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
根本不需要想, 知繪也明白死柄木弔為什麽要特別說出最後那句話。坑人這種事情, 在游戲裏也不是第一次做。
可她沒法解釋。
山治、喬巴, 包括完成戰鬥的路飛,已經原地消失。
比錯誤召喚語還要可怕的痛楚降臨大腦, 知繪連呼吸都呼吸不上來,合上雙眼按住額頭。她看到黑霧席卷過來, 也看見相澤消太甩開最後的敵人, 望向這邊,頭發豎起的模樣。
——職業英雄認真戰鬥的樣子,果然很帥氣。
腦子裏的不适感達到臨界點後,莫名全部消散。
下一秒,知繪完全失去意識。
早就做好傳送準備,黑霧啓動個性的速度很快。已經跑到黑霧旁邊伸手的爆豪勝己, 與打敗完敵人的相澤消太伸手時,只看見微弱的白光閃爍。
姍姍來遲的其他職業英雄,将那些零零散散被首領遺棄的敵人捕捉完畢, 通知警方。
A班學生, 在麥克的通知下,集體站在入口重新集合。
“我說,跡部同學召喚來的人也太厲害了!那位黑發姐姐不但身材好,個性居然能直接作用在別人身上。”
“這算什麽, 和綠谷一樣綠頭發的男人, 超酷, 居然是三刀流!”
“……為什麽我們會跟一個要求看女生胖次的骷髅待在一起?!”
讨論間, 見相澤消太神情凝重,A班學生不由得停下來。綠谷出久在這時候,小聲的問了句:“老師,知繪……跡部同學,怎麽不在這裏?”
聽黑霧講完敵聯盟目的是歐爾麥特,他被傳送到水難演習的場地,身邊是蛙吹梅雨和峰田實。解決完敵人集合,一直沒看見跡部知繪的身影。
“這件事,我正要說明。”與經歷戰鬥後反而一個個情緒高昂的學生相比,相澤消太的語氣顯得異常嚴肅,“跡部同學暫時行蹤不明,學校将與警方一同商讨策略。後續需要錄取你們的口供,必須先去教室集合。以上,立刻執行。”
在相澤消太嚴肅的眼神下,大家不得不帶着內心深處的擔憂,沉默的坐上返程巴士。
唯獨讓綠谷出久在意的是,巴士上,相澤消太特地與爆豪勝己坐在一起,到教室之後,也是和他一起接受了警方詢問。
他有試圖向爆豪勝己問話,對方卻将他兇到一邊,快步出校。
經歷過敵人襲擊的學生們被學校勒令放假,在家休息。而雄英的老師們,在與警方交接後召開了一場內部會議。分析完事件,重點放在失蹤的學生身上。
“除了将搜尋跡部同學下落的事交給警方,我們也必須單獨拜訪跡部家一次。”根津校長看向相澤消太,“相澤老師,情況怎麽樣?”
滿眼紅血絲的相澤消太顯然已經異常疲憊:“跡部同學的義兄今晚回日本,警方已經與他聯絡過。關于跡部同學可能與敵聯盟有糾葛一事,跡部先生提出了三方面談的要求。”
平日裏,他與跡部景吾有過幾次短暫的電話交流。這次聽說妹妹失蹤,對方異常憤怒。
約好的會談地點,是警察局的會議室。
警官、根津校長與相澤消太提前等待,到約定時間時,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領着三名同樣裝扮的男子率先進門,站立在一邊負手等待。
紫灰發色,戴着墨鏡的青年男子随後進入,長腿曲起坐在沙發上的同時,摘下墨鏡,現出一雙染上薄怒的深藍色雙眸。
“我妹妹的下落,已經有我的人在搜尋,不勞各位費心。”跡部景吾說話間,如同帝王巡視的眸光,自雄英的校長及班主任身上掃過,語氣森然,“今天來這裏,只想知道你們雙方,對于敵聯盟首領與我妹妹相識一事的态度。”
跡部財閥新上任不久的CEO,落座後傲然的三言兩語間,令會議室的氛圍陡然繃緊。
半晌,根津校長滿懷擔憂的開口:“我很抱歉,跡部同學在我校未提高安全警戒的情況下,被敵聯盟成員帶走。只是,跡部先生,近期跡部財閥的發展重心在美國,單憑您自身的勢力,在日本找尋跡部同學的下落,恐有不足。為了跡部同學的安全考慮,是否還是融合我們三方的人力資源,傾力搜索為好?”
