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番外五光明教會在逃騎士長

第35章番外五光明教會在逃騎士長

*含有一點游戲雙版本聯動彩蛋

1

在那場被稱為【光輝之戰】的戰鬥結束後第三個月、所有戰後事宜全部安排妥當、光明教會已經恢複正常運轉的時候,聖騎士團的團長阿爾文突然病倒了。

最開始是有人注意到騎士長在晨禱時嗓音比往日沙啞,然後是廚師發現騎士長中午只吃了半塊面包,再後來是聖騎士們下午訓練時看到騎士長頭頂的呆毛布瑞蘭斯狀态很差,而後是晚餐時騎士長沒有現身……直至在晚禱的時候,結束禱告的騎士長起身時晃了晃,忽然倒下了!

整個光明大教堂兵荒馬亂,教皇滿臉凝重地為暈倒的騎士長做了一系列檢查,最後得出結論——

——他發燒了。

這個結果讓教皇和騎士長都懵了好一會兒。

“既然生病了,為什麽不好好休息?”希利爾皺眉質問。

“原來這就是‘生病’嗎?”阿爾文不知所措地答道,“我不知道,我沒有‘生病’過……”

希利爾:“……”

教皇閣下默默地把從小到大的記憶翻找了一遍,确實沒有任何關于阿爾文生病的回憶——等等,笨蛋不會生病這種事難道是真的嗎?!

“我以為是哪裏受傷了。”笨蛋騎士長小聲說,頭上的呆毛沒精打采地晃動一下,“我給自己用過治愈術,但是沒有效果……”

希利爾:“……”

治愈術并不是萬能的,起碼不能用來治療發燒,更何況他不是普通的發燒。希利爾檢查時就發現了,他的身體狀态很奇怪。如果說從前的騎士長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現在就好像山腳被挖空後又被外來的力量填充了起來——希利爾救治過許多傷員,很清楚這是身體損耗過度的表現。

在之前的幾個月,他承受了黑暗神的詛咒,從未休息過一日,又接連戰鬥,最後還在神降狀态下擊敗魔物領主……如果是普通人,大概早就倒下了。只是阿爾文本身實力太強,體內又有光明神遺留的神力,沒有立刻顯露出來。現在許是處理完戰後事宜心神松弛,這才一下子病倒。

“你需要休息。”希利爾說。

阿爾文沒有反駁。

他不是感覺不到自己的狀态不好。如果讓他來形容的話,這感覺就好像有人把一碗溫熱的燕麥粥傾倒進了他的腦袋裏,取代了原本應該在裏面的東西。他迷迷糊糊地聽從希利爾的吩咐躺在床上,任由對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阿爾文卷兒。

“……有必要裹成這樣子嗎?”騎士長忍不住問。

“這是養病的規矩。”教皇閣下一本正經地答道。

毫無養病經驗的騎士長覺得十分困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遵守了‘養病規矩’,并動手把自己裹得更标準了一點。

希利爾:“噗。”

阿爾文:“……?”

2

被迫卧床休息的第十二天,阿爾文終于受不了了。

每個知道‘騎士長發燒了’這件事的人都陷入了過度緊張的狀态。畢竟騎士長之前的種種“劣跡”實在太多了,哪怕他反複說自己沒有事休息一陣就好,衆人也不相信——在這方面騎士長的信譽早就跌破成了負分——于是所有人都對他嚴防死守、定時灌藥、禁止他訓練或處理公文、只差沒有全天二十四小時盯着他躺在床上休養。

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只是“休息一陣就好了”。

事情發展到他想出門散個步都會被守在門外的聖騎士們嚴詞拒絕後,可憐的騎士長終于被憋瘋了。

于是,他憑借自己卓絕的實力……偷溜出去了。

教皇閣下被尖叫的牧師們闖進書房的時候,騎士長早就溜出了卧室。他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騎士長失蹤的第一現場,将所有急得團團轉的人趕出屋子,獨自走到床邊,把手伸進床頭縫隙摸索了幾下,果然找到了一張匆匆撕下的便簽紙,上面是他從小到大都很熟悉的字跡,只寫了一句話——

