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殺
第35章 第三十五殺
讓周循然保證今日她買的所有東西, 都由他付銀子之後,小魚喜滋滋地拉他來到了禦街主幹道上。
此時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
小魚簡直撒了歡的買,不過半刻鐘,後面跟着的林坤身上, 手上挂的都是各式的禮盒袋子。
街上都是路人, 怕撞到別人, 林坤一時放慢了腳步。
等他的視線從盒子堆裏露出來時,前方小魚已經拉着周循然走了好遠。
林坤小跑着跟上:“王爺。”
周循然看出他的為難, 不想打擾小魚的興致,對林坤道:“先把東西送回府裏吧。”
林坤表示拒絕:“屬下走了,就無人保護王爺了。”
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 周循然道:“這青天白日的,又在禦街上, 還能有人敢動手不成。你快去快回即可。”
林坤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前頭小魚又看上了一個玉墜子, 拿起來讓周循然看:“這個真好看, 你.....”
說到一半,小魚停了下來。
周循然道:“怎麽?喜歡就買。”
小魚搖頭, 立刻放下玉墜子, 緊張兮兮地拉着周循然躲在了攤子後的暗巷裏。
周循然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讓小魚如此緊張的人物, 解憂門十女堂的堂主何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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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彎着腰,半個身子都藏在周循然的背後,只t伸出腦袋小心地盯着何進走遠。
雖面上不顯, 但她心中卻是起了驚天駭浪,堂主很少出解憂門, 現在竟然明晃晃的出現在京中,肯定是發生了大事。
等何進的身影消失了, 小魚呼口氣,松開周循然的手,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手中暖意消失,周循然有些意猶未盡地半虛握拳,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這事可不能讓他知道。小魚打哈哈想要遮過去:“沒什麽,以前的仇敵,不想和他迎面對上。”
周循然繼續問:“何時的仇敵,是誰,我找人為你報仇。”
小魚擺手,“都過去了,不提了,我可不想讓別人說我仗勢欺人。”
她大搖大擺地向外走,周循然笑着跟上去,知道她在逃避什麽,他也不再追問:“那你可真大方。”
小魚呵呵假笑兩聲,默不動聲地向前走。
她心中在想,要不去糖鋪子問問。堂主下山進京,糖鋪子的掌櫃肯定知道些消息。
可是去糖鋪子,就必須要甩開周循然。
看着自己身後走一步跟一步的人,小魚開口道:“王爺,要不.....”
要不什麽,她還沒找好理由。
“我上個茅房?”她遲疑道。
周循然沒有懷疑,“茅房在那邊,走吧。”
小魚腳步未動,茅房的方向和糖鋪子正好相反。
“不上了,感覺也不是很強烈,我忍忍,回府再去。”
周循然裝作認為她覺得茅房環境問題,附和道:“也好,外面茅房還是不如府裏幹淨。”
小魚也不想解釋這麽多,幹脆直說:“我想一個人轉轉,買些女孩子家的東西,王爺你要不先回府?林坤呢,讓林坤護送你回去。”
周循然看看左右:“林坤回府送東西了。”
“他怎麽這麽不負責,你還在這呢,他都擅自回府?”
周循然道:“這你可冤枉林坤了。還不是你方才買的東西太多了,他一個人拿不完,才送回一部分的,好讓你逛個盡興。”
想到自己方才的‘買買買’,小魚頓覺心虛。
“那好吧,你和我一起去。”小魚道。反正糖鋪子那麽大,她總能找到時間和掌櫃私聊一兩句的。
小魚先裝模作樣地買了些香脂玉膏,等慢慢走到糖鋪子的門口了,才道:“走,去買些糖吃。上次我給你的柚子糖都吃完了吧?”
