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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蘭擰着眉,餘光放在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也不過二十出頭,卻長着一臉兇相,老氣橫秋的,瞧着就叫人不快。
那種來自本能的厭惡蓋都蓋不住,白蘭自覺的往旁邊挪了一點,繼續聽他打電話,加以确認。
“就是江雨濃啊,舅舅你查一下,和我差不多時間入職的。嗨呀,做培訓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她,很petty的一個人……江河的江,下雨的雨,濃稠的濃,英文備注是Rain。”
這報菜名似的話,讓白蘭可以确認。
眼前的男人就是對江雨濃下手的那個姓鄧的。
這件事她得告訴江雨濃。
白蘭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沒法在這兒把鄧浩裝進麻袋裏拖走打一頓。
但她也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把他放過。
白蘭看見附近的枯枝落葉,心生一計。
兩分鐘後,鄧浩踩到一灘沾了水的落葉。
泥水濺了他一身,褲腳全打濕了,髒得他跳了起來。
可那泥水又不是好惹的,滑得不行,他一個沒站穩,直接摔了下去。
“我*******!!”鄧浩直接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鳥語花香。
白蘭已經退到人群裏,成為等車的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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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不時注意着鄧浩那邊的情況。
鄧浩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什麽話,還耽誤了鄧浩站起來的時機。
鄧浩站起來的時候,屁股濕完了,一灘水痕顯眼的路人忍俊不禁。
“看什麽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然而他還兇狠,瞪了回去。
這下原本就沒準備幫他的路人紛紛退避三舍。
“黴死我了……”鄧浩還在跟他舅舅抱怨。
可惜沒讓他摔出什麽毛病。
白蘭漠然收回眼神。
不過,就看他這副模樣,估計不用這一摔,他腦子也早就掉出來了。
* * *
六點過,江雨濃回到家。
白蘭已經在門口等她了,看見她開門,朝她伸手。
江雨濃接住撲過來的女人,總感覺白蘭今天的力道比以往重一點。
“你又做飯了?”抱了五分鐘後,江雨濃才從白蘭身上的幽香裏醒來,聞到了飯菜的味道。
“煲了湯。還沒好,說好的要吃夜宵。”
白蘭的聲音也軟乎乎的,和她的身體一樣。
都勾着江雨濃就此沉淪,屏息在這一刻。
江雨濃便不願放手了。她們就這麽抱着,退到客廳,而後坐下。
“我可不記得我答應過你要吃。”江雨濃被這麽一提醒,想起來她想做的事。
她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白蘭頭頂,一下一下的順着她的頭發,動作輕緩,好像在撫摸易碎品,又像在對待膽子太小的龍貓。
膩在江雨濃懷裏的白蘭确實瞧着跟個小龍貓似的,臉蛋軟,臉上挂的五官瞧着嬌憨。
身子又縮成很小一團,直往江雨濃身上壓。
配合手上毛乎乎的質感,江雨濃閉上眼,還以為自己抱到了大號的湯圓。
“我們昨天說好要吃晚飯的……”白蘭略微不快。
她哼唧着一股氣,往江雨濃頸窩裏蹭。
“那我要是不吃,你要怎麽辦?”江雨濃靠着白蘭的耳畔低吟道。
她幾乎是在明示白蘭。
白蘭可算明白過來,她下午理解的确實沒有錯。
江雨濃是被她誘出來,逐漸主動了。
至少說明,江雨濃是很喜歡她的身體的。
白蘭于是捧住江雨濃的臉。
她眼眶微微泛着霞紅,眼裏印着窗外的雲。
江雨濃稍向後仰,看見白蘭眼裏的自己。
……竟然比任何一個人眼中自己的倒影都更漂亮。
江雨濃說不清是雲的白做出了點綴,還是白蘭發紅的眼尾給倒影添上了情調。
而下一秒,她便沒有機會再做觀察——也沒有機會再思考。
白蘭輕輕咬住江雨濃的唇瓣,動作比昨天都更小t心翼翼。
她不習慣坐在這樣的主動位,每一次寸進都顯得格外怯懦。
但又格外認真。
認真到江雨濃的心随着她蹭動的頻率顫了起來。
就好像,她是被白蘭愛着的。
這個錯覺讓江雨濃甘願被白蘭壓着,任她造作。
不過,片刻後江雨濃便受不住白蘭這種溫吞的方式。
她摟住白蘭的腰,稍稍用力,就這麽用着下位的姿勢,把她想要的風暴送了過去。
白蘭又一次被吻得濕了眼眶。
她眨眼,淚往下流,滾燙的,溫熱了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臉。
