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上将很尴尬
上将很尴尬
格羅瑞隐瞞了坎蒂絲所說的所有內容,這不是現今的民衆們能夠知道的事情,謝格得知後陷入了長久的抑郁并最終自殺,他不敢想象這種真相被公布出去,會引發多大的社會動蕩。
他委托維塔在茜拉曾經待過的療養院為坎蒂絲預定了一個位置,借口這位研究員早孕反應太過嚴重,什麽也吃不下,所以消瘦得厲害,不得不暫停工作住進療養院,并且她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修養期間會修訂她未發表的專業著作,所以希望可以保持安靜沒有外人打擾。
維塔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也沒有對這位研究員過多詢問,就單獨為她安排了一間獨立小院。
格羅瑞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在休伯特例行說起委員會之後,小聲地開口詢問:“你知道園丁在做的事情嗎?”、
休伯特第一反應是朝周圍看去,他的辦公室大門敞開,但是并沒有什麽人在外面逗留,然後他回過頭,僅僅是通過格羅瑞的問話就猜出了他已經知曉了很多事情,對于對方也同樣是文明火種的成員他并不意外,也早有準備,但是會這麽問他關于園丁的事情,那說明他很清楚園丁是誰,也清楚園丁和他的關系。
休伯特垂下眼,點了點頭。
格羅瑞繼續說道:“她的身體很虛弱,我為她預定了茜拉奶奶曾經住過的療養院,特意囑咐了不要有其他人打擾到她,另外,你可以相信維塔*尤尼克爾,順帶一提,自從上一次在你家裏商議過委員會的事情之後,俄爾文這個代號屬于我了,你也可以像坎蒂絲那樣稱呼我為俄爾文2.0。”
在休伯特與那只仿生貓共事的那段時間裏,他始終認為對方是一個聰明又從不手軟的佼佼者,而就是這樣一個聰明人,顯而易見地栽在了埃瑞斯家主手裏。不過轉念一想,這是否也算是一種因果報應?休伯特不再多說什麽,他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威茲德姆在下午時分聯系了格羅瑞,詢問是否願意共進晚餐,他會順路過來接他下班。
格羅瑞正在沉思自己剛剛得知的帝國真相,看見他的消息,想了想,或許威茲德姆也可以知道這些東西,便順勢說了好,并告訴對方自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會當面告訴他。
在經過多次複核之後,休伯特總算敲定了改革委員會最初的名單,他為此信心滿滿,暢享着未來的藍圖,高興得連續好幾個小時都沒法再看進去一點有關教材改編的文件,連格羅瑞随口提出幫他處理一些他都果斷答應,只是客氣一下的某人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伊果也在下班之前聯系了他,詢問對方今天下午是否有空再去一趟,他有個重要的事情想要當面告訴他。格羅瑞一聽這話就覺得耳熟,好像自己剛剛才說過。他甚至特意打開了日歷核對一下今天是否是一個特殊的節日,很可惜并不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周四。
他不想讓伊果失望,但是他又已經答應了威茲德姆,如果再爽約,這就是第二次放他鴿子了,格羅瑞深思熟慮,最終還是選擇向伊果說了更先答應威茲德姆的事情,對方表現得很難過,并送了他一句“重色輕弟”的評價。
希望威茲德姆得知自己有幸被認為有姿色後能深感榮幸。
“怎麽辦啊娜薇,哥哥好像真的要被拐走了。”放下手機的機甲大師在自己的學生面前擠出了幾滴做作的淚水,“他甚至可能還不知道威茲德姆那小子的真面目呢!你知道嗎?他小的時候會裝哭,明明剛才都沒哭,一看見格羅瑞過來了立刻開始哇哇大哭!然後格羅瑞就會認為是我欺負了他,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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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童年時期被冤枉的事伊果就一股子氣,作為三人裏面總是被動處于局外的那個人,他可能比烏索斯更了解對方的陰謀詭計,至少在伊果看來,威茲德姆完全不像烏索斯所說的那樣純良,用現在的話來說他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綠茶行為”,而因為前科累累總是被懷疑的伊果自然深受其害,他以為對方會分化成一個omega,然後順理成章地和格羅瑞在一起,畢竟他為此謀劃許久,可惜事與願違,伊果也理所當然地認為兩個alpha當然不會有結果,沒想到終究還是錯估了對方的毅力。
娜薇覺得伊果口中的那個“白蓮花”實在是很難和現在的威茲德姆上将聯系起來,她甚至忍不住為對方說兩句:“或許是你記錯了呢,我覺得威茲德姆上将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
伊果頓時雙眼圓睜,試圖用眼神讓對方感到愧疚:“娜薇,你到底是誰的學生?”
娜薇也是一如既往遵從自己的內心:“我一般比較相信自己的判斷。”
真是師門不幸,伊果只能獨自療愈童年的創傷,他看向桌上被精心包裝的禮物盒,裏面是他用那顆機甲核心制作的新機甲的鑰匙,看來只能改天再送給哥哥了。
當事人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伊果眼裏會如此不堪,當然他現在的行為或許會讓風評變得更奇怪。
溫特從對方神秘兮兮地走過來卻只問了一句“我看起來怎麽樣”後就一直緊皺眉頭,他在對方的期冀目光之中上上下下打量了對方好幾遍,才勉為其難地湊出一句評價:“很......正常,如果你不問我這句話會更正常。”
威茲德姆在軍部唯一可以說得上話的就是同樣來自第九星系的溫特,他有些不死心,特意用肢體語言提醒了他一下:“我是說,更具體的。”
溫特:“......頭腦不太正常?”
