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明明就很想。”白蘭拽着江雨濃的手,用了挺大的力氣。
江雨濃的手腕被她捏得好痛。
掌心卻又猶墜雲巅,碰到帶了些韌的棉花糖,連收緊都不敢。
這麽個動作下,手收緊,像什麽話?
就好像她确實很渴望……一樣。
江雨濃被感官掣肘,都沒能再說一句話。
“你也很想,我也願意。為什麽不能來呢?”
白蘭已經帶着江雨濃,往極樂的天堂游走了。
在明确碰到某團絨毛前,江雨濃可算回過神,使勁收手,和白蘭僵持不下。
“雨濃要是不信我也想的話,試試不就知道了?”白蘭的語氣讓了一步。
動作卻不肯放松,還在和江雨濃鬥。
“……白蘭。”江雨濃咬着牙,額頭上爆了青筋,就是這樣也沒能從白蘭的手中逃脫。
她今天本身不舒服是原因,但江雨濃想,她有必要重新評估白蘭的武力值了。
原本以為,這就是個沒怎麽鍛煉,手無縛雞之力,柔柔弱弱的姑娘。
誰知道力氣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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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濃自己平日可是有空都會去健身房的。
“放手。”江雨濃最後用上力,說得咬牙切齒,算是最後通牒。
白蘭被她吓了一跳,趕緊松手,往後跌坐下去。
咚的一生。白蘭這會兒衣服都沒穿,不知道這一下有多痛。
“對不起……”白蘭這會兒都顧不上身體有多痛。
她捂着心口,就這麽縮成一團,帶着哭腔,又不敢真的哭出來。
“我,我以為你也想……”就她這番動作繼續下去,差點就要成強迫江雨濃和她……
“不是這個問題。”江雨濃甩了下酸痛的手腕,嘆息一聲。
她拿起搭在床頭櫃上的衣服,閉着眼,把它搭在了白蘭身上。
“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跟你……姐姐,你是被迫跟着我回來的。就這麽做了,對你對我都是一種不公平,也是一種傷害。”
就算想,江雨濃也邁不過這道坎兒。
就像當初若非白蘭走投無路,她也不至于把人留下——哪怕花了那麽多錢。
白蘭沒有往那一層上想。
“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她把衣服拉緊,顫抖着擡起頭,眼眶裏蓄積了好多眼淚。
江雨濃可算睜眼了,看見她這樣,又有些愧疚的自責。
甚至會想,如果拒絕白蘭,她會哭成這樣,那不如答應她算了。
就像白蘭說的那樣,她們明明是你情我願。
只是,江雨濃不想就這麽忽略她們這段關系裏,她在金錢和地位上的主導關系。
“沒有這個說法,好嗎?”江雨濃伸手,幫白蘭擦去她尚未成型的眼淚。
替她誘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淚花。
“我還是更希望我們以室友的方式相處。哪怕我确實……很喜歡你。”她知道的。白蘭也知道的。
這句喜歡,不是告白,只是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
把同她有性吸引這句話用更委婉的方式表達出來而已。
白蘭看着江雨濃,不眨眼,眼淚也湧如急浪。
她根本控制不住這場落在心上的漣漪,任它一串串的掀起,扯得她心髒好痛。
她也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
因為冷,因為過度的激動,因為某種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感情的迸發。
她披的衣服蓋不t住她的身體。
半邊肌膚漏在外面,把江雨濃的視野染出粉白的雲霞。
而她又忍不住,向江雨濃的方向挪動了起來,膝蓋還跪在地上。
江雨濃趕緊伸手抱住她。“乖,乖……不是讨厭你,也不是因為你對我來說沒有吸引力。”
她還哄起白蘭來了。
今天這番作為,但凡換作另一個女人,哪怕再妙曼再美豔,江雨濃都會動怒。
她已經在抗拒,對方卻還執意要繼續。這就是一種強迫。
可偏偏,對着白蘭,她氣不起來。
一看見白蘭的眼淚,江雨濃哪兒還剩什麽脾氣,只想好好的抱住她,順着她的頭發,直到她把可憐的眼淚收走。
白蘭罕見的沒有說話。
她圈着江雨濃的脖頸,把頭搭在江雨濃的肩頭,還在止不住的抽噎。
江雨濃看她抽抽嗒嗒的,也就換了個姿勢,好好的抱緊了她。
連胃部的疼痛都淡了。
“雨濃……”好半晌,白蘭才勉強止了抽泣。
“能不能吻我?”如果那種事做不到,那換成一個熱吻,也沒什麽不好。
其實一個這樣的擁抱就足夠了。白蘭只是貪心。
江雨濃松了下手,換做捧住白蘭的臉,看着她哭花了的臉蛋兩秒後,咬上她的唇。
或許她們确實沒法像室友一樣相處——誰會天天和室友接吻?