昨夜她解開了江雨濃的第一道封印,江雨濃才不會就這麽放過她。
她們不過歇息了片刻,江雨濃調換了更自在的姿勢,幾乎把白蘭壓制在了懷中。
直到白蘭感覺哪裏不太對勁,推了推江雨濃。
江雨濃好不容易在親吻裏感知到了這點力道,松了手。
“我,我去個廁所……”白蘭神色都有些慌張。
她這會兒被按在靠背上,發絲因此蹭得淩亂,有那麽一絲黏在她臉上,又被她不小心含在了嘴裏。
而她沒有注意到,顫抖着說完這句話,嘴就抿上了。
看她氣息不穩,臉上該紅的地方沒一個白着,江雨濃甚至有一瞬間理解錯她的意思了,僵在原地沒敢動。
“那個,雨濃……讓我一下,求求你……”直到聽見白蘭的哭腔,江雨濃這才趕緊讓了個身位。
江雨濃看着白蘭跌跌撞撞的往衛生間跑,這才捂着臉,發覺自己想錯了。
她都要斥責自己這個色膽包天的腦子了。
人家內急,她又在想什麽。
江雨濃按着眉心,冷靜了一會兒。
而後她去倒水,給白蘭也準備了一杯。
江雨濃不知道的是,白蘭好不容易進了浴室,卻發現——
她濕的,不止眼眶。
白蘭整個人都因為這個認知顫抖了一下。
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明顯。
她明明沒有經歷過啊……
只是接吻而已,怎麽就……
白蘭在衛生間呆了挺久。
出來之前,她還用冷水洗了兩次臉。就這樣都沒能洗掉耳朵的紅。
她忸怩的走出來,江雨濃就在房間裏,給她順手遞了水杯。
“謝謝……”白蘭還有點不好意思。
“你給它們喂飯了嗎?”江雨濃淡定的好似剛剛她們什麽都沒做一樣。
她的姿态冷靜到讓白蘭自在了不少,又讓她那剛剛萌發的私心有些難受。
“還沒有,我早上喂的晚了點。”白蘭把冷水喝下,心裏又舒坦了不少。
“你今天做了什麽,和我說說吧。”在看白蘭喂兩個小寵物的時候,江雨濃柔着聲音,問道。
“出門散了會兒步,我發現附近有一家賣手工定制服裝的,進去看了看。樣式和料子都挺好看的。花紋還是店主自己繡的。”
白蘭給兩個小東西喂完飯,還要給它們鏟屎。
“然後回家做午飯,期間把湯圓放出來,陪它玩了會兒。芒果好像生氣了,一下午都沒理我。”
就算是這會兒,黃綠相間的鹦鹉也依舊高冷得不行。
飯都不吃,扭過頭,平時愛說的話也不說了。
“可能希望你也陪它玩。我主要是怕它傷着你,它爪子可尖了。”
“不尖!”芒果這會兒回過頭,還頂嘴了一句。
“怎麽不尖,你給我抓了多少傷痕了你心裏沒點數嗎?”
這下芒果又生氣了,嘴裏罵罵咧咧的,不過好歹開始吃飯了。
“你這鹦鹉……成精了啊。”能聽懂能回話,白蘭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鳥。
“本來也是很聰明的鳥兒。就是脾氣特差。”江雨濃搖着頭。
她順眼看見了白蘭的手,原本還在欣賞那修長的玉指。
一個恍惚,卻看見白蘭異樣的手背。
她肯定她們剛剛接吻的時候,她沒有壓到白蘭的手背。
“你手怎麽了?”
江雨濃問完,看白蘭有些心虛,還想躲,便兩步上前逮住她的手。
白蘭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燙傷?是不是做飯的時候沒注意?”江雨濃瞧着那些紅,心一下被揪了起來。
上一次心這麽疼,還是在有次騎車出游,羅雲箋從車上摔下來,膝蓋擦傷了。
江雨濃深吸一口氣,把多餘的記憶撇除。
“我去找燙傷膏。受傷了也不知道自己擦藥,也不跟我說一聲。姐姐,你傻啊。”
“對不起……”白蘭被訓得一下紅了眼。
啪嗒一下,眼淚就掉了出來。
“哎,不是批評你,我只是……”江雨濃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兇了。
她拿過燙傷膏,小心翼翼的給白蘭塗抹着。
“下次受傷了,要告訴我,自己要處理,好嗎?”
塗完,江雨濃把白蘭的胳膊和腿都好好檢查了一番。
白蘭羞得想鑽地,一個勁兒的跟她說沒有別的傷了。
江雨濃可不信,一定要親眼看見她白淨的皮膚才算安心。
“對不起啊姐姐,不是有意兇你的,我是心疼你。再怎麽說你現在也是我的人了,我有義務保護好你啊。”
檢查完,江雨濃撫摸過白蘭的頭頂,安慰着她。
白蘭臉蛋更紅了。
她不過是不好意思。又膽怯,覺得這種事自己扛就好,沒必要麻煩江雨濃。
亦或者,覺得江雨濃不會管。
反正,失憶這麽久,她也習慣有事自己處理,有病也自己扛着。
可……江雨濃竟然說,她是她的人。
還說會保護好她。
或許……她真的沒必要在她們的關系裏,加上那麽多引誘和試探。
江雨濃給她的,是一片赤忱的真心啊。
“所以,到底是怎麽弄傷的?”江雨濃還替白蘭擦去了眼角的淚。
“就是下午……雨濃,我看見你和你前女友見面了。”白蘭說出來的話卻牛頭不對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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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