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師傅，我教你

第8章 師傅，我教你

折騰到半夜，周克南好不容易眯了幾個小時，當他頂着一腦袋亂到随性的半長發，懶懶散散走進檔案室的時候，林凡看看表，又是十點。

這還有個當師傅的樣兒沒有了？

“師傅，你來了？”林凡面無表情的打了聲招呼。

“嗯！”周克南慵懶的點點頭，走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下，抽出一顆煙含嘴裏，手裏來回撥弄着打火機，也不點上。

他腦子裏始終想着淩晨在洗浴中心門口遇見的事兒，魏大慶，一個小金融公司的老總，手底下有幾十名員工。

前兩年，因經營不善，公司瀕臨倒閉，必須通過裁員暫渡難關。

魏大慶又想裁撤又不想按照勞動法給予補償，像很多鼠目寸光又兩面三刀的老板一樣，想盡一切方法，無所不用其極的逼員工自動離職。

公司員工也不是吃素的，集體把魏大慶起訴至勞動仲裁部門，正式開啓漫長的訴訟之路。

整體事件邏輯清晰，證據确鑿，魏大慶最終輸了官司，被判處必須按照勞動法給予員工合理的遣散賠償。

誰知一個四十好幾的大老爺們臨了了，竟然特麽的上演耍賴太極大法。

好，官司我輸了，我認，但老子就是沒錢，看你們能把我怎麽着吧！

沒辦法，雙方就這樣半死不活的幹町着。

公司裏一名幹了好幾年的老員工，實在受不了這個白胖男人的嘴臉，就把老板的無賴事跡全部曝光到了網上，魏大慶一夜之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雖然，輿論成壓倒性趨勢一水兒的譴責魏大慶，但世人顯然是低估了某些人天生臭不要臉的特性。

嘿，你們愛怎麽罵就怎麽罵，我該怎麽玩兒還怎麽玩兒。

魏大慶紙醉金迷的生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一點兒也不耽誤去鬥金水桶洗浴中心等娛樂場所嗨翻天。

周克南早上起床後先找當地派出所的哥們打聽了一下魏大慶的情況，事情原委弄清楚後，心裏竟有種這人真特麽活該被挑了手筋的隐約快感。

這實在不是一名正兒八經警察該有的覺悟。

派出所哥們還告訴他，魏大慶疑似是被人用一把鋒利的美工刀給挑了，對方下手快，準，狠，手上功夫很利索，絕對是個練家子的。

查了沿路的監控，竟然沒有拍到一幀黑衣人的畫面，真是神了，據那哥們分析，這個夜襲者肯定是對周圍攝像頭的部署情況十分了解，才能準确無誤的躲過這麽多的探頭。

周克南百思不得其解，這個黑衣人到底什麽來頭，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是和魏大慶有私人恩怨？

還是純粹行俠仗義？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正想的入神，手裏的打火機突然被人奪了去，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林凡湊到跟前兒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師傅，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我把煙都給你點上了，你都沒反應！”

周克南把神思收了回來，看着嘴裏叼着的煙忽明忽暗，正燃的起勁。

他心不在焉的說了聲：“哦，謝謝啊！”說完，又覺察出不對勁，莫名其妙的問：“啧，你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只見林凡還是保持着矮身的姿勢，沒有挪開，周克南幾乎能感受到那人傳遞過來的溫熱氣息，林凡的眼神很奇怪，黑幽深邃似乎要釘到他的臉上。

片刻後，林凡勾唇笑了笑說：“師傅，你的胡子都不刮的麽？亂糟糟的！”

周克南剛想罵人：“關你小子什麽事？”還沒罵出口，林凡緊跟着來了一句：“不過，還挺性感的！”

周克南：“.........”

這TM是男人之間互相贊美該用的詞彙麽？周克南給整的有點不會了，他明顯一愣。

林凡又低頭輕笑了聲，直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師傅，看案子麽？”林凡問。

“不看，別吵！”周克南不客氣的回答。

林凡似乎早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面沉似水的哦了一聲。

........

中午吃過飯，周克南難得沒有出去瞎晃悠，老老實實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發呆。

正養神養的快睡着的時候，耳邊聽到“bang，bang”像啄木鳥磕樹的聲音。

他不耐煩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見不遠處林凡正對着一面牆扔着什麽。

“嘿，嘿，你幹嘛麽？老子午休呢，給我消停會兒！”周克南吼了一句。

“師傅，我扔飛镖呢，要不要來試試？”

“飛镖？”周克南睜開了眼，頓時來了點兒興趣。

他把擱在桌子上的腿放了下來，站起身邁步走到林凡的身邊，見後者手裏拿着幾支紅紅黃黃的銀質飛镖，一甩手，就見一把紅翅膀的飛镖直接沒入了牆上的一張海報上。

那是一張黑白海報，上面赫然畫着一個女人的臉，飛镖正中女人的鼻尖。呦，還挺準。

“試試麽？師傅？”林凡讓出一個位置，問道。

“這些東西都哪兒來的？”

“飛镖是我帶來的，海報是從鐵皮櫃裏翻出來的，怎麽樣？要試試麽？”林凡再次問道。

周克南顯然被吊起了胃口，躍躍欲試：“來，來，讓前輩給你露一手！”說完，從林凡手中拿過一支飛镖，眯着眼瞄了瞄，啪一聲扔了出去。

林凡：“........”

周克南：“........”

林凡看着紮在海報邊緣距離女人面孔十萬八千裏的飛镖，不太肯定的問：“呃，師傅，您這叫，露一手？”

周克南頓時感覺沒臉，他可是局裏蟬聯五年的射擊成績冠軍，怎麽可能扔個飛镖都脫靶，肯定是狀态沒跟上。

他悻悻一笑說：“那什麽，手滑，沒發揮好，再給我來一支！”

林凡又遞給他一支，這次，周克南集中精力把飛镖扔了出去，比剛才好一點，飛镖紮在了女人的頭發梢上，好歹沒脫靶。

林凡站在旁邊，揶揄的看着他說：“師傅，您這每年一次的體能射擊考試都合格了麽？不會是作弊過的吧？”

“放屁！”周克南被一個新人嘲笑，感覺更沒臉了。

他氣急敗壞的從林凡手中又搶過一支飛镖，嘿，今兒就不信了，我神槍手的名號是白得的麽？

正準備扔出去，突然周克南的手腕被一只修長的手輕輕握住，脊背透過衣服傳來另一具身體的熱量。

林凡一手握着周克南的手腕，一手攬着他的腰，胸口緊貼着周克南的背部。

林凡的個頭比周克南稍微高出來三四厘米，從側面看，像是把人整個圈進了懷裏。

周克南耳邊傳來林凡低沉的聲音：“師傅，你扔飛镖的姿勢不對，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