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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婁危雪有些站不住腳, 她軟了身子,扶住花醉月座下的石椅,緩緩癱了下去, 望着前方的目光空洞無神。

見她這樣花醉月微微蹙了下眉,沒多說什麽,給足了婁危雪消化的時間。

許久之後婁危雪才消化掉花醉月說的事情,可她依舊接受不了。

看花醉月的态度,對她還算不錯,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麽要把她和玲溪進行調換?

婁危雪直接問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嗎?那我怎麽會在雲霄門被我爹養大?”

花醉月聽到婁危雪對婁青涯的稱呼有些不滿,投來兩道充滿責怪的目光。

“不要這麽叫婁青涯, 他不配。”

“當初你娘親被逼得嫁給他, 郁郁寡歡食不下咽,若不想辦法把你換過去她陪她, 恐怕她就撐不住了。”

“當然我也有私心,我就是要讓婁青涯的女兒受盡磨難!這是他搶走文君要付出的代價!”

花醉月沉着臉, 雙眸幽暗深邃如同嗜血般可怕, 寒意襲來, 不留一絲情感。

婁危雪雙眉微皺,從腦海中翻找出原主小時候的記憶。

印象中雲文君出現的次數并不算多,如果她是花醉月送去支撐雲文君活下去的動力,雲文君怎麽會那般對她?

這與花醉月說的事實, 太過矛盾。

“自我記事起,娘親就很少出現,之後更是常年閉關修煉,我很少能見到她。”

與雲文君比起來, 她與婁青涯的接觸最多,原身跟婁青涯的關系遠比跟雲文君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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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婁危雪的話, 花醉月冷哼一聲。

緊扣着扶手的手指已經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什麽閉關修煉!那不過是婁青涯放出來迷惑衆人的借口!”

“雖然我被迫與你娘親分離,可是我們一直都有書信來往,她隐約察覺出婁青涯不對,想要我接她離開,只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她就沒了音訊,之後就傳出了閉關的消息!”

說到此處,花醉月一把揪住婁危雪的胳膊,将人拉起來。

“我已經把當年的事情全部告訴你,為了我們一家人團聚,之後我會放你離開,你先回雲霄門打探清楚你娘親的情況,到時候趁着仙門大比,你我裏應外合,将你娘親給救出來。”

婁危雪哪還有心思聽花醉月說這些,心思直接被仙門大比這四個字給吸引過去了。

她唇角洩露一絲苦澀,在原書中她就是在仙門大比時被清鴻仙尊給殺死的,現在她好不容易看清內心,克服對死亡的恐懼決定和清鴻仙尊在一起,結果竟然告訴她殺死清鴻仙尊的人就是她的母親。

如果清鴻仙尊知道後,怎麽可能還願意和她在一起。

又或者,會直接提着均湘殺了她?

婁危雪眼神黯淡,只覺前路渺茫。

花醉月見她目光落在空處,一副出神的樣子,微撩起雙眉。

“我與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婁危雪這才勉強将心神抽回,得先把眼前的事情給顧好。

她低沉沉應了聲:“聽到了,回去後我會打聽好娘親情況的。”

聞言,花醉月這才稍稍滿意了些,放開婁危雪,将面具重新戴回臉上。

“這些年我沒能在你身邊好好陪你,盡一盡母親的責任,如今你來了合歡宗,我會好好彌補你的,有什麽需要,你大可直接和我說。”

婁危雪寧願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可沒有如果。

想到來這邊的原因,她掙紮着開口:“花宗主,我……”

“這裏就你我兩人,你還叫宗主。”

花醉月淡淡瞥了婁危雪一眼,話中的意思十分明顯。

婁危雪張了張口,又閉上,她握緊手指給自己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設,這才重新把視線挪回花醉與的身上。

“母親。”

“嗯,”花醉月神色稍霁,聲音都柔和幾分,“說吧,什麽事情。”

一旦開口之後,把剩下的事情說出來就順暢許多。

婁危雪直言:“我曾經不小心中了合歡散,這次和清鴻仙尊過來就是為了解開身上的合歡散,母親能否給我兩份合歡散的解藥。”

合歡散不似其他奇怪的毒藥那般發作起來令人痛不欲生,對身體有害,但是每個月都會發作,若是不及時纾解,有爆體的可能,倒算是個小麻煩。

如果是旁人,可能确實不好拿合歡散的解藥,但是現在婁危雪問的是花醉月。

合歡宗的宗主,怎麽可能會弄不來合歡散的解藥呢。

花醉月颔首,“可以,不過你得等等。”

