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第 29 章

東喜久江：盯.JPG

男人：“咳咳，那個，咱們有點眼熟呢。”

周圍的空間開始坍塌，露出宇宙漆黑的真面目。

代表着世界的星星環繞在身邊，其中好幾顆的光芒明滅閃爍即将消散。

男人揚起笑容：“哎呀，好久不見呢，喜久江，算起來已經有十年了吧？”

東喜久江：“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屏幕裏？”

男人：“說來說出，當然是因為……”

“你死了？這是你的生前錄像？”東喜久江快速接下男人的話，并露出憐憫的表情，“真可憐，我會給你去掃墓的。”

“沒有這回事！就算知道你讨厭我，但這也太過分了吧！”男人吐槽。

“讨厭你？”東喜久江挑眉，淡色的唇勾起一抹淺笑，“沒有哦，相反很感激你呢。”

“如果不是你的幫忙，說不定現在的我還在那個沒有任何作用的學校和家庭裏過着亂七八糟的日子呢。”

換而言之，逆時滾輪确實是東喜久江的幸運符。

“所以，現在該如實交代你所做下的一切事情咯。”東喜久江笑道。

男人：……

幾秒之後，男人頹廢地坐下來，說：“時之政府這麽做的原因你早就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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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逆行軍出現，我們成立時之政府召喚付喪神與之對抗，然後檢非違使消失不見，我們戰敗狼狽逃跑。”

鶴丸國永認真地對東喜久江解釋過，可惜當時東喜久江正忙着與五條悟搓牌直接略過了對話。

現在用心聽男人解釋，竟然聽出了其他的意思。

她問：“我很好奇你們戰敗的原因。這麽多年下來，你們總要總結經驗吧。”

男人回答：“游戲任務裏多次提到了支線狩獵魔女，就是我們戰敗的關鍵。”

“對整個宇宙而言，維持運轉的能量至關重要，在這其中的某一個關鍵點發生改變都會動搖後續的整個運作。”

“我們在阿津賀志山戰役裏和時間逆行軍陷入了死鬥，他們找到我們的總部入侵各大審神者的本丸，甚至差點封鎖了我們付喪神的本體。”

接下來不用男人說，東喜久江也猜到了後續的發展。

“丘比趁這個時間偷偷進入宇宙，順着阿津賀志山這一條時間線跑到了平安時期，然後開始簽約魔法少女偷取能量。”

“喜久江很聰明嘛！不愧是可以逃脫命運的厲害人物！”男人豎起大拇指，開始大聲贊揚，“這樣的喜久江就應該是宇宙的救世主！”

東喜久江笑而不語，默認了對方的稱贊。

在大聲贊揚後，男人繼續說：“阿津賀志山戰役和侵入本丸戰役持續了很久，讓我方審神者損失慘重，更是折損了許多文鬥派審神者。”

提及這裏，男人順嘴解釋：“文鬥派審神者并不意味着弱小，很多情況下文鬥派審神者是因為靈魂內靈力過分強大導致與身體形成排斥反應。她們召喚的付喪神可以很好彌補她們武力值上的不足。”

“這一場戰役之後呢？丘比趁機竊取能量給你們造成了什麽後果？”

男人沉重嘆氣，哪怕隔着狐貍面具東喜久江也能猜出來他是如何哀傷的語氣，“兩面宿傩。”

“原先的歷史中，兩面宿傩會被禦三家的咒術師們徹底斬殺消滅，根本不會留下十二根手指這樣的咒物。”

“丘比當時看中了五條家的一位少女。她本該是孕育六眼的母親，卻因為提前與丘比簽訂契約導致無法生育，而後更是堕落為極其強大的魔女，一夜之內從禦三家殺到皇宮差點連天皇都沒了。”

他把故事講得繪聲繪色，更是手舞足蹈，讓聽衆有一種身臨其境好像自己也在現場的感覺。

東喜久江相當給面子地在旁邊打拍子，“哦哦哦，真是驚險又刺激呢，後來呢？”

男人一下子癟了，“魔女造成的損失巨大，大半個禦三家的咒術師連同陰陽寮被摧毀，人員傷亡超過半數。”

“雖然後面有新的魔法少女殺了魔女，但影響已經造成。也正是這個時候，時間逆行軍鑽了空子找上羂索和天元。前者給了換腦子的永生術式，後者則是給了用身體作為支撐撐開結界的永生術式。”

“到了後期，檢非違使更是直接消失不見了！”

東喜久江捕捉到了關鍵點，“時間逆行軍打的好算盤。”

“羂索可以持續不斷地在往後一千年的時間裏破壞歷史，而天元則是直接紮根于咒術界将整個咒術界的權利體系更疊。因為咒術師損失慘重，兩面宿傩無法殺死，就算時之政府都不能動手。”

“如果真的殺死天元，後續造成的損失只會更加慘重。”

