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殺

第22章 第二十二殺

“怎麽會呢, 大哥肯定t不會這麽想的。”

小魚撫着秋棠的手安撫她:

“他心悅你,想和你一起過生活。當時他能放下一切,和你離開,奔赴一個未知, 這就代表他是個真正的男人。我雖然沒有見過他, 通過這些事也能猜出來, 大哥一定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像這樣的人,肯定一心一意想着多賺些銀子, 給你更好的生活,絕對不會怨你耽誤他的。”

秋棠的眼皮眨了一下,裏面的淚順勢流了下來。

這些話她不能和他講, 也不能同雲兒講,憋在心裏這麽長時間, 竟然和剛認識的小魚說了出來。

“真的嗎, 他絕對不會怨我?”

“當然是真的。你該相信他, 鼓勵他,給他生活的動力, 一起奔赴你們美好的未來。”

秋棠有了些信心, 她擦掉眼角的淚,哭中帶笑:“讓你看笑話了, 我平常不怎麽哭的。”

小魚搖搖頭:“沒事,你和大哥好好的就行。”

一整個白日,被她們一起說話度過去。

晚間的時候, 天色暗黑,小魚親自下廚做了兩道菜, 又關上了院門,準備和相見恨晚的秋棠一起把酒言歡。

兩人剛把酒倒上, 外面院門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秋棠一下子來了精神,對小魚說:“是靖哥回來了!這是我們之間的暗號。小魚快來,我介紹靖哥跟你認識。”

兩人攜手來到院裏,秋棠迫不及待地打開門,對着外面喊道:“靖哥!”

小魚站在她身後,聽到她興奮的一聲之後,聲音又變為急切和擔心:“靖哥,靖哥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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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着空氣中的血腥味,小魚看到外面站着兩個男人。秋棠扶着其中一個彎着腰的男人,正擔心地檢查他身上的傷。

另外那個男人還能站直,他對着秋棠道:“先把他扶進去。”

小魚上前,和秋棠一起托着靖哥的身體,這才看到和靖哥一起回來的男人,竟然是林坤。

看到小魚,林坤也有些驚訝。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把靖哥送回房裏後,對秋棠說:“本來應該在王府醫治的,他說放心不下你,堅持要回來。你家裏有治傷的藥嗎?”

秋棠點頭:“有的,治傷的,發熱發炎的,藥膏和草藥都有。我之前是做醫女的,能治。”

林坤道:“那就好,你先給他檢查一下吧,我走了。”

“大人!”秋棠看到他腰上和左胳膊身上的傷,叫住他:“大人,你身上的傷口也在流血,我先為你敷藥吧。”

林坤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不在意地道:“無事,先去照顧他吧。”

秋棠有些為難,她知道靖哥很尊敬這位大人,若是知道自己只顧着救他而忽略大人,醒來一定會難過的。

秋棠求助地看向小魚。

小魚撓撓頭,她實在是不想和林坤多接觸,尤其是在如此深夜,還單獨接觸。

可是看着秋棠的目光,小魚還是開了口:“我送林侍衛回去吧,秋棠姐姐你先照顧靖哥。”

秋棠松口氣:“謝謝你了,小魚。”

林坤也看出了秋棠的意思,他沒有拒絕小魚。

等兩人出了院門,林坤才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小魚看着被關上的院門,“那不然呢,你給我點銀子,讓我去住客棧?”

林坤摸着自己的懷裏,原本裝在那裏的銀袋早不知丢在了哪裏。他不想在小魚面前丢臉,現在找不到銀子,面露窘迫,“走吧,先回王府。”

兩人向前走着,夜深人靜,空闊的街道上,除了頭頂高懸的月亮外,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林坤問道:“你怎麽沒陪在王爺身邊?”

小魚想說他的消息同步的也太慢了,又顧念他是外出執行任務剛回來,不知道自己的事也說的過去。

“我在花園裏和你未來的丈母娘打了一架,王爺罰了我之後就把我趕出來了。朱總管可憐我沒地方可去,就讓我過來借宿了。”

他和明露是未婚夫妻,趙嬷嬷是明露的母親,小魚這麽稱呼并沒有錯。

林坤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他問道:“為何打架?”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小魚朝他豎起大拇指:“林侍衛,沒想到你是如此細心的人,能一把抓住問題的關鍵,比王爺可強多了。現在你在我心裏的地位,已經和周侍衛持平了,我保證再也不在明露姐姐面前說你的壞話了。”

夜色雖深,但道路兩邊的店鋪門口還挂着燈籠,小魚輕而易舉就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羞澀。

下一刻,他恢複平常的冷顏:“你還沒說呢,為何打架?”

小魚道:“是你未來丈母娘先罵我的,她說我和朱總管鬼混,說我是賤人,你說我這能忍嗎?”

林坤點頭。

小魚沒看到他這個小動作,還舉着拳頭威脅他:“你可不能和王爺一樣,幫親不幫理哦。”

林坤道:“自然不會,回去我會和明露好好說的。若是這中間有誤會,還是早些解開的好。”

“能有什麽誤會,是趙嬷嬷看我不順眼呗。你不知道,昨日王爺罰我,拿那~~”小魚張開雙手比劃着長度,“~~麽長的戒尺打我的手心,還打了好幾十下,差點把我打死。”

林坤歉意地道:“此事我會調查清楚,若是趙嬷嬷的錯,我和明露會勸她的。”

“算了,反正我以後也不回王府了,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面,她就算再想找我的事,也找不到了。”

“你不回去了?王爺下的命令嗎?他竟然罰你這麽嚴重?”林坤有些驚訝地說道。

然而不等小魚回話,林坤伸開右手攔下小魚的腳步,面色沉沉:“有人來了。”

小魚看着四周,夜風纏綿,并不見他人身影。她問到:“什麽人?”

