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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馬車上,素涼乖寶寶般坐在一旁,方才還隐隐有些委屈的男人,此時此刻不說話了,坐在素涼的對面,竟然也不牽她,視線清明地落在手中的書上。
王妃娘娘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小眼神中帶着不解以及無聲的譴責,仿若之前都是錯覺,這男人裝模作樣的就是想騙她走。
明白了這一點,素涼卻不明白他這情緒是從何而來,不是方才還好好的嘛!
男人可真不能慣!素涼也不打算理他了。
可這沉默無聲蔓延着,素涼繃着小臉,最後直接垮了。
小屁股往旁邊挪了挪,擡眼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挪了挪,直到挨着夜珩,貼在他身上,這時她明顯感覺到男人身體繃直,僵滞了瞬。
“王爺,臣妾手指被針紮了,可疼可疼了。”
素涼伸出自己瑩白纖長的食指,搖搖晃晃地哆到他的眼前,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夜珩垂眸,看着那粉嫩漂亮的指頭上确實有個細小的針眼,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他放下手中的書,只能将內心的落寞壓下,不舍得不理她,盯着素涼那略施粉黛的小臉,神色微黯,“那王妃想怎麽樣?”
“王爺吹吹。”素涼又遞得近了些,都快戳到夜珩的薄唇,小眼神布滿了期待。
夜珩克制住內心的情緒,鳳眸微眯,“好。”
說着,他伸手将小姑娘的食指放在唇邊溫柔地親了親,眉眼間透出溫色,“現在可好了?”
素涼睜大了眼睛,指尖似乎還沾着夜珩唇瓣的溫度,那柔軟的觸感經久不散,她最終在男人的注視下,即便紅透了小臉,也搖了搖頭,“王爺,你這太突然了,臣妾都沒準備,自然就不會好了。”
如果好了的話,那她接下來又該做什麽?盯着他看書嗎?所以不能好。
夜珩鳳眸微眯,細細密密地凝着素涼,心中沉睡的什麽開始逐漸蘇醒,他單手扣着素涼的後頸,微微使力将她拉近了距離,下一刻,唇瓣便直接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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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周身裹着危險的氣息,極力克制着自己的動作,指骨泛白,親吻的動作卻緩之又緩。
攝政王一身雪衣渾若神祗,卻也免不了俗。
在意識到小姑娘有反抗的動作後,夜珩就适可而止地離開那片甜軟,見到素涼一臉受驚慌亂的神色,夜珩喑啞着,“現在呢,好了嗎?”
小姑娘如今連脖子都紅了,心跳得快極了,她咬着唇瓣,俨然一副被欺負慘了的小模樣,“好了。”
夜珩不舍放開她,單手将人摟入懷中,他還是在意地問道:“王妃當真不懂本王的心思嗎?之前是公良黛,如今換了嚴将軍之女,下次又是誰?”
剛成親,就想着給王府添人。
“原來王爺你知道啊。”素涼聽着,忽的莞爾一笑,注意力的轉變讓她忘卻了方才的緊張,“臣妾之前看錯了,以為王爺對小黛有意,後來才發覺,還是嚴小姐更适合王爺。”
“本王的王妃當真寬厚大度。”夜珩語氣極淡薄,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大度到他想将她弄哭,再也沒有精力想這些。
素涼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夜珩深吸一口氣,他自知王妃的心思素來與旁人不同,便忍了忍又道:“王妃因何執意給本王納妾?”
“納妾的話,王爺可歡喜嗎?”素涼抿唇,小鹿眼中閃過幾分迷茫,“應該是歡喜的吧,就像母後每次為父王納妾,父王都會賞母後許多東西,還會陪着母後用膳,作畫……”
似乎知曉了這小姑娘的想法從何而來,夜珩心底劃過幾絲疼意,單手捧着她的臉,凝着她的眸,“王妃不必學你母後,本王亦會給王妃想要的,所以,王妃這般費心,到底想要什麽?”
