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遇到未來大反派
遇到未來大反派
凝霜劍到季璃手上的時候,她哭的泣不成聲。只因那把劍正是她父親的遺物。
原主這個小作精,看到凝霜劍落到季璃手上,自然心有不甘,不僅對頗有微詞,又産生了季璃何德何能配此絕世名劍的言論,每天必要去季璃那挖苦一番,直接讓季璃恐懼了她。
陸九檸看着手中的畫像,有一人着僧衣飄飄,手持一化緣的土碗,頭頂大光明,眼神中有着普度衆生的悲憫。
似看淡萬般愁,苦難世間煩憂的大師。
如果不是見過此人大口吃肉的場景,還真以為他度衆生的正經和尚。
說實在的并不醜,畢竟白天長的也算可以,掉光頭發也只是個英俊和尚,可以勾引女孩子芳心,然後被人罵妖僧的那種。
聽聞白天擺攤化緣時就有女子曾入座:“大師,你說四大皆空,為何不看我?”
……
原主不曾有尊師重道的覺悟,即使他頭發已經長起來了,還是背地裏罵白天是個禿驢。
白天十分在意頭發之事,除了扮成和尚化緣的時候沒有戴帽子。其他時候都戴帽子害怕被人看到,而原主能看到他的樣子,也是趁白天睡着了,偷偷去摘下他的帽子,在燈火下,一睹禿容。
陸九檸一整天沒出門,衆人未見陸九檸,覺得空氣清新,人間美好,因為她在房間裏臨摹了一天的白天畫像。
第二日,陸九檸打算下山,她看到自己腳下9999+的臺階有點哽住了。
這個臺階是堂庭山的特色,號稱常人累斷腿,修真者強身健體。
大家都喜歡宅,一般沒有什麽大問題,都不用頻繁上山下山。唯一的問題就是嘴饞了。
想下山買吃的,每經此階,皆有弟子欲改投他派,既有叛教之心,也出了很多叛教之徒。
長老氣急敗壞的說:“去矣,去則別回來!”
“善哉。”那些人腳底抹油,疾走而去。
長老們歸來倚杖自嘆息:“走的怎麽不是陸九檸?”
“是嗎?我真的走了?”
長老垂淚:“你終于想通了!”
“等等!你走就走,別把李秋三的狗牽走!”
陸九檸等山下,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回顧而視,滿天之階,恍若登天。
走到街頭的路邊,她處處覺得還挺新奇,就是古裝劇那個感覺,後面突然傳來聲音:“姑娘留步……”
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總覺得在哪裏聽過?
她回首之際看見了他,那是一白衣染血少年,容顏清絕,一雙桃花眼宛如,蘸滿洞庭湖光秋色,随着氣喘微微,左眼尾下的一顆也跟着鮮活。
黑色的眸子此時凝視着她。雖狼狽到衣服破了幾個洞,語氣卻不和雅,“姑娘可是堂庭山的?”
她的心一下子漏了半拍,“宿主你跑800米呢?”
“你是誰?”
她堂庭山的校服還挺明,他認出自己是堂庭山的不難。
但是……
根據經驗,一身破破爛爛的,明顯剛經歷過追殺,且長的好看的,肯定不是路人甲。
那少年咳嗽一聲,因為追她胸腔氣息起伏不穩,可見平時很少鍛煉是個病秧子,他回答:“我是敬月宮之人,此次來堂庭山的路上,遇到了邪修襲擊。”
“逃命而來,未尋道路,卻看到街道中姑娘的身影。想必是堂庭山弟子來山下辦事,特此追随,多有冒犯。”
“哦……“
他直接點明主題:“我不太熟悉這裏的路,可…可否請姑娘帶我一乘,一同回去。”
修真世界一般撿人都有風險,她思考一下,問系統:“你說我需要向堂庭山之人作死,其他門派我也需要嗎?”
