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被罰

第030章 被罰

第二日, 早朝上朝臣們又在為京師兵統領一直争來吵去,一時沒有定論。皇上宣布讓盛懷隽暫代京師兵統領一職。

這一點倒是和前世有些不同,因為前世劉崆是在兩年後才被撤職, 所以前世皇上并未讓盛懷隽暫代。

太子一系的人站出來提出異議,認為盛懷隽在京郊大營的時間太短, 不适合暫代。然後又說漠北有騷動, 提出來讓盛懷隽去漠北巡視。

事情到了這裏又轉到了前世的軌跡上。

在太子一系積極推薦,二皇子一黨沉默,盛懷隽的同意下, 皇上讓其出任巡視官一職。京師兵統領暫由平北侯來擔任。

傍晚, 盛懷隽與二皇子商議完事情後騎馬來到了太傅府後門。

姜宓得知盛懷隽又來尋她, 心裏有些不舒服。

連翹:“世子都要娶蘇二姑娘了竟然還來找您,姑娘,要不咱們去告訴老太爺吧,讓老太爺來應付他。”

她記得早上聽連翹說盛懷隽要去邊關巡視, 姜宓沉思片刻, 道:“不用, 我去看看吧。”

盛懷隽若是想見她, 他有的是法子, 祖父根本就攔不住他。此事若是告訴祖父的話也只是徒增煩惱。而且她想去試探一下盛懷隽究竟有沒有前世的記憶。

不一會兒姜宓來到了後門。

聽到動靜,盛懷隽轉過身, 大步朝着身後的人走去。他到了姜宓面前,道:“明日我便要啓程去漠北了。”

成親第二年, 盛懷隽也曾出征,那一晚, 他也是這樣對她說的。

“夫人,為夫明日要出征了。”

盛懷隽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的衣裳, 外面是同色的披風。他将頭發全部豎起,用白玉束發冠固定。他本就比旁人略高一些,如此更顯高大。夕陽西下,落日餘晖撒在他的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子。微風吹過,披風随風擺動。

不得不承認,盛懷隽的外形的确非常出衆。

“你在家裏好好待着,聽母親的話,照顧好家裏,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想到盛懷隽後面的交待,以及他離京後府中的人對她的态度,姜宓瞬間清醒過來。

“祝世子早日凱旋。”

盛懷隽盯着姜宓看了片刻,問道:“你想嫁給韓霁?”

見他提起來韓霁,姜宓越發懷疑盛懷隽重生了,她抿了抿唇,道:“這好像與世子無關。”

盛懷隽:“韓公子并非良配,他不會娶你的,你早日跟他斷了吧。”

姜宓心裏有些不悅,若盛懷隽真的重生了,馬上還要與蘇雲兒定親,他站在什麽立場來管束她?

“世子未免管的太多了。”

盛懷隽:“若是從前縣主和韓侍郎或許可以做主,如今不行了。樂縣主的長子平庸,而韓霁才華出衆。如今他主動步入官場,老王爺定會為他鋪路,他是不會同意韓霁娶你的。”

姜宓越發氣悶:“世子或許覺得您身份尊貴,只有相府的姑娘才能配得上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用權勢和門第來衡量一個人。”

盛懷隽皺了皺眉,道:“我不會娶她的。”

姜宓怔了下。他說不會娶蘇雲兒,這是為何?

“為何?”

盛懷隽:“因為蘇姑娘有——”

話說到一半,突然盛懷隽的臉色一變,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他瞥了一眼後門處,寒風會意,快速翻身入了院子裏,将門後偷聽的人抓了出來。

姜姚畢竟領了一部分管家權,對府中的事情知道的比較多。前幾日她便聽府中的下人說起姜宓時常去後門見人,見的還是年輕的公子。今日得知姜宓又去見人了,她琢磨了一下,去了後門處。

她過來時正好聽到了韓霁的名字,又聽盛懷隽說不會娶蘇雲兒。

姜宓一面和戶部侍郎之子攪在一起,另一面又勾搭侯府世子。她以為自己終于抓住了姜宓的把柄,正想再靠近一些聽一聽他們說些什麽,沒想到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将她拎了出來。

姜宓看着被寒風拎出來的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姜姚着實沒料到對方竟然敢去太傅府中抓她,看着眼前冷着臉的男人,她吓得心都快跳出來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世子,我……我什麽都沒聽到。”

說完,她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姜宓,眼底有幾分哀求。

“四妹妹,救我。”

姜宓沒料到姜姚會是這樣的反應。她偷聽固然是她的不對,但對方去太傅府裏抓人也是理虧。她一向口齒伶俐,此刻竟然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解。

姜宓哪裏知道姜姚心中所想。姜姚一向看中門第,她知道面前的人是平北侯世子,身份尊貴,高高在上。在這樣的貴人面前她說什麽都是狡辯,說得越多越容易惹怒貴人。

姜宓:“這是我家大姐姐,世子能不能放過她?”

