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殺
第07章 第七殺
周循然果然又吐血了。
這次倒不是那種張嘴噴出來的,而是從他的嘴角慢慢流出來。
不過就算如此,也夠王府的人擔心的,把他連扶帶擡地回了青梧院。
他這一吐血,基本上東院就沒小魚的事了。
小魚晃蕩了半圈,發現這裏幾乎每個角落都藏着侍衛之後,無聊地回了自己居住的風荷院。
風荷院和周循然住的青梧院只有一牆之隔,小魚趴在牆根上,很容易就聽到了那個冷臉侍衛,還有趙嬷嬷為他吐血着急請大夫的聲音。
小魚嘆口氣,吐血昏迷之後不好好休養,又是坐馬車又是去和人吵架,就算是正常的身體,也禁不住這麽折騰。
也不知道周循然是怎麽想的。
不對,她知道,好像方才他還在對她和冷臉侍衛解釋呢。
小魚蹲在牆角下,嘆口氣,心想這刺殺對象應該是個為國為民,忠心耿耿的好大臣了。小魚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真要殺了這等忠臣,自己會不會被萬人唾罵啊。
以後死了要下十八層地獄怎麽辦。
小魚愁的拿頭磕牆,耳邊聽到女子嬌俏的噗嗤一笑,她轉頭看去,是一個身着粉色齊胸襦裙的少女,正站在她身前不遠處。
“你就是小魚姑娘吧,我聽娘說起過你。”
少女太過溫雅和善,身上随風還飄來一陣清淡的香味。和她相比,小魚覺得此刻蹲牆角的自己很是狼狽。她從牆角下起身:“我叫小魚,你是?”
少女道:“我叫明露,是王爺的婢女。王府有規定,無事不能随意出入東院,所以我們才沒有見過。你看着比我小些,以後叫我明露姐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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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笑意溫善可親,和那個兇巴巴的趙嬷嬷壓根不一樣,小魚實在看不出她們竟然是母女。
小魚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土,朝她羞澀道:“明露姐姐好。”
“不必客氣,那我就叫你小魚了。”明露溫柔笑道:“王爺讓我過來問問,你身邊是否還缺些什麽。”
“不缺不缺,什麽都不缺。”小魚拒絕了兩聲,聽到她提起周循然,問道,“明露姐姐,王爺怎麽樣了?”
明露解釋說:“已經穩定下來,不再吐血了。”
說起周循然,小魚打開了話題:“王爺的病,真的無藥可醫了嗎?我今天看他吐了那麽多血,好可憐哦。”
明露聞言,眼中升起一抹紅,“這兩年我們也在四處尋名醫,目前也只能盡量維持毒素不再擴張。”
她嘆口氣,壓下感傷,“不說這個了,王爺說讓你挪到內院去,以後作為他的随行婢女。走,我先帶你去內院看看。”
小魚驚訝地‘啊’了一聲,“我怎麽不知道...不是,我是來當廚子的,不是當婢女的。”
明露親熱地挽着她的胳膊,親昵地說:“你傻啊,婢女不比廚子有更多的機會親近王爺。”
對呀!
小魚反應過來,順着她向外走。
随行婢女,那不就是說只要周循然沒休息,她就要一直陪在他身邊!
這個好!
明露帶她去了內院,說是內院,其實就是青梧院的後院,是周循然的起居之地。不過因是他的住所,內院周圍的院牆和守衛,比青梧院的前院多了一倍還不止。
小魚看着不時就要經過的一對巡邏的侍衛,心中啧啧,也不知這周循然是被刺殺過多少次,需要這麽多人日夜看着才能睡得着。
內院正房,是周循然的卧房,門口站着四名侍衛。
明露和他們打過招呼,帶着小魚走進房。房間裏周循然正躺在床上,趙嬷嬷坐在床邊,正用濕帕子給他擦脖子上的血跡。
明露小聲道:“娘,我帶小魚過來了。”
趙嬷嬷點頭,“林坤去煎藥了,你去看看好了沒有。”
明露松開小魚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趙嬷嬷把手中的帕子遞給小魚,看小魚發呆不肯接,趙嬷嬷眉頭一豎,又想發火。顧念到床上的人,趙嬷嬷壓低聲音:“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給王爺擦洗!”
小魚剛才純粹是沒反應過來。被趙嬷嬷吵了一句,小魚接過帕子,走到她之前的位置上坐下,學着趙嬷嬷的樣子,用手指纏着濕帕子,擦他耳後已經幹掉的血跡。
趙嬷嬷站在一側看着她:“你輕點。”
被她接二連三地嫌棄,小魚沒了耐心,凝眉低聲道:“趙嬷嬷還想不想讓王爺好好休息!”
趙嬷嬷閉了嘴,看小魚動作輕柔,才放心地出去。
聽她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小魚的手中攥着濕透的帕子,卻沒有再動。
她的軟刀子,還挂在腰間。
現在周循然正在昏迷,若是在棉被下給他來一刀,再僞裝成他睡着的樣子,王府的人在短時間內應該看不出來。
這段時間,也足夠讓她逃跑的了。
小魚扭頭看着他的睡顏,臉頰上的皮膚因為失血過多,白的像山間的雪那般透明。鼻梁下雙唇緊抿,好像在昏睡中,也在擔心某些難辦的事。因為消瘦,他的下巴尖尖的,皮包骨一般,組成了他這具身體。
小魚伸手捏了捏他下巴上的皮膚,果然輕而易舉的捏起了一層皮。
唉,這樣的人,要是現在就殺死了,是不是顯得她有些趁人之危了。
不如再讓他養一養,等他活了再殺?
