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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二人對視片刻, 太子忽地一嘆道:“說來慚愧,父皇将臨遠委以重任,誰知當年他卻做出那等行徑, 也是孤無法預想的,雖心痛他自毀前程,然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只他到底是孤的親表弟, 孤年年命人去遼東探望他, 聽聞他在遼東過得頗為落魄,本欲接濟一二, 奈何他這性子,卻還如當年一般孤傲倔強, 不肯要他人的救助, 罷了, 如今孤唯盼他能修身養性, 靜思己過吧!”
蕭硯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太子殿下一片好意,他竟不領情,可見他今日一切後果不過咎由自取。不過這些年過去, 臣心中一直有疑問, 當年他是否确與契人私通?”
盡管蕭硯痛恨謝瞻奪走了沈棠寧, 兩人都曾想将對方置于死地,但不知為何,他心中隐隐有一種感覺,謝瞻不會做出這種通敵叛國之事。
如果他願意, 當初勤王時他就完全有能力擁兵自立。
“孰是孰非,一切業已塵埃落地, 你我再論也無濟于事了。”
說至此處,太子仿佛沒了談興,話音一轉。
“仲昀,你至今總蹉跎着不肯娶妻,你姐姐私下給你相看不少貴女,孤瞧着那長平侯韓令之女生得倒是花容月貌,溫婉賢淑,你為何執意不允?便是去看一看,不滿意罷了就是,你卻整日推脫敷衍,總惹得你姐姐為你擔憂生氣!”
前太子妃秦氏在宗張之亂中不幸罹難,去年太子剛奏請冊立了蕭氏為太子妃,蕭氏為他誕下長子,他平日裏便十分寵愛蕭氏,故而對于蕭氏的親弟弟蕭硯也百般信任愛重。
如今蕭硯就在禁軍三大營之首的五軍營中擔任都指揮使,完全頂替了從前謝瞻的位置。
蕭硯低聲道:“臣知錯。”卻并不表态是否見那韓氏女。
太子瞥他一眼,嗤了一聲道:“仲昀,你該不會還想着那個沈氏女吧?”
“只是還沒尋到意趣相投的女子罷了。”
蕭硯辯解道。
嘴上如是說,心下卻不由黯然。
自然是因為沈棠寧。
當年他不顧顏面一而再二三懇求沈棠寧不要去遼東,她仍是絕情地拒絕了他。
他不明白,她為何寧可陪着謝瞻去過朝不保夕的苦日子,也不肯回頭再看他一眼。
這件事以至于這成了蕭硯心裏一根刺,他不是沒有嘗試着去接觸別的女子,想企圖來達到忘記沈棠寧的目的。
但是那些女子再美再溫順,與沈棠寧相比較起來卻也在一瞬間失了顏色。
太子微微一笑,拍他的肩膀。
“仲昀,這人啊,就怕有嫌自己命太長的,若能長命百歲,就算現在不是你的,還怕将來這東西到不了你手中?”
太子的微笑意味深長。
……
回到東宮之後,太子立即召來了他的心腹太監袁永祿,命他去遼東看一看謝瞻夫婦兩人的境況。
袁永祿應喏,剛要禀退,太子又叫住他。
“他那個婦人沈氏,你上回去看她如何了,可還活着?”
袁永祿一驚,面上不敢卻流露分毫,答道:“回殿下的話,沈氏身子單弱,去了遼東,三五不時地就要生病,每回生病,他都要帶着沈氏去鎮上看病,依着奴婢看這沈氏……”
袁永祿搖了搖頭。這意思約莫是,活不長。
想想便是了,那麽一個身嬌體弱的美人,受着貧苦的生活磋磨,這兩年能活下來都是萬幸。
“別叫她死了,若有病,給她治病。”太子淡淡道。
袁永祿忙應是。
事畢,他徐徐退了出去。
這兩年,但凡想起謝瞻,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太子就要命袁永祿去趟遼東看一看謝瞻過得如何。
可以說他對于謝瞻如今的境況,事無巨細,皆從袁永祿口中得知。
袁永祿回去便收拾包裹,預備啓程。
從京都城到遼東,腳程快些,預計也得走整整兩個月才能到。
秋天啓程,到那兒的時候也得是深冬了。
袁永祿坐上馬車,走出皇城,行到正陽門大街上,聽見街市繁華之聲,不覺敞開帏簾向外看去。
恰好瞧見那不遠處與他對行而來一輛馬車,馬車身旁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騎于馬上,略微俯下身,似在聽人說話,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而馬車當中有個青春少婦亦是探頭而出,不知在與那馬上的男子笑着說些什麽,看着像是一對青年夫妻。
男子率先看見了袁永祿,一怔,緊接着,少婦随着她丈夫的目光,扭頭朝着袁永祿看過來。
四目相對,那女子立即就拉下了臉,面上是毫不掩飾的、濃濃的厭惡之色。
“是他,這個閹宦!”