閉口不提跡部景吾強調的事件,根津校長正襟危坐,微蹙着眉頭等待回話。
但跡部景吾卻将視線全落在相澤消太身上,暗含個性力量的上位者氣勢全開。
相澤消太向來懶散的眸光難得顯出內心情緒:“跡部先生,萬分抱歉在場卻沒能救下跡部同學。但誠如校長所說,重要的是跡部同學自身的安全。她是我最聰慧的學生……我不想她出事。”
将警方與職業英雄的勢力摒棄,自行搜尋,跡部家的确辦得到,但這樣明顯對搜查不利。換句話說,跡部景吾只是故意在給雄英與警察施加壓力,他真正在乎的,是雄英與警方對他妹妹的态度。
“是的,警方已經在擴大搜尋力度,加派人手。”坐在一邊的警官也開口,“敵聯盟頭領的話,不可信。”
跡部景吾的臉色稍微緩和,轉而說道:“相澤老師先前回答過,我妹妹消失在黑霧當中的時候,有白光突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現在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什麽?!”這句話太過可怕,聽在耳裏的三人同時反問。
“哼,不必這麽驚慌,直接意義上的世界。”跡部景吾打了個響指,從門外進來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士,“具體,讓跡部所屬的科研人員來給你們解釋。”
轉移談話主場,跡部景吾內心依然有着些許擔憂。
——知繪現在在哪個世界?身邊的人會不會欺負她?
被跡部景吾擔憂着的知繪,某種意義來說的确在被欺負。
“路飛,為什麽把小知繪從房間裏抱出來?”娜美握着拳頭小聲說,額頭上因無語而升起好幾條黑線,“她還在睡覺啊,快把她抱回去!”
“不要。”路飛滿臉嚴肅,“她一定是不知道天已經亮了才不起床。好不容易能一起冒險,怎麽可以就這麽睡着?”
“蠢貨!喬巴說她只是缺少睡眠,你根本沒聽到嗎?!”無法忍受路飛試圖把知繪放在甲板上曬太陽的行為,娜美狠狠的朝路飛頭上敲了兩下,刻意壓低的聲音裏已經滿是怒火,“她是女孩子,女孩子,你捏她臉也就算了,這樣随便抱來抱去也太過分了!!快、點,把她放到床上去!”
面對已經化身惡魔的娜美,路飛頂着腦袋上熱乎的兩個大包,迫于無奈的往房間裏走。不會抱人的他,像小孩抱洋娃娃似的,一只手摟着知繪的腰身,一只手圈着她的脖子。
迷迷糊糊醒過來時,知繪看到的,就是滿眼的紅。
“死柄木弔?”只記得黑霧籠罩過來時的場景,她不确定的喊出聲音。
然後,就被抱着她的人随手放在地上。
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力氣,知繪差點摔倒。等到站好身體,對上的就是路飛燦爛到極點的笑臉。
“知繪,太好了,你終于醒了!”路飛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哈哈哈哈,果然知道現在是白天你就不睡了。”
“路飛……怎麽會是你?”知繪皺眉問道。
使用完個性的後遺症太強,分明在那時候進入黑霧的傳送,現在怎麽還會看見路飛?
夢?
