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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滴滴——
後排通訊儀發出兩聲新消息的提示音。
“……剛回來就急着去學校銷假,帝國大學的優等生原來都這麽好學,難怪大伯喜歡你。”
疾馳的飛車上,秦放一邊手握方向盤,一邊眼神肆無忌憚地從後視鏡打量着坐在後座的男生。
那人穿着一身合體的學生制服,精致的剪裁勾勒得腰身纖細。校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小半截冷白的鎖骨,若隐若現。略長的棕發蓋住後半脖頸,即使知道那裏貼了信息素隔絕貼,也不由讓人覺得車內冷香浮動,有幾分心猿意馬。
聽到他的話,那人擡頭,露出一張極好看的臉。
小臉,烏瞳,淡唇,鼻梁側邊綴着一顆棕色小痣,平添了幾分豔色,像漩渦般瞬間攫走了人全部的注意力。
秦放被這一眼瞥得呼吸一頓,喉頭也不由有些發緊。
他裝模作樣地松了松領帶,輕咳一聲,眼尖瞥到對方腕上的通訊儀不停閃着白光,剛想提醒,就看到鐘郁手腕微轉,擋住了這些,乖巧開口:
“謝謝放哥送我去學校。”
他的聲線幹淨透亮,眼神清澈動人。
秦放被這聲謝謝說得心情舒暢,語氣含混自得:“小事,也算一家人了,互幫互助應該的。”
鐘郁腼腆一笑。
秦放又說:“聽大伯說你前兩個月一個人去了琴娜星?怎麽不喊我送你,一個omega出門,怪讓人擔心的。”
他指尖點着方向盤,目光逡巡在鐘郁身上,眼神如一條滑膩的毒蛇,帶着毫不掩飾的冒犯之意,故意拖長的尾音裏帶着幾分調情的意味,又隐隐透着幾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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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郁像是沒聽出裏面的言外之意,擡眼沖他一笑:
“謝謝放哥關心,我沒事,每天都有和铎哥在聯系。”
驟然聽到秦铎的名字,秦放臉色猛地一變,終于正色了幾分,不自然地接話:“……噢噢,那就好。”
鐘郁毫無察覺般端坐在後座,秦放忌憚着剛提到的那個人,又覺掃興,也不敢再說什麽。
幾個拐彎後飛車停在了帝國大學門口,鐘郁拎着書包道謝下車,秦放最終還是色膽上頭,搖下車窗遞給鐘郁一張名片。
“有什麽需要的話,随時可以找我。”
他的視線貪婪地流連在鐘郁身上,最終不舍地驅車離開。
鐘郁看着飛車駛過拐角,下一秒,挂着笑容的臉色一冷,左手直接将燙金的名片捏成一團,沒看一眼。
如果不是飛船晚點,他又急着趕來參加機甲大賽給秦铎慶功,他才不會搭坐秦放的車。
想到剛才車上令人作嘔的信息素和自以為風趣的油膩話語,鐘郁直犯惡心,但又想到自己連秦放這麽一個旁系裏的敗類都不敢得罪,心裏的陰霾不由更深了一層。
腕上的通訊儀還在不停閃着白光,他冷着臉擡手一看,果然是他們發的消息:
【這個月的錢呢?怎麽還沒打?你就不怕你的秘密被曝光了?】
【四十萬星幣,一個子都不能少。】
【怎麽?裝死?還想不想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鐘郁皺眉打字:【之前不是說好三十五萬?怎麽又變四十萬了?】
對方秒回:【怎麽,有意見?】
【再給你一天時間,明晚之前要是沒收到錢,後果你知道的。】
對方沒再發來消息。
鐘郁面色不定地看着通訊儀上的消息半晌,最後把記錄都删了。
帝國大學是帝國最好的綜合性院校,此時正值機甲大賽開放周,門口人來人往。
鐘郁一身标致的制服,身高腿長,長相精致,剛從豪車下來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許多人都在偷偷瞄他。
察覺到自己失态,他趕忙整理好情緒往學校裏走。
今天是機甲大賽的決賽,同時也是秦铎的生日。他特地瞞着所有人坐了最早的一班飛船回來,就是為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給秦铎一個驚喜。
秦铎是秦家主家的繼承人alpha,在帝國大學讀大三。
只要他能順利拿下秦家的繼承人,所有的問題,都将迎刃而解。
*
機甲大賽一年一度,是帝國大學最熱鬧的活動之一,中央廣場被裏三圈外三圈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鐘郁到的時候,兩架機甲正躍浮半空纏鬥在一起,金屬巨人飛速地互相攻擊閃避,秀出各種極限操作,空中只能看到殘影掠過。
他眯起眼,努力從中分辨出右邊那道軌跡屬于秦铎。
秦铎的機甲通體銀白,是秦家花了大價錢請大師專門設計的,從材料到造型,再到每一個按鍵的角度,全都是比照着秦铎的數據量身定制。
毫不誇張地說,這架與之完全契合的機甲讓秦铎的實力至少提升了兩成。
而與之相比,另外一架則顯得過于普通。
灰黑色的機甲外壁有着明顯的磨損痕跡,白漆刷着一個編號078,寬大的外形設計也讓它看起來格外笨重。
在銀色機甲愈發猛烈的攻勢下,它的反應顯得捉襟見肘,頗為狼狽,但意外地,總能避開關鍵部位的攻擊。
能在帝國大學走到決賽的,也不會是什麽泛泛之輩。
鐘郁多看了兩眼,很快又不感興趣地移開了目光。他對一場比賽是否精彩并不感冒,甚至還希望秦铎的對手更弱一些,最好能直接跳過那些無聊的環節,讓秦铎拿到冠軍。
要是秦铎心情好,他設想中的安排也應能更順利些。
他捂着嘴偷偷打了個哈欠,刺眼的日光照得他不由閉上了眼,兩團光暈不停在眼前晃動着。這時旁邊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糟糕,沒躲過!”