“我撿了他的話,我還是那個惡毒的我嗎?“
系統道:“這确實是個盲點,如果你一切動機切于原主的話,對不是原主記憶裏的人,倒是不用特別注意。“
那行,順道的事,當積點德了,“如果你要上山,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等我一下。”
當務之急得把畫寄出去。
再說這個點,大家都在聽課,這麽多臺階,一般是很少有人下山的,也沒有其他人能帶他回去。
但是這人一身是血。實在引人注目。在看他虛弱情況,不知是否能撐到回山。
幸好路僅僅只有一段,他們中途也沒說多少話,他就在她身後默默跟着。
她剛放慢腳步,一回頭想說什麽。
兩人目光剛好交彙,她手中的畫卷,就掉了幾卷,他幫忙撿了起來。
卻突然面前翻卷,他手中一滞。
沒走幾步就是寄東西的地方了,她挨個清點了要寄給的宗主門派,卻得到一句,“漲價了?”
“姑娘不好意思啊,最近高峰期,不加錢很難立刻送達啊。”
太貴了,她抖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子也不太夠,她的本意是任務這種事,為什麽要她自己給錢啊,系統不給報銷啥意思?
系統卻說:“你沒錢,我也沒錢。”
“要不少寄點宗門吧?”她猶豫,那做快遞的見她掏了身上銀子半天:“姑娘你還寄不寄啊?”
他在她後面伸手解圍了,她愣時側頭,只看到,修長之節指,皎白玉骨。
重點在于,手中正好躺着一塊金子。“我替她給吧。”
他的音色明明是清冷之色,卻溫煦之語調,唯使人感到如沐春風。
睹手已是人間絕骨,長髮絲若墨,他臉色和交領露出的皮膚如白玉又脆弱易碎。透露着病态。
令人念及雪山之巅,高高聳立之清風,風雨卻又孱弱吹着。
她卻在想,再不回去他撐不住了…他的氣息很不穩。
寄快遞的一摸頭:“公子,我找不開啊…”
“身上沒有帶其他的,最少只有這個了。”
“謝謝啊…”她承了別人的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問他名字呢,“你叫什麽名字啊?”
他似乎反應了一下:“原來我還沒同姑娘說我的名字啊,在下敬月宮許敬壤。”
這不就是《離天》中的大反派嗎?那個讓她哭死那個,她手上剩下的紙張一下子掉了下來。
她就說長的好看的,肯定不是路人甲。
他撿起來,與畫像相觸,雖然已經是第二次看到了,驟咳一聲,這才下結論:“這是白天宗主吧。”
她看他的咳嗽的辛苦,滿腦子卻在想,這是個狠人,看到白天的畫像,居然不笑。
她接過他手上的畫像,趕忙回應:“許…許道友,我叫陸九檸。”
這時候腦子已經開始高速運轉了,她怎麽會遇到敬月宮的人,那可是天地第一大門派。
普通人就算了,為什麽是許敬壤。作為一個後期差點滅世的反派,雖然結局是被季璃殺死,但是中間也豪橫的不行。
她仔細打量了他一下,他這哪裏像是要黑化的樣子。
也是,現在的他不是那個想滅世的反派,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啊。
小二很快找回了的錢,她還給了他。他卻說:“既是幫忙給了,那剩下的,自然也是陸姑娘的。”
在回去的路上,不同于來時的沉默無言,對于這個她很有好感的反派,主動開啓她的好奇心:“你們這一路怎麽會遇到邪修啊?”
他垂下睫毛,悶聲講述了路上遇到邪修的大概,“他們路上遇難死了…只剩我逃了出來…都怪我無能……”
講到此處也語氣發悲,“如果不是我非要跟來,他們也不會因為保護我而死。”
“你別傷心,和我一起上山,師傅會為你讨公道的。”
她終于說出了要緊事,心裏很是忐忑:“你和我上山後,可不可以…別把我今日寄東西的事說出去。”
他沒能理解:“陸姑娘畫的很好啊。我一眼就認出來,是白天宗主。”
“……”
他們很快就到了9999+著名的臺階下。這茫茫天階路。明顯這對第一次來到堂庭山的人是一種震撼,許敬壤饒是反應了一下:“這麽多?”