“合歡散解藥中有一味藥材有時效性,我之後就讓人去聖山采藥,把解藥煉制好給你送過去”。

解藥即将到手,可是婁危雪根本開心不起來。

她勉強揚起嘴角,“我知道了,謝謝母親。”

“你我母女,不用這般客氣。”

之後花醉月在廳中與婁危雪又聊了一會,問了許多婁危雪小時候的事情,然後才放人離開。

花醉月的速度很快,傍晚時分,就讓人送了兩份合歡散的解藥過來。

婁危雪拿到解藥的第一時間去見了沈清鴻,白團子窩在軟椅上正在打坐修煉。

合歡宗到底是別人的地方,她不放心,只有快點恢複身體,才能應對接下來的各種事情。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白團子停下修煉,揚頭就看到了婁危雪。

婁危雪此刻已經走到了沈清鴻的身前,她把手伸到白團子面前,拇指與食指間捏着顆黑色的藥丸。

“清鴻仙尊,這個是合歡散的解藥,你快把這個吃了,之後身上的合歡散就能解開了。”

沈清鴻訝然,“這個解藥你是從哪裏拿到的?”

婁危雪沉默一瞬,如實回答:“是我找花宗主要的。”

“你要她就給?”

沈清鴻心底疑惑更甚,在婁危雪面前的花醉月與傳言中的花醉月實在是太過不同。

在這裏住了一天,通過周圍合歡宗弟子的對話,她能感受到花醉月在她們面前是多麽可怕的存在。

據說有人曾經違背過花醉月的指令,結果被花醉月封了經脈,丢給了坐下的野獸,讓那人被活生生咬死。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對婁危雪這般予取予求。

這屬實是有些不正常,白團子可不相信花醉月會無緣無故地這麽對婁危雪。

她盯着婁危雪兩指間的藥丸,目露懷疑。

“你确定她給你的真的是合歡散的解藥?”

婁危雪無比地确信,這個就是合歡散的解藥。

花醉月是她的親生母親,怎麽可能會用假的解藥來騙她。

而且如果花醉月想讓她吃下什麽不好的東西,完全可以使用武力強制讓她吃下去。

婁危雪對沈清鴻解釋,“是真的,她送了兩份解藥,屬于我的那份我已經吃下去了。”

見婁危雪如此肯定,沈清鴻選擇相信婁危雪,将解藥吃了。

藥丸入口即融,化為一股藥液順着喉嚨滑下。

沈清鴻感受了一番,并沒有任何不适,一直以來被壓在丹田底,每個月就會翻湧上來作祟的東西被解藥漸漸化開,消失無痕。

這确實是合歡散的解藥,只不過對于花醉月這般輕易就把解藥給了婁危雪,沈清鴻心中疑惑更甚。

“她怎麽會對你這麽好?”

婁危雪抿了抿唇,想要和沈清鴻解釋,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沈清鴻。

她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借口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覺得我們都在合歡宗,根本不足為懼,所以才把合歡散的解藥給我們?”

這一聽就不是正經答案,沈清鴻怎麽可能會相信。

不過眼下暫時沒別的解釋,只能先把內心的疑惑按捺下去。

因為花醉月女兒身份這一便利,婁危雪讓花醉月找人給沈清鴻看了傷勢,又要來了許多珍貴的藥材,給沈清鴻補身體。

花醉月對婁危雪舍得得很,但凡是婁危雪要的東西送過來的必然是頂好的。

自花醉月認下她之後,她就自由許多,只要不離開宗門,花醉月都随她折騰。

此刻婁危雪正坐在院中一棵合歡樹的躺椅下面,白團子被婁危雪放在膝蓋上。

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石桌,上面放着幾個盤子,裝的是一些靈果和洗淨處理後的藥材,都是可以直接入口的東西。

她随意的從裏面拿出一顆靈力蘊含豐富的靈果,仔細地用靈力進行切分後送到白團子嘴邊。

沈清鴻看了眼放在唇邊的東西,嗷嗚一口吃下。

濕漉漉的舌尖從指尖滑過,婁危雪微微蜷縮了一下手指,然後又分了一塊果肉。

婁危雪投喂,沈清鴻吃,沒多久一顆靈果就被沈清鴻吃下。

投喂完畢後,婁危雪拿出手帕擦擦手指,将白團子抱到懷中。

她向後仰躺在椅子上,湛藍的天空為背景,合歡樹枝葉搖晃,粉白色的合歡花一簇簇地點綴在綠色的枝葉上,如一把把小扇子招搖生風。

婁危雪一下下地順着白團子的毛發,突然開口:“清鴻仙尊,你的師傅是個怎麽樣的人?”

