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殺
第38章 第三十八殺
蕲州的事情, 并沒有如小魚想的那般順利。
尤其是蕲州刺史,竟然在周循然的眼皮子下來,升遷入京任職了。
小魚知道的時候,是在陪周循然外出的馬車上, 聽周頤說的。
“那我們今日要去的燕園, 就是這個什麽黎大人的升遷宴?”小魚問道。
周頤小心地看了周循然一眼, 點了點頭。
小魚心道,怪不得這兩日周循然一直冷臉, 就連周晴雪過來見他,都被拒絕了。
她小聲問:“為什麽,這個黎大人這麽有背景嗎?”
她記得當時在宮裏, 聽到蕲州之事時,文景帝還大發雷霆了, 說一定要嚴厲查辦。
周頤張口, 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曹仕鵬。
又是他!
小魚實在想不通, 周循然在朝中是攝政王,權勢滔天, 在江湖上也擁有最具影響的解憂門, 為何曹仕鵬能讓他這麽為難。
她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不就是一個人嘛,從解憂門裏找個殺手滅了他不就好了, 一個失敗了那就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咱們殺手那麽多, 為何還要容他到現在。”
“沒有了曹仕鵬,還會有趙仕鵬, 張仕鵬,李仕鵬。重要的不是他, 而是他背後的人。”
曹仕鵬背後的人,除了文景帝,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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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曹仕鵬容易,動文景帝卻難。
也不是不能動,只是一國之主一旦發生變動,未來會有數不清的人會受牽連。
小魚看着周循然,他正閉目養神,身子并沒有随着馬車的晃蕩而搖動。從前也是,兩人一起坐馬車,哪怕再崎岖的路,他的身體也沒有出現大幅度的動蕩。
小魚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眼瞎了,才會覺得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馬車的速度逐漸放慢,應該是到燕園了。周頤斂住臉上的笑意,警惕地盯着四周,“王爺,到了。”
周循然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
“嗯,下車吧。”
小魚跟着他們一起下了馬車。
燕園是一處宴飲的庭院,光是門口就有數十個管家模樣的人在等着。看到攝政王府的馬車出現,早早的就有管家殷勤地上前:“見過王爺。”
周循然視若無睹地向前走。
周頤拿出了請帖:“黎滿堂升遷宴。”
管家接過帖子,“是,請王爺這邊走。”
穿過燕園的大門,越往裏走,小橋流水,怪石林立,精致的讓小魚越看越覺得震驚。她看着一臉平淡的周頤,“這裏的主子是誰啊,一個吃飯的地方,裝修的竟然比咱們王府都要豪華。”
周頤朝她小聲說:“這裏是王爺的産業。”
意料之中看到小魚震驚睜大的眼睛,周頤收回得意的目光。
“不過此事外人都不知道,你要保密。”
小魚捂住嘴巴,謹慎地點頭。
不說其他,曹仕鵬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讓那個黎大人把升遷宴設在此處。
想到他們萬一知道燕園背後的主人是周循然時,臉上露出的表情,小魚就開心。
她嘻嘻地笑着,在看到前方正中閣樓前站着的一群人時,笑容轉為迷茫。
黎滿堂早早的就在宴客的閣樓前等着,旁邊站着的都是他相識的,不識的,前來為他慶賀的同僚。
不過他們都不是重點,在看到周循然的身影出現在路的盡頭時,黎滿堂端着一張笑臉,撩袍朝周循然快步走去。
小魚看着他越走越近,左眼下面正中的位置,靠近四白穴的位置,一顆小小的黑痣,讓小魚覺得越發的熟悉。
她見過這個黎滿堂,只是記憶有些模糊,一時想不起是在何時見過的。
周頤看她一直在發呆,直愣愣地盯着黎滿堂,周頤暗中碰了她一下:“怎麽了?”
小魚搖搖頭,“就是覺得他很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雖說有太陽,但此時的天氣依舊陰冷,黎滿堂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一直站着在和周循然說話。
小魚皺眉,想要上前提醒,讓他們先進去閣樓再說。
周頤用眼神阻止了她,“王爺自由安排。”
小魚還是擔心,一雙怨念的眼神,不停地在黎滿堂的身上掃視。
許是她的眼神太過于明顯,黎滿堂終于開口,邀請周循然入內。
小魚跟在他們身後,在随衆人進門的時候,終于想起了這個黎滿堂,不是外人,正是小時候抛棄她和她母親的爛爹!
那時候她剛五六歲,并不記事,只記得黎滿堂眼下的黑痣,和他不顧母親的哀求,甩開母親的胳膊轉身離開的身影。
小魚皺着眉,看看周頤,又看看正聽着參宴大臣說話的周循然,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黎滿堂的身上。
直到最後宴畢離開燕園,她才收回目光。
一路心事重重地回了青梧院。
周循然讓周頤先下去,留下了小魚:“你認識黎滿堂?”
小魚心不在焉地點頭,又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
說完她懊惱地咬着嘴唇,這麽說不就是變相的承認t自己認識那個爛人了嘛。
她用指甲緊緊地磨着袖角,不承認也不否認:“也不能說是認識,我們都十來年沒見過面了,他應該不記得我了。”
周循然看着她,衣袍下的指腹焦灼地摸着腕間的佛珠。
怎麽回事,為何現在看着她的眼睛,卻什麽都聽不到。
“聽你這語氣,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十多年未見,是你小時候見過他?”