【饒了我吧。】

希利爾仿佛能看見阿爾文寫下這句話時滿臉無奈的神色,不由輕笑出聲。

其他人就沒有教皇閣下這樣淡定了——實際上他們表現得就好像騎士長不是逃出卧室放風,而是知道自己重病不治于是偷偷溜走打算死在沒人知道的角落一樣——希利爾花費了一點力氣才阻止了他們封鎖全城搜尋阿爾文蹤跡的提議,改成出動全體聖騎士在暗中搜尋。

“我可以也去找阿爾文嗎,老師?”達尼爾眼巴巴地問。

“當然可以。”希利爾應道。

達尼爾看見他已經換好的常服,好奇地問道:“您也要去找阿爾文嗎?”

“嗯。”希利爾颔首,唇角止不住地上揚,“我很好奇,他會藏到哪裏呢……”

3

答案是,薔薇與烈焰酒館。

塞缪爾從地窖裏爬上來,左手裏拿着一瓶珍藏的酒。

這家酒館的主要顧客是傭兵,而傭兵們是一群冒險家、混蛋、流氓、黑心商人和莽撞大傻瓜的綜合體,所以酒館裏的氛圍永遠是亂糟糟的。醉酒後的傭兵們東倒西歪地占據了酒館的每一把椅子,除了吧臺角落的那一把——那裏端坐着一個金發的青年,脊背筆直,雙腿并攏,搭在吧臺上的兩條胳膊與桌子邊緣的距離都是等長的,禮儀無可挑剔。

“那是一個聖騎士!”一個喝多了的傭兵大着舌頭對同伴嚷道,“光是看他的坐姿我就知道,那絕對是一個他媽的聖騎士!”

——實際上,那不僅是一個‘他媽的聖騎士’,還是‘他媽的聖騎士團團長’。

塞缪爾在心裏想着,随手往這個傭兵的後腦勺上呼了一巴掌。他的頭猛地前傾,呯的一聲砸在桌子上,一聲不吭地滑到了桌子底下。而他同樣喝了不少的同伴完全沒有發現,還以為他是醉倒了,于是唇齒不清地大聲嘲笑着他的酒量。

下一秒,他就去桌子底下作伴了。

酒館裏沒有人在意兩個醉倒在桌子下面的傭兵,也沒有人在意跨過他們的身體繼續前進的酒館老板。塞缪爾從鬧哄哄的人群之中穿過,走到吧臺角落,将酒瓶放在吧臺上。

這動靜驚醒了阿爾文。他看見被擺在自己面前的酒瓶,又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塞缪爾,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點的是一杯蘋果汁……”

的确,騎士長點的是一杯蘋果汁。他不是不能喝酒,只是瞞着衆人偷溜出來已經讓他很愧疚了,他不想其他人發現他喝了酒後更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在塞缪爾看來,這種為了順應別人的“關心”而壓抑自己的行為非常可笑。

“我可以把他們扔出去。”塞缪爾說。

他有得是方法讓那些刻板的聖騎士找不到他們的團長,最簡單的就是在門口豎一塊牌子,上面就寫【聖騎士與蠢貨不得進入,騎士長除外】。

阿爾文迷茫地看着他,沒有聽懂他跳躍性的回答。

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伸過來,舉着一個空杯子。兩人同時轉頭,一個金發金眸的高大男人不知什麽時候擠到了他們旁邊,右手搭在阿爾文背後的椅背上,左手伸到塞缪爾眼前,刻意地晃了晃杯子,挑眉問道:“他不喝,給我怎麽樣?”

