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53章 第 53 章

“你快放開我!”她說。

殷章沒動, 更沒放,依然緊緊的将她抱着。

“表姐,表姐, 表姐, ”他夢呓似的一聲聲呢喃。

宜真漸漸冷靜下來,深深呼吸中,狂跳的心漸緩。

“怎麽了?”她問,緊繃的心神都在他這一聲又一聲似祈求,又似撒嬌般的呼喚中慢慢軟了下來。

殷章腦袋埋在她頸側,她開口後沒再說話, 只是靜靜的抱着她。

夜并不安靜,宮殿處的熱鬧遙遙傳來, 周圍還有緊緊巡邏的聲音, 以及內侍宮人們的低語。

丹桂樹後,是一堵高牆, 從這裏倒是能看清月亮。

但宜真已經無心去看了。

“表姐,你知道了,對吧。”好一會兒的安靜過後,宜真聽殷章在自己耳邊輕聲開口。

她心中又是一震。

但此刻竟也不算驚訝, 更多的反而是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殷章這樣聰明,怎麽會發現不了呢。

“知道什麽?”宜真吸了口氣,裝傻問。

她有預感, 若将這件事就此掀開,之後就麻煩了。

Advertisement

“表姐确定要問我?”殷章微微動了動, 溫熱的鼻息随之落在宜真的頸側, 她忍不住想要躲閃,可在殷章的懷中, 她根本動不了。

“殷章!”

“殿下!”

宜真接連叫他,卻都不停,察覺到溫熱落在自己的頸側,她屏着氣,聲音微顫,說,“阿瑾。”

殷章的動作一頓。

但他沒停,他甚至伸出手撥開了宜真的衣襟,重重吸吮舔舐起來。

宜真一抖,原本推搡殷章的手越發用力的同時,不覺收緊。

“阿瑾!”她咬牙低喚。

殷章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宜真只覺手下的心跳砰砰砰跳的又快又重,震得她手心都有些癢。

她想要收回手,卻被殷章按住不放。

頸邊的唇舌不急不緩,最後還輕輕咬了一下,殷章才松開,而後伏在宜真肩上,低低笑了起來。

“表姐現在知道了。”他說。

宜真僵住。

她想裝傻,可殷章不肯。

宜真不說話,殷章又笑,卻總有些難過,說,“表姐,我好難受。”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卻要裝不知道,你還要找人成婚。”

“薛懷,那個薛懷。”

“你考慮過的是不是。”

“她們都說,都說你們般配,說這是樁好姻緣,還說要喝喜酒。”

一半酒意,一半真心,殷章将宜真困在懷中,一一道來。

聲音戛然而止,他沒再說下去,宜真也沒開口,周圍又安靜下來。

“你放開我。”片刻後,宜真冷靜的開口。

殷章不放。

“表姐,我們走吧,離開京城,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做太孫,不要什麽權勢地位,我只要你。”

“只要你,有你就夠了。”

這句話打斷了宜真所有要說的話。

她之前一直在慌亂,一直在不安,情緒激蕩難平,可這句話後,卻愣住了。掙紮緊繃的力道不覺松懈,整個人渾身一軟,她愣愣的擡頭,看向天上的明月。

“說什麽傻話。”動容只是瞬間,宜真依舊冷靜,無奈道。

“是真心話。”殷章立即辯解。

宜真閉了閉眼,聽着他話語中的誠懇,告訴自己,他喝醉了,不要跟醉鬼講道理。

“只有話本子看多了的閨閣女兒,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切實際,天真可笑。”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說給殷章聽,也是說給自己。

“阿瑾,你我都知道,走到這一步,我們沒法再退,更是誰也不能出錯。”

“錯了,”說道這裏,宜真自嘲的笑了一聲,說,“你怎麽不知道,我一定會死。”

“你明白的,對麽。”

殷章渾身僵住。

宜真試圖推開他,她以為能推開的,但她低估了殷章的固執。

他仍舊緊緊的抱着她。

“我明白。”殷章低聲,“我都知道。”

“我不會輕舉妄動。”他承諾。

至此,殷章才松開懷抱,後退直視宜真。

“我只求表姐表姐給我時間。”

“我會證明我的真心。”

“我會擺平一切障礙。”

“我會娶你。”

殷章屈膝跪下,懇求的說,“表姐,不要急着嫁人,等等我,再等等。”