不對。
肩膀被拍得有幾分痛,證明她不是在做夢。
耳邊有些水浪的聲音,知繪四處張望起來。白色的船帆被風吹得鼓起,天空碧藍如洗。腳底踩的是木制的地板,在路飛後面正朝她走來的,是微笑的娜美。
不遠處,還有坐在椅子上看書的羅賓,正偏頭對她微笑。
“啊咧,知繪,你醒過來了。”遠在船頭釣魚的藍鼻子馴鹿,喬巴丢下魚竿,邁着小短腿跑過來,“哈哈哈,太好了。”
“喲嚯嚯,知繪小姐,初次見面。”爆炸頭骨頭人布魯克走過來,行了個紳士脫帽禮,“能否請你給我看看你的胖次?”
這裏……
知繪不敢相信的轉了一圈。
是草帽海賊團的船上沒錯。
她可以被看見,像一個真正的參與者。
不是夢。
怎麽回事?
看見白色手套的雙手,以及身上的戰鬥服,知繪眨眨眼睛:“我怎麽會在這裏的?”
“啊哈哈,你咻的一下就……”
路飛的搶答被娜美打斷,穿着花短袖的高挑美女走過來,認真的解釋道:“昨天你不是把我們大家都叫到你那裏麽?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我們回到陽光號以後,沒過多久你就出現在甲板上,睡得很熟。”
“謝謝你們收留我。”并非不理解穿越這種事,知繪微笑着道謝。
“不用客氣。”娜美也笑起來,走到知繪身邊,牽起她的手,“肚子餓了沒有?我讓山治給你做飯。”
“你在說什麽啊,娜美。”路飛馬上反駁道,“知繪加入我們,成了新的夥伴,要馬上開宴會慶祝才對。宴會宴會,山治,準備宴會。”
來自于船長的命令,山治應聲後開始執行。
知繪被路飛帶着滿船跑。
外貌陽光的黑發少年,用歡快的語氣介紹着船上的每一個地方,還現場演示他用那些地方來幹什麽,居然連男廁所都不放過。
看到那個代表男士的圖标,知繪直接止步。
“什麽?知繪,不想進去嗎?我還想展示給你看我在這裏面怎麽贏烏索普的呢。”路飛十分疑惑的歪着頭。
“噗,這就算了。”
忍不住笑出聲的知繪頓時覺得,某些時候,未來海賊王的熱情真的讓人消受不起。
28.召喚班主任
“路飛, 知繪,開飯了!”在男廁門口逗留的這一會兒功夫,娜美在外面喊了句。
路飛雙眼瞬間發亮,抓住知繪的手往外跑。
橡膠人的原因?
他的手除了大一些像男生的手之外, 居然軟軟的特別有彈性, 和哥哥的手完全不一樣, 沒有任何粗糙感。悄悄捏了好幾下,知繪開心的勾起唇角。
山治做了滿桌子的飯菜。
擺在大家面前最近的菜,一定是他最喜歡吃的。比如路飛, 面前就是一盤帶骨腿肉。由于對新加入的夥伴不太了解,他準備了口感極好的西式蛋餅作為主食料理,裏餡各不相同,親自送到知繪的座位前。
“知繪醬, 第一次為你做飯,希望和你的口味。”
“謝謝, 山治。”看到蛋餅上還用番茄醬塗成小愛心作為裝飾,知繪笑得眉眼彎彎。
禮貌性的說完“我開動了”之後, 大家都開始大快朵頤。
知繪慢悠悠的吃着盤子裏的東西, 路飛偏頭看了一眼之後,頓時皺起眉頭:“知繪, 這樣不行!”
“啊?”