阿爾文很詫異——他沒有察覺到男人是什麽時候接近的。

塞缪爾擡眼打量着他,突然感到一陣不爽。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的容貌十分俊朗。但不知道為什麽跟聖騎士團團長一對比,他英俊的眉眼看着就多了一點……流氓般的散漫氣質。也是這種氣質中和了他身上的侵略性,讓他輕易融入了傭兵中,敏銳如塞缪爾都沒發現他來了——不像是騎士長,後者一踏入酒館就被他注意到了,那簡直像往黑巧克力堆裏倒了一顆牛奶糖那麽顯眼。

但,同樣是團長,同樣用劍,同樣曾經是騎士長,為什麽他就沒有阿爾文這麽端莊!看他這副該死的懶散樣子!看他這身不知道剛從哪個墳包裏爬出來的髒兮兮破衣服!看他這沒有會随心情搖擺的可愛呆毛的黯淡金發!

可惡,比輸了!!!

塞缪爾撥開瓶塞,擡手,直接把酒倒在了男人的頭上。

阿爾文被吓了一跳,呆毛都瞬間繃直了——從他的視角來看,就是突然出現的男人問了一句話,然後塞缪爾就把酒倒在了他的頭上!他下意識想要阻止,卻被兩人同時擡手拒絕,只能不知所措地看着塞缪爾一口氣往男人頭上倒了半瓶葡萄酒,接着把酒瓶往吧臺上一墩,轉身就走。

男人看起來對此非常習慣。他抹了一把臉,繞到吧臺後面找到毛巾把頭上的酒擦幹淨。至于衣服上的……他嘆了口氣,解開墨綠色的鬥篷抖了抖。殘餘的酒水随着他的動作被抖落,沒有沾染鬥篷分毫,下面的輕甲也在鬥篷的保護下保持了幹爽,一整套動作十分熟練。

他對看呆了的阿爾文露齒一笑,頓時有種說不上的傻氣。

這個一笑起來就像個傻子的男人伸出右手,在半空中握成拳:“自我介紹一下,薩維爾,【雪貉】傭兵團的大團長。”

阿爾文眨了一下眼,遲疑地學着他的樣子右手握拳,跟他輕輕碰了一下——這是傭兵們普遍的打招呼方式——他也自我介紹道:“阿爾文,聖騎士團團長。”

“我知道你。”薩維爾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興致勃勃地說,“幾個月前你們在東之裂谷搞出的動靜連綠葉之森都能感受到。真可惜,當時我正在貝納城的遺址裏挖石頭,否則我還真想去看看【領主】……咳,魔物領主是怎麽被打敗的。”

阿爾文有些驚訝:“貝納遺跡又開放了嗎?”

“是啊,十年一次,哪位冒險家忍心錯過呢?”薩維爾笑笑,漫不經心地問道,“光明教會也對那裏很感興趣嗎?我記得有傳聞說,幾百年前教會的人就已經把裏面有價值的東西搬空了?”

“貝納城是光明教會的創立地,先輩們只帶走了從第一座光明教堂遺址中找到的東西,存放在專門的圖書室中供後人瞻仰,其他的并未動過。”阿爾文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也許傳聞說的是黑暗教會吧。”薩維爾點頭,并不在意,似乎只是随口一說。他看了看阿爾文的神色,“如果你對貝納城……貝納遺跡感興趣,不如考慮雇傭我怎麽樣?我對貝納遺跡很熟悉,那裏下個月才會關閉,現在出發的話還來得及進去逛一圈。”

阿爾文笑着搖頭:“我确實對貝納遺跡很感興趣,但……也許要等到下一個十年,我卸下團長的職位後再考慮吧。”

薩維爾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活着、也沒有不幸在某次冒險裏摔瘸了腿,歡迎你加入我的傭兵團,跟我們一起冒險。”

“聽起來不錯。”

兩人靠在吧臺上随口聊着見聞,直到某一刻,阿爾文突然感到熟悉的氣息正在接近。他回過頭,看見一個人影出現在酒館門口。那人湖綠的眸子也準确地捕捉到了坐在吧臺角落的人,面無表情。

——是希利爾。

……

希利爾找到他了!