小魚嘆口氣,察覺到手中的帕子有些幹了,便起身準備去木盆裏打濕。站起來的時候,不經意間,眼睛餘光卻看到房梁上正蹲着一個黑衣人。
小魚吓了一跳,身子後仰,雙手撐着才沒有倒地。
身後床上傳來悶哼聲,小魚轉頭才看到周循然眯着眼已經醒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手。
小魚順着他t的目光看過去,自己的手正撐在他的胸膛上。
她收回手。
這麽一走神,房梁上的黑衣人已經跳了下來,在小魚尖叫之前,拉下了臉上的面罩。
是那個冷臉侍衛!
小魚斥道:“你有病就去看大夫,在這裏裝神弄鬼,吓到...王爺了,你賠得起嗎?”
周循然的聲音很輕:“小魚,我有些餓了,去做些吃的給我。”
【你這理由也太爛了,哄趙嬷嬷要吃的,現在對我也這麽說?真當我像趙嬷嬷那麽好騙啊!】
“好吧,你想吃什麽?”
“都可,要快一些,我餓壞了。”
【餓死才好呢,還省得我動手了。】
小魚嘟嘟囔囔,把手中的帕子發洩似的,扔到了冷臉侍衛的身上,才慢吞吞地離開。
等到她的身影徹底離開,周循然斂下臉上的笑意,“林坤,扶我起來。”
林坤上前扶着他的上半身,又在他背後放了柔軟的棉被墊着,才讓他靠着坐好。
“王爺,這個小魚,真的可信嗎?要不屬下先把她抓起來嚴刑逼供?”林坤說道。
他方才藏身在梁上,怕她發現,還特意換了夜行衣。沒想到她只顧着看王爺的臉,并沒有如他所想,利用和王爺獨處的機會來對王爺下手。
難道她被王爺的外貌迷惑了?林坤看向周循然的臉,說句心裏話,王爺确實長得像個小白臉,尤其是現在弱不禁風的小模樣,最容易引起女子的憐愛之心了。
周循然并不知他心裏的想法,搖頭道:“我還沒摸清她的來由,暫時先別動她。”
方才這麽好的機會,她竟然都沒有對自己動手,還有閑情‘調戲’自己。
想到此,周循然心中一陣煩躁,要不是真想弄清佛珠和她的關系,他早把她趕出京城了。
“會不會是曹仕鵬的人?”林坤問道。
周循然肯定地說:“今日我們三番兩次地試探她,應該和曹仕鵬沒有關系。”
林坤雖不知周循然聽心聲的本領,但他跟着周循然多年,知道他的話從沒有出過錯。聽到周循然這話,林坤立刻就信了,“不是曹仕鵬,那還能是誰?”
這京中能和王爺對上的人物,并不多。
周循然卻能猜出來。
不,不是猜出來,是上次入宮的時候,他親耳聽到聖上心裏有過想法,想要把自己除之而後快。
周循然道:“她背後的人是誰,以後再查。我把她調到內院了,以後和明露接觸的機會會多,你和她交代一聲,讓她多留意小魚。”
林坤有些猶豫:“王爺,明露她可以嗎?這個小魚可是受過精心訓練的。”
聽着他的話,周循然可笑道:“精心訓練?不過半吊子功夫,拳腳利落些罷了。我看她從前約莫也是個混日子的。就是愛吃,才練了些精巧的廚藝。”
林坤這才放心:“好,那屬下和明露交代一下。”
“嗯,”說了這會話,周循然的眼皮越來越沉,“讓她把藥端過來吧。”
此事在隔壁藥房的小魚連打了兩個噴嚏,她揉揉鼻子,對明露說,“肯定有人在罵我。我覺得就是那個冷臉侍衛!”
明露還在給藥罐子扇火:“哪個侍衛?”
“就今天跟着王爺那個。”
明露道:“那是林坤,王爺一共有兩個貼身侍衛,這個是林坤,另外那個叫周頤。”
想到他,小魚的屁股好像又疼了。
“那個冷冰冰又沒有耐心的侍衛叫林坤啊?明露姐姐不知道,他這人可粗魯了,兇巴巴的,把我摔在地上,我尾巴骨現在還疼呢。”
明露擔憂地皺着眉頭:“還疼嗎?那我去給你請個大夫。”
“不用,我揉揉就好了。”
明露松口氣:“我替他給你道個歉,其實等你熟悉了就知道,他人很好的,也很熱心,就是外表看起來很冷漠。”
“姐姐替他道什麽歉,又不是你摔的我。”小魚不解道。
明露臉頰羞紅,“他是我未婚夫,我們明年三月就要成親了。”
小魚張張口,卻說不出什麽話。
最後磨蹭着,吐出一句‘抱歉,我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也不是故意說他壞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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