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蘇醒，決裂

蘇醒，決裂

當你正暢想在美夢的海洋中突然被耳邊嘈雜的聲響吵醒後，一睜眼就看到了你特別不想見的人出現在你的眼前你會有什麽反應。

傑森他自己直接懵掉了，眼前的場景他懷疑自己還正在做夢。

他的前養父和養父的搭檔正在欺負他的現任媽咪？

啊！這是什麽噩夢！傑森在心裏咆哮！活像是一只炸毛的貓咪。

手指悄咪咪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嗷！”痛地他呲牙咧嘴，也引起了車外的人的注意。

三張臉齊刷刷的轉過來盯着他，讓他毛骨悚然的是他竟然在蝙蝠俠，是的沒錯，那個人化成灰他都認識的蝙蝠俠眼中閃着水光？？？還一臉複雜的看着自己，那個眼神，看得他害怕，蝙蝠俠怎麽會有那種眼神！

他一定沒睡醒！

傑森使勁閉眼再睜開，還是他們三個，加上剛剛的疼痛，好吧好吧這不是夢，傑森他煩躁地接受了現實。

不管蝙蝠和超人怎麽來了，他要去拯救他的小哭包媽咪，傑森你最棒，傑森暗暗地在心裏為自己加油打氣，不就是蝙蝠俠嗎？誰還沒遇到過，不慌！

媽咪，我來了！

盡管傑森在心裏三百六十度瘋狂吐槽慌亂，但是他表面上還繃得一本正經，面不改色。

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下車關上。

在蝙蝠俠眼中傑森突然醒過來，他和蘇醒的傑森對上了視線，傑森眼中全是震驚的情緒，驚訝他為何出現在這裏吧。

然後傑森避過了他看向了琪霏和超人，然後不可置信的閉眼睜眼，是覺得他和超人的出現是一場夢吧，那會是好夢嗎？從傑森的情緒反應中他得出了結論，不是。

傑森上身一件紅色套頭厚毛衣，下身一條修身長褲，踩着一雙馬丁靴，簡單的搭配襯托得他身姿修長清瘦。

瘦了，高了。蝙蝠俠在心裏念叨着，眼神哀傷複雜地看着傑森，輕聲喊了一聲，“傑森。”可是透過變聲器後地聲音粗粝難聽，深情呼喚都變了味，活像恐怖劇中的喊魂。

傑森被他這一喊吓得抖了一下又鎮定下來，沒敢對視蝙蝠的眼睛，直接避過他看着超人手上的琪霏，“放開她。”

“傑伊~”琪霏哭腔委屈地喊着，“他抓的媽咪好疼。”晶瑩的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落，委屈極了，哭得傑森心一下子揪着疼。

“放開她！有什麽沖着我來！”傑森語氣不善地沖超人喊到，大步沖過去直接無視掉避過蝙蝠俠。

超人看了看落淚地琪霏，又看了看不善地傑森，再看了看沉默地蝙蝠，他也要懵掉了，這是什麽發展？被傑森一吼吓了一跳手一松，放開了琪霏。

本就在掙紮地琪霏一個踉跄就要摔倒下去，被一個溫暖地懷抱接住了，是傑森。抱着傑森的腰，琪霏委屈地在他懷裏抽泣着告狀。

“傑伊~555，他們都欺負我，555...他們都好壞，他們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555~”

琪霏深谙綠茶精髓，不僅要惡人先告狀，還要倒打一耙，還要哭得好看哭得委屈，坐實自己是受害者的身份讓傑森偏心自己。

“不哭了啊，媽咪，沒人能把我從你身邊搶走的，不哭了。”傑森神情暖下來哄着琪霏

“傑森，我們沒有。”超人幹巴巴的開口道，琪霏的這一騷操作直接把他給整蒙了，見傑森只顧着哄琪霏，超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蝙蝠俠。

怎麽辦？超人無聲問道，蝙蝠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中間的兩人沖超人搖了搖頭。

又把目光落在了傑森身上，他那火辣辣的眼神傑森當然是感受到了，但是他不想回頭，再說了媽咪還哭着呢，蝙蝠找他排隊吧。

“他們說了要把你帶走的，5555，他們還說你不是我的兒子，說我認錯人了，5555~”

聽到這句傑森心裏咯噔一聲，複雜的神情出現在眼中一閃而逝，輕聲安慰着：“他們胡說的媽咪，我怎麽可能不是你的兒子呢，我就是你的兒子啊。”

“就是，就是，你就是我的兒子，媽咪才沒有認錯人呢，哼！”琪霏不滿的哼聲

“女士。”超人剛想說什麽就被琪霏打斷了。

“可是他們想帶你回去，你會跟他們走嗎？”琪霏停止了哭泣，眼帶期盼小心翼翼地看着傑森。

被她這樣一看，傑森心裏有點酸澀，她的媽咪在他的事情上沒有一點自信和安全感，生怕他跟蝙蝠走了，堅定道：“不會，我不會跟他們走的。”