周循然‘嗯’了一聲,跟着她走了進去。
掌櫃正在招呼其他客人,小魚遞給他一個眼神,自己找了空閑的圓凳坐下,對周循然道:“你去挑些愛吃的,還有明露和趙嬷嬷,也給她們帶一些。”
周循然真的站到糖櫃前,一個一個地看。
掌櫃親自端了茶,彎腰送到小魚的面前。
小魚借着接茶的機會,低聲道:“十女堂的堂主為何來京了?”
掌櫃道:“他來,自然是執行任務的。”
“和我沒有關系吧?”小魚快速地說。
掌櫃已經站直了腰,不方便再開口,只搖頭。
知道和自己無關,小魚松口氣,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輕松了起來。
她站起身,背着手,悠閑地走到周循然身邊:“挑好了嗎,想要什麽口味的盡管拿。”
周循然道:“你倒是會裝大方,拿了還不是我付銀子。”
小魚尴尬笑了下:“咱們都這關系了,還分什麽你我。你的銀子,不就是我的嗎。”
“這個得分清,我的銀子是我的,你的是你的。再說你的月銀,我可是一絲都沒少過你的吧。”
小魚無趣地瞥開眼神,“行吧,那你不準買這麽多,每樣只準買一兩重。”
周循然被她如此堂而皇之的小氣給氣笑,“你可真是,卸磨殺驢。”
說歸說,周循然還是只挑了兩種糖讓掌櫃包好。
小魚爽快地從自己随身的錦袋裏拿出銀子,又軟磨硬泡地讓掌櫃抹零。
此時鋪子裏還有其他客人在,掌櫃不想給他們留下摳門的印象,咬着牙答應了小魚。
小魚得意地付了銀子,讓周循然拿着包好的糖趕快走。
“你不知道,這個掌櫃可小氣了,一顆糖都不多給的。要不是他家的口味又多又好吃,我才不願意來呢。”
周循然點頭:“那照你這麽說,他還是有些本領在的。”
小魚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認同他的話。能當上他們解憂門據點的負責人,掌櫃肯定也不簡單。
“應該吧。”
兩人說着話,并肩向外走。
門外這時卻走過來一個強壯的身影,吓得小魚身體猛地一抖。
正是小魚想避開的十女堂的堂主何進。
和他的眼神對上,小魚本能的想避開。卻發現她的動作慢了一瞬,何進只看了他們一眼,就像是看到了什麽瘟神一樣,急速地逃離了她的視線。
小魚有些不解,以往在解憂門的時候,堂主看到自己,總要不耐地奚落兩句才肯罷休。
現在這麽急着逃離自己.....,餘光看到走在自己身邊的人,小魚恍然大悟。
原來堂主想要避開的不是自己,是周循然。
他怕他。
自己怕堂主,堂主怕周循然,但是自己不怕周循然。換句話說,她自己是比堂主厲害了?
想通了這一點後,小魚挺直脊梁,挎着周循然的胳膊向外走,和何進錯身而過。
等到出了糖鋪子的門,小魚松開他的胳膊,拍拍胸口,她竟然真的無視堂主了!
小魚轉身看着周循然,興奮地拍着他的胳膊:“王爺,這狗仗人勢,呸,這仗勢欺人的感覺真爽啊!我以前是多愚笨多傻啊,竟然錯過了這麽多機會!”
周循然道:“那是,我不是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用。”
“王爺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成為這京中最會仗勢欺人的惡女!”
小魚瞪大眼睛,擺出兇狠的樣子,低吼一聲,“怎麽樣,夠不夠惡?”