陸九檸只是擔心,他能不能順利走完這臺階,畢竟這位大反派前期也是出了名的體弱多病。
特別是每月有幾日還會不定時刷新脆弱記錄。不僅會靈力全失還會病若廢人,這個設定簡直和女子來姨媽一樣。同款道理。
她正這麽想着,他已經踏上了臺階。
她正要贊嘆,他華麗的暈倒了在半路。
如果不是陸九檸攔住了他的身子,他能直接一頭從天階栽下去沒命。
她突然感覺到了蒼茫無力,她爬着臺階很累。現在還要帶一個人,這不更要命了嗎?
她試着用傳音符溝通來一些弟子,讓他們把許敬壤弄上去。她的人脈可想而知,根本沒有人。
“你醒醒啊!醒醒啊。”她拍了拍他的臉,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膚色蒼白到透明。
可見在山下能和她走那麽遠已是極限。
等她帶人爬上9999臺階的時候。許敬壤也被她無情的扔到了地上。她周圍終究是圍滿了人。
全是對許敬壤的好奇:“陸九檸,你強搶民男回來了?“
“哇…他長的好好看。”
“這臉怎麽白成這樣,什麽時候才醒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白臉嗎?”
“你們給他找個房間吧。”她催促着,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
她把剩下幾卷畫像綁在風筝上。然後剪斷了風筝的線。反正現在風大,不擔心不會亂飄,風筝落在哪,就有人撿起來看到。一時之間到處傳遍了白天的畫像。那畫像上還提了禿驢二字。到處傳來了歡快的笑聲。
而她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他暈靠在牆頭,應該是被人拖了一半又停下,在看周圍還空無一人:“曬中暑怎麽辦…這些人怎麽都不管他?”
她半晌把他拖進自己的房間,這樣折騰都沒醒,暈的也太深了吧。
她出門環視一圈,到處都沒發現什麽人,她在那等着,半天這才有一女弟子出來了,她想過去問問怎麽了。
“你別靠近我!”那女弟子離她特別遠,生怕陸九檸又使什麽壞。
上一次就是在她袖口塞毛毛蟲。陸九檸還說:“這哪裏是毛蟲蟲,這分明就是蝴蝶。可愛的小蝴蝶。”
直到別人把毛蟲蟲,甩她臉上:“救命,死蟲子離我遠點啊啊啊!”
好在這時候有弟子陸陸續續出來了,她認出了平時給她符紙的極生,才知道大多數弟子,都被白天叫去集合去了。
原來是有人把地上撿到的畫像放在白天的書桌前。
白天在那之前就已經收到了各個門派宗主傳音符發來的慰問:“哈哈哈哈哈…你頭發什麽時候掉的啊。天寺院的人有沒有向你發來邀請說你和佛有緣啊,好像個電燈泡啊哈哈哈哈哈。“之類的。
白天沒認出那是誰的筆記,于是叫人挨個來試,看誰寫的禿驢兩個字更像,他勢必要在人群中找出那個歹人。
可是他越發見別人寫上這字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又一次被狠狠的嘲諷了一次。
那李長老更是抱着他的貓笑的一整個花枝亂顫,讓堂庭山這個破地方蓬荜生輝。
一直和他不對付的南宮夏堯不忍直視:“你這妖怪,笑成這樣真惡心!”
誰知他挑眉:“不想看到我?那你走。”
等試了所有人都沒有答案:“還有誰沒有來?”
“還有小師妹。”
陸九檸聽了牆角半天,這才猶猶豫豫的走出來。
“只有你了,寫吧。“
面前就是現成的紙和研好的筆墨。她拿着筆半晌沒下去。
白天也很好奇,因為陸九檸從來不上課,也不交作業,他還沒見過她的字呢。
衆人一看她就明顯做賊心虛的表現啊,再加上只有她沒有寫字了,誰知陸九檸放下筆,捧着腦袋一副自首的樣子:“不是我畫的!是師姐…”她日常想誣陷給季璃。
“此地無銀三百兩懂不懂啊。”當時她就被抓獲了。
白天悟了,還真是陸九檸。“你是什麽時候看到我的樣子的?”白天直接一拍書桌,那墨水直接飛起來了,扣在了他的禿驢一樣的畫像上。現在是看不到了,他心情好受了點。
她猶豫的開口:“就師父你睡着了那次。”
那也将是她和白天最大的一次分歧,他目眦欲裂,幾欲作哭,說出的話痛心疾首:“你和你哥哥一點都不像,他從沒叫過我禿驢!”