聽到想要的答案琪破涕而笑：“嘿嘿嘿，那就好，我就知道傑森不會抛下媽咪的。”

“我身上沒帶紙巾，而且媽咪的妝有點花了，去車上拿紙巾擦擦再補補妝好不好？”傑森哄道

“你是想騙我去車上然後跟他們走嗎？”琪霏委屈緊張地看着傑森

“不是，媽咪想多了，我就是跟他們說兩句話，萬一打起來了怕傷到媽咪。”傑森無奈道

“那我更不走了，他們想打你先跨過我的屍體再說！”琪霏惡狠狠地瞪了蝙蝠俠一眼。

“不會打起來，就那麽說說，媽咪，你能先上車等我嗎？我就跟他們說兩句話，然後我們又駕車到處旅游。”傑森道

看着傑森小心翼翼地拜托着，琪霏心軟地答應了讓傑森跟蝙蝠俠他們單獨說兩句，“那好吧，那我上車去等你。”

“嗯嗯，謝謝，媽咪，我愛你。”

“我也愛你，兒子。”

琪霏從傑森懷抱出來，然後轉身上了車關上門阻隔了外面的聲響，随手抽出紙巾擦拭着眼淚，死死地盯着前方，看着傑森身影，生怕她一眨眼傑森就不見了。

傑森投給她一個安慰地笑容後，轉身一臉冷漠地看向蝙蝠俠，變臉之快讓超人目瞪口呆。

“找我有事？”

“傑森，你過得好嗎？”蝙蝠俠問出了他最想問的一句話。

“顯而易見，我過得挺好的。”傑森聳了聳肩，打量了他一番，嘲弄道：“你過得也不錯。”

我過得不好，我很想你，傑森。蝙蝠俠僅僅在心裏回答了這個問題，可是傑森沒有讀心術聽不到。

“為什麽不回家？”

這個問題像是一個雷點點燃了傑森的情緒。

“家？”傑森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諷刺地扯了扯嘴角，“我哪兒有什麽家。”

又好像想起了什麽，嘲諷地嘴角和神情變得柔和，“我現在有家了。”

“你知道我在問你什麽的？”蝙蝠俠的聲呗高了一度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個家從來就不屬于我，我只是它的一個過客而已。”傑森也提高了一度的聲呗，語氣有點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神情有些厭惡。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蝙蝠俠的心，眼神中有些受傷，語氣低了下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傑森？”

“別叫我！有什麽誤會的，我不就是比不過你的黃金男孩嗎？我不就是你可有可無的東西嗎？揮之即來揮之即去，多可笑啊，我曾以為我擁有了全世界最好的家，最好的父親，然後呢，現實和你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多疼啊！”傑森壓抑地沖蝙蝠俠吼道

“傑森，不是的，你怎麽會這樣想。”蝙蝠俠道

“不是的，不是的，那你說是什麽樣的！”傑森憤怒地吼道：“你說啊！你說啊！”

傑森的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焰和水光，這一刻的傑森的心底還隐秘地期盼着眼前這個人的一個解釋。

如果解釋了傑森可能會動搖，會下意識地給蝙蝠俠找借口和理由。

可是蝙蝠俠會解釋嗎？

我是愛你的，傑森。蝙蝠俠在心裏說到

答案是不會，蝙蝠俠的嘴比誰都嚴，沒有人能撬開它得到他的一句心裏話。

“你誤會了。”蝙蝠俠道

“誤會，誤會，全都是誤會，去tm的誤會，沒有誤會，你非要我把傷口撕開給你看是不是！”傑森質問道

“不是的傑森，你別這樣。”

傑森瞬間笑得怪異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開口：“那好，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

超人早在蝙蝠俠惹怒傑森的時候就開始給蝙蝠俠使眼色，耳機中接到提姆消息的迪克和送牛奶到蝙蝠洞中的阿福都在給他支招，可是局面就像是一趟拉不回頭的火車，被蝙蝠俠搞得一團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每次遇上這種事都會弄得一團糟！要蝙蝠說一句真心話要一句解釋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聽聽他說的都是些什麽狗屁，啊！氣死我了，做不到琪霏那樣，解釋總會吧！”迪克在他公寓裏遠程連線看着現場，暴躁得走來走去。

“老爺。”阿福一聲嘆息，“帶不回來傑森少爺，您一年的小甜餅都沒有了。”

蝙蝠俠自然是從耳機裏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可是他就是開不了口。

傑森開始撕開傷疤給他看，“我從那個家離開那天你不是剛又跟我大吵了一架嗎？之前你不是禁止我夜巡嗎？你不是否定了我的一切嗎？迪克的朋友不是讨厭我嗎？他不是不想面對我而躲到外太空去了嗎？只有阿福，那個家只有阿福，可是啊，你才是阿福心中最重要的。”