“肉,肉!海賊怎麽能不吃肉呢?你又瘦又小, 一定是以前吃肉吃得太少。”嘴裏包着一大塊肉, 路飛伸手從他面前的盤子裏扯出一塊肉, 遞到知繪面前,“給你,一定要吃掉。”
他的眉眼嚴肅到,好像這麽做是下定了天大的決心一樣。感覺到這點,知繪接過肉:“謝謝,路飛。”
“阿拉,路飛桑會把自己的肉主動分出去,真少見呢。”羅賓文雅的笑笑,漂亮的藍黑色眸子看向這邊。
“那家夥,早幾天前就在念叨知繪的名字,能記挂一個人這麽長時間,送出肉已經算很正常的事。”娜美說着,提高音量,對知繪囑咐,“不過,路飛說得也沒錯,知繪,你确實該好好補充一下營養。唔,你多大?”
“15歲。”知繪回應道。
“嗯,事關女人大事,的确要好好補補。”娜美一臉嚴肅的壓低聲音。
隔了些距離,聽不清娜美在說什麽,知繪繼續對付起手裏的肉塊。
旁邊的路飛因為被烏索普搶了食物而和他争搶起來,搶着搶着,又跑到甲板上表演起鼻子裏插筷子舞。布魯克彈奏起起經典的海賊之歌《賓克斯的美酒》,喬巴歡快的轉起圈圈。
歡樂又美好的氛圍中,知繪從口袋裏拿出卡片,開始繪畫。還沒畫完,路飛從旁邊湊過來,拉起她跑到甲板上瘋跑。
酒足飯飽樂聲停,知繪受路飛的邀請,坐上了萬裏陽光號的獅子頭。
海風吹拂,滿滿的自由感。
是這樣就待在這個世界嗎?
好不容易考上雄英,處于能拿英雄執照的路上,放棄了不甘心。不過,能跟路飛一起冒險,又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知繪偏頭看了眼躺在旁邊居然已經睡着的路飛,悄悄下起決定:就當遠程度假,回去的方法,以後再慢慢想!
有一件特別好奇的事情,現在就想确定一下。
從戰鬥服的随身口袋拿出卡片,知繪在上面畫上懶散模樣的青年男人,起身小聲說了句:“路飛,我先回船上咯。”
“嗯。”路飛迷蒙的睜眼,應了聲後又馬上睡着。
踩在木地板上,知繪深呼吸一口氣,向着正澆花的羅賓走去。說出試驗能力的請求之後,黑發的高挑沒人放下水壺,十分認真的坐在花壇邊。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神,相澤消太老師!”說話時她回想的是相澤消太趕過來,釋放個性準備救她時的帥氣樣子。
因為只是試驗,知繪心裏有些沒底,半晌才偏頭看,正好對上一雙略微驚訝的懶散眸子。
“看來,你們需要安靜的空間。”體貼的羅賓微笑後,轉身離開。
不知道相澤消太為什麽一句話也不說,短暫的沉默之後,知繪主動喊道:“相澤老師,好久不見。”
相澤消太眼底的驚訝散去,微弓着背恢複成無精打采的樣子,低聲應道:“嗯,召喚過你哥哥沒有?他很擔心你。”
三方會談後已經過了一天,跡部景吾帶人去usj場地重新查探過,确定現場有空間開啓痕跡,與警方合作尋找敵聯盟的成員。
雖然被敵人襲擊後a班處于放假階段,但職業英雄沒有休息的時間,他也在幫助搜索,好不容易才得到在辦公室休息的喘息時間,就被召喚了。
——簡直是充滿不合理性的能力。
“我想試驗一下呀,下一個準備把哥哥召喚過來。”覺得站着說話不太好,知繪看着前面的座位說,“老師,到那邊去坐?”
海賊船上的兩位女性專用,曬日光浴的座位,陽光的威力減小,眼前的風景也十分不錯。
但知繪就是覺得緊張。
相澤消太不主動提問的情況下,氛圍變得十分沉重。尤其是,他還一直看着她,面部表情。
“那個……老師,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知繪小聲的說着,“所以想跟您暫時請假。”
怯生生的眼眸代表她非常害怕被拒絕,就像想跟人接近,卻只仰着可愛至極的腦袋望過來,始終不敢邁出第一步的幼貓。
喂喂,這是什麽見鬼的比喻!