“哎呀,怎麽感覺要輸了。”
“不會吧,明明剛才堅持了那麽久呢,太可惜了……”
聽到聲音,鐘郁倏地睜開了眼,視野裏還未完全隐去的光暈裏,那架破舊灰黑機甲懸于天上,一柄銀白長槍直插他的左肩。
它正好處在鐘郁視線的正前方,遮住了太陽的中心,仿佛烈日中受刑的騎士,又在火焰中重生,帶着一種正義審判的感覺。
鐘郁不知為何,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
明明隔得如此遠,機甲上的圖案他都看不清楚,但他荒謬地生出一種感覺——
他正在和這架機甲對視。
銅牆鐵壁的外形看起來冰冷無情,被刺中之後,它一動不動,底下有些人已經在竊竊私語是不是機甲出了什麽問題。
“是不是出故障了呀,怎麽什麽反擊也沒有。”
“應該不會吧,賽前都是有專門的老師檢查過的。”
“太可惜了,好久沒見到過這樣的天才少年了,我還以為他能贏呢。”
“新生走到決賽不容易了,聽說他的機甲都是跟學院裏借的呢,硬件就差了這麽多,秦會長還是去年的冠軍,打不過太正常。”
“我聽說軍部那邊已經在聯系他了,想特招他過去……”
耳邊嗡嗡聲不絕。
豔陽天裏,鐘郁憑空添了一點冷意,指尖跟着微微顫栗起來。
他本能地轉身出去,随着他腳步的離開,旁邊人也驚喜地喊道:“動了動了,要反擊了!”
鐘郁逃到了旁邊的自動販賣機。
他投幣買了瓶冰水,一口氣全部喝完,勉強壓下心裏的不安。
他的直覺向來很準,之前救過他不少次,此時眼皮不停狂跳,像是預示有什麽事情将要發生。
悄悄回身,掃過一眼空中,兩架機甲還在搏鬥,但還是能看得出來秦铎把握住了剛才的機會,打得對方幾乎沒有還手的能力。
他略松了口氣,又在販賣機裏買了一瓶冰水,繞過剛才的地方,往秦铎的比賽後援區走去。
秦铎是學生會會長,長得好家世好人緣好,是受全校歡迎的優質alpha,即便沒有入場邀請函,門口還是癡留着不少的omega,巴巴地等着秦铎出來。
驗票員正背着身子仰頭看比賽,鐘郁認出這是秦铎的朋友肖荃,在家見過許多次,還一起吃過飯。
他上前兩步,喊對方:“肖哥。”
肖荃聽到聲音懶懶回頭,看到是鐘郁,微訝,随即眉峰一挑,故意不說話。
鐘郁歉意笑笑:“肖哥不好意思,我剛回來沒提前和铎哥說,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沒和他要邀請函。您方便讓我進去嗎?”