威茲德姆放棄了,他坦白道:“我新剪的發型,吹了好久呢,花了我一個中午,讓我既沒有吃飯也沒能睡覺。”
溫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然後還是不太明白:“所以呢?你打算把理發店介紹給我?”
威茲德姆總算放棄了暗示和間接提問,直截了當地問他:“不,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的新造型怎麽樣?”
這可真是稀奇,第九星系的老鐵樹也能開花?溫特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你約上哪個omega了?”
片刻後他反應過來:“我去,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威茲德姆卻心情甚好地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今天晚上他答應和我共進晚餐,等會兒我會親自開車去接他。”
溫特的表情卻非常奇怪:“我一看見他就會想起格羅瑞上将,進而想起他罰我跑二十圈的事,再美好的想象都會瞬間破裂的,你居然還想和他約會。”
他頓了頓,忽然面露驚恐之色:“你該不如其實連格羅瑞上将也......”
威茲德姆适時制止了他:“閉嘴吧溫特。”
如果格羅瑞得知了溫特現在的想法,很難不再罰他跑二十圈。可惜現在的他管不了對方了,他有點糾結該怎麽和威茲德姆說自己得知的真相,又該從哪裏說起,該不該告訴他坎蒂絲的情況。
他就這麽站在路邊陷入了沉思,沒有及時發現威茲德姆的車輛。如果他能及時發現的話,也會一同發現對方的車輛剛剛經過清洗,锃亮如新,可惜他腦子裏裝的全是別的東西,也沒能發現車內噴灑的香氛,以及特意更換的鳶尾挂墜。
沒能等到對方的詢問,威茲德姆有些忐忑,他偷偷瞄了對方好幾眼,是發現了他似乎在想些什麽問題,再聯想到對方曾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當面講,不自覺地又往更旖旎的方向想去,微微紅了臉。
他一邊開着車,一邊試圖同格羅瑞搭話:“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今天的晚餐,這是母親推薦的,聽她說味道不錯,也開了很久,算是一家老字號了。”
格羅瑞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并沒有多餘的反應,他還在想同在軍部,威茲德姆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坎蒂絲的情況。
沒能等來熱烈的回應,威茲德姆也不再開口,也許對方正困擾于将要說出口的重要事情,他應當體諒。
威茲德姆做東,格羅瑞也就理所當然地聽從對方的指示,一路跟着走就對了,他還在想既然基因改造很有可能是圖蒙*斯芬克斯的主意,那麽梅瑞萊拉元帥是否知情,他又在其中參與了多少。
一直到在預定好的位置坐下,格羅瑞都依然在思考這些東西,還沒拿定到底該向威茲德姆透露多少信息。
也許就是因為太認真了,才沒有發現自己剪了新發型,換了一身新西裝,還別出心裁地在胸前別了一支鳶尾,威茲德姆難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有些緊張地雙手交握,滿是忐忑地開了口:“其實我今天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格羅瑞的注意力瞬間就被拉了回來,難道威茲德姆在軍部也有些他不知道的新發現?他幾乎是脫口而出:“是什麽?”
威茲德姆卻猶豫起來,他轉而問起格羅瑞:“你說你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當面告訴我,是什麽呢?”
格羅瑞還在為究竟透露多少猶豫不決,甚至對方可能已經知道了,正是來告訴自己這件事的,他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先說。”
沒想到一向心有靈犀的二人此刻開始推讓起來,威茲德姆也重複道:“你先說。”
推來推去一會兒後格羅瑞幹脆一拍桌子:“一起說。”
對方點了點頭,于是在倒數三個字之後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斯芬克斯家族很有可能正在私下進行基因改造......”
“我想知道你是否有興趣和我共度餘......”
然後雙方同時愣住了,格羅瑞低下頭看見他剛拿出來的戒指禮盒,而威茲德姆複述了他最後幾個字:“基因改造?”
格羅瑞恍然大悟威茲德姆今天的邀約是精心準備的,而威茲德姆則恍然大悟格羅瑞說的重要的事情是關于家族秘辛的,如果在之前他們可能會相視一笑,将這場烏龍就這麽翻篇過去,可是在一些事情說得太開後反而不好收場。
威茲德姆下意識地就想将戒指禮盒收回去,他也為自己的“驚喜”沒有選好時機和氛圍感到懊惱,可惜格羅瑞動作比他更快,他已經按住了戒指禮盒,讓威茲德姆沒法收回。
已經升為上将的威茲德姆難得再次感受到了前上司的威壓,他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本來早已準備好的勇氣又跑得一幹二淨,萌生起了退意。
“你剪了一個新發型,換了一套新衣服,似乎還噴了香水。”
格羅瑞一邊說着,一邊從他手中輕而易舉地拿過了戒指禮盒,輕輕打開,裏面是一枚鉑金戒指,上面點綴的是一顆藍寶石,銀白色的戒身和幽藍的寶石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麽,他将打開的禮盒又放了回去,卻是朝着威茲德姆的方向。
“可惜這個配色可看不出是誰送的呢,有沒有考慮過換成黃金的呢?就像你的頭發那種顏色。”
預想之中的尴尬場面沒有出現,格羅瑞只是神色如常的看着他,就好像還在第九星系的時候,他們會這麽面對面坐着,只是在讨論蟲族的進攻路線,以及需要安排的人手,現在也一樣,仿佛他在說的只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威茲德姆心中的那份瑟縮又漸漸褪去,他不知覺地稍微挺直了腰,逐漸找回了四散奔逃的自信,面帶微笑地将戒指禮盒拿了回來,還有額外的勇氣發出新的邀約:“改天或許可以一起去逛逛,挑你喜歡的。”
對于他的邀約,對方欣然接受,然後他拿起一旁的菜單,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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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