對自身的情感系統升起疑慮,相澤消太極力把思緒集中到該集中的地方。
“雄英體育祭快到了,你……”接下來較為嚴厲的命令式話語,不知怎麽就在對方澄淨的眼眸下,瞬間改成囑托,“盡快想辦法回去。體育祭,算得上你們邁上職業英雄的第一步,關乎到你接下來有沒有職場體驗指名。”
“我會盡快想辦法的,謝謝老師。”從相澤消太的話語中感覺到他态度改變,知繪也變得輕松起來,“老師想在這邊多待一會兒嗎?”
“嗯。”相澤消太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我想知道這艘船上的人物以及他們的身份。”
即便看出來,先前的黑發女性行為确實友善,他依然不能完全放心。
幸好先前跟路飛一起參觀過萬裏陽光號。
知繪帶着班主任,從正在睡覺的路飛開始向他介紹。從船頭走到船尾,又從底層走到上層,介紹完最後一位劍士先生,她笑着總結:“大家都對我很好,我暫時待在這邊不會有問題的。”
——在海賊船上說不會有問題?
站在船欄邊,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相澤消太內心充滿複雜感。憑着理智,他對這句話有一萬種否定的方法。但偏偏,此刻的他又在某種不可抗力下相信了這句話。
難道說,召喚者與被召喚者之間,存在某種制約?
“跡部同學。”感覺需要回到原本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相澤消太主動要求,“拜托我事件,後遺症結束之後,記得召喚你哥哥,我也會提前聯系他。”
“唔,那就請老師幫忙……”想來想去的确也沒有什麽事情讓班主任做,知繪靈機一動,“幫我整理一下頭發?”
這句話一出口,腦袋上便被寬大的手掌輕輕揉弄了兩下。站在她身邊的班主任,在收回手的瞬間不見。
29.召喚哥哥
為什麽班主任像是溜走似的應付兩下就跑了?
知繪摸摸餘感尚存的頭頂。
她沒有昏睡。
倒是睡醒的路飛從船頭跳下來, 按捺不住興奮的說:“知繪,來釣魚來釣魚!要比賽嗎?”
“嗯。”想到馬上召喚哥哥的話, 會打斷班主任和哥哥的聯系,知繪應下路飛的挑戰,“來比吧,我不會輸給你的。”
據以往在夢裏的記憶來看,海賊船漂浮在海面不動,很大可能是因為正處于無風帶。其他人都在午後有自己的事情做,唯獨天真可愛的船長閑得不行。
釣魚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情。
和路飛并排坐在船欄上,知繪甩出魚竿。
“路飛。”看着海面泛起的細微波紋, 她輕聲對着看過來的少年說道, “抱歉,我只能暫時加入你們。過幾天,還是會回到我的世界。”
說出來好傷感啊。
知繪抿抿唇,微微低頭。
在這個自由的世界, 只要有路飛在,每天都會很開心。但她的夢想不在這裏, 哪怕很喜歡很喜歡,也不能任性。
橘發女孩微微蹙眉的憂傷模樣,被路飛看在眼裏。不想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他皺起眉頭。
“暫時的夥伴?別開玩笑了。”嚴肅的說完這句話, 見知繪擡眸, 他特地露出個彎眼睛笑, 才接着說, “在我邀請你的時候,就決定你是我永遠的夥伴。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誰管他。”
帶着笑意的少年嗓音,顯示出它主人的極度任性。
不敢相信聽到的內容,知繪呆呆的問了句:“為、為什麽?”
