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出京
出京
她還是不相信從魏涼口中說出的事,今晚必須去看一眼。
“香公公,已經鋪好了網在等你,你不信我,你大可以多等兩日,宮中的消息自會傳出來。”魏涼上前攔在她面前,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去以身犯險。
“香公公?”
魏涼嘲諷地看着她:“你都要劫獄了,連都察院的主子都不知道,你确定你真要去?鐘羊早就猜到了你的想法,所以才會在獄中自盡。”
李書意繞過他,邊往回走邊思考着他說的話,鐘叔真的死了嗎?魏涼的話可不可信。
她派了兩個玄衛去打聽消息,而自己帶着人回了翰明玉坊,一整晚探子都沒消息,第二日早上,那兩個玄衛才回來。
李書意也一晚沒睡,等消息等得心情很焦灼,在屋裏來回走,她有個不好的習慣,一有事就不吃飯,也感覺不到餓。
“小姐,他們回來了 。”門外傳來黃三叔的聲音。
“快進來。”
那兩個玄衛一進門就跪下行禮,李書意擺擺手,着急地問:“怎麽樣。”
“與前兩日不同,昨日晚上地牢外院四周都安插了幾百人,我們進去差點出不來,等到早上人都撤了才出來。”
就算是防玄衛,也沒必要安排這麽多人,明擺着就是為了抓李書意,她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差點賠上所有人的性命,可魏涼又是怎麽知道鐘叔去世的消息。
李書意默不作聲,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又讓黃三叔拿了塊木牌,還有一些雕刻用的東西。
紅姑,蠍子,風筝幾人走到門外,回頭又看了看。
紅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蠍子也嗯了一聲。
風筝安慰二人:“既然鐘爺把皇城司交給她,我們就拼着這條命給她辦事,如果走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再做打算。”
幾人默契地點點頭。
等人都走光了,李書意拿着木牌,用鐵錐一筆一劃地刻着字,她低着頭,眼淚怎麽也忍不住,一滴一滴落在木牌上,眼淚沁入木頭,腦子裏都是鐘叔和母親,從一開始相遇到如今,和鐘叔相識不過一年多。
肯定是假的,鐘叔那麽厲害,怎麽會死,不會的,李書意心裏說着這些謊話騙着自己。似乎這樣才能讓心裏不那麽難受,從此以後,她好像沒有親人了。
她越發狠地把鐵錐刺在木頭上,手指紮出血她也沒有反應,機械麻木地刻着,命就是這麽不公平,有的人出生什麽都有,有的人出生便是地獄。
果然不出魏涼所料,也就三兩日,玄衛接到了消息,鐘叔死了。
李書意在翰明玉坊的後院,讓下人收拾出兩間小屋子,一間放了母親的牌位,以及母親留給自己的遺物,也被她放在供桌上,另一間放了鐘叔的牌位,四周點滿了燭火,她專門安排了下人,日夜不停的點燭。
她之後派萬生監視都察院,想找回鐘叔的屍體,但始終沒有消息。
玉輝堂公主苑內,昏暗的燈光下,一身黑袍的長公主斜靠在榻上笑得很開心,一旁的太監給她按摩着腿,臉上也充滿了喜色。
“狗咬狗,兄長下得一手好棋。”她推開按摩的太監坐起,指着剛才寫的詩詞說道:“挂起來,挂到前堂最顯眼的地方,讓衆學子看看。”
“是。”太監應了一聲。
魏涼自從那晚見了李書意,便再沒看見過她,他煩躁的把書扔到桌上。
“徐英,翰明玉坊那兒有消息嗎?”
徐英眼都沒擡:“世子,你是問李書意的消息,還是問別的事。”
“我...我當然是問翰明玉坊,那兒有都察院的人盯着嗎?”魏涼看着窗外,又把書拿起來。
“翰明玉坊還沒被都察院的人發現,要是時間一久,那就說不準,不過.......”
徐英賣了個關子,說到一半不說了。
“你支支吾吾什麽,趕緊說。”
“不過昨晚有輛馬車出了城,周圍有玄衛,看不仔細那裏面坐的是誰。”
魏涼皺眉,用手指敲着桌子,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枚墨玉扳指。
“跟我出城。”
他起身就往外走。
徐英立馬跟上去。
此時李書意早就到了知安府,她想着要想聯絡其他地方的探子,首先得先找到皇城司在知安府的鋪子,可真如黃三叔所說一般,簡直是大海撈針。
李書意看着繁華的知安府,一時沒頭緒,她轉頭問:“萬生,之前最後一次聯絡是什麽地方?”