“……”
陸九檸想了想如果她是原主應該怎麽回答。“那是因為我哥沒見過你禿的樣子,說不定就叫你光頭了。”
好像有人笑了,誰在笑啊,她愣了怎麽是平時不茍言笑的季璃,随後季璃又變得特別嚴肅起來,好像剛才笑的人不是她。
“你…”他怎麽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兩個不對付的徒弟居然站在統一戰線。還一起來笑他。
她最後還是被罰了抄寫道德經一百遍。白天說:“你要學會有道德啊。那滿山的風筝,萬一被來爬山的小孩吃了死了,多污染環境知不知道。”
她回去的時候,還要苦逼的撿滿山的風筝,是原主就直接使喚別人撿或者放任不管了,她嘆了一口氣,小小善行,就當給原主贖罪了吧,畢竟以後還要搞很多破壞。
有人奇怪:”陸九檸居然這麽有道德了?還要幫忙撿垃圾了。”
季璃回答:“大概是道德經喚醒了她的一點點道德吧。”
還有弟子:“拾垃圾是如此速緩,猶緩入那人心,豈非以愛情乎?”
所有人都看着這位方小薔,對她能冒出這樣的話語很是無語。
昔日有神農嘗百草。今有方小薔挖野菜挖樹皮毒蛇,一切能入藥的她都不放過。
甚至懷疑她拜入堂庭山就是為了挖掉堂庭山自然生長的罕見靈物帶回藥門。
只因她本是藥門宗主之女,藥房愛用一切煉丹,而那方小薔從小持一鐮刀割樹割草割,竟然不學醫理,而耍會了一套鐮刀劍法。因此棄醫從武,拜入堂庭山。
以為她要寫《藥物綱目》不是。以為她要潛心研究鐮刀劍法,也不是。反而她對情愛專研特深,出口成章處,每一個字都和愛情有關。
那冰山四長老,居然能教出情感大師,可真是太神奇了。
曾經就有人評價過堂庭山兩個奇葩師尊,第一就是白天,有着正數第一和倒數第一的徒弟。重點是這倆還水火不相容。
還有就是冰山四長老,自己不怎麽說話,收的幾個徒弟,全是語言藝術大師,戀愛腦語錄,廢話發瘋語錄,非主流的話語。
盡數皆有。
這時有人接上了話,“是的,她撿了垃圾,垃圾就被撿了。”
此人名叫蔣話,外號蔣話費。
季璃:“……”
陸九檸在那吼:“你們說什麽亂七八糟的風涼話啊,還不來給我撿!”
“還有你,替我抄經,不然我把你茅草房子點了。”
她剛好爬上那人茅草屋頂,手上是兩塊小石子,琢磨着:“摩擦點火是吧?”
“……”她們怎麽會産生她有道德的錯覺呢?
“你別燒!我來幫你寫!”
有弟子縮在角度數花瓣:“向季璃告白?不告白,告白…不告白…”
突然出現一女子衣角,于他心中驚恐萬分,她展開燦爛一笑道:“道友,你也不想你喜歡季璃的事被知道吧?”
快接近黃昏了,泉眼咕嚕咕嚕的冒泡,年年長清,流淌過石縫間隙,寒泉汩汩浸綠苔,映地山間色。後面燃燒出一大片紅霞。
她打了些山泉水回來,她才突然想起,這個房間好像還有個人。
屋內少年還暈着,蒼白臉上出現一點紅暈,好似玉檀燃上胭脂,長長的睫毛因為不安而顫動,嘴也抿緊幹澀,她摸了摸他的額頭,這是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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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