謝嘉妤毫不顧忌自己的聲音,咬牙咒罵道。
直到袁永祿的車過去了許久,謝嘉妤仍舊是氣得臉色漲紅。
兩年多前謝瞻戴罪離開京都城,王氏不許謝嘉妤去送行,謝嘉妤的性子,豈能聽話,她偷偷爬牆跑出鎮國公府,躲到城內的角落裏偷看。
看到的,就是這個姓袁的太監狗仗人勢,故意欺負她的兄長,不許她的哥哥們與二哥私下道別!
“也不知道,二哥和二嫂眼下如何了……”
陳慎轉過身去,謝嘉妤已經放下了帏簾,她失落的喃語聲從馬車中傳來。
“阿妤,你放心吧,你二哥二嫂吉人自有天相。”
片刻後,陳慎低聲安慰她道。
謝嘉妤卻苦笑一聲。
多年來,謝瞻和沈棠寧兩人杳無音訊。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着。
遼東那般苦寒之地,謝嘉妤沒見過,卻聽人說,冬日滴水成冰,吃不上新鮮的果蔬,只能吃腌鹹菜,熏臘肉。
一想到她的哥哥嫂嫂要過着這樣貧苦的生活,不知被磋磨成什麽樣子,她的心便如刀割一般地痛苦心酸。
但是這兩年來,謝嘉妤的心境早與當年未出閣時大不相同。
她曾經哭過,痛恨過,也為此和不公的命運強行對抗過,最終卻都失敗了,不得不選擇爹娘給她安排好的這一條道路。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當一個人沒有與她相匹配的能力去與他人對抗時,所能做的便唯有忍辱負重,以屈求生。
“我沒事。”
謝嘉妤把眼淚憋了回去,她的聲音,也很快恢複了平靜,輕聲說:“四哥,我們趕緊去普濟寺吧,這樣還能趕在日落之前回家。”
“好。”
陳慎應是。路過街市的時候,他驅馬稍慢,落在馬車後面,從那售賣糖葫蘆的老人手中接過兩串糖葫蘆。
接着,将那包在油紙包中糖葫蘆揣進懷中,快速打馬追了過去。
-
半年後。
隆德三十七年,暮春。
又是一年草長莺飛時,宮廷中卻正悄無聲息地醞釀着一場巨變。
巨變前夜,先是隆德帝重病,太子不僅在隆德帝病重之際受命監國,且将朝堂大小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近年來備受隆德帝寵愛的梁王卻因縱容家奴強奪良家女子被他的太子兄長下令禁足,完全被隔絕在宮城之外,不被他允許進入皇城。
被禁足了足足三個月的梁王心中自然是滿腔的怒氣,終于在暮春時節的這一日清晨,他意欲效仿當年太宗玄武門之變,悄悄買通皇城承天門口的禁軍,從皇牆東南角偷偷潛入皇城中,在承天門前埋伏了一支精兵。
太子按照往常的作息在卯時入宮探望在乾清宮養病的隆德帝,不想剛進入承天門,便覺氣氛不對,當即拔腿往後跑,卻被梁王的人堵在了門口。
當是時,太子近身只帶了七八個扈從,太子的貼身太監見狀連忙高喊有人謀反犯上,引來了皇城內外的禁軍。
梁王只買通了承天門的禁軍,倘若被其他禁軍趕來救出太子,他将徹底淪為太子的階下之囚!
梁王一咬牙,惡從膽邊生,遂不再猶豫,這兩年來他苦習騎射之術,當初是想着自保。
然而今日你我兄弟,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成功,便成仁!