盛懷隽看姜姚的眼神看算不上友善,見姜宓求情,他道:“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以後不該惹的人也不要惹。”

姜姚吓得身體哆哆嗦嗦的:“我……我記住了。”

盛懷隽:“放了吧。”

姜姚連忙回了太傅府中。

待姜姚走遠,盛懷隽想到了一些事情,對姜宓說道:“你小心些你這位長姐,尤其是最近,不要讓她單獨去見你祖父。”

姜宓有些疑惑,盛懷隽為何這樣說?

想到他有可能重生了,她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事情?

“世子這番話是何意?”

盛懷隽沉默了。前世姜太傅死在了太傅府中,他曾讓人查過此事,知道姜太傅死前曾與太子有過争吵,太子憤怒離開。太傅府的人都覺得是太子害死了姜太傅。但同時,他還查到姜姚也在那時去見過姜太傅。

從姜姚後來的反應來看,此事與她脫不開幹系。

只是他并沒有證據證實這件事。

“瞧着她面相不太好。”

這是什麽理由,盛懷隽何時還會看面相了?

盛懷隽沒再提此事,他道:“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看着盛懷隽即将離去的背影,姜宓往前走了兩步,張了張口,道:“世子,等一下——”

盛懷隽停下腳步看向姜宓,期待着她後面的話。

“嗯?”

姜宓看着盛懷隽和寒風皆是一身玄色衣裳,完美融入夜色之中,猜測他或許會和前世一般趁夜離開京城奔赴前線,那一句未問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記得他好似在戰場上受了傷,成親那日時還沒有完全好,新婚第二日她就看到他身上的白布滲了血。

“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事小心。”

盛懷隽心中一暖。

“好,我記住了。”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麽?”

重生并非小事,他今日就要上戰場,此刻她若是問了之後恐會擾了他的心緒。姜宓抿了抿唇:“沒什麽,等你回來再說吧。”

這句話在盛懷隽心裏有了別的意思。

她在等他回來……

“好,回京後我即刻便來見你。”

待他回京,賜婚的聖旨應該已經下了。

姜宓覺得盛懷隽好像誤解了她的意思,但她此刻也不好多解釋什麽,一切等盛懷隽回來再說吧。

盛懷隽深深地看了姜宓一眼,策馬離去。

從太傅府離開後,盛懷隽回了平北侯府。

自從一早得知兒子要去漠北,溫夫人一整日都在發愁。是夜,見到兒子後,她嘆了嘆氣。

“母親,兒子只是去巡視,并非上戰場打仗,您不必憂心。”

溫夫人:“我知道啊,你父親跟我說過了,眼下漠北并無戰事,我不是在為這件事憂心。”

盛懷隽突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所有人都認為漠北無戰事,就連母親都不曾為他去戰場擔憂,夫人為何要祝他凱旋?又為何要提醒他戰場上刀劍無眼?

沒等盛懷隽想明白這個問題,只聽父親說道:“你娘愁的是十六那日你與蘇家姑娘的定親宴。”

溫夫人:“咱們好不容易和相府約定好了日子,東西也都買好了,結果你要去漠北巡視。這一去最快也得半個月,到時候還得再重新選吉日。”

平北侯勸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皇命不可違。”

溫夫人嘆了嘆氣,看向兒子:“哎,希望你能早些回來吧,年前怎麽也得将這門親事定下來。”

盛懷隽回過神來。

“爹,娘,這門親事往後莫要再提了。”

平北侯和溫夫人的臉色瞬間都變了。

溫夫人:“你這話是何意?”

盛懷隽:“蘇姑娘有另嫁之人,兒子亦有另娶之人。”

溫夫人:“這不可能。雲兒對你情根深種,從小就喜歡跟在你身後,她不可能想嫁給別人。前幾日我去問她時,她臉上分明是喜悅的神情,答應了這門親事。她不可能會嫁給別人。”

說完蘇雲兒又開始說兒子。

“你就更不可能了。我就算不了解雲兒,難道還不了解你嗎?你對待感情專一,這麽多年身邊就雲兒一人,這幾年給你安排通房你都不同意。你明明喜歡了她那麽多年,怎麽可能突然就娶別人?”

盛懷隽突然發現母親對他有諸多誤解。

前世婚後母親也常在他面前提起來蘇雲兒,滿臉的可惜,難道那時母親可惜的并非是蘇雲兒的家世而是誤以為自己喜歡她嗎?

平北侯:“到底是什麽原因?可是因為太子?”