“那是你認識的人?”薩維爾問。

“嗯。”阿爾文答道,頭頂的呆毛都垂了下去。

薩維爾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根垂頭喪氣的呆毛,揶揄地說:“要是情報販子沒騙我,聖騎士團的團長閣下此時正應該卧床養病?”

阿爾文:“……”

他的呆毛垂得更低了。

薩維爾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扔下一句“你多保重”,便迅速溜走了——他可不想被當成拐帶騎士長的惡徒、被教皇閣下抓走。

有那麽幾秒鐘,阿爾文對他匆匆逃竄的背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面對大步穿過人群的希利爾,他生出了逃跑的欲望,但最後還是一動不動、老老實實地低頭等着對方走到他的面前,把他當場抓獲。

不等希利爾開口,阿爾文就主動致歉:“抱歉,我覺得房間裏太悶了,想出來透透氣……”

“跑到酒館裏透氣?”希利爾繃着臉反問。

阿爾文不吭聲了。

——他一開始只是在光明大教堂裏放風,但很快發現他失蹤的聖騎士們就開始四處搜索。不想這麽快被抓回卧室的可憐騎士長不得不東躲西藏,最後幹脆跑出了光明大教堂,一口氣躲到了平時聖騎士們不會來的傭兵酒館裏。

希利爾看着垂頭等待被他抓回卧室養病的阿爾文,簡直快要壓抑不住內心那些不符合光明教義的惡劣念頭。

“我的騎士長,你被逮捕了。”教皇閣下伸出雙手捧住騎士長的臉,讓他擡頭與自己對視。看着那雙蔚藍眸子裏難掩的愧疚和失落,他終于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罪名是‘一個人偷溜出來喝酒沒有帶教皇’!”

“……”

幾乎要垂到金發上的呆毛尖尖突然筆直地立了起來,快樂地擺動。騎士長伸手捂住頭頂迫不及待洩露他真實想法的呆毛,無措地呆愣了一會兒,終是失笑道:“那教皇閣下準備怎麽審判我呢?”

“就罰你在日落前不許被光明教會的人抓住!”希利爾故作嚴肅。

阿爾文眨眨眼,笑着應下:“好。”

4

三十分鐘後,躲在薔薇與烈焰酒館的兩人就一起被庫珀發現了。

年輕的審判長來回看着教皇和騎士長,難以置信:“半個光明教會的人都出動了,外面滿城都是聖騎士,而你們就躲在這裏吃獨食?!”

阿爾文心虛地表示:“……給你也叫一份?”

“一份不夠吃,我要兩份!”

又過了三十分鐘,達尼爾踏進酒館,尋找通知他趕來這裏的老師。然而不等他找到希利爾,先被守在門口的庫珀拽住胳膊拖到了酒館隐蔽的角落。他一臉茫然地被按在座位上,對面就是自己的老師,以及讓聖騎士們尋找了半個下午的騎士長。

“這家的烤野豬肉很好吃哦!”希利爾笑眯眯地建議。

“诶?!”

5

日落時分,米勒大隊長兼副團長在光明大教堂門口抓獲了前來“自首”的團長閣下,以及由教皇、聖子、和審判長組成的豪華“押送”小隊。

阿爾文有些尴尬地咳了一聲:“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您真是太魯莽了。”米勒大隊長譴責道,“偷溜前為什麽不吩咐聖騎士們為您打掩護呢,那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阿爾文:“……”

他很茫然:“但這是違背戒律的?”

“沒關系,只要回頭去領罰就好了。”米勒大隊長嚴肅地說。

騎士長很是被這種公然違反戒律的說法噎了一下。

很快,滿城跑了一下午的聖騎士們紛紛回歸。大家說說笑笑,路過時還不忘跟團長打招呼:

“今天的訓練任務好棒啊!團長,您什麽時候再溜出去一次?”

“薔薇與烈焰的老板可兇了,每天都在往外扔喝醉的傭兵。但據說他調酒很有一手,您下次可以試試!”