小魚不想再說,“哎呀你別問了,我現在不想提起這件事。你晚間的藥膳還沒熬,我現在去大廚房。”
她說完,也不等周循然再說話,轉身低着頭,就向外走。
這幾天她曾經聽周頤說過這個黎滿堂,是個好色之徒,府中光是妻妾都有十餘人,更別提外面養的知名不知名的外室娘子了。
想來當年和母親,也只是他的一段風流韻事。
小魚懊惱地錘了一下身邊經過的樹枝,也不知道母親當年是不是鬼迷心竅,為何要跟着這樣的爛人。
她低着頭,走的又快,路過花園拐角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就撞上了個人影。
前方頓時想起一道尖銳的聲音:“誰啊,眼瞎了嗎,竟然敢撞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去喂豬啊!”
小魚擡頭:“見過小姐。”
周晴雪看到是她,臉上猙獰的神情有了些收斂,“是小魚啊,你不在我哥哥面前伺候,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往何處啊?”
相比較初來王府時,這幾日的養尊處優,讓周晴雪的臉色也紅潤起來,整個身子也有了豐腴的趨勢。
小魚不想和她周旋:“回小姐,去大廚房,為王爺熬制晚間的藥膳。”
“哦,行,那你快去吧,可別餓着我哥哥。”周晴雪扶着身邊婢女的胳膊,側身讓她先走。
小魚朝她屈了屈膝,快步走過去。
可哪怕她走的再快,還是聽到周晴雪斥責婢女的聲音,“本小姐看你這雙眼睛是不想要了,她那麽大的人你都看不見!要是我撞上去傷了肚子裏的孩子,本小姐剝了你的皮!”
應該是動了手,婢女小聲地呻、吟:“小姐,是奴婢錯了,求小姐饒命。”
再往後,小魚就聽不到了。
她徑直去了大廚房,按照楚大夫留下的方子,開始準備藥膳的材料。
往常她在大廚房,都是和大家說說笑笑,有時得了空也會幫這個嬷嬷燒火那個婆子切菜。現在她如此安靜,接到大家詢問眼神的張傳江,摸着他光潔的腦袋,朝小魚走了過來。
“小魚,火太大了,這藥膳剛開始熬制的時候要用文火,中間用大火一刻鐘,再轉文火。你都忘記了嗎?”
小魚愣了一下,看到眼前熊熊燃燒的火焰,立刻抽出兩根手腕粗的木柴。
張傳江在她旁邊坐下,“今日和王爺出去,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小魚搖頭,又去研究裏面的柴火。
張傳江為難的撓頭,讓他這個大老粗安慰一個小姑娘,還不如讓他去做個十葷十素的席面。
他正斟酌着用詞,眼尖的看到趙嬷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趙嬷嬷和小魚化幹戈為玉帛的時,大家都知道。張傳江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朝趙嬷嬷走過去:“哎呀我的祖宗,你可算來了。”
面對他詭異的熱情,趙嬷嬷摸不着頭腦:“你有事?”
張傳江朝小魚的方向努努嘴,“那個小祖宗生氣了。”
趙嬷嬷伸頭看到是小魚,放下心,打趣地看着張傳江:“怎麽,你惹得?”
“哎喲,我哪敢惹啊,從和王爺回來就是如此了。”
趙嬷嬷自信道:“放心吧,交給我。”
她來到小魚身邊坐下,笑呵呵地道:“小魚啊,給王爺熬藥膳吶。”
小魚并沒聽到她和張傳江已經嘀咕好大一會,聞言只說了一個字:“嗯。”
趙嬷嬷這才覺得事情比她想象中的嚴重。
往常她這麽問,小魚肯定會解釋大一堆,什麽王爺吃的少要加餐了,天氣冷要給王爺加餐暖身體,下雨了要讓王爺加餐補一補等等,理由數都數不清。
現在竟然只有一個字。
趙嬷嬷想再問她兩句,就聽小魚反問她:“嬷嬷怎麽來大廚房了?”
趙嬷嬷懊惱地‘哎喲’一聲,“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小姐說她方才在院中散步受驚了,讓我來給她煮一碗安神湯。”
周晴雪受驚?小魚心道,該不會是自己來大廚房的時候,和她碰面那會吧。
趙嬷嬷自顧自地說着:“我問是誰,小姐也不說,還命令婢女不準告訴我。唉,小姐就是心善。不過我可不是好欺負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吓到了小姐,一定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等趙嬷嬷說完,小魚平靜地道:“應該是我。”
“啊?你說什麽。”趙嬷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魚道:“是我來大廚房的時候,走的太快,差點撞到小姐。那個讓小姐受驚的人,應該是我。”
趙嬷嬷:“.....”
大廚房裏還有其她人在,她方才說話的時候太激動,并沒有控制嗓門,現在聽到她要某人吃不了兜着走的話的人,少說也有兩三個婆子。
趙嬷嬷吶吶地朝小魚念叨:“魚兒啊,你這不是打嬷嬷的臉嘛。”
小魚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歪頭靠在趙嬷嬷的肩膀上,“還是嬷嬷心疼我。”
看她真的笑出來,趙嬷嬷也松了口氣。
周晴雪是什麽樣的人,當初見她第一眼時趙嬷嬷就看了出來。能盡心照顧她,也不過是看在她是王爺親妹妹的身份上。
今天在自己面前給小魚上眼藥,周晴雪用的什麽心思,趙嬷嬷也能猜出一二。
不過這些話,哪怕是為了維護王爺的名聲,趙嬷嬷也不能在小魚面前說。她溫聲勸小魚:“以後你離小姐遠一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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