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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守山門的弟子見到沈清鴻, 連忙迎上去。
“大師姐回來啦。”
這弟子嗓門有些大,睡夢中的婁危雪嘤咛一聲,眉心不自覺蹙起。
沈清鴻見狀, 雙眉也跟着皺了起來。
她掃了那弟子一眼,示意那人閉嘴。
弟子立刻噤聲,朝沈清鴻的懷中偷偷看去。
聽說大師姐這次離開宗門是為了退婚的,怎麽過了那麽久,婚沒退掉,回來後還帶了個人?難道這位就是大師姐的未婚妻?
到底是什麽樣的小妖精,才能把他們素來不茍言笑的大師姐給迷成這副模樣。
注意到弟子的小動作, 沈清鴻有些不悅, 将婁危雪往裏面藏了藏,沒讓人看清楚婁危雪的長相。
弟子:……
行吧, 不給看就不給看吧。
他側開,為沈清鴻和玲溪讓路。
沈清鴻抱着婁危雪, 一路走上去, 這期間遇到不少宗門內的人。
她們見到沈清鴻紛紛想要借着上前打招呼的緣由, 看清沈清鴻懷中的人,結果全部被沈清鴻用凍人的視線硬生生給逼回去了。
等沈清鴻把睡熟的婁危雪放到自己床上的時候,消息已經傳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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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們的大師姐抱着未婚妻回來了,還寶貝得緊, 連看都不給看一眼,甚至連李尋真都從弟子口中聽說了。
議事堂中,李尋真面色古怪。
“清鴻,你把婁危雪那丫頭也帶回來了?”
“是。”
這倒不是什麽大事, 只不過想到自己這個師侄能夠這樣對一個人,李尋真便有些欣慰, 同時還有些隐隐地擔憂。
正想着,李尋真聽到沈清鴻的詢問:“師叔叫我回來是為了仙門大比的事情吧。”
“沒錯,仙門大比已經快開始了,如果想要為師兄報仇,就必須在仙門大比上奪得魁首,取得話語權,只有這樣才能號召其他門派一起圍剿合歡宗,殺掉花醉月。”
仙門大比每五十年舉辦一次,許多宗門都會參加,而奪得魁首的門派會成為仙門之首。
天一宗已經連續多次獲得第一,在以往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不過随着新的仙門大比即将召開,人心又浮動起來。
如果想重新掌握話語權,需要維持住現在的地位。
上一次仙門大比,在師兄的帶領下取得了勝利,而今就看清鴻了。
李尋真拍拍沈清鴻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清鴻啊,你的境界,年輕一輩中無人可與你比肩,這次仙門大比就看你的了。”
若是以往,沈清鴻自是一口應下,不過現在腹中懷了孩子,她的境界會因為孩子受影響。
仙門中人才輩出,她并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見沈清鴻遲遲沒有應下,李尋真有些奇怪。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顧慮?”
沈清鴻搖搖頭,“沒事,我會努力的。”
無論如何,這都是給師尊報仇的好機會,她會好好把握住的。
李尋真的目光在沈清鴻面上圈巡了幾圈,見她氣色不是很好,有些擔心。
“可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沒有。”
沈清鴻不想叫李尋真擔心,不過話音方落,就覺得胸口一陣翻湧,沒忍住幹嘔出聲。
以往就算是受了傷,沈清鴻依舊是面不改色的,李尋真何曾見過沈清鴻這般失态,頓時面色大變。
“還說沒事!”他擔憂不已,指指廳內的椅凳,“你先坐下,我叫人過來給你看看。”
“師叔,別去!”
沈清鴻連忙制止,如果叫人過來查探她的身體情況,那她懷孕的事情就會被發現,到時候消息就瞞不住了。
眼下正是緊要關頭,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今日的沈清鴻實在是過于反常,李尋真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清鴻,你到底怎麽了?”
“我……”沈清鴻垂下眸子,眼底情緒翻湧,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懷孕的事情告訴李尋真。
見她如此,李尋真更着急了。
清鴻這樣子一看就是瞞了他什麽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會對仙門大比造成影響,很有可能還是關于沈清鴻身體的。
“現在這種時候,如果有事你必須和我說,不可隐瞞,只有這樣我才好做應對,你明白嗎?”
李尋真是沈清鴻信任的人,聽他這樣說,沈清鴻只得坦白。
她面上有一瞬的難為情,“師叔,我懷孕了。”
李尋真有瞬間的茫然,反應過來沈清鴻在說什麽之後,面色驟然沉下。
“糊塗!”