萬生也脫去了以往的打扮,穿着一身灰色勁裝,帶着黑色的鬥笠帽,低聲回道:“釘子巷。”
李書意點點頭,二人往釘子巷走去。
這裏和主城區大不相同,陰暗潮濕,高高的圍牆遮住了陽光,地下不知是苔藓還是別的什麽,看着油膩膩的。
李書意慶幸自己沒穿長裙,跟着萬生一直往前走。
走到一個拐彎處,李書意一不小滑了一下,她急忙伸手想撐住一旁的牆壁,沒曾想牆壁離得很遠,眼看就要摔倒了,萬生轉身一把攬住她的腰,李書意本來緊張的心情,瞬間更緊張了。
“好...好了。”李書意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萬生戴着帽子,倒是看不出什麽表情,把她扶正後繼續往前走。
陰影下,李書意的臉好燙好燙,和男子這麽親密還是第一次,腳步也慢下來,萬生感覺到李書意越走越慢,也順着她的速度,他有時候覺着皇城司的擔子太重了,不該壓在李書意身上,畢竟她才十五歲。
等又走了一段路,萬生方才停下,眼前的牌匾讓李書意着實一驚。
靈安棺材鋪?
她詢問的眼神看向萬生,萬生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小院不大不小,地上的青磚縫隙裏長出不少雜草,迎面三間正房都黑着燈,院子周圍擺着各種木質的棺材,擺放淩亂,本身這地方就暗,再加上這種陰冷的感覺,讓李書意不禁身子一抖。
看起來不像有人的樣子。
“小姐,我進去看看。”
李書意點點頭,她真沒勇氣進去,淮水村田巧針那件事還萦繞在她心裏。
萬生很久都沒出來,李書意等得有些心急,才聽見那門吱嘎一聲開了,出來的不止萬生,還有一個長頭發的老婆婆。
“您是?”
“我是賀全林。”他的聲音幹巴巴的,還帶着一些嘶啞。
是男的,李書意剛才看着他那長發,還以為。
賀全林不以為意:“京都來的?進來吧。”
屋裏設施簡陋,除了一塊塊的木板,就是一些切割棺材的刨子用具。
賀全林走到裏屋,在桌子旁坐下,還給二人倒了茶,那長發遮住臉,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這裏早就荒廢了,之前來了好幾撥人了,回去告訴你們都察院的那個...那個大人,不要再派人來了,這裏什麽都沒有,只有我一個快入土的老漢。”
李書意回道:“我們不是都察院的。”
賀全林冷笑一聲:“不知你們如此糾纏不休,到底是為了什麽,皇城司在京都,鐘爺也在京都,找我有什麽用。”
“我們真不是都察院的。”
萬生在一旁想拿出皇城司的令牌,被李書意按下。
皇城司和每個聯絡點只有信件來往,根本沒見過人,而李書意的母親是唯一游走于各個聯絡點的人。
“賀叔,鐘叔他去世了。”李書意說出這句話是想試探一下他,可心裏還是很難受。
賀全林低着的頭,猛然擡起,透過發絲的縫隙,李書意看見了他那泛着光的眼睛,還隐隐帶着一種殺氣。
他扯着嘶啞的聲音重重地問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估計要不是萬生在身邊,這個賀全林能過來把她撕碎。
李書意又重複了一遍:“鐘叔死了,死在了都察院的地牢裏,他的屍體我還沒找到。”
“你又是誰?你為什麽叫他鐘叔?”他又重新低下頭,可那身體卻止不住的在顫抖。
李書意拿出母親留給她的戒指,放在桌上,那絲絲亮光透過窗戶反射在戒指表面,上面的花紋淡了許多,但賀全林認得。
但他依舊沒什麽反應,都察院連趙明都能殺了,拿她的東西自然不在話下,這能證明什麽。
李書意:“我叫李書意,趙明是我母親,我來這,是想重新建起皇城司在豫國各處與鄰國各處的密探聯絡點,請賀叔幫忙。”她說完起身深深一拜。
賀全林沒說話,似乎在思考。
過了片刻,他才幽幽說道:“我老了,什麽都辦不成了,鐘羊他,他也一樣,我們都是老廢物,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李書意還想說什麽,門外突然進來一個人。
他身材消瘦,眯眯眼,穿了件墨綠色的袍子,扶起簾子進來。看了看李書意和萬生說道:“爹,家裏來人了?”
賀全林轉身直接上了床榻,窩在裏邊不作聲。
相比賀全林的冷漠,他兒子明顯要好上許多。
“在下賀剛,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幹?我爹上了年紀,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他又重新給他們二人換了熱茶,那眼神盯着李書意就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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