周循然被她的動作逗笑:“夠了,就這樣,去仗勢欺人吧。”
小魚嘻嘻笑了聲,“我逗你玩呢,我忙着挽回你名聲還來不及呢,怎麽還能借你的名去作惡。走吧,該回府了。”
周循然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喃喃道:“好,回府。”
兩人一起朝王府的方向走。臨過拐角的時候,小魚回頭看了一眼糖鋪子。
正看到堂主站在鋪子門口,正目光陰沉地盯着她。
看到她的目光,堂主立刻退回了鋪子裏。
這一眼,讓小魚的心裏毛毛的,夜裏睡覺的時候還不安穩,竟然夢到了在解憂門的時候,因為武殺的路子她一直走不通,堂主大失所望,表示要親自訓練她。
結果小魚跟着堂主練了十日,也熬了十日,身上舊傷加新傷,幾乎沒有一塊好皮。
她記得最後的那一日,堂主把她摔在地上,用腳抵住她的脖子,撚着她鎖骨處的皮膚,“你這樣的朽木,哪怕腐爛了也燒不起來。滾吧,武殺這條路,你走不下去的。”
解憂門裏,武殺和文殺一向不對付,哪怕是武殺的女殺,打敗文殺的男殺,也是綽綽有餘。大家都說,只有被武殺淘汰下來的人,才會去學習文殺。
就像小魚這樣的。
聽到堂主的話,小魚躺在地上,雙手抱着堂主的小腿,想要把他掀翻。可是哪怕她用盡了全力,堂主的身體依舊絲毫沒有動搖。
她又急又氣,又惱自己。
但對堂主那雙俯視時,充滿蔑視和鄙夷的眼神,哪怕已經過去了很久,小魚依舊充滿心虛和無力。
睡夢中,脖間處仿佛又回到了被堂主的腳狠狠抵住的時候,小魚有些喘不過來氣。她雙手在地上胡亂地抓着,又覺得身上一松,有人推開了堂主,她的脖子得以自由。
小魚低喝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在醒來的最後一刻,她看到那個給她自由的人,是周循然。
她睡覺時不習慣燃燈,房間裏還是暗的,只有零星的淺淡月光,透過門窗映進來。
四周一切都靜悄悄的。
半空的風聲呼嘯,落在屋頂時,卻減了力度,變成低聲嗚咽。
小魚迫不及待,想要見周循然一面。
房門剛打開一條縫,門外冷冽的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小魚的身上鑽。
皮膚上因為噩夢驚出的汗,被風一吹,此時全都變成夜風的幫兇,像刀子似的,想要割開她身上,臉上的皮膚。
小魚随手拿下架子上的外裳襦裙,穿上之後立刻出了門。
今夜周循然不讓她值夜,早早t的就趕她回了風荷院睡覺。小魚有些摸不準他夜裏是睡在青梧院的前院還是內院。
她先去了內院。
路邊樹枝撲簌亂響,周圍連個值守的侍衛都沒有,陰森森的,讓小魚不禁加快了步伐。
內院裏卻是亮着燈的。
院裏站着六名精神抖擻的侍衛,小魚緊繃的心終于放寬。她走過去問:“王爺睡了嗎?”
為首的侍衛道:“沒有,方才又見了些人,現在還沒出來。”
小魚點頭,低聲埋怨:“都快子時了還不結束,王爺怎麽一點都不顧念自己的身體,我進去看看。”
她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那個侍衛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出口拒絕她。
小魚慢慢靠近門邊,在她的手碰到門框,即将推開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她不會聽錯,屋裏此時正在說話的聲音,正是她們解憂門十女堂的堂主。
堂主怎會來見王爺?
莫非也是來刺殺的?
小魚心下一跳,想也不想地推門進去,大聲吼道:“何進!有事就沖我來!你要是敢對王爺動手,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房內彌漫着一種詭異的沉默。
小魚的吼聲還在房間內回蕩,可她卻看到他們解憂門的堂主們,跪成一排,而周循然坐在書案後,正低頭翻看什麽。
衆人轉頭,齊齊地望向她。
小魚一一看過他們:“堂主,胡堂主,李堂主,你們這是.....”
三位堂主,都是解憂門響當當的大人物,小魚還從未見過他們三個聚在一起。
何進看看她,又看着周循然陰沉着臉,低着頭一言不發。
倒是一旁的老好人胡堂主率先開了口:“小魚,還不來見過門主。”
周循然無力地閉上了眼。
從小魚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是解憂門門主的事情,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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