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又做噩夢

又做噩夢

“滴答滴答……”黑暗中耳邊的水滴聲驚醒了傑森，意識朦胧的想睜開眼，眼皮上卻有千斤重睜不開。

眼前一片黑暗，水聲越來越急卻又突然戛然而止，刺耳地鐵棍劃過地面的聲音刺進他的耳膜。

傑森心裏猛的一抖，耳熟的聲音漸漸向他靠近，身體痙攣忍不住害怕、顫栗。

“Joker..”傑森低啞念出聲

“沒錯，就是我，你親愛的J叔叔，哈哈哈，小小鳥，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是很想你的，哈哈哈……”

“接下來J叔叔就要和小小鳥玩一個小小的游戲，準備好了嗎？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哈哈哈，小小鳥肯定會很喜歡這個游戲的，哈哈哈哈哈哈。”

“猜到是什麽了嗎？對，就是那個，那個你和我的小秘密，來看看，這次誰先找到你，還是誰都找不到。哈哈哈哈哈哈”

現實中，傑森緊皺眉頭面色不安，額頭上冒着冷汗，呼吸急促手指緊握，喉嚨發出“赫赫赫”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睡在旁邊的琪霏。

“傑森？”琪霏輕聲喚了一聲，伸手去牽傑森的手，指甲已經掐進了肉裏，他卻恍若不覺。

琪霏一邊使勁把傑森的手扳開免得他接着傷到自己，一邊輕聲喚他，讓他從噩夢中脫離。

琪霏扳開傑森手反扣着他的手，接着擡手輕捏着他的臉喊他的名字。

傑森猛的從噩夢中抽身，猛吸了一口氣，眼神迷蒙的看着琪霏擔憂的神情:“mom？”

“傑伊，是做噩夢了嗎？”

“嗯。”傑森眼神晦暗的點了點頭

琪霏俯過身去把傑森抱在懷裏，一只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一只手按摩着他的後頸穴位讓他放松精神。

“沒事了，都過去了，媽媽在呢，傑森不怕啊，乖，不怕。”

順着琪霏的安慰，傑森放松下來，下意識親昵的埋在琪霏脖頸邊，臉貼着臉。

傑森“嗯”了一聲，又多解釋了一句:“本來有些害怕，有媽咪在就不怕了。”

傑森的話像是甜蜜的箭，一箭射中了琪霏的心，滿是甜意。

“媽咪會一直保護着傑森的，所以傑森在媽咪身邊不要害怕，放松心情不要多想，噩夢不會再找上門。”

“嗯，只是突然做了噩夢而已，媽咪不用擔心，”傑森道

“是因為白天的事吧。”琪霏用着肯定的語氣說道

沉默了一瞬傑森“嗯”了一聲。

在傑森看不見的地方，琪霏眼中的神情一下子陰郁下來，幽深黑洞洞的眼眸令人害怕，可是無人看見。

她語氣溫柔聽不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我們不想他了啊，傑伊~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琪霏拍着他背的手往上擡放在了傑森頭上，輕輕的摩挲着他的頭。

商量的語氣說道:“他不值得你這樣，我們不想他了好不好，傑森，兒子，我不想你痛苦不開心。”

琪霏開始數落起蝙蝠俠的缺點:“你看，他黑漆漆的那麽大一個那麽可怕，一點兒都不好，小朋友見了都害怕，我們家的小朋友也害怕了呢，都做噩夢了，你看手都掐紅了。”

兩人拉開距離琪霏把傑森的手舉在眼前攤開給他看，“看，都有印子了，再重一點就破皮了，掐那麽用勁不疼嗎？”

琪霏語氣不滿的看着傑森。

“媽咪~”傑森無奈的喊了一聲，對于琪霏把他形容成害怕蝙蝠俠會做噩夢的小朋友有些好笑，又有些恍惚。

他還在意蝙蝠，要不然怎麽一遇上他就又開始做那個噩夢，小醜的音容笑貌穿插在夢裏讓他難受，他厭惡小醜在他夢裏亂蹿。

引起這的源頭卻是蝙蝠，哎，他真的開始放下了，可是一遇上他還是會情緒不穩定，蝙蝠的烙印在他身上印得太深了。

“傑伊~”