此事他一早就有懷疑。

他們侯府一向中立,太子一直想拉攏他們府,他都拒絕了。但他也沒有接受二皇子的邀請。太子那邊的人今日卻在朝堂上突然公開反對兒子代京師兵統領一職。冒着得罪他們侯府的風險也要做這件事,看來他所圖的事情不簡單。

盛懷隽:“對。太子和蘇姑娘兩情相悅,很快就會締結連理。好在我與蘇姑娘的親事并未擺在明面上,以後此事萬不可再提。”

那是儲君,他們如何能與他争?

溫夫人此刻又氣又怒。

平北侯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兒子提前告知爹娘就是希望你們過幾日聽到外面的傳聞時莫要說些什麽,太子性情暴虐,咱們雖不怕他,但也不必惹麻煩。”

溫夫人:“這不是欺負人嗎!”

平北侯沉默片刻,看向兒子,鄭重問道:“不要管太子還是二皇子,爹只問你一句,你想不想娶?”

溫夫人看看丈夫,又看向兒子。

“你快跟你爹說啊。”

盛懷隽想也不想,答道:“兒子不想。”

丈夫的意思明顯就是要為兒子做主,只要兒子說想娶,那麽這門親事就能成。溫夫人沒想到的是兒子竟然拒絕了。

平北侯頓了頓,道:“好,夫人,你一會兒吩咐下去,這門親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溫夫人:“可是……”

平北侯擡了擡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儲君娶妃是大事,夫人準備好賀禮吧。”

溫夫人再次嘆氣:“好,就是苦了我兒了。”

盛懷隽:“娘,您不必難過。我對蘇姑娘只有朋友的情意,并無其他。”

溫夫人只覺得兒子在寬慰她,她并未相信兒子的話。

盛懷隽看向平北侯:“爹,兒子有些公事想問問您。”

平北侯:“去書房說吧。”

到了書房,盛懷隽将今晚便要離開的事情告知父親,并且坦言漠北恐會有戰事,将平北侯年輕時在漠北作戰時記錄的一些冊子帶走了。

姜宓回到院子後心情有些複雜。

連翹關上門說起了姜姚:“沒想到大姑娘竟然是這樣的人,她偷聽您與世子的談話,這哪裏是大家閨秀所為。”

姜宓:“大姐姐自小失了生父生母,祖父又忙于公務,大姐姐是祖母帶大的。”

聽到最後一句連翹頓時不吱聲了。

不得不說,大姑娘像極了老夫人。同樣不喜歡他們家姑娘,同樣喜歡往別人院子裏安插人。同樣陰晴不定,用得着你的時候對你和顏悅色,用不着的時候冷臉相對。

姜宓幾乎已經能确定盛懷隽是重生的了。

她在想盛懷隽剛剛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盛懷隽為何看姜姚不順眼?

為何要提醒她注意姜姚,不讓姜姚單獨接觸祖父?

若盛懷隽是重生的,那麽他一定知道祖父在致仕後死于府中。難不成祖父前世是姜姚害死的?

想到這種可能姜宓蹭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很快她又否定了這種想法。

不可能的。姜姚在府中的靠山是祖父和祖母,如今祖父官拜太傅,雖說沒有實權,但在文臣中頗具影響力。有祖父在姜姚才能在管家一事上分一杯羹,若是祖父不在姜姚就失勢了。前世她便是在祖父去世後嫁給了祖母族裏的人。

姜姚應該是希望祖父活着的。

那到底是為何?

姜宓:“去把劉嬷嬷叫過來。”

連翹:“好。”

劉嬷嬷很快就過來了,姜宓道:“嬷嬷,我記得你之前在外院?”

劉嬷嬷:“對。”

姜宓:“你在外院書房可有相熟的姐妹?”

這段時日姜宓待劉嬷嬷極好,劉嬷嬷不似從前那般抵觸姜宓了,對姜宓多了幾分真心。

“認識一個姓趙的婆子,她負責書房的灑掃。姑娘想做什麽事?”

姜宓:“你別緊張,不是什麽大事,你讓她留意一下大姐姐,若她單獨去見祖父的話,讓她回來傳個信。”

劉嬷嬷:“好,我這就去跟她說。”

姜宓:“外院怕是落鎖了,明日吧。”

劉嬷嬷:“是。”

姜宓看了連翹一眼,連翹拿了一兩碎銀子遞給劉嬷嬷。

連翹:“也不能讓你們白白給姑娘做事,嬷嬷和趙婆子分了吧。”

劉嬷嬷看向姜宓。

姜宓:“拿着吧。”

劉嬷嬷知道姜宓平日裏出手大方,此舉并不是客氣。她沒再推辭,接受了:“多謝姑娘。”

連翹此刻也明白了姑娘的意思,待劉嬷嬷走後,她低聲問:“姑娘可是因為剛剛世子說的那番話才去留意大姑娘的?”