聽到師傅,沈清鴻眼中劃過一抹悲痛。

因為師傅亡故,除了師叔,已經許久沒人在她面前提過師傅了,她也很久沒再與人談論起師傅了。

或許是陽光太溫暖,或許是少女詢問的語氣過于認真,沈清鴻竟然真的回答起婁危雪的問題。

“自我有記憶就已經在師傅身邊了,聽師叔說我是在師傅雲游的途中被師傅撿回去的。”

被壓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被勾出,那些快樂的、平靜的、悲傷的往事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師傅是天一宗的掌門,可偏偏生了一張娃娃臉,因為天資高修煉得快,早早就突破金丹,容貌被定格在了少年時,看起來沒有一點掌門的威嚴,為此他常年板着個臉,不茍言笑也鮮少說話。”

“雖然這樣,但他其實很溫柔,會悄悄給新入門的弟子準備入門禮物,會在師妹師弟們鬧矛盾的時候從中調解,還會為弟子種下的花遮雨。”

“師傅對我也很好,只是因為我曾看過一眼師妹們堆起來的雪人,從此每到冬季,我房間的窗臺上就會出現一排小雪人,那些都是師傅做的。”

沈清鴻的語速很慢,往日的時光,随着她的聲音如畫卷般緩慢展開。

她眸中染上名為回憶的色彩,“師傅很可靠,他教我道理,教我練劍,帶我除兇,似乎所有的問題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師叔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喜歡找師傅,不過他最喜歡做的事情還是逗師傅,往往下山歷練後,師叔就會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騙師傅說是可以讓人長高改變娃娃臉的東西,不過實際上就是些整蠱的東西,師傅每每被師叔惹得跳腳,但是下次依舊會上當。”

“這些都是很普通的日常,我以為師傅會始終守着天一宗,直到那一天。”

畫卷展至末尾,染上血色。

沈清鴻永遠記得那一天,天空陰沉着,自從師傅離開後她就始終心神不安,直到有弟子傳長老的命令把她叫到掌門大廳,告訴她和師叔,師傅的令牌碎了。

她不願相信,跟着師叔一起去找師傅,可是找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雨下得很大,她的師傅靜靜地躺在雨中,雙眸緊閉面色蒼白,血水染紅他的衣服,又被雨水沖刷,在地下彙聚出一處小血泊。

她記得師傅身上殘留功法的痕跡,那是合歡宗掌門才能使用的心法,是花醉月殺了她的師傅。

沈清鴻眸中爬上一抹血絲,殺意肆虐。

“我絕對不會放過花醉月,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殺了她為師傅報仇!”

婁危雪撫摸白團子毛發的手微微停頓,苦澀在心底蔓延。

那是沈清鴻的師傅,收養了沈清鴻把沈清鴻養大的人,她憑什麽會覺得沈清鴻在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還會和她在一起。

咬了咬唇,婁危雪終究沒把花醉月與她的事告訴沈清鴻。

風漸漸大了,吹得人有些冷,婁危雪抱起白團子回到屋中。

恰巧有合歡宗的弟子過來,見到那人端着的盤子,婁危雪微微一愣。

“這是?”

合歡宗弟子聞言微微一笑,“這是用冰蠶吐出的絲做成的內襯,可以擋住化神後期的全力一擊,宗主讓我們送過來給小道長防身。”

衣服能擋住化神期的一擊,就代表可以擋住許多低于化神的攻擊,對于婁危雪這個金丹期的修士來說,這件衣服的作用不可謂不大。

“那就放着吧。”

婁危雪心情正低落,未把這東西當回事,只擡手随意地指了指屋內的一處地方。

合歡宗弟子見狀把東西放過去,然後便離開了。

這天下到達化神境的人并不多,這衣服可以說是不可多得的寶貝,花醉月竟然就這麽送給了婁危雪,可偏偏婁危雪還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沈清鴻的眼神落在婁危雪面上,仔細地圈巡了好幾圈。

婁危雪被盯得終于回過神,奇怪地回望過去。

“怎麽了?”

