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告狀,心機的姚靈芝
“下聘?”
錦娘捕捉到關鍵字眼,在秦春華邊上的小凳子上坐下。
“是啊,”秦春華嘆了口氣,“現在距離下月初二只有十天了,算算還有七天就該來了,娘的錦兒也快要嫁出去了……”
她感嘆似的說着,拉了錦娘的手捏着緊緊的。
不知怎的,錦娘聽她這麽一說,心裏頭竟然有些不是滋味,死前施燕然說的話再次回蕩在腦海裏。
施燕然說,她之所以嫁不出去,是因為她的斷掌,如今想想還真是可笑得很。
現在,她不是斷掌,有爹有娘,還有……他。
“我說錦娘啊,”姚靈芝看着氣氛心頭憋着一股氣,白眼一翻,說道:“你這嫁人了就該收斂點了,別遇上一個陌生男子就跟人走,以後這樣,可是會招人閑話的。”
她擡手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然秦春華卻是聽得一震,随即眉一皺,“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麽說話的?有你這麽說錦娘的嗎?你什麽見她跟別人走了?”
“就是!”鈴铛不平,沖姚靈芝說:“大姐,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總是動不動就說話怪裏怪氣的。”
聞言,姚靈芝瞪大了眼,“誰說話怪裏怪氣的了,本來就是嘛,別以為你和錦娘走得近就不說實話,我今天可是全都看見了,好幾個男人,錦娘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就和他們走了,錦娘你說,難道不是嗎?”
邊說她邊看向錦娘,心道,看你這回還怎麽狡辯!
錦娘心知她指的是哪件事,卻也不急着解釋,畢竟她還有證人,何況……
看着姚靈芝那一臉不怎麽明顯的幸災樂禍,錦娘在心頭搖頭,果然啊,姚家這位大姑娘也是個見不得人好的人。
“錦娘,你大姐說的是真的嗎?”秦春華見錦娘不言語,于是在姚承富開口前扭頭問她。
錦娘看了看他們,咬唇,垂眸低頭有些為難:“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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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春華見狀,以為靈芝說的都是真的,臉色立馬不好,正欲發作,不想面前的人竟擡起了頭,眼眶紅紅的,當娘的見自家女兒這般神情自是心疼,覺得自己語氣似乎不太好,于是調整了一下正欲說話。
然錦娘卻是先開口了,“對不住,爹娘,我本來是不想說的,怕你們擔心,可既然被靈芝姐看到了,我心裏自然是受不得委屈的,就把這事兒給你們說了吧。”
說完,吸了吸鼻子,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說完後,鈴铛便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姐要不是怕你們擔心我早就說了,本來就覺得委屈了,大姐還這麽說,還說自己不怪。”
鈴铛沖姚靈芝哼了一聲,聽得姚靈芝一口氣憋着,“你!”
秦春華得知實情後哪裏還有什麽不悅,連帶着姚承富都皺起了眉。
錦娘解釋完後看向了姚靈芝,“大姐,我是不知道你到底聽到了多少,但我是你妹妹,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前世,她不管受了什麽委屈,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然而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後她才算是徹底明白了,一味的隐忍和退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這姚靈芝分明就是見她受人待見心裏不痛快想給她抹黑。
呵,真以為她這麽好欺負?
姚靈芝被她這話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秦春華本就是婦道人家,心思細,一聽這話立馬就想到地方,心下一沉,看向姚靈芝,“靈芝,什麽時候你也學會這在你爹和我面前耍心眼了?錦娘是你親妹妹,你不盼她好就算了,還和外頭人一樣說這話來埋汰她,你像個當姐姐的嗎?”
“我!”被看穿的姚靈芝無話可說,卻是惱羞成怒,索性開口:“對,我就是見不得她好,那又怎麽了?你們自己說,以前她給家裏闖的禍還少嗎?現在不就是能說幾句好話,能讨人喜歡了麽?有什麽了不起的,好像全家人都圍着她轉,沒見過這麽不公平的,同樣是女兒,憑什麽你們對我一個樣對她又是一個樣啊,不想和你們說!”
她“騰”地站起來,哼了一聲轉身回屋,錦娘看着她的背影垂眸。
看來,她和這位大姐的事兒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
秦春華被氣得不輕,錦娘勸了一會兒便和鈴铛一起扶着姚承富讓她也跟着去屋裏休息了。
因為這事,姚靈芝再一次和錦娘冷戰,錦娘也不想費口舌,就由着她去了。
時間很快就過了好幾天,錦娘這幾天除了幫着家裏幹活以為閑暇之餘就窩在房間繡自己的嫁衣,她只要一想到手裏這做嫁衣的布料幾乎花了家裏的所有積蓄後就覺得特別愧疚,手上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前世,她在施府不受待見,連丫鬟都不和她說話,只有嬷嬷不嫌棄她,教她女紅,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若出嫁能替自己做嫁衣,如今她是要嫁了,可嬷嬷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錦娘情不自禁嘆了口氣,正巧被進來的姚鈴铛聽見,小丫頭賊兮兮地走過來,伸手在她眼前晃悠,“嘿!姐,又在想南大哥了?”
錦娘回神,一聽到那人的名字一張臉便很不争氣地紅了,“瞎說什麽?誰想他了?”
不過……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
“還說沒想……”鈴铛人小鬼大,毫不留情地拆穿錦娘的心思,見她正要發作,連忙收住說起正事來,“姐,你知道嗎?上次來咱這兒的那個周少爺,死了。”
“什麽?!”錦娘吃驚,差點刺到手,“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怎麽突然就死了?
“很吃驚對吧?”鈴铛一臉八卦的模樣湊近了說,“我剛出去轉了一圈聽村裏人正讨論呢,聽說啊,連屍體都找不到。”
“啊?”錦娘張大了眼。
鈴铛癟了癟嘴,打了一個冷顫,“我聽他們說啊,那男的是被野獸給吃了,據說是那些家丁說的,反正聽着挺恐怖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完,她聳了聳肩鞋子一脫上了床捯饬錦娘放在籃子裏的針線。
然而錦娘卻是怎麽都平靜不下來,想到那人竟然和自己遭遇了同樣的事,心裏就難以平複,但一想到野獸食人錦娘就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山上見到的白虎。
這世上真的有這麽巧的事?
她才和那周少爺發生不愉快,轉眼那人就被吃了,而且還是那些家仆說的,難道……野獸就只吃了他一個人?
思及此,錦娘心中一凝,覺得此事一定有蹊跷,于是手下東西一放,交代鈴铛看家後便往山上跑去。
南蒼術剛從家裏出來,想說去山上跑跑,誰知才到山口便見那熟悉的小身影像是有急事一般神情凝重地往山上跑。
心下狐疑,南蒼術決定跟上她瞧瞧。
只見前面的人一邊走一邊不知在尋找着什麽,一雙眼這兒瞅瞅那兒瞅瞅,南蒼術眸眼一轉,隐身于路邊樹叢,随即一眨眼,一黑白條紋大虎便現身于林間,縱身跳上一處高地,以一王者姿态居高臨下看着那瘦小的身影離他越來越近。
錦娘邊走邊找那日見過的白虎,不知道為什麽,直覺告訴她周少爺的這件事和白虎脫不了關系,也和她脫不了幹系。
然而不管她怎麽找都未曾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而她又不知道它的名字,所以也不知怎麽喊,只得一路邊走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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