林坤警戒地看着四周,“曹仕鵬豢養的死士。我沒想到他們還能跟過來,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小魚姑娘,等會我先纏着他們,你跑回王府去搬救兵。”

他如此謹慎地對待,小魚也不敢放松:“你胡說什麽,我腳程哪有你快。要我去搬救兵,說不定咱倆都死的更快。再說,我和此事無關,他們說不定不認識我呢。你要是護着我,我就非死不可了。你現在就回去,找人來救我。”

“不行,我...”

“別耽誤時間了,你往前走,說不定還能幫我吸引一些人!快去!”小魚朝他的脊背推了一下,然後自己往和他相反的方向跑。

眨眼睛,兩人之間的距離已有兩丈多遠。

林坤咬咬牙,抽出佩刀劃過地面,發出聲音來吸引對方,順便朝前疾速跑去。

小魚和他背道而馳,聽到那道刺耳的聲音越來越遠。

她以為那些死士都被林坤吸引走,心裏說不上是擔心還是慶幸。

直到一股銀白色的光落在她的脖子上,知道自己也引了部分死士過來,小魚的心裏終于輕松了些。

她立刻停下腳步,舉着雙手,顫抖着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

尖銳的劍就停在她的脖子邊,只要她有輕微的移動,那劍尖就能挑破她的脖子。

小魚一動也不敢動。

接着後頸處傳來一陣疼痛,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暈之前,還不忘翻了個白眼。

以表示對對方這種偷襲手法的所不齒。

顯然,這個白眼沒有翻到位。

小魚是被一股冷水潑醒的。

冷水源源不斷,她都醒來睜開眼睛了,冷水還是不要命的往她的身上澆。

甚至還有些水被潑到了她的嘴裏。

小魚‘呸’了一聲,舉起胳膊擋住臉,大聲喊道:“夠了,我都醒了還潑!”

冷水終于停了下來。

後頸上的疼痛斷斷續續的出現,小魚甩掉手上的水,又擰了擰袖子,才去按後頸。

這時前方終于傳來高高在上的聲音:“醒了就好。不然本官怕你不夠清醒,看不到眼前的路。”

這聲音有些熟悉,小魚看着前方,一片黑暗,她試探性地開口:“是曹公?”

曹仕鵬揮手,讓人點亮火把。

小魚這才看清,自己被關押在一個類似柴房的地方,地上石板又硬又涼,她想挪到一塊幹淨的地方,身子剛動,那片銀色的劍光又指向了她。

小魚立刻停下,看着曹仕鵬,可憐巴巴地說:“曹公,你抓我幹什麽呀,我可沒惹你吧。”

曹仕鵬冷笑一聲,“你少裝蒜。”

“我裝什麽蒜,你說清楚,可別讓我稀裏糊塗地死掉。”t

曹仕鵬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抓着扶手,手指上面的指甲幾乎要刻進木頭裏。

“你不知道?前日要不是你和周循然在府門口堵着,本官能出不去嗎?本官要是出去了,宮裏那道聖旨就下不來!你們想讓本官八年的心血白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小魚聽的迷糊,“你胡說什麽,我和王爺是來探傷的!”

“探傷?周循然就是這麽和你說的?”曹仕鵬嘲弄道。

看着那道劍光離開,小魚挺直脊背:“當然,王爺聽說曹銘雙手無法自由活動,一時憐愛,這才拖着病體過來的。”

曹仕鵬聞言,仰頭哈哈大笑。

“周循然竟然有憐愛之心?哈哈哈哈,這是本官此生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小魚心道,那你可真是孤陋寡聞。

曹仕鵬笑完,臉上的皮肉又緊繃起來,“你們過來探傷,可是帶了名貴藥材?還是名望大夫?”

小魚愣了一下,她當時光顧着王爺的身體了,哪還想到這麽多。也不知道周侍衛有沒有準備。

“自,自然...應該是有的吧。”

曹仕鵬道:“那我告訴你,周循然之所以來‘探傷’,是為了堵住我的府門,不讓我出府進宮。因為那時宮裏他的人,在誘騙聖上發聖旨,去除掉一個還不到八歲的孩子。你呢,你配合他在我的府門外叫嚣,所以你也是幫兇。”

小魚忽然想到她在青梧院偷聽到的,周侍衛和王爺的對話,好像就是周侍衛在問王爺,曹公被堵在家裏,他們成功了,又問去行動的人選。

然後王爺選了林侍衛。

接着林侍衛消失兩天一夜,再出現時,是在秋棠姐姐家裏,林侍衛把靖哥送回了家。

再之後,她就被死士抓了過來。

她堅持自己的說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曹仕鵬活了大半輩子,哪能看不出她在嘴硬。

他起身,走到小魚的面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起來,“本官知道,你只是一個婢女,再深層次的東西你也接觸不到。本官答應你,只要你說出周循然的身體情況,就能安然無虞地離開這裏。”

小魚斜着眼睛看他:“這種騙三歲小孩的把戲,就別在我面前演了吧。”

新仇舊恨,曹仕鵬的耐心本就所剩無幾,現在被小魚如此輕蔑地看着,他心中怒氣橫生,擡手就要朝小魚的臉扇去。

小魚的上半身向後一仰,直接擡腳朝曹仕鵬的下半身踢過去:“還真給你臉了,竟敢打你魚娘娘!”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護衛模樣的人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曹公,攝政王的人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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