路飛給的回應是咧嘴笑笑,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什麽為什麽,就是這樣而已。哈哈哈,知繪,你的表情,好傻。”
“傻?我才不傻。”知繪摸摸自己的臉,小聲嘟囔了一句。
她只是非常感動,有點鼻尖酸澀而已。只是那點想哭的感覺,現在已經被路飛的取笑完全壓下去,變成莫名的不甘心。
“路飛,知繪,在釣魚嗎?”從屋子裏跑出的喬巴拿着網撈,跳到欄杆上,“我磨好草藥了,讓我也加入一個。”
恰好這時候魚線被拉動,知繪用力拉起,在喬巴的幫助下,獲得第一條海魚。
到了傍晚,釣魚比賽結束。
恰巧碰到魚群,收獲頗豐。魚被分開放在兩個木桶裏,知繪蹲着認真的數清魚的數量,揚起笑臉得意的說:“路飛,我贏了!”
“嘻嘻,知繪好厲害。”看到她雙眼中有了初次見面時的神采,路飛笑着搬起兩個木桶,“今天晚上吃全魚大餐,山治做的特別好吃。”
在船上什麽都不做,單單只玩樂顯得過于沒用,知繪趕忙說道:“那也讓我幫忙拿一桶。”
路飛聽話的放下一個木桶。
一旁的喬巴可愛的臉上滿是疑惑:“知繪搬得動嗎?我完全搬不起來。”
滿滿一桶魚,以他沒有變身的狀态,是搬不起來的。
“完全沒有問題。”知繪抓住木桶的鐵框着力,輕而易舉的搬起他,跟着路飛的步子走進廚房。
看了一下午菜譜的山治正在備菜,指揮他們把魚放在一邊。
知繪說明想要幫忙做晚飯的意思,山治揚揚卷眉同意。兩個人合力做出一大桌子菜,擺上飯桌。
吃完飯收拾好,估摸着時間差不多,知繪再次拿出卡片,在上面畫出跡部景吾,對草帽海賊團說出求幫忙的請求。
是不是沒有後遺症了,這一次就能驗證。
“那個,這是我使用能力的召喚語,謝謝你們願意幫忙。”知繪翻過卡片,對着草帽海賊團不好意思的笑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神,跡部景吾,我的哥哥。”
體驗過被召喚的的感受,看到紫灰發色的青年出現,草帽海賊團沒有覺得奇怪。
跡部景吾身高有一米八五,這樣的身高差距下,知繪每回跟他見面,必定會被敲頭。手勁不重,演變到最後竟然變成必有的兄妹互動。
“別這樣哥哥,都是你總敲我頭才害我長不高。”面對着哥哥那雙略微寵溺的暗藍色雙眼,知繪經常不自覺的就變成軟糯的語氣。
“呵。”跡部景吾垂眸就是一聲冷笑,刻意板起臉,“居然先見你的班主任啊恩?你把我這個哥哥放在哪裏?”
“放在心裏啊!”知道他不可能真正生氣,知繪無辜的眨眨眼,轉而介紹起船上的夥伴們。
她說得詳細,跡部景吾也聽得認真。
雙方互相打過招呼,跡部景吾微微躬身,誠懇的拜托:“這段時間,知繪要拜托你們了。”
“知繪是我們夥伴,哪有拜托這麽嚴重。”面前青年的禮儀完美無缺,娜美不太适應的擺着手,随後看了路飛一眼。很久以前,路飛的哥哥暫時上船,的确也做過和跡部景吾一樣的事情。大概天底下的哥哥都是一樣的,對弟弟妹妹的關愛之心大過一切。短暫回憶後,她笑笑,“我們先出去了,你們兄妹兩好好聊聊。”
“謝謝。”跡部景吾淺笑着道謝。
有她的帶頭,草帽海賊團的成員都悄悄退出了餐廳。好奇新出現的人物,路飛本來不想出去,卻被娜美強行拖走:“知繪要和她哥哥講話,你別在這裏礙事,出去先跟烏索普他們玩。”
看到路飛依然皺着眉頭看這邊,知繪朝他揮揮手,換來他大大的笑容。
“看來本大爺的妹妹,剛才說的心裏有我是假的。”看到知繪和路飛的互動,跡部景吾拉開椅子坐下,“真是傷心。”
目送路飛出門,知繪回過頭,就看見自家哥哥手貼淚痣,蹙着眉一副憂愁的姿态。
她把椅子搬過去挨着他,坐下來晃起他的手臂:“我騙誰也不會騙哥哥呀,最近美國的公司穩定了麽?”