沈清鴻定定地看着婁危雪,“這麽珍貴的東西,花醉月說送就送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婁危雪面色一僵,不自在地垂下眼。

在沒想出來解決的辦法之前,她絕對不能讓沈清鴻知道她與花醉月的關系。

不能說!

她蜷縮起手指,攥緊了手心。

“沒有。”

白團子的視線落在婁危雪手上,這般不自然的态度,叫她如何相信。

“婁危雪!你到底瞞了我什麽!”

她的嗓音不複平靜,染上幾分怒意。

婁危雪躲避着沈清鴻的視線,借口道:“清鴻仙尊,你不要多想,花宗主可能就是看我比較順眼,所以才叫人送了東西過來。”

這般兒戲的原因,沈清鴻自然不信。

只不過不論她怎麽問,婁危雪都咬死沒事情隐瞞,就是不說。

白團子周遭寒意凜冽,眼神冷得簡直能凍死人。

婁危雪咬緊牙關,硬生生扛住了沈清鴻身上傳來的威壓。

見婁危雪不說,白團子冷哼一聲,轉頭從待了好幾天的房間離開。

為此,沈清鴻和婁危雪鬧了好幾天的脾氣,對婁危雪愛搭不理的。

原本婁危雪就因為自己身份的事情不知道怎麽面對沈清鴻,索性放任沈清鴻與她拉開距離。

直到這一天,花醉月閑來無事,過來找婁危雪。

掃了一圈,就只見到婁危雪一人,想到這段時間婁危雪找她要的東西,花醉月詢問道:“怎麽不見你的靈寵?我聽說你很寶貝它,給它喂了許多藥材,為它滋養身體。”

“它在自己房間。”

“走,帶我去見見。”

想起沈清鴻在聖山時一見到花醉月就沖上去的樣子,婁危雪眉心微蹙。

她拒絕,“還是別去了。”

花醉月微微挑眉,“這麽寶貝,難道還怕我搶你的東西?”

“當然不是。”

她只是怕沈清鴻見到花醉月會受刺激,再次攻擊上去。

花醉月不知其中的內情,婁危雪越是不讓她去,她就越想去。

“好了,跟我過去,或者我自己一個人過去。”

這是合歡宗的地界,花醉月相見誰簡直易如反掌。

婁危雪怎麽可能會放心讓花醉月獨自與沈清鴻見面,無奈只能答應。

兩人來到一開始關押沈清鴻的房間,白團子就趴在屋中的軟椅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推門的動靜,沈清鴻看向門口,見到花醉月的瞬間,身上的毛直接炸開,眼底有血色蔓延。

就是這個人殺了她的師傅!她永遠不會忘記找到師傅時的那一幕!

婁危雪看沈清鴻那般,手裏捏了把汗,生怕沈清鴻在這個時候暴露,和花醉月打起來。

她向前走了一步,擋住了花醉月看白團子的視線。

“花宗主,現在你已經看過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之前在聖山的時候沒注意,白團子被抓回來的時候花醉月也沒關心過,今天倒是花醉月頭一次正兒八經地打量白團子。

作為合歡宗宗主,關于聖山的記載她可謂十分清楚,這一打量才發現,白團子似乎不是普通的靈獸,而是白澤?

正想細看,視線就被婁危雪擋住。

“怎這般的小氣?”

花醉月皺起眉來,撥開婁危雪,朝着白團子步步靠近。

沈清鴻繃着身體,看着殺師仇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腦中思緒千回百轉,花醉月是大乘期的強者,又是合歡宗的宗主,一般都在合歡宗裏,被合歡宗的弟子保護起來,很難接近,而眼下正是她距離花醉月最近的一次!

這是為師傅報仇的好機會,如果錯過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這個白澤看上去還是幼年體,你是從哪找到它的?”

花醉月說着,彎下腰去摸白團子。

沈清鴻屏住呼吸,同時已經調轉起了內丹中的靈力,她看着花醉月的脖頸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是此刻!