早在看到鐘郁的第一眼,肖荃就猜出了鐘郁的意思。
邀請函主要是針對外人,秦铎的朋友刷臉就能直接進去,按理講鐘郁也完全可以,但他就是看鐘郁不爽想為難他。
一個貧民窟上來的omega,憑什麽能坐到他們中間,不過就是一個拜金的貨色。
他沒立即說好不好,只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等周圍人目光都慢慢彙集過來後,才慢悠悠地開口:
“行,怎麽不行。”
說完,他又慢悠悠地拉開門,等鐘郁被旁人打量得格外不自在後,才拉出了大概能進出一人的大小。
鐘郁匆匆進去,背後還傳來肖荃嘲諷的聲音:
“你也想進?晚了,拼爸拼不過。你先有個爸是秦老爺的白月光再說……”
聽到這話,鐘郁眼裏閃過一絲陰霾,垂在兩側的手捏成了拳頭,最後又松了開。
後援區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學生會的,以及一些秦铎的朋友,兩撥人泾渭分明。
學生會這邊的不認識鐘郁,見突然進來一個絕美的少年,氣氛頓時有些騷動。秦铎的朋友擡眼看到是他,紛紛又垂下眼,裝作不認識地沒有搭理他。
鐘郁一人獨自坐到了中間。
此時場上的戰鬥已近白熱化,銀白機甲極力壓榨灰黑機甲的生存空間,只要再有一個微小的失誤,灰黑機甲就會被淘汰出局。
所有人都在等待秦铎給出最後的致命一擊。
然而,致命一擊沒等到,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灰黑機甲突然以一個極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出了銀白機甲的攻擊範圍,反手短刃毫不留情地刺進了對方的控制系統。
場上的局勢被瞬間翻轉。
觀賽區在兩秒的沉默後爆發出激烈的尖叫聲,秦铎應援區裏所有人也看呆了。
“我靠不是吧,這都能翻?”
“等一下,我的智腦正在分析數據……根據兩人的動作軌跡分析,這一幕攻守的角度和半個小時前有一幕一模一樣……我懂了,他這是故意引誘秦學長重現這個角度,他剛才就發現了破解的方法!”
“真的假的,這都能計劃好,這個新生真有這麽強?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難怪會被軍部特招……”
學生會那邊的人壓低了聲音叽叽喳喳地讨論起來。
鐘郁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秦铎在失利之後明顯有些急躁,而灰黑機甲沉穩得仿佛不是一個新人,完全不給機會,一步步封鎖着銀白機甲的退路。
眼看頹勢已定,銀白機甲奮力揮出最後一槍,但被灰黑機甲輕巧閃過,随即反擊以長刀在無法規避的角度劈向引擎,奠定了最後的勝局。
随着銀白機甲墜地,最後的勝者也緩緩降落。
醫護人員趕忙沖到場上,分頭赴往兩處,鐘郁急急跟着人去到秦铎那邊。
好在銀白機甲內部防護措施極好,沒等醫護人員就位,秦铎就自己從裏面出來了。
他揮手示意自己沒事,下一秒就看到不遠處的鐘郁。
鐘郁見他沒事,松了口氣,沖他揮了揮手裏的水瓶,舒心一笑。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麽,眼皮突然又開始狂跳。
他心裏生出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鐘郁慢慢轉過頭,對面破舊簡陋的機甲駕駛艙出口,坐着一個他并不陌生的人。
對方穿着一身機甲學院特制的紅黑色制服和長靴,上面沾惹了不少的機油和塵土,左側袖肘有兩道稍長的破損。
黑色的短發淩亂,慣常冷淡的臉上散着幾道血痕,最長的一道從左側顴骨處劃下,在白皙的臉上尤為顯眼。
他長得極好,過于鋒利的長相讓他顯得不近人情,但此時臉上的一點血色,意外的添了幾分生氣。
他擡手直接拒絕了醫護人員的治療,極深的墨色微擡,數萬人中,準确地定位到了鐘郁的位置。
看到他,鐘郁舉着冰水的手一頓,僵在了原地。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裏,在對面,看到那個曾經被他無情甩了的人。
兩人之間隔着大半個廣場,鐘郁卻仿佛能呼吸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那熟悉的薄荷香混着一點檀木,順着鼻腔進入身體。
對方看着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眼底像是布滿了碎冰,情緒濃郁的吓人。
鐘郁下意識縮回手後撤了一步。
對方長腿從駕駛艙邁下,微斜的日光下,他的身形耀眼無比。
場上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主持人大聲宣布今年機甲大賽的冠軍是時曜。
秦铎走到他身邊接過他手上的水:“走吧,小郁。”
鐘郁跟着秦铎往外走,但身體僵硬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身後一直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注視着他。
他盡力想去忽視這種感覺,但內心深處掀起了巨大的恐慌。
時曜怎麽會到這裏來?
是要來讨他的債?是要來報複他?
他心裏七上八下,趁秦铎沒注意又翻回頭去看,時曜此時正被一群人簇擁着領獎。
鮮花、獎杯與一張張狂熱的臉包圍着他,時曜的神情依舊冷淡,目光沒有分給身邊的人半分,而是透過長長的人群,始終朝着他這邊望來。
見鐘郁回頭,他嘴角微勾,眸色晦暗不清,無數情緒在裏面翻滾着。
底下有人舉着話筒在采訪他的獲獎感言。
時曜沒有搭理記者,他直直地盯着鐘郁,薄唇微啓,用唇語仿佛說着兩人之間的私密情話,卻如同惡鬼詛咒。
他說:“終于找到你了,鐘郁。”
話剛落完,他露出一個滿足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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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