件假裝逃跑,在你們殺了她前,我會把合适的目擊證人帶過來。”

異能特務課的指揮中心,被稱作理事官的男人站在中央。他看向前方的一塊屏幕,上面清晰地照出飛鳥和也當前所在的地點。

“……你見到安吾了?”

聽到坂口安吾的名字,飛鳥和也一頓,笑容燦爛。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借我幾個人呗,等明美姐的事情解決我就打回港口黑手黨。”

“安吾不會有危險。”面對飛鳥和也的威脅,理事官的反應習以為常,“港口黑手黨需要我們頒發的異能開業許可證,安吾作為情報人員,腦子裏儲存的信息對港口黑手黨來說也很重要。”

出現了!王八念經!

飛鳥和也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剛想說話,又聽見那頭來了一句“你不想讓安吾為你驕傲嗎”。

“……”

“你現在所在的組織規模不比港口黑手黨小,假設你能将他們一網打盡,安吾肯定也會大為感動。”

飛鳥和也沒把自己今天差點把尊敬的前輩揍了的事情說出口。

“別騙我了。”他面無表情地回道,“你們是不是也和波本一樣買了《如何對付叛逆青少年》。”

“……”

“哈哈。”理事官幹笑,“怎麽會呢,和也,我們可是看着你長大的。”

話音剛落,包括他自己在內,指揮室裏的三十人統一收起了擺在桌面上的書。

那個日本公安能不能不要什麽事都教啊,這下等和也完成任務回來,他們要怎麽活下去。靠拜佛嗎,還是拜耶稣啊。

“算了。”

飛鳥和也冷哼。

“先把明美姐的事解決再說。”

他說完就無情地挂斷了電話,飛鳥和也走回巷口,靠在牆邊等了會。

東京的夜晚異常繁華,幾對情侶手挽手地從霓虹燈下路過,飛鳥和也隐約聽到些“煙火大會”之類的字眼,側過臉看向櫥窗上貼着的宣傳報。

“你感興趣?”

飛鳥和也回頭,萊伊背着琴盒,他站在路燈下看他,發梢被風吹得有些淩亂。

見飛鳥和也不說話,萊伊嘆了口氣,又重複一遍。

“可樂酒,特地把我叫過來是做什麽。”

飛鳥和也想了想:“沒事不能把你叫過來嗎。”

一貫任性的發言,非常符合飛鳥和也平日的作風。可萊伊卻注意到他不動聲色地把問題抛了回來,并不像伏特加他們說的那麽簡單。

于是萊伊笑了笑。

“沒有。只是你平時和波本走得更近一些,聽說你還特地找了蘇格蘭學習狙擊,怎麽會突然想到我。”

“嗯……”飛鳥和也猶豫一會,“這句話說的我像負心漢一樣。”

自從發現宮野明美公寓裏的竊聽器後,FBI就一直在附近暗中監視。根據宮野明美手機裏的那幾封加密文件,萊伊也曾經産生過[可樂酒與宮野明美目前接觸的組織有關]的懷疑。

通過可樂酒得到更多情報無疑是當下最好的辦法,可惜萊伊每次去公寓找他,開門的都是面無表情的波本。

波本這人還挺麻煩的。

就差陰陽怪氣地往他頭上潑水了。

想到這裏,萊伊不禁又看了旁邊的飛鳥和也一眼。

“你早就知道龍舌蘭買了屏蔽器嗎。”

飛鳥和也腦子裏的警報響起,面上卻是風輕雲淡:“我覺得你有點把我想得太聰明了。”

“別誤會,和蘇格蘭一樣,我只是想找你學打架而已。”

對于飛鳥和也的話,萊伊同樣秉持着十個字信兩個的态度。

尤其是他擡眼,看到遠處的環山公路上有兩個人在争執以後。

為了防止卧底身份的暴露,FBI一貫不會插手其他人的死亡。

萊伊輕笑,想起前幾天宮野明美行動前和他分手的事。對方并不知道他FBI的身份,特地用了拙劣的理由。

萊伊猜測,可樂酒背後的組織可能是承諾了她不久以後會将雪莉也帶出來。

“天啊,那兩個人在幹什麽?”

“報警,快報警!死人了!”

伴随着人影從山上墜落,周圍的游客發出尖叫。

萊伊平靜地注視着這一切,并沒有任何插手的打算。

“為什麽是我。”

橄榄色的眼睛垂下,萊伊側過臉去看向身邊同樣冷靜的飛鳥和也。

這個問題像是在問為什麽選他當老師,又像是在問為什麽選他做目擊證人。

飛鳥和也聳了聳肩:“狙擊手的眼神不都很好嗎。再說了,你偷看明美姐的郵件前,不知道重複打開郵件的時候我這邊會收到信號嗎。”

沒給萊伊回答的機會,飛鳥和也又說:“對了,你會撬鎖不。我剛從禁閉室偷跑出來。”

飛鳥和也的右手從口袋裏抽出,手腕上銀制的鐵環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萊伊沒說話,看了眼過來搜集證詞的警察。

“所以現在我的身份是什麽。”

飛鳥和也:“迫害我的拼哥哥。”

萊伊:“……”

飛鳥和也:“總是揍我的拼爹爹也可以。”

萊伊:“……”

他一副貼心的[你選一個吧]的表情,萊伊反倒說不出話了。

FBI的卧底搜查官挪回看他的視線,生平第一次感到棘手。

“你一定要搞這種複雜的設定嗎。”

“看似複雜,實際合理。”

飛鳥和也不以為意,看着走過來的安達警視。

“哦,還有,安達長官看起來要和我算今天沒上班的賬了,為了防止他說什麽我走哪哪出事之類的,我決定把理由推到你的頭上。”

他說完,特意微笑着對自己警視廳的上司招了招手。

本來只是想教訓一下翹班部下,順便問問目擊證詞的安達警視停下腳步。

他看了看自己部下手上的手铐和淤青,又看了看他旁邊看着就不好惹的男人,結合松田和萩原他們之前說的事,安達雄平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用看罪犯的眼神盯着萊伊看了幾秒。

真的假的,松田之前說聯系不上這小子可能是因為被他爹或者他哥抓回去揍了,安達警官那時候還信誓旦旦,說不可能發生這種事,讓松田別找了。

等等!這樣一來他豈不是變成幫兇了!他!堂堂幹了十年的老警察!竟然讓部下遭遇如此痛心的事件!

安達警官瞳孔地震,他一邊指揮部下協助遠處的目暮封鎖現場,一邊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背過身。

“喂,萩原啊。”

在萊伊的注視中,安達雄平壓低嗓音,撥通了萩原研二的電話。

“松田在你旁邊不,我有個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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