梁王彎弓搭箭,對準正在往身後跑去的太子兄長的心口。
“嗖”的一聲,白羽箭在空中急速穿過,射了過去,正中太子心口。
太子瞪大雙眼,低下頭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
周圍的扈從和距離承天門最近,飛快趕進來的羽林衛、金吾衛禁軍兩大禁軍也紛紛傻了眼。
伴随着太子的身軀轟然倒地,梁王眼中迸射出興奮的光芒,忙大聲痛斥道:“太子謀逆犯上,先是企圖下毒毒害父皇,被本王發覺,他竟狗急跳牆,禁足本王後,想在今早殺害父皇登基自立!幸好被本王提前得知消息,現這謀反已被孤誅殺!爾等若無牽連太子謀反之中,本王通通恕你們無罪!”
禁軍們一個個面面相觑,他們不知道真相,但梁王說的這些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隆德帝這幾個兒子裏面,太子已經死了,豫王遠離京都城,不受寵愛,而最小的六皇子才十歲,梁王這個王爺,這些年來卻頗受隆德帝的器重,誰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的謀反,梁王就是下一個太子?
禁軍們猶豫着,面面相觑。
後金吾衛中的首領率先跪在了地上,不消片刻,兩大禁軍全部跪于地上,齊聲高呼梁王殿下,對梁王俯首稱臣。
而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遼東錦州城。
太陽高照,吹面的風裏仍然透出一絲春日的料峭。
春宵苦短,一大早,謝瞻卻起身匆匆離開,不知去往了何處。
沈棠寧卷被起身,摸到一側變冷的被衾,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仆婦阿秀見女主人醒了,忙将鍋裏的熱水送進屋裏。
“娘子,二郎一早就有人找,他出門去了,你先洗漱,再喝碗臘肉粥暖暖身子吧!”
送完熱水,阿秀又十分勤快地去竈房裏端來一碗熱粥。
阿秀今年二十八,也是棗子村人,她爹娘生養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家裏窮得叮當響,幾年前她被爹娘嫁給村裏一個四十多的鳏夫。
後來那鳏夫死了,她沒生養,爹娘就又想賣她,謝瞻便将她用二兩銀子買了下來,讓她住在剛蓋的東廂房,在家中專門伺候沈棠寧。
阿秀人生得高大健壯,既勤快又有力氣,謝瞻有時幫周存打仗,不能常住在家中,家裏有阿秀照看,鄰家有蔡詢夫婦幫忙,尋常盜賊也不敢進門。
沈棠寧問阿秀早上來的人生得什麽模樣,阿秀形容了一下,是個高個兒,精瘦,人很精神。
沈棠寧知道了,這人就是吳準。
這一年來謝瞻幫助周存打贏了一場又一場的仗,周存也徹底坐穩了遼東總兵的位置,被隆德帝加封為兵部侍郎。
他十分感激謝瞻這個軍師,只是礙于謝瞻敏感的身份,除了銀錢,無法回贈給他應有的回報。
不過謝瞻也不在乎這些。
沈棠寧心裏微微嘆了口氣。
謝瞻幫周存,其實有很大的風險。
既然周存能認出謝瞻,難保旁人就認不出來。
盡管這三年來太子和隆德帝都仿佛逐漸遺忘了謝瞻,但沈棠寧依舊很擔心。
每回周存有事來找謝瞻,都是他的心腹吳準來上門。
當謝瞻走後,她心中總是充滿了忐忑和擔憂。
只是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對謝瞻說過。
沈棠寧食不下咽,只喝了兩口粥。
阿秀端詳着她尖尖的下巴,嘟哝道:“這半年來,娘子你都清減不少了,再瘦臉上就光剩雙大眼睛啦,再把這半碗喝了吧,不然二郎他回來又要數落我啦!”