宜真怔忪後退一步,被丹桂樹擋住。

她想讓殷章不要跪,他是太孫,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帝後,豈能跪她。可那種猝不及防的震驚,以及震撼,讓她嘴唇顫抖,竟說不出話。

殷章膝行上前,緊追不舍。

“表姐。”他擡着頭,仰視她。

宜真腦子裏一團亂,她想拒絕,卻又知道,眼下拒絕是最不合适的答案。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內侍呼喚殷章的聲音。

“殿下,殿下,皇後娘娘找您。”

宜真心下一松,只覺解圍的來了,忙彎腰要去拉殷章起來,說,“娘娘找你,你快起來,先去看娘娘。”

殷章不動,反手握住她的手。

“表姐,你先回答我。”

“殿下!”

遠處是內侍有些着急的聲音,眼前是殷章不依不饒的眼眸,宜真腦中越發的亂。

“表姐。”殷章卻是一點都不急,只不錯眼的看着宜真。

“好。”宜真匆忙之間應下。

不就是先別嫁人,反正她本來也不急着成婚。

殷章總算如願,頓時笑開。

宜真怔了一下,殷章從來到她身邊就是沉穩的性子,不管是喜怒,都從容有度。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笑的這樣燦爛。

她還在用力拉他起來,殷章握着她的手,稍一用力,待她彎腰,在她腮上碰了一下。

“殷章!”宜真猝不及防,頓時氣惱。

“嗯?”殷章從從容容應聲,笑着站了起來。

外面內侍小心走近,隐約聽到宜真直呼太孫之名,心中頓時一驚,不敢再往前。

“殿下,皇後娘娘遣來的人正等着呢。”他提着心說。

“知道。”殷章抛出一聲,邊幫宜真整理衣襟,手被拍開了也不氣,只是一味的笑。

目光窺見了那片紅,舌尖頂了一下上颚。

哪怕在宜真看來後,也沒有收回目光,直直的看着,反倒讓宜真有些無措,收回了目光。

果然從前那老實乖巧的樣子都是裝的,宜真心中惱怒,手上匆匆整平了衣襟,又去拂鬓發,生怕露了蹤跡被人察覺。

“這裏。”殷章小聲,去幫她将那處弄好。

宜真的手頓住,還是氣惱,可這會兒不是使脾氣的時候,她又問,“我頭發呢,亂不亂?”

“還好。”殷章整完了衣襟,又去弄了弄頭發。

宜真又去看他,不由心焦。

他的衣服也亂了。

她心裏氣悶,卻還是要伸手,去幫殷章弄好衣服,只是胸口那處被她抓的有些皺,還好有團龍紋擋着,不算顯眼。只是宜真還是不放心,拂了又拂。殷章唇角不由上揚。

兩人一番忙活,終于弄好了彼此,這才從樹後出來。

“你快去吧。”宜真現在腦子裏還一團亂,哪裏敢和殷章去見皇後,只覺心裏虛的厲害,便就開口道。

殷章搖頭,說,“表姐與我同去,也好安慰祖母一二。”

“怎麽了?”宜真心裏一緊。

殷章心裏隐約有些吃味,比起自己,宜真更在意皇後。

他先邀宜真同行,路上徐徐說了剛才的事。

念想被滿足後的殷章放松而惬意,再加上未散的酒意,說話時透着股子慵懶。

宜真聽着先是惱幕後之人的用心只惡毒,可見着他這般毫不在意,美滋滋如同偷吃到肉的那什麽的樣子,頓時又惱上了他。

發生了這樣的事還高興,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你覺得是誰?”宜真聲音微沉。

聽出了她話裏的警告,殷章神情一整,認真道,“可能的人選太多了,得查了才知道。”

“看來又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宜真若有所思,還想了想上一世發生的事,可那時的她囿于後宅,朝堂的事又離她太遠,只一心撲在宋彥文身上。

如今一想,只知殷章當上太孫,登上皇位之間這件事,至于其中都發生了什麽,一無所知。

諸王,都有可能。

不過能将秀女從儲秀宮帶出來——

宮禁森嚴從不是玩笑,在皇後娘娘的掌控之下,後宮堪稱平順。

這位傅靈秀又已經被帝後擇為吳王妃,只會被更加重視,什麽的嬷嬷女官不知凡幾。想将她帶出來,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而傅靈秀,也不是單純無知之人。