他面有愠色,似乎正強忍着心中的怒火。
“婁危雪是雲文君的女兒,如今你師尊的死尚且未确定是否和雲文君有關,你怎可,怎可……”
說到此處,李尋真說不下去,他重重揮了下袖子。
上一輩的人做的事情雖說與小輩無關,但怎麽可能會沒有影響。
他并不反對沈清鴻與婁危雪在一起,不過他希望的是,沈清鴻能夠在弄清楚一切之後再做決定,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所有的事情都沒解決,便稀裏糊塗地懷了孕。
更何況仙門大比近在眼前,懷孕定然會影響沈清鴻的實力。
李尋真眉頭緊鎖,“仙門大比的事情我會再想想辦法,否則錯過這次,就要再等五十年。”
近些年合歡宗的勢力發展得很快,如果再等上五十年,到時候想要報仇只會更難。
沈清鴻自責不已,她明明知道婁危雪就是雲文君的孩子,可她還是……
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她忍下痛呼,看着李尋真。
“孩子的事情是個意外,我會流掉她,不會影響仙門大比。”
看着沈清鴻微微蒼白的臉色,李尋真搖頭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在他走後,沈清鴻并未回去,反而轉身去了宗門祠堂。
這裏擺放着歷代天一宗掌門的靈牌,沈清鴻師尊的靈牌也在其中。
她撩起衣袍,一言不發,跪在靈牌面前。
是她的意志不夠堅定,她明明知道雲文君說不定與師尊的死有關,而婁危雪又是雲文君的女兒,卻還是懷了婁危雪的孩子。
如今眼下局面的形成與她有關,大仇未報,她卻耽于情愛,她愧對師尊。
祠堂寒涼,沒有窗戶,唯一的燈光來源是兩側點着的蠟燭。
沈清鴻沒有用修為護體,冰冷的寒氣順着膝蓋蔓延上她的身體,讓她清醒許多,也讓她更加堅定了決心。
她會為宗門拿下仙門大比的魁首,她要拿到話語權,號召其他的門派,一起攻打合歡宗。
屆時,她要讓花醉月血債血償!
燭光幽幽照耀在沈清鴻的臉上,一雙眸子灼灼發亮,眼底流淌的是名為複仇的情緒。
與此同時,婁危雪睡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間,她愣了一下。
想到睡着前發生的事,心裏有所猜測,她大概是已經到天一宗了。
婁危雪從床上下來,屋內無人,沈清鴻不在,玲溪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推開房門走出去,婁危雪發現她現在住的這裏,是在一處山峰附近,一眼望去只有綠色,并未有多出來的房屋。
婁危雪找不到人,沒辦法只能沿着山路往下,走了好一段路之後,才見到前方有一個穿着弟子袍的人。
見狀,婁危雪連忙喊道:“前面的道友,請等等。”
施夢被叫住,轉身看到婁危雪從山上下來,意識到這是被沈清鴻帶回來的人,她同樣好奇能被沈清鴻重視的會是什麽樣的人。
她停下,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發現婁危雪才金丹初期,除了樣貌,也不過如此。
此時婁危雪已經走到近前,她朝着施夢微微一笑,詢問道:“這位道友,請問你知道清鴻仙尊去哪裏了嗎?”
守在議事堂門口的弟子見到李尋真出來面色不好看時,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緊接着就傳出了沈清鴻去了祠堂的風聲。
一些消息靈通的,都在猜測沈清鴻是不是和李尋真鬧了什麽矛盾,被罰跪了,施夢自然也聽說了。
見婁危雪是來問沈清鴻的,施夢冷冷一笑。
“沈師姐離開宗門那麽久,心都變野了,回來第一天便頂撞尊長,被罰去跪祠堂了。”
原本只是猜測得沒影子的事情,被她說得跟沈清鴻犯錯了一般。
婁危雪被誤導,沈清鴻那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頂撞長輩。
顧不得多想,問了祠堂的方向之後,婁危雪匆匆跑了過去,被守祠堂的弟子給攔了下來。
“祠堂重地,外人不得随意進入。”
婁危雪滿目焦急,一把抓住門外守着的弟子胳膊,“清鴻仙尊是不是在裏面?”
“你找大師姐幹什麽?”
看來沈清鴻真的在裏面,婁危雪更着急了。
“我有事情要找清鴻仙尊,必須要進去。”
弟子皺眉擋在婁危雪面前,“不行。”
一想到沈清鴻身體沒* 有恢複,懷着孕還要罰跪,婁危雪就鎮定不下去。
眼見說不通,婁危雪直接朝着弟子動手。
“得罪了!”