沈棠寧被她逗得不由展顏一笑。
終究捱不住阿秀不停地勸,勉強把剩下的半碗粥吃了。
家裏多了阿秀,周存平日也給不少的錢,沈棠寧的日子一下就清閑了下來。
本來連賣香囊的營生謝瞻都不許她再做,不過沈棠寧天生不是個懶骨頭,她偶爾幫阿秀做家務,大部分時候就坐在房中看書,或是給謝瞻和女兒圓姐兒做衣服,做些香囊打發時間。
她每年的一年四季都會給圓姐兒做衣服,雖然圓姐兒用不上,她仍是堅持做,做完了就把這些衣服疊好放進箱子,如今屋裏西側的角落裏已經堆了滿滿一大箱子。
院子裏曬了不少的香料和藥材,沈棠寧覺得身體不妙,似有些着涼頭疼,便拿了個小碗在藥材中挑揀了些治傷寒的草藥。
因她略通醫術,偶有一次幫楊氏開了些通經之藥,效果很好,後來四鄰鄉親的凡有個頭疼腦熱,就提着些米糧上門找沈棠寧看看,沈棠寧也不會收他們的錢。
撿藥之時,她又産生了那種熟悉的古怪的感覺。
有人在背後窺視她。
可是當她突然的回頭,大約是時辰還早,大門口除了那條土路,隔壁圍牆一側楊氏和女兒的對話聲,以及偶爾的幾聲犬吠與雞鳴,一個村人也無。
每次謝瞻離家,她出門時,總會産生這種古怪的感覺。
這讓沈棠寧心裏不禁有些發憷,畢竟那人不是明目張膽的看她,這種隐秘的窺視,很難不令人害怕。
青天白日,沈棠寧卻不敢再在外面呆下去了,她本是蹲在地上,驟然從地上站起來,頭頂上日光又刺目耀眼,剛一邁步,忽覺一陣頭暈目眩。
她連忙按着太陽穴,另一只手扶住牆想站在一旁緩緩,然而那眩暈感仍舊是從大腦中争先恐後地吞噬了她,周遭一切的世界都失去聲響,身體不覺向後軟倒去。
有人從身後接住了她,混沌中,她下意識地伸出一雙玉臂摟住了那個人。
等她意識漸漸恢複時,發覺自己倚靠在一個人堅實的胸口上,與阿秀身上總是帶着皂莢的香氣不*同,也不是謝瞻身上的瑞腦香,這人身上是一股淡淡的,說不上什麽味道的香氣,很溫和,也令她心安。
“……團兒,團兒!”
沈棠寧睜開眼,接着,她雙目睜得越來越大,流露出一絲驚喜和不敢置信。
“伯都大哥!”
伯都微笑着點了點頭,将她小心地抱到屋裏的炕上。
這時,阿秀也聽到聲音快步走了進來,看見屋裏這個陌生英俊的男人懷中抱着自家的女主人,一時驚愕不已。
沈棠寧輕聲解釋:“別害怕,這是我的一位朋友,你下去給他沏杯熱茶罷。”
阿秀放心地退了下去。
“你哪裏不舒服?”伯都連忙問。
沈棠寧解釋說:“我沒事,只是蹲得太久,突然站起來有些頭暈。”
頓了一下,遲疑着道:“伯都大哥,這段時日,我時常感覺有人在外偷看我,那個人,他是你嗎?”
伯都看着眼前女子略顯蒼白的臉色,消瘦的臉頰,襯得下巴愈發尖俏,而她的那雙烏黑澄澈,與他對視的杏眼當中,除了歡喜殷切,并無半分責備地之色,心髒突然不可抑制地抽痛了起來。
他艱澀地開口,喚她的乳名:“團兒,我,我……”
一向朝廷中能言善道的他,在此刻卻笨拙地張口結舌。
整整三年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沒有臉再來見她和謝瞻。
後來,西契在大周的探子傳信回來,他得知她竟随着謝瞻一起輾轉流放到了遼東。
那段時日,伯都每日內心都痛苦不已,既欽佩于她不懼生死,敢于追随心愛之人的勇氣和決心,也深深地憐惜着她多舛的命運。
只要一想到她那樣美麗嬌弱的女孩子要忍受冬日裏嚴寒的磋磨,遼東的風沙會吹皺她原本嬌嫩細膩的肌膚,将她一雙本應撫琴作畫的纖纖柔荑凍得通紅生瘡,他的心便煎熬難受得幾乎徹夜難眠。
他多麽希望她能夠自私一些,不做世人眼中什麽堅貞守夫的女子,離開謝瞻另嫁良人,甚至還萌生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他要帶走沈棠寧,為她找到一方真正的淨土。
直到現在他才終于明白,原來這就是血脈的羁絆。
沈棠寧,是他的親妹妹。
他,執失伯都,就是大周朝平寧侯沈弘彰與溫氏失散多年的長子,沈棠寧的親哥哥。
而九歲之前,他本來的名字應該叫做——
沈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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