種種想法在心中轉了一遍又一遍。

宜真想,這件事同後宮嫔妃脫不了關系,但傅靈秀,也不一定真的清白。

她同殷章就此事低聲議論,不知不覺間,坤寧宮到了。

往常這個時間,帝後都在看書放松,但今日剛一進殿,禁軍統領昌堅,以及禁衛司指揮使都候在堂下,見兩人進來,立即側身,待他們向帝後見禮後,又向二人見禮。

皇後娘娘眉微皺,顯然心情不太好,可見了兩人,面上還是浮現了笑,伸手讓宜真去她身邊坐下。

事情前腳發生,後腳就有人遞到了她這兒,她仔細詢問知道事情的始末過後,問及殷章的動向,得知他去找宜真,就吩咐了人去。

這麽一來回,時間耽擱的倒是有些久。

皇後心裏不免有些挂念,見了兩人後就打量一眼,出了殷章神情意外的有些懶散外,倒也沒看出別的。

“這是喝了多少酒?”剛才殿中諸人敬酒她是知道的,立即就看出殷章如此的原因。

“只是多喝了幾杯,中秋團圓的好日子,一年也就一次,祖母不必挂心。”殷章坐姿不似從前般板正,略放松靠在椅背上,撐着額頭,低聲說。

他雖醉了,但意識還清醒着,只是這會兒卻也蓄意裝出了些酒醉暈沉的樣子來。

宜真看了眼,心裏暗道裝模作樣,卻莫名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眼熟。

倒是皇後娘娘,一眼就看出,殷章這樣分明同宜真心煩時的樣子差不多,忍不住看了眼宜真,不覺露出點笑意。

“還是要少喝。”皇後娘娘叮囑。

殷章坐正,笑着應是。

看祖孫兩人關切了兩句,陛下才開口,總是發生了這件事,他面上也不見多少怒意,笑着對皇後說,“我就說這小子不會有事,這下該放心了吧。”

“陛下。”皇後無奈。

“這次的事情我跟你祖母知道了,已經命人去查。”陛下笑笑,看向殷章後說,“你怎麽想的?”

殷章挺直了腰背,鄭重起來,謹慎道,“若說可能動手的人,那就有些多了。孫兒現在不敢妄下判斷。”

能對他動手的,也就那些人,雖然陛下偏愛他,可諸王到底也是陛下的親兒子,他不會不在意。

陛下看他的眼中笑意浮現,很滿意他的沉穩謹慎。

“秦嗣,聽到了嗎?”他看向堂下站着的禁衛司指揮使。

秦嗣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所謂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專司隐秘之事的禁衛司指揮使,他并沒有尋常人所想象的陰沉,反而是個笑眯眯看起來脾氣極好的性格。

得了陛下的吩咐,他面上的笑容一斂,只還是噙着笑,應是。

“朕只給你三天時間。”說到這裏,才終于讓人從這位不怒自威的帝王身上看到些許怒意來,說,“禁軍,禁衛司的人任你調用,若還查不出,那你這個禁衛司指揮使的位子也不用做了。”