“團長,你有沒有嘗他家的烤野豬肉,味道好嗎?”

“我比較喜歡它旁邊那家的烤鹿肉,很有嚼勁!”

“咱們下次一起去呀!”

阿爾文:“……”

團長閣下僵硬地一格格轉動脖子,問旁邊的副團長:“所以……還有誰不知道我躲在薔薇與烈焰酒館嗎?”

米勒想了想,答道:“三分之一的聖騎士在兩小時內找到了您的行蹤,剩餘三分之二是在三個小時內找到的。最後十個找到您蹤跡的聖騎士已經被罰加訓了。”

阿爾文:“…………”

“請恕我直言,您沒有為自己的行蹤做任何僞裝,非常不合格。”米勒副團長補充道,“等您的病養好之後,您也需要補罰加訓。”

阿爾文:“………………”

6

表情鎮定、呆毛冒煙的騎士長閣下,在聖騎士們的歡聲笑語中被遣送回了卧室。

“他們都是你訓練出來的,能這麽快根據行蹤找到你,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希利爾說。

“……”

“你能‘逃出’光明大教堂,證明你的病已經好了,大家都很開心,沒有人責怪你。”希利爾又說。

“……”

“咳,阿爾……”希利爾最後說,“……你至少把頭露出來吧?”

床上的被子卷裏傳出騎士長倔強的回答:“不!”

“這樣不悶嗎?”希利爾努力勸說。

“……”

騎士長沒有回答——因為确實很悶,而且他不能說謊。

希利爾自己動手把被子卷頂端扒開一條縫隙。一根金色的呆毛立刻迫不及待地鑽了出來,在空中顫抖。他忍着笑繼續往下扒,很快扒出了一頭淩亂的金發,以及藏在其中的通紅耳尖。

通常阿爾文都能把自己的表情和狀态控制得很好,就連希利爾都很難看出在那副溫和沉穩的外表下究竟壓抑了什麽樣的想法。但是自從有了一根時刻向全世界展現自己真實情緒的呆毛後,自暴自棄令他的僞裝能力一日不如一日,當希利爾把他徹底剝出被子卷時,他的臉上也染着一層薄紅。

教皇閣下這次沒有忍,看到他表情的瞬間就笑出了聲。

阿爾文:“……”

希利爾眼疾手快,在他試圖藏回被子下面之前搶先抓住了一邊被角。阿爾文和他僵持了幾秒,放棄地松開手,轉而捂住了自己的臉。

“讓我繼續養病吧。”騎士長悶悶地說,“我不想出門。”

“因為現在人人都知道你‘在養病期間私自潛逃并誘拐教皇閣下放下公務一起私奔去酒館約會’嗎?”希利爾問。

“……希利!!!”

希利爾笑得東倒西歪。

阿爾文惱羞成怒,暴起将他按倒。希利爾仰倒在床鋪上時還在笑,于是騎士長惡向膽邊生,一把抓起被子把他裹在中間。

法師掙紮不過劍士的蠻力,很快就被卷成了一根教皇卷兒。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床上滾來滾去地抗議:“快把我放出來!”

“不放!”

“你襲擊教皇,我要把你抓進地牢!”

“那也不放!”

“阿爾文是大笨蛋!”

“才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大笨蛋!”

“不是大笨蛋!”

被子卷從這邊滾到那邊,散開來,将在床上笑鬧的兩人一同蓋住。黑暗中的嬉鬧聲低了下去,消泯在糾纏的唇齒之間。松軟寬大的被子下方漸漸安靜,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了窸窸窣窣的雜音。不多時,一條赤。|裸的手臂掙紮着從床邊探出,一把拉下帷幔。蠟燭躍動的火光被擋在了外面,朦胧的光暈中,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不分彼此。

……

光明教會在逃騎士長-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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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注:騎士長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游戲版本更新了,出現了【藥劑師】職業,所以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會生病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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