這是夜珩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這小姑娘又是送花又是給他納妾的。
他其實一早就看出來了,這姑娘怕是想讓他選嚴簫吟做的衣服,才選了這麽個顏色,當真令人生氣。
沒等素涼想清楚回答。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面傳來聶晟的聲音,“王爺,出事了。”
夜珩皺眉,起身出了馬車,聶晟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男人臉色驟然變了變,一抹寒意襲上他的眼尾,他轉身對馬夫道:“送王妃回府。”
随之,他駕着聶晟牽來的馬先一步離開了。
素涼坐在緩步慢行的馬車裏,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可一想到方才聶晟對夜珩說的話,她又心生憂慮,其實她能聽到,習武之人向來五感較之旁人更為敏銳。
他說:“王爺,翰林院出了幽國細作,證據确鑿。”
“翰林院”太敏感的三個字,素涼登時就想到了宗華,若是他就這般被抓,倒是真會壞事。
漸深的夜色中,寒意透骨。
馬夫将車平穩地駕駛着,直到人群聲越來越遠,素涼才睜開了眼眸,挑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你要帶我去哪兒?”素涼靠在車壁上,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女孩兒清冽的聲音落下,馬車也停了下來,那車夫打開門,徑直跪在素涼的面前,“草民韋哲參見公主,受王所命,潛伏進攝政王府,協助公主。”
素涼眸中閃爍着深沉,輕輕笑了笑,“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這是王的玉佩。”韋哲自知她不會聽信一面之詞,便拿出自己的信物。
素涼接過來,指尖摩挲着這塊上好的白玉,旋即扔了回去,“你能協助我什麽?”
韋哲背脊挺直地跪在地上,一字一頓道:“毒殺攝政王,攪亂啓國朝堂。”
“憑你一個馬夫?”素涼輕嗤了一聲,語氣透出慵意。
韋哲沉聲道:“草民或許不能,但公主可以。”
“有事何不直接給你們元大人說,犯得着親自來找我,萬一暴露了身份。”素涼冷淡的口吻,帶着不經意間的試探。
“元大人任務繁重,恐分身乏術,草民身在攝政王府,與公主通信自然更方便。”
“我知道了。”素涼勾出一抹冷弧,“行了,快些回去吧,不然真就起疑了。”
“是。”韋哲這才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素涼,“這是毒藥,銀針探不出,公主只要找機會放在攝政王的吃食中即可。”
素涼接過,待韋哲出去後,她的神色愈發冷厲。
她今日才見過元化,毒殺夜珩這種可笑的事情竟然用一個小卒來告訴她,只怕這人想要的是她的命才對吧……
玉佩是真,所以,這人的主子該是跟王有親密關系的,而這種人,不是王後,就是靖卉。
想到此,素涼揉了揉頭,今日确實有些累了,回去該好生歇着了。
馬車又繞了回去,在王府門前停了下來。
等素涼掀開簾子,眼前卻遞過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擡眼望去,手的主人一身雪衣,本該出現在宮中的人此刻卻已然回了府。
他的神色在暗夜中明滅不定,素涼将手放上去的那一刻,男人沉聲問道:“去哪兒了?”
在另一旁,那馬夫已經被聶晟扣下,刀架在了脖子上。
作者有話說:
專欄預收《陛下塑的人設崩了》,喜歡的寶子加個收藏呀~
宣翎醉過一次,抱着年輕帝王哭了好久,一把鼻涕一把淚擦在他的龍袍上,說自己喜歡他。
帝王這時候才知道:他的丞相是個斷袖。
于是,為了拯救宣翎,帝王不再寵他,不再召他,上朝罵他,找人整他,命他一個文官帶兵打仗,最後還硬塞女人給他!
宣翎都一聲不吭地承受了,只是心中有一個小本本:今天是心悅他的第一天,今天是心悅他的第二天…今天是心悅他的第一千零七天……今天開始讨厭他!讨厭他的第一天……
滿朝文武大臣都知道,這位相爺怕是當不長久了。
宣翎自己也這麽認為,果然帝王寵臣什麽的都是假的,這貨就是個表裏不一、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怕他功高震主,就開始打壓功臣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後來帝王親自帶兵去追,見到一個跟他的丞相神似的姑娘,身量很像,眉眼很像,小嘴很像,連罵他昏君的聲音都很像……
待銮駕回京,所有人都以為帝王大怒,宣翎的死期肯定到了,可他們看到——那位尊貴無雙的陛下正将一臉不悅的相爺緊緊抱在懷中,低聲下氣地讨饒。
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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