“不要說了，傑森，不要說了。”蝙蝠俠阻止到，他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話，他一點都不想聽到傑森接下來的話，他也不想傑森把他的傷口撕開給他看。

他不是來再次傷害傑森的，他是來帶他回家的。

“埃塞俄比亞的風好冷，刺骨的寒風席卷在破爛倉庫中讓我瑟瑟發抖。可是更冷的是失血過多的時候，太冷了，真的太冷了，手腳身體一寸一寸的涼下來，突然又好熱，冷熱交替的滋味和我無力的掙紮，麻木的等着你的救贖，可是沒有，你來遲了。”傑森流着淚嘲諷地笑着：“你來遲了，只剩下一具屍體了，破破爛爛的，被人遺棄在滿是塵埃的角落。”

“抱歉，對不起，傑森，對不起。”蝙蝠俠悔恨地道歉，走上前想要擁抱住他失而複得的孩子。

“別碰我！”傑森猛地打開他的手冰冷的說道“後悔有什麽用，這世上最沒有用的就是後悔！”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傑森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蝙蝠俠低聲喃喃念叨着

“何況我也不想要你的彌補，你的可憐。”說完這句話傑森好像卸下了什麽擔子整個人都緩和下來，淡淡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傑森！”蝙蝠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愛我的媽媽，我不需要你了，蝙蝠。你也有了你新的搭檔新的兒子，你也不需要我了。就這樣吧，你的傑森死在了十五歲，而現在的傑森是我媽咪的。”傑森冷靜地宣判下他的決定。

“不！傑森，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有了新的搭檔和兒子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在我心裏從來就沒有可比性，你是獨一無二的，我愛你，傑森，兒子。”蝙蝠俠終于說了出來，可是。

“遲了。”傑森嘆息一聲，擡頭直視蝙蝠俠的眼睛，“太遲了，這一切都太遲了。”

“遲到的救贖，遲到的愛，對于我來說這一切都太遲了，我不需要你了，batman。”

“不，不要這樣，傑森。”蝙蝠俠少有的情緒外露和脆弱，可是他即将再次失去他的兒子，這沉重的打擊讓他将要崩潰。

撕裂傷口的傑森心在滴血可是面無表情冷眼看着蝙蝠俠，心一抽一抽的疼，可是就像是他嘴上說着的那樣，他心裏也念叨着太遲了。

蝙蝠俠來遲了救贖他，也來遲了再次拯救他，他遲到的愛對于以前的他來說是奢求和渴望，可是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早就不重要了，他擁有了全世界最愛他對他最好的媽咪，想到這兒他轉頭往車裏看去，看，他的媽咪在等着他回家呢。

“再見，batman。”傑森轉身就走，往車子走去。

“傑森！兒子！”蝙蝠俠痛苦地喊道，挽留着他。

傑森腳步一頓，蝙蝠俠眼中又升起了光芒，可是傑森給了他一記重錘：“我叫傑森·彼得·懷特，不是你跟我同名的兒子傑森·彼得·陶德·韋恩，我說過了你的兒子死在了十五歲，你認錯人了，韋恩先生。”

“不，傑森，不要這樣。”

“再見，不，還是再也不見吧，遇上你總會有一些麻煩，我倒是無所謂，可是我不想我的媽咪卷入其中，對了，我很清醒，沒有被控制，我說的都是我最真實的想法，不存在口不擇言的報複。”傑森道

“no,no,no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要去找小翅膀，我要去找他。”迪克見證了蝙蝠和傑森決裂後抱頭痛嚎道，“給我他們的地址，提姆！”

“告訴迪克，別來找我，我和媽咪不想被打擾。”上車前傑森道

“不，小翅膀，你連我都不要了嗎？”迪克被傑森的這句話打擊地萎靡下來，連剛剛要去找傑森地想法都沒了。

“對了，我以為你從我的死亡中得到了教訓，不會再把其他人牽扯到你的黑漆漆愛好中，至少找個成年人？可是事實上你并沒有，甚至還找了一個比當初的我還要小的未成年小屁孩兒，batman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傑森又回頭說了一句

再次給了蝙蝠俠一記重錘，把他錘死機了。

“我回來了，媽咪，我們走吧。”傑森轉頭微笑着對琪霏說道

“好。”琪霏回應他一個甜笑，懸起的心也落了下來，從傑森選擇了她起，整顆心像是被泡在了蜜罐只有甜意。

“安全帶扣好。”琪霏叮囑道

“好。”

開車繞過蝙蝠俠和超人，琪霏他們呼嘯而去，只留下僵硬在哪兒的蝙蝠俠和目瞪口呆的超人，西伯利亞的寒風和雪冷冷的拍在他們身上，兩人像是感受不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