秦嗣立即跪下,保證他一定能完成陛下的吩咐。而後和昌堅兩人先後告退離去。

宜真沒有耽擱,立即跟着告退。

也已經深了,前面殿中傳來的宴飲之聲都已經淡下,她也該走了。

皇後挽留了一句,只是宜真心知帝後此事心情都不佳,再加上剛剛殷章的事情攪得她心緒煩亂,便執意推辭,這才離去。

殷章要送,也被她以殿下醉酒,該好好休息的理由給勸住了。

她的話殷章不聽,可皇後憂心,殷章是肯定要聽的。

宜真一路不停,帶着人出宮徑自回了蘭園。

剛進院門,就讓人備水。

高嬷嬷立即吩咐下去了,擡眼一看,就知道這次宮中肯定出了事,不免有些憂心。

宜真這會兒沒心情多說,卸了釵環,丫鬟本來要給她脫去外袍,她立即攔下——

肩上那片肌膚散發着微微的刺痛,不明顯,卻纏繞不去。

她這會兒提心吊膽,正生怕被人看見。

宜真出門赴宴,竈上是一直備着水的,沒一會兒,婆子們就擡了進來。

借口想安靜一會兒,她沒讓丫鬟伺候,進了內間,自己脫下衣服,側眸一看,就被那大片暗紅給驚了一下。

“混賬,”她擰着眉低低惱恨一聲。

泡入熱水中,宜真再三的洗了又洗,可除了讓那片暗紅周圍的肌膚都泛起紅暈外,沒起任何作用,只好作罷。

伸手按住那片肌膚,仿佛這樣就能讓它不存在一樣,宜真閉上眼,想求得片刻清靜,但心神之間滿是紛擾,哪裏來的清靜。

之前殷章的言語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在宜真腦中轉動。

她忽然睜開眼,恨恨的拍了下水面。

“真是,”宜真咬牙。

外面高嬷嬷提着心聽着她的動靜,已經知道了之前在宮中,太孫将宜真拉到樹後面的事情了。

有樂等人只以為太孫那樣是有話想和宜真說,可對于知道某個秘密的她來講,這件事的意義截然不同。

因此,一想起宜真剛回來時眉眼中的沉悶,再加上裏面的動靜,高嬷嬷不由的便膽戰心驚。

難道……

片刻之後,宜真洗漱完,換好幹淨的衣裳,再三确定已經将肩上的痕跡遮住了之後,才出來。

一衆丫鬟忙侍候着給她梳發,鋪床,按照她的習慣,之後再看會兒書,就該休息了。

可宜真這會兒哪兒還看得下去書,只草草看了兩眼,就嘆了口氣将書合攏,放在一旁。

她躺好,睜眼無眠。

從滿腦子的亂糟糟裏,勉強撸出了幾點頭緒。

一:成婚的事作罷,先別想了。

二……

二就是殷章,他說的那些話……

真假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現在的宜真無暇無分辨,最要緊的是他暫時不肯放棄的态度,讓她分外苦惱。

她思來想去,依然弄不懂殷章的想法。

他怎麽會喜歡她呢?

那麽多的女子,那麽多的佳人,他怎麽偏偏就執着于她呢?

宜真覺得有必要弄清楚這件事。

直到如今,宜真發現殷章的心意已經一月有餘,她才終于,後知後覺的開始思考起這件事。

中秋宮宴那天的事情并沒有傳出去,但也并不算秘密,起碼在有心人眼中。

宮中禁軍巡防越發森嚴,還有禁衛司堪稱傾巢而出的舉動。京中繁華依舊,但暗中各家勳貴重臣府邸,都收緊了心弦。

第三日,也是陛下給禁衛司的最後一天機會。

因為殷章的緣故,短時間內宜真根本不想入宮,可一大早的,那個混賬就讓內侍就蘭園傳信,話說的堂而皇之,道皇後娘娘這幾日心情不太好,要請她進宮陪伴。

這個消息一出,宜真哪裏還能拒絕,只好收拾收拾,帶着人進宮拜見。

雖是借口,但皇後娘娘心情不好,倒是真的。

“娘娘還惦記着前幾日的事?”宜真笑問,并沒有避忌。

皇後娘娘歷經世事,從來不是柔弱之人。

皇後點頭。

“一想起那些人的險惡用心,我就恨不得提刀斬了他們。”一句話說的可謂是殺氣騰騰,宜真都被驚了一下,而後淺淺笑了。

“秦大人已經去查了,他是個厲害的,想必很快就能給娘娘您一個滿意的答複,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娘娘您說了算。”宜真輕笑着說。

“我何嘗不知,可這心裏啊,就是不暢快。”皇後冷哼。

宜真笑着抱着皇後的胳膊晃了晃,說,“不暢快歸不暢快,娘娘您也心疼心疼我。”

皇後略有不解的看她。

“我本想在府中躲幾天懶,可您那孫子倒好,一大早就讓內侍去給我傳信,說您這幾天心情不好,讓我進宮來陪您說說話。”宜真說着嘆了口氣,做出一副可憐樣來。

“這不,我匆匆忙忙就進宮來了。”

若說長輩什麽時候最歡喜,自然是提及她喜愛的小輩如何有孝心的時候。

聞言皇後娘娘眉眼立時就浮現了笑,那裏還能看見之前的些許不渝,她看着宜真,說,“很是,很是,是該心疼心疼宜真。”