至少江雨濃想要再堅守自己的底線一段時間。
不過一個吻,還是可以給的。
這一回,江雨濃都沒有克制力道。
白蘭被她咬得又痛,又滿足。
心上的漣漪被撫平,那股顫動卻已經觸及了心靈深處。
吻完,白蘭渾身熱的不行。
江雨濃把衣服遞給她時,摸了下她的體溫,服氣得彈過她的額頭。
“又該吃藥了。姐姐,要愛惜自己。”
“下次知道了。”白蘭乖乖點頭。
“我也沒有感覺很難受。待會兒還能拖地。”
她收到江雨濃一個複雜的眼神,稍稍怔愣。
“要不是我今天不舒服,肯定不會讓你做。但……”
江雨濃說罷,身上的反應好似砸開了堤壩,洩了出來。
她捂着頭,找了個地方坐。“我确實有點來不起了。”
“怎麽回事?”白蘭幾乎是撲了上去,接住江雨濃。
“……忘吃早飯,然後被惡心人刺激到了……三次。就這樣了。”江雨濃嘆了口氣,不得不靠在白蘭身上。
“你不是帶了早飯出去的嗎?雨濃,不可以這樣。”這下換白蘭幹着急了。
“別又哭了。我沒事的,吃點東西就好。”
江雨濃揉了下白蘭的眼角,即刻摸到一點濕潤。
她的白玉蘭,是水做的啊。哭成那樣還能掉眼淚。
“那,那我先去給你做飯,待會兒再來拖地。你要不先找點面包将就一下。”
白蘭使勁眨眼,把幾近失禁的淚逼出去,不再流。
“沒事,現在好多了。其實主要是被那群人膈應得想吐。”
江雨濃還能自嘲。“還好沒吃,不然真吐在公司了。”
“雨濃……你早點說呀,我就不折騰你,去做正事了。”
白蘭把江雨濃搬上床,走之前還“責備”了江雨濃一句。
江雨濃聽得出她的急切和愧疚。
“又不怪你。這不是沒來得及?”
她輕哂,摸了摸白蘭的頭。“麻煩你做飯了。”
“嗯嗯,我會快一點的。”
進了廚房,把菜燒好後,在江雨濃看不見的地方,白蘭咬緊了自己的手臂內側。
江雨濃很明顯是才被公司的人刁難過,身體又不舒服。
她竟然沒有察覺到,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讓江雨濃來親吻她擁抱她,安撫她的不安和內疚。
她簡直不是一個合格的金絲雀——更別說室友。
她不想當江雨濃的室友。
至少,她想要和江雨濃接吻。
可也不能是在江雨濃不舒服的時候啊。
白蘭一邊使勁的折騰自己,咬過手臂也覺得不舒服,拽着頭發使勁扯。
一邊還老老實實的給江雨濃做着飯。
她做了最快的炒面,端給江雨濃之前,确認過她自己弄出來的傷不會被江雨濃看見。
又趕緊回去炖暖胃湯。
“一份炒面夠了啊。姐姐?不用再做了,一起來吃吧。”
“做個湯就來!”
端着湯坐上餐桌,白蘭表露出的情緒已經完全恢複如常。
就算眼尾還是紅的,那也可以說是剛剛哭出來的。
她只是內心受着煎熬,痛楚如麻,紮得斑斑駁駁。
露給江雨濃的,還是堪稱可愛的笑。
“所以要跟我說說嗎?今天是姓鄧的那個男的他舅舅來找你了?”
白蘭努力充當小樹洞,主動問起這件事。
“對。他比鄧浩厲害多了,和我組長是一夥的。他給我派了兩個不可能完成,就算完成也可能遇到坑的任務。組長還勸我要懂得吃虧。”想起來,江雨濃還有些反胃。
如此她确定,她身體上的不适,大半來自心裏的痛苦。
“這麽惡心。真喜歡吃虧,憑什麽她自己不吃?有本事她去幫那個男的做備案和ppt,再交給他讓他在領導面前展示自己啊。”
白蘭簡直義憤填膺,一頓輸出,替江雨濃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有這麽一個人能和自己說說話也好。
哪怕江雨濃習慣孤獨,習慣自己扛,也會貪戀和白蘭在餐桌上的對話。
這可能也是她們做不成室友的原因。
缺愛的人遇到愛,就像曝曬的魚遇到水。
怎麽可能放手。
“不止這個。之後我前任的現任找到我。她也是個有病的,像個豪門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自己管不好女朋友,來找我麻煩。我就和羅雲箋說了一句話。”
就算是昨夜羅雲箋瘋狂發的消息,江雨濃到現在都沒有看過。更別說回複了。
白蘭的表情顯然扭曲了一瞬。“好奇葩啊……”
“反正,我罵了她一頓。不說這個。多出來的兩個任務才是。都沒人幫我,周一截止,我就是一天有48小時,也做不完啊。”江雨濃想到這兒才愁。
“有沒有可能……不去做完它?”白蘭咬着筷子,忍着頭腦突突的痛。
聽見豪門兩個字的時候,她眼前就閃過些畫面了。
這會兒去思考如何幫江雨濃破局,更是頭痛欲裂。
“怎麽說?”江雨濃沒發覺白蘭的異樣。
拿這件事問白蘭,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麽建議。
“你有別的信息嗎?比如那個舅舅逼迫你的錄音?”
白蘭背後冒着冷汗,面色盡可能的維持原狀。
“我還真有錄音……姐姐?姐姐?你還好嗎?”江雨濃被吓了一跳。
上一秒瞧着白蘭還好好的,一句話的功夫,白蘭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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