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無覓風·9

無覓風·9

高樓之巅,張靜定與元震亨纏鬥在一處。

陳希風和兩個小鬼只能大概看見兩個人影時聚時分,都眼巴巴地瞅着陶仲商。

陶仲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四平八穩地說:“……元震亨連擊三槍,被張道長拂塵絞住槍頭,元震亨雙手一扭把子母槍分成長短兩槍,用短槍刺向張道長。”

陳希風與兩個小鬼也望見元震亨手中有兩把雪亮槍頭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魏钰和多吉擔心地縮在了一起。

陶仲商左手不自覺地微微向前一握,口中繼續道:“張道長左手迎上握住短槍,向外用力一轉迫使元震亨棄短槍,元震亨手中發力将短槍拽住,擡腿踹向張道長心口……”

陳希風聽到這裏,腦中靈光忽現,覺得想到了一個絕好橋段一定要記下來,他伸手在懷中袖裏摸到摸去找紙筆墨筒卻一無所獲,才記起今天出門出得急,根本沒帶紙筆,立刻起身道:“我去買筆墨,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匆匆下樓。

兩個小鬼聽得入神,才不管陳希風往哪兒去,随口“嗯嗯”了幾聲,又望着陶仲商等他轉述戰況。

陶仲商倒是注意到了陳希風下樓,不過成都一向太平,光天化日這麽大一活人就在街上買個東西也難出事,他參詳張靜定與元震亨的比武正有所感,便由陳希風自去。但陳希風一走,陶仲商不再解說比武,只靜靜觀看、沉默思索,手中時不時小小比劃個一招半式。

魏钰和多吉聽不到戰況急得抓耳撓腮,但對陶仲商又敢怒不敢言,在心中哭號希望陳希風能快點買完筆墨回來。

周圍有些目力不佳的江湖人也一直暗暗聽陶仲商講解,現在只能和魏钰多吉一樣在心中盼望剛剛離去的青年書生早點歸來。

張靜定與元震亨拆了百來招,元震亨隐有頹勢。陶仲商皺了皺眉,覺得有點古怪,他剛剛一直在推演與元震亨拆招,有些應對方法與張靜定相同,更多招數與張靜定有別,不過都能克制住元震亨。他這三年來武功雖然大有進益,解了旦暮崖的毒後功力也更進一步,但以元震亨的功夫不該百招就有敗像。

陶仲商心中正在思忖,高樓上卻形勢突變,張靜定與元震亨在屋頂邊檐打鬥,張靜定退了半步,一腳踩下,腳下瓦檐受力後瞬間四分五裂讓張靜定一腳踏空,張靜定心中一驚,立刻收力欲回,元震亨細彎眉眼彎地更厲害對張靜定一笑,長槍一掃猛擊向張靜定胸口!

高樓下圍觀的人群發出聲聲驚呼,張靜定從高樓上墜了下去!

陶仲商霍然站起,魏钰失聲大喊:“張伯伯小心!”

張靜定從空中墜下,樓下忽然有一清朗男聲道:“張道長請全力向下一擊。”他這一聲飽含高妙內力,現場人聲嘈雜,這句話卻清清楚楚地傳入衆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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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定情急之中別無他法,依言提起真力向下一拍,而剛剛發話之人淩空一躍,也提掌迎着張靜定的掌力向上一擊!兩人都是當世高手,這一掌為救命皆出了全力,兩道掌力相撞,張靜定頓時緩了下墜的力道,在空中尋到借力之處施展輕功平穩落地,那人也落回地面,被張靜定的掌力逼地連退數步。

張靜定剛剛受元震亨一槍已受重傷,後全力擊出一掌更是傷上加傷,落地站穩之後“哇”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隐約從周圍人群的說話聲中分辨出幾句:“是接天閣的獨孤斐”、“接天閣武功真是厲害”之類的話,就向後仰倒人事不省。

陳希風走進了一家文房書齋,他雖算世家公子,但簡直是世家公子裏最好養活的那一種,不挑吃不挑穿,給個饅頭都能就着茶啃完,唯有在筆墨紙硯這些用具上有點挑剔。紙都還好說,墨碇與毛筆只肯用自己用慣的那幾種,一連尋了三四家店都沒尋到合意的筆墨,一家文房店的店主推薦他來這家行舟書齋,說是那裏沒有,整個成都就都買不到他常用的筆墨了。

陳希風在心中反複回想剛剛的靈感,生怕買到東西前漏掉一星半點兒。他走進行舟書齋,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書墨香氣,店內陳設典雅,與剛剛幾間小店格調果然不同。夥計見客人來,忙上前招呼,陳希風一說自己慣用的筆墨,夥計馬上連連稱有,為他将貨品拿來。

陳希風看這裏有桌有椅,他急着記錄,幹脆結賬之後就在桌上鋪紙研墨,往椅子上一坐就開始寫,夥計收完錢也不怠慢客人,沏了一壺茶放在陳希風手邊,就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陳希風筆走龍蛇寫下剛剛想好的橋段,寫完之後餘興未盡,幹脆鋪了新紙又寫起了《游刃客續傳》。一片書墨香氣中,他寫着寫着忽然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腦中靈感一斷,握筆的手也不由得一停,他擡起頭往香氣傳來的方向看去。

陳希風坐的位置是在一排書架之後,隔着層層書籍的縫隙,他窺見少許雪白的裙裾,白裙主人被層層書籍與一道輕紗阻隔,但陳希風莫名覺得,這一定是一位絕色美人。

美人的侍女向夥計問《游刃客傳》有得賣嗎,夥計急忙去将書本取來,美人拿過翻了翻,開口問:“有續作嗎?”這四個字悅耳至極,有如珠落玉盤。

夥計呆了一陣,才答沒有。

陳希風隐約瞧見一只秀美纖長的手握着《游刃客傳》,莫名有些羞赧和得意。那美人示意侍女付賬,便轉身要出門去。陳希風瞧見白裙與輕紗飄飄蕩蕩,美人側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輕紗與層層書架,陳希風無端覺得,對方在看自己,他忽然想起在麓川的某個夜晚他見過一只白色孔雀,銀色的月光下孔雀雪白的屏羽展開時,他和此時一樣屏住了呼吸。

一滴墨汁從陳希風的筆尖滑落,在雪白的紙面上洇開了黑色的墨點,一道含笑的男聲在陳希風身後響起:“好看好看,原來慕之已經寫了續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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