弟子知道婁危雪是被沈清鴻帶上山來的,對婁危雪的防備不重,沒想到婁危雪會出手。
他下意識地閃避,身後的門被空出來,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婁危雪闖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看到沈清鴻背脊挺得筆直,就那麽跪在地上,膝蓋底下連個墊着的東西都沒有。
聽到動靜,沈清鴻轉過身來,露出的一張臉白得可怕。
婁危雪眉頭蹙起,心疼得緊,她上前準備把人從地上拉起時,身後守祠堂門的弟子闖了進來。
見到沈清鴻,那弟子先對沈清鴻行了個禮。
“大師姐。”
打過招呼之後,弟子才看向婁危雪,一臉黑沉。
“跟我離開,這裏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進來的。”
婁危雪倔強地不肯動,“沈清鴻,我有話要和你說。”
只一下沈清鴻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朝那弟子道:“你先出去。”
弟子有些猶豫,“可是……”
“你先出去,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我自會承擔。”
沈清鴻在天一宗地位很高,素來又頗有威望。
弟子見她堅持,無奈只能退下離開。
祠堂內只剩下婁危雪與沈清鴻兩個人,她見沈清鴻還跪在地上,走過去拉着人的胳膊,想要将人拉起來。
“你還懷着孕,這般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
沈清鴻一把甩開婁危雪的手,面色冰冷如高山寒雪。
“我有錯,這是我的責罰。”
婁危雪實在是想不到什麽樣的事情,能夠讓沈清鴻在這裏受懲罰。
她站在沈清鴻的身側,焦急不已,“到底發生什麽了什麽事情,你為什麽會受罰!你師叔知不知道你懷了……”
話到這裏,婁危雪突然反應過來。
“是因為孩子的事情?”
“與你無關。”
沈清鴻目視着師尊的靈牌,背脊挺得筆直,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婁危雪。
沒有否認那便是肯定的意思,婁危雪內心湧起一股深深的挫敗,她又連累清鴻仙尊了。
看着眼前的身影,婁危雪突然發現這段日子沈清鴻瘦了許多,下颚線單薄許多,纖細的腰肢僅用一只手就能握住。
原本就寬大的白袍,穿在她的身上寬闊又寂寥,似乎只要來上一陣風,就能立刻把人帶走。
婁危雪眼底劃過一抹沉痛,“孩子的事情我也有責任,我要和你一起承擔。”
“走,我們去找你師叔,和他把事情說清楚。”
話音方落,婁危雪再次去抓沈清鴻的胳膊想要将人扶起來,結果再次被甩開。
這次沈清鴻用的力道有些大,将婁危雪甩得一個踉跄,差點沒站穩。
“清鴻仙尊。”
婁危雪有些手足無措,以往不管沈清鴻有多麽的生氣,都沒這樣對過她。
沈清鴻終于将目光從師尊的靈位上挪開,她的眼眶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一圈,眼底泛着淡淡的血絲,表情也不複先前的平靜。
看着面前茫然無措的面容,沈清鴻胸口傳來一陣窒息般的疼痛,喉間泛起腥甜。
“婁危雪,你為什麽要帶我回去!為什麽要與我簽訂契約!為什麽是雲文君的女兒!”
“如果我們一開始從未相見,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不會懷孕,我的修為境界不會因為孩子受影響,我可以按照計劃的那般做我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現在,計劃被打亂,事情超出我的控制!”
生生诘問,如泣如訴。
婁危雪的眼圈跟着紅了,在知道沈清鴻的身份後,她有努力去避免與沈清鴻接觸,她想過與沈清鴻斷絕關系。
身體裏的明明是她的心,她卻控制不住,無法約束。
那樣的清鴻仙尊,叫她如何不心動。
雖然沈清鴻從來不會說她,但是婁危雪心裏明白,她給沈清鴻帶來了很多的麻煩。
其實她本意并不是那樣的,她也想幫助沈清鴻的。
如果孩子的存在讓沈清鴻痛苦,她會選擇尊重沈清鴻的意見。
“你若是不想要這個孩子,那就給這個孩子流掉,我不會有意見的。”
聽到這句話,沈清鴻喉間的血氣再也壓抑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沈清鴻!”
婁危雪滿眼慌亂,她立刻将人扶住,攔腰抱起,沖出祠堂。
守在祠堂門口的人看到沈清鴻唇邊的一抹鮮紅,目眦欲裂。
“你對大師姐做了什麽!”
婁危雪不認識天一宗的人,唯一知道的能夠依靠的只有李尋真。
“李尋真!李尋真道長在哪裏!”