姜宓:“對。”

連翹皺了皺眉:“世子這個人好生奇怪,有事就說事,幹嘛說一半留一半,還得讓姑娘猜。”

姜宓無比贊同地點了點頭。

盛懷隽這個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

晚上,姜宓睡着後隐隐聽着外面好似吵吵鬧鬧的。

等到第二日一早,她問道:“昨晚府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連翹:“好像是三公子病了,夫人為他請了大夫。”

姜宓:“什麽病?”

連翹:“發了高熱。”

姜宓:“一會兒去看看吧。”

沒等姜宓去看姜裕,靜心堂那邊就來人叫她了。

她進屋後,先和老夫人請安。

“見過祖母。”

姜老夫人沉着臉道:“跪下!”

姜宓不解,她什麽都沒做,為何讓她跪下?

姜老夫人臉色沉了下來:“我讓你跪下你沒聽到嗎?”

老夫人是她的長輩,姜宓跪在了地上。

“孫女不懂,祖母為何讓我跪,我究竟做錯了何事?”

姜老夫人:“長輩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府裏輪到你說話了?”

姜宓沒說話。

一旁的姜姚道:“四妹妹,你可知昨日夜裏三弟發熱了?”

姜裕發熱和她有什麽關系?

姜宓:“剛剛聽婢女說了。”

姜姚:“大夫說三弟是因為涼了汗才着涼的。”

姜宓:“我昨日并未見過三弟。”

姜姚:“你昨日沒見,那你前日做了什麽?”

姜宓皺眉。

姜姚:“前日三弟從外面回來就有些不舒服了,但他沒說。昨日忍了一整日,晚上發了高燒。”

姜老夫人罵道:“你個喪門星,自己貪玩便罷了,竟然還敢帶着你三弟一起玩。你三弟身體一向好,你一來他就生病。我之前就與你說過讓你遠離裕哥兒,你沒聽心裏去。今日你就好好跪在這裏反省,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回去!”

可真是有意思,什麽事都能怪到她的頭上來。府裏的人只要有哪裏不舒服就是她的錯。那日她過去時姜裕自己就在那裏玩了。

賭坊的事情怪她克了祖父,姜裕生病怪她克了他。

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了麽,也沒什麽好氣的。

姜宓垂眸,不再為自己辯解。

如果對方早已為你定了罪,再多的辯解也只是徒勞。

姜老夫人起身離開了,姜姚得意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宓,跟着老夫人一同離開。

連翹氣得不行,又急得不行,她沒辦法救自家姑娘,“噗通”一聲,也跪在了地上。

姜宓看向她:“你在做什麽?”

連翹:“我沒用,救不了姑娘,我陪姑娘一起受苦。”

姜宓:“這種苦也沒必要非得吃,你倒不如出去為我買些藥,再買些好吃的準備着。”

連翹怔了一下,道:“姑娘,您不難過嗎?”

姜宓:“有什麽好難受的?在這個府裏除了祖父本就沒人待見我,這樣的事也在意料之中。”

連翹看着自家姑娘的眼神,心裏一陣難過。

姜宓:“快去吧。”

連翹:“好,奴婢這就出去買,一會兒再來陪着姑娘。”

姜宓這一跪就是一上午,直到午時姜老夫人才讓她回去。

跪了太久姜宓已經站不起來了,扶着連翹緩了一會兒才能慢慢離開,在門口她遇到了姜姚。

姜姚:“四妹妹,你還好嗎?”

姜宓:“多謝大姐姐關心,我挺好的。”

姜姚:“真是可惜了,平北侯世子去了漠北,不能來救妹妹。”

姜宓:“大姐姐慎言,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姜姚:“四妹妹好手段啊,一邊和韓公子接觸,一邊勾搭平北侯世子,也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姜宓:“就不勞大姐姐操心了。我再提醒大姐姐一句,你說我我不與你計較,但平北侯世子可不是個好脾性的,你若扯上他可未必有什麽好果子吃。還望大姐姐謹言慎行。”

想到那日的事情姜姚臉色一變:“何時輪到四妹妹來教育我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姜宓沒再理會她,一瘸一拐回了綠蘿苑。

連翹看着姜宓跪得通紅的膝蓋,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一邊為姜宓上藥,一邊嘟囔道:“三少爺生病三夫人還沒說什麽呢,老夫人先對咱們動手了。來之前原以為三夫人和五姑娘會對付咱們,沒想到老夫人和大姑娘最壞。”

姜宓:“青松苑沒出手不代表他們不想,只不過是因為我順着母親罷了。”

前世她沒有順着父親和林氏,故意搞砸了親事,林氏可沒少折磨她。再加上老夫人和姜姚,她過的是水深火熱的日子。直到後來她被賜婚在府中的日子才好了些。

連翹:“這京城哪裏是福窩窩啊,分明就是食人谷。還不如在鄉下待着呢。”

姜宓:“且再忍忍吧,日子不可能永遠都這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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