爪風掃出襲向花醉月的脖頸,近了,一道血線滲出。

關鍵時刻,花醉月轉身向後,爪風落空。

目的已經暴露,一擊不成,沈清鴻立刻幻化身形,白袍仙尊出現在屋中,均湘劍被她召出,趁着花醉月閃躲的時刻,一劍刺去。

這次花醉月的反應很快,擡腳踢向沈清鴻的手腕,原本向前刺去的招式改為橫向掃出,剛好躲過花醉月踢過來的腳。

兩人當着婁危雪的面迅速地纏鬥在一起,從室內轉為室外。

這般的打鬥根本就不是婁危雪能夠參與進來的,她站在旁邊看着兩人幹着急。

婁危雪想讓兩人停下,但是打鬥中的兩人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話。

她幾次想沖進去,但是都被兩人給逼退了回來。

沈清鴻雖然在這些天被婁危雪養得很好,傷勢基本恢複,但是根本就不是花醉月的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原本愈合的傷口上面再添新傷。

反觀花醉月也受了傷,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傷。

随着花醉月的一計掌風,沈清鴻被擊飛,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花醉月飛身而上,想要給這個敢對她動手的人最後一擊。

“住手!”

婁危雪擋在沈清鴻面前,迎上花醉月的視線,“不要傷害她。”

花醉月身上被沈清鴻劃破的傷口還在流血,她被氣笑了。

“你身後的那個人可是要我的命,你竟這般護着她?”

婁危雪抿了抿唇沒有答話,她的眼睛一刻都不敢從花醉月身上移開,生怕她對沈清鴻動手。

花醉月徹底沉下臉,低喝一聲:“讓開!”

大乘期的威壓眨眼間被釋放,婁危雪只覺得有一座巨山壓在她的肩頭,想要将她徹底壓下。

她咬牙用盡力氣抵抗着,額上冷汗遍布。

見此花醉月再次施力,婁危雪悶哼一聲,膝蓋軟下,但是被她用劍硬生生撐住了。

漆黑的眼睛射出灼烈目光,她滿面堅毅。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不讓。”

花醉月皺眉,暫時把威壓收了回來,婁危雪只覺全身一輕,大口地喘息着,不過目光依舊盯着花醉月,不敢有絲毫懈怠。

她聽到花醉月的詢問:“這位白澤化形的人是沈清鴻?”

“對,是沈清鴻,也是我的婚約對象,之後我會與她成婚。”

看着婁危雪這護人的模樣,花醉月眼睛微* 眯。

“你喜歡她。”

“是。”

“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婁危雪迎着花醉月的眼神,一片坦蕩。

她就是喜歡沈清鴻,除了沈清鴻她誰也不要。

兩人靜靜對峙,花醉月站在原地,她能看到婁危雪緊繃的雙手,也能看出婁危雪堅定眼神下隐藏的戒備與害怕。

這人是她的孩子,可是現在卻防備着她,怕她。

花醉月胸口有一瞬間的沉痛,她把這孩子送去雲霄門,讓她在婁青涯那個僞君子的看管下過了那麽久,是她虧待了這孩子。

如今與這孩子剛剛相認,正是修複關系的時候,絕對不能讓她因為這點小事防備自己!

索性不過是個可以随手弄死的人,不足為懼,既然喜歡,那便讓她留着吧。

“這次我可以放過她,可若是再有下次,那就不好說了,你明白了嗎?”

這就是妥協的意思,婁危雪松了口氣,只覺得渾身都是軟的。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勸說清鴻仙尊的。”

婁危雪雖然攔在沈清鴻的面前想讓花醉月看在她這個女兒的面子上放沈清鴻一馬,但其實心裏并沒有底氣。

畢竟她這具身體十幾年都在雲霄門,與花醉月可沒養出什麽感情。

為此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和沈清鴻一起死在這裏的覺悟,不過還好花醉月退讓了。

沒了死亡的危險,婁危雪連忙把倒在地上昏迷的沈清鴻攔腰抱起,送回屋中放到軟床上,又尋了合歡宗弟子,讓她找李寄春過來給沈清鴻看傷。

李寄春剛一露面,婁危雪沖過去一把将人給拽到床前。

“寄春,你快看看清鴻仙尊怎麽樣了?”

李寄春二話不說,查探起沈清鴻的情況,不知道是查探到了什麽,她眉頭一皺。

婁危雪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你怎麽皺眉了?可是傷得很重?”

見被誤會,李寄春連忙搖頭解釋,“清鴻仙尊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有些虛弱,需要好好休養,不過……”

說到這裏李寄春面露怪異,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

“她有孕了,已經近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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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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