現在救師姐比較重要,弟子咬牙狠狠地瞪了婁危雪一眼,轉身在前方帶路。
“跟我來。”
兩人一路奔到李尋真居住的地方,李尋真不知道沈清鴻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
“先把人放到床上。”
婁危雪照辦,臉上是掩不住的焦急與擔憂。
“前輩,你快看看清鴻仙尊這是怎麽了。”
李尋真立刻分出一抹靈識朝沈清鴻的體內探去,發現沈清鴻經脈靈力波動翻湧的厲害,內丹不穩上面隐約有幾道不明顯的裂紋。
他面色大駭,連忙運轉內丹,靈力更是毫無保留地朝着沈清鴻體內湧去,幫沈清鴻平複着體內的情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尋真才将手收回,他腳下虛軟,竟然差點摔倒。
婁危雪忙地扶住他,“前輩,你沒事吧?”
“沒事,清鴻現在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婁危雪敏銳地抓住李尋真話中的兩個字眼,“暫時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清鴻仙尊的身體以後還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李尋真沒有立刻回答婁危雪,他朝同婁危雪一起過來的弟子看了一眼。
“你先出去。”
“是。”
弟子同樣擔心沈清鴻,但是李尋真的話他不能不聽。
等人走後,李尋真才對婁危雪解釋。
“清鴻她修煉的是無情道,最忌諱動情,當初去雲霄門退婚,也是因為無情道。”
沈清鴻修煉無情道的事情婁危雪聽宗門內的弟子聽說過,可是記得在記載中,久遠之前明明有人修的是無情道,娶了老婆,但還是飛升成仙的例子。
人非木石,怎麽能夠不動情。
況且那人尚且沒事,沈清鴻為什麽會出事。
這麽想着,婁危雪便這麽問了。
李尋真聞言深深嘆了口氣,“大道萬千變化無窮,每個人對無情道的理解都不一樣。”
“清鴻這孩子素來聰穎,在修行一事上又頗有天分,我本以為她會走出屬于她自己的無情道,可是看眼下的情況,她怕是有什麽事情想不透,以至于道心不穩。”
道心不穩的後果婁危雪十分清楚,輕則修煉停滞不前,重則……
身死道消。
這個結果叫婁危雪冒出一身冷汗,“就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清鴻離開叫她道心不穩的源頭,或許這樣不看不想,會讓她暫時穩定下來。”
道心不穩的源頭嗎?
清鴻仙尊是在與自己的對話中吐血的,自己就是那個源頭。
這個結論讓婁危雪高興又痛苦,高興于沈清鴻對她的感情,痛苦于沈清鴻變成這樣是因為她。
道心不穩不一定會死,可是婁危雪并不敢賭。
她苦笑,一直以來她都在牽連清鴻仙尊,看來還是離開得好。
做了決定後,婁危雪看向李尋真。
“前輩,我想借用一下紙筆。”
李尋真不知道婁危雪這個時候要紙筆幹什麽,但還是答應了。
“請便。”
婁危雪來到李尋真的書桌前,取出紙張在桌面上鋪平,又拿毛筆蘸了筆墨。
她回憶着與沈清鴻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提筆寫下一句句絕情的話語。
或許當時在雲霄門的時候,她應該更絕情一點,不然清鴻仙尊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既然一切的不好由她開始,那就由她結束吧。
寫完信件,婁危雪把筆放下,一個小小的清風術,吹幹紙面的所有墨跡。
“前輩,我會離開這裏,這個麻煩你轉交給清鴻仙尊。”她把紙張疊好遞給李尋真,看着床上還昏迷着的人,擡眸懇求,“此外,我還想單獨和清鴻仙尊待一會兒,可以嗎?”
李尋真把東西收下,眼神複雜,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又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
屋中安靜,沈清鴻面白入紙,靜靜地躺在床上對周遭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婁危雪在床邊坐下,目光一寸寸地從沈清鴻的面上滑過,充滿留戀。
她馬上就要走了,下次再見應該就是在仙門大比上了。
沒了她在身邊拖累,相信那個時候,沈清鴻應該已經恢複身體,重新變回那個高高在上身不染塵的清鴻仙尊了吧。
到了那時,她和清鴻仙尊就真的沒任何關系了。
想到這裏,婁危雪眼眶紅了一圈,心裏仿佛裂開了個口子,流出汩汩的鮮血。
這麽多天的相處,她早就已經習慣了沈清鴻在她身邊,現在該學會放手了。
怕繼續待下去會舍不得離開,婁危雪艱難地把視線收了回來。
“清鴻仙尊,我走了。”
俯身在沈清鴻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婁危雪轉身離開。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一滴淚珠從她面上滴下,落在沈清鴻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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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