“啊？”傑森回過神，“抱歉，媽咪，我走神了。”

“永遠都不要對我說這一句，兒子，你沒有什麽可抱歉的，要抱歉的是我，是媽咪對不起你，你才會遭遇那些。”說着，琪霏眼睛中泛起了水光。

傑森見此有些手足無措，面對琪霏馬上就要形成的眼淚攻勢瞬間投降:“好了，媽咪，我們不說他了，不說他們了，你兒子我保證不多想。”

“好吧。”琪霏吸溜了一下鼻子，眼淚又憋回去了。

“天色還早，兒子，你再睡一會兒，媽咪把車子開到附近的旅店，待會兒你醒了就有熱乎乎的早餐了。”琪霏神色柔和的說道

“我不太困了，媽咪，我跟你聊會兒天吧。要是媽咪沒睡好我們就再睡一會兒再走也不遲，我現在也沒有多餓，不急着吃早飯。”傑森笑着道

“媽咪也不太困，可是媽咪有點餓了。”琪霏摸了摸肚子，“所以我們還是先去找家旅店吧，吃個早餐再洗個熱水澡。”

“好，都聽媽咪的。”傑森笑着道

這邊甜甜蜜蜜，蝙蝠家水深火熱，蝙蝠俠的身邊已經有了不少的空酒瓶，他整個人被泡在了酒精中，氣味沖天可想而知他喝了多少。

阿福總算是在酒窖中找到了他的小少爺，他已經醉了陷入了夢鄉。

他正要上前叫他的小少爺回房睡，就見他猛的從夢中驚醒，楞在了哪兒。

“少爺？您是做噩夢了嗎？”阿福關心道

“額，嗯。”布魯斯緩慢的回答，頭腦被酒精侵蝕還沒有緩過來，思維慢了幾拍。

布魯斯緩慢的轉過頭看着一旁看着他長大的老人，有了絲脆弱，“我夢見我的兒子傑森，他不要我了，阿福，這是夢對不對？傑森怎麽會不要我了。”

語氣委屈極了，酒喝多了的原因他還有些大舌頭，就像是被人抛棄了的小可憐，想要阿福反駁他的夢。

阿福難過地重重的閉了眼，眼裏一片哀傷，艱難又有些說不出口，最後還是告訴了布魯斯：“那不是夢，少爺，傑森少爺只是有了新的選擇。”

“是嗎？”布魯斯露出了一個極難看的表情，“那不是夢？”

“是的，那不是夢。”阿福狠心地撕下了他的小少爺的幻想。

“我再次失去他了，阿福，我真的失去他了，阿福，我，我不想的，我不想這樣，我舍不得，那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傑森啊！”

也許是再次失去傑森打擊太大，也許是酒精麻痹了他，布魯斯失态地半弓着身子抱着頭低啞的說着，黑暗中有水珠滴落到地上。

“少爺，這不是你的錯。”阿福勸說道

“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傑森，我是個失敗的父親，所以傑森才會毫不留戀的選擇了琪霏，是我，都是我把他一步步從我身邊推開的，阿福，造成這一切的是我啊！”布魯斯崩潰地說着

沉默……

阿福在心裏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的小少爺啊，要是在孩子們面前能有現在這樣能說會道吐露心聲，有幾分布魯西的性子，也不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阿福沒再開口，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布魯斯的心裏話，當一個聽衆。

他心裏明白他的小少爺只是想要一個聽衆而已，就算是醉酒他的小少爺也明白他和傑森少爺回不去了，他只是想稍稍放縱一下自己，他只是想傑森少爺了。

布魯斯最後在周公的再次召喚中，迷迷糊糊的被阿福扶回了房間，簡單洗漱後和周公約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