“如意,去,把我前幾天讓你收着的那套南珠頭面拿來。”她開口喚道。

“娘娘——”宜真下意識想要阻止,她剛才就是随口一說,話未出口,便被皇後揮手制止。

皇後娘娘這幾天心緒不佳,最提心的自然是身邊伺候的一衆宮人們,眼見着她終于見了喜意,吉祥如意兩位姑姑立即就歡喜笑起,聞言立即矮身,脆聲應是。

“給你你就收着,我這兒不缺那些。我瞧着那些金銀彩寶,你都不怎麽喜歡,就愛珠玉,這套珍珠頭面我見着的時候就想着要給你,眼下正好。”皇後笑着說。

一想着殷章惦記她,她臉上的笑意就怎麽也下不去,甚至越來越燦爛。

“那宜真就先謝過娘娘了。”宜真說着就要起身見禮,只是被皇後拉着又坐下了。

“不過我也得說說你,不知道進宮來看我,還想着躲懶,該打。”皇後說着拍了一下宜真。

“這不是瞧着近些時日宮中忙嘛。”宜真立即辯解。

皇後娘娘本就是心情好了同她說笑,并未真的生氣,說說笑笑的,時間就過去了。

殷章還未進殿門,就聽到了自家祖母的笑意,進來行禮過後,笑道,“我就知道叫表姐進來管用。”

“我笨嘴粗舌的,不會哄祖母高興,以後表姐若是有時間,就多多進宮來陪陪祖母。”他笑着看向宜真。

有他再,宜真哪裏還想來,聞言只覺看透了殷章的心思,幾乎想瞪他一眼,只得忍住。

皇後娘娘笑道,“可不是,要說啊,還是女孩兒貼心。”

“不像臭小子,費心的緊。”說着她瞪一眼殷章。

“我最近老實着呢,讓祖母費心的肯定不是我。”殷章立即辯解。

縱使心裏惱恨殷章,瞧見他這副裝老實,裝委屈,哄皇後開懷的樣子,宜真也不由淺淺的笑了起來。

皇後失笑,殿中一時歡聲笑語不斷。

陛下早早就收到皇後開懷的消息,午膳前回來後,瞧見皇後娘娘眉梢眼角的笑,難得的給了宜真一個贊賞的眼神,還看了殷章一眼,覺得這小子事辦的不錯。

午膳時是一張圓桌,帝後和殷章一家三口中,宜真這個外人不覺提心——

生怕殷章有不妥之處,被帝後看出來。

好在這混賬還沒蠢到那個地步,或者說,他本就是個聰明冷靜的人,之前那般堪稱沖動甚至魯莽的逼她,不過是看準了她不會鬧大。

帝後面前,他表現的從容自若,分毫不露。

午膳後,陛下繼續去處理朝務,至于殷章,則回重華宮。

宜真陪皇後又說了一會兒話,瞧着女官們候在外面顯然是有事,就開口道辭了。

出去的路上,遙遙看見重華宮,宜真心中不覺發緊。

可越是擔心什麽就越是來什麽,走到那附近後,內侍果不其然已經候在了那裏,要請她去重華宮。

宜真打定了主意不允,一番推辭後堅持出宮。

看着她的背影漸遠,內侍顧不上多想,一跺腳匆匆回去跟殷章報信。

太孫有多在意這位表姐,他們這些伺候的內侍都是清楚的,因此回禀的時候,他一直提着心,本以為會被懲處,誰知說完之後,卻聽得太孫笑了。

“你說表姐沒理會你,帶着人走了?”殷章重複問了一遍。

內侍不解,點頭應是。

沒錯,就是這樣。

殷章頓時又笑。

宜真作勢,從來都是規矩謹慎,從容有度,似這般不管不顧,還是頭一回。

顯然是真惱了。

殷章心裏不覺有些擔憂,可還是忍不住笑。

“今日倒是好天氣,”殷章看了眼外面的天,藍天白雲,秋高氣爽,而後豁然起身,“我出宮走走。”

內侍們慌忙喊着殿下跟上,邊聽了殷章的吩咐去禀報皇後。

重華宮離宮門近,殷章又是騎馬,待他縱馬出了宮門,宜真也才剛上馬車。

“郡主,太孫出宮了。”

宜真剛坐穩,就聽外面有樂低聲說。

“太孫往這邊來了。”她一驚,有樂接着道。

宜真下意識按了按額角。

随着外面朗聲喚道表姐,她閉了閉眼,低聲斥了句,“真是胡鬧。”

越來越胡鬧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