男人幾乎趴在地上了，頹靡如同死魚，“啊……一朝失足千古恨，僅僅是被被它們抓住一次機會就造成如此慘重的後果！”

東喜久江：“就是說……有沒有可能，它們是計劃好的呢？”

趴在地上的人擡起頭，“啊？”

“如果他們從一開始就聯合在一起要搞垮你們，那麽後續會有如此多的連鎖反應就很正常了吧？”東喜久江說道。

她踹了一腳男人，說：“如果時間逆行軍和丘比就搞在一起，那麽一切都說通了。”

時間逆行軍和丘比敵對的态度讓東喜久江有了刻板印象，因此理所當然認為這兩者從平安時期就是敵人了。

可形勢比人強，小人們有共同的目标時自然好說話。一旦共同的目标消失，那麽為了彼此的利益刀劍相向再正常不過了。

信息不全的東喜久江一開始沒想到，可從男人口中得知完整的消息後，她反而篤定了這個想法。

“檢非違使是宇宙為了維護歷史和秩序自然誕生的存在。也就是說除了宇宙本身無人能夠對抗他們。但沒說其他宇宙不行啊。”

“丘比所在的宇宙的确面臨破産，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旦獲取能量重新支棱起來，短暫的覆蓋住該宇宙的檢非違使簡直易如反掌。”東喜久江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五條家少女堕落為魔女後産生的能量絕對不亞于魔女之夜。如此多能量的竊取，再加上後續時間逆行軍造成的歷史崩壞，讓檢非違使消失完全可以做到。”

男人大驚失色，“啊！竟然是如此嘛！好過分！它們怎麽可以這樣！”

下一秒，東喜久江的拳頭就砸過去。

“好痛！為什麽啊！”

東喜久江收緊拳頭，“沒什麽，心血來潮而已。”

後續的事情走向就很好猜了。

時之政府在這樣連續的崩壞中節節敗退，直到最後一名審神者倒下徹底戰敗。

留得青山在，時之政府的成員們将所有付喪神本體都丢回了之前的時間線。而後為了躲避時間逆行軍的追殺進入“書”的宇宙，和太宰治達成交易。

至于能夠回溯時間的寶物逆時滾輪，則是被時之政府趁機送到了東喜久江所在的宇宙，又被東喜久江不幸吞入，從此綁定靈魂。

而時間逆行軍和丘比則因為利益沖突從此分道揚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現在估計還在外面打架呢。

“其實你吞下逆時滾輪的那一刻就會被我們召喚到這裏的。”男人此刻有點心虛，“但你的靈魂被保護了起來，我們做不到。”

“是楠雄吧。”東喜久江說，“他也确實很負責任。”

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去拯救世界，還是一個剛剛遭受霸淩的少女去拯救世界？

不把世界毀滅都差不多了。

“所以……你是什麽感想？”男人小心翼翼看向東喜久江，又有些微妙希望，“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一定也很喜歡拯救宇宙吧！”

東喜久江：“沒有啊，我只是玩游戲呢。”

“我做這一切的前提，也只是建立在這個宇宙是游戲的情況下。真的要我去犧牲自己拯救宇宙什麽的，怎麽可能啊。”

男人：“诶诶诶！你不可以這樣的啊！”

他撲過去抱住東喜久江的腿：“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眼看進度都一半了，你半途而廢我們要怎麽辦啊！”

“求求了，無論讓我們做什麽都可以！就算把時之政府交給你也完全沒問題的！”

“你一個空殼公司交給我，不就是白嫖嗎？”東喜久江譏諷，又是一拳敲下去。

男人徹底不說話了。

“不過……”東喜久江拖長了音調，“我也可以繼續做下去哦。”

還不等男人說話，東喜久江就離開了這裏。

外面的一切恢複原樣，依舊是祥和一片。

知道了游戲的真相，東喜久江并沒有多少情緒起伏。

和齊木楠雄待久了，她什麽亂七八糟的場面沒見過？隕石摧毀地球都見了不下十次。

“真有意思啊……”東喜久江自言自語。

屏幕外的東喜久江感覺到熟悉的胃部痙攣，扯動得手指也開始顫抖。

得知一切真相後依舊可以用游戲手柄操縱像素小人的技能，讓東喜久江産生機了極其強烈的荒誕感覺。

看着游戲手柄，東喜久江朝着屏幕內的某一棟建築物釋放技能。

“轟！！！”

建築物被摧毀。

【回溯錨點-721！】

回到一分鐘前，建築物完好無損。

看着就和普通的游戲操作沒有任何區別，可東喜久江無比清楚這就是另一個宇宙真實發生的事情。她确實摧毀了一棟建築物，又回溯了時間點。

就好像……宇宙即是游戲。

“噗嗤！”東喜久江忍俊不禁，“這是什麽？十八歲時遲來的售後服務？”

“我很喜歡。”

東喜久江當然要繼續拯救宇宙。

只不過，她不會再推主線了。

身為玩家，自然是愛怎麽玩游戲就怎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