“嗯,上個月與劍橋的一位天才在校生齊木空助簽訂合約,準備進行英雄戰鬥服研究。”跡部景吾挑出和妹妹相關的方面來說,“你的竹刀用得怎麽樣?”
不同于跡部財閥原本的墨守成規,跡部景吾在摸清所有生意之後,立刻擴大範圍,開始進軍其他市場。
當然,關注英雄戰鬥服方面,理所當然的是為了想當英雄的妹妹。
“很好用啊,入學考試上還打敗了機器人,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诶,等等。”反應過來,知繪問道,“所以說那家店也是哥哥的財産咯?”
怪不得店鋪信息出現得剛剛好,原來裏面還是有哥哥的手筆。
“我是投資者,那家店的店長是齊木。”
“聽起來他也是本國人呢。對了,哥哥,我的書包警察應該交給你了吧?家裏有一只小貓叫小葵,有沒有幫忙照顧它?”
聽到這個問題,跡部景吾立刻想到他到妹妹房子後,遇到的暴躁金毛。那小子像一只守着領地的惡犬,對他出現在別墅外表現得萬般警惕。即便知道他是知繪的哥哥,仍舊無視他的個性領域而敵視他,勇氣可嘉。
不過,妹妹沒有提,大概也是個不重要的鄰居。
“小葵過得比你好。”跡部景吾環顧這艘船,語氣稍顯無奈,“早點回來,嗯?哥哥可不想以後只能這樣見你。”
“嗯,抱歉,哥哥,讓你擔心了。”知繪小聲的道歉,“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因為弔君的話懷疑我,相澤老師看起來很嚴肅,我沒敢問。”
“弔君?”跡部景吾對這個名字稍微上心,“你還沒告訴我,立志當英雄的你,怎麽會和敵人有瓜葛。”
被問到這一點,知繪沒有隐瞞。
她從游戲好友講到面基,又絮絮叨叨說出對死柄木弔的感覺。單純的惡念,奇怪的集合體。
藏不住的好奇心從知繪的話語中透出來,跡部景吾深藍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幽光。
年輕的時候他喜歡打網球。
以學校為單位的競争運動,勝利只有一個。對于那些突然出現在賽場的強勁對手,也會升起探究其能力的心理。
——敵聯盟,加緊調查清楚之後,再處置吧。
任何人的成長都需要對手,英雄預備役也是一樣。世界的光與影,永遠是相互依存的關系。
跡部景吾左手在桌子上輕敲兩下,眸帶不舍:“嗯,情況我差不多了解了。知繪,聽說被你召喚的人物,要完成一件事才會回去?”
這麽明顯的暗示知繪哪裏聽不出來,她擡眸,鼓着臉頰看着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輕笑出聲,揪揪妹妹的臉:“喂喂,當初說要自強自立,絕對要離家自己生活的是你,現在又對我露出這種依賴的眼神,完全是故意為難我吧?”
說得也是。
別別扭扭的壓下心底的不舍,知繪笑着說:“那,拜托哥哥背我散步好不好?”
——像小時候那樣。
趴在跡部景吾的背上,視線立刻變高。
海面因夜晚的到來而變成暗藍色,船上一片靜谧。
跡部景吾繞着船的邊緣,一步步穩穩的,緩慢的走動着。忽然感覺到,背後慢慢升起了濕潤感。
“抱歉,真的抱歉,哥哥。”知繪小聲說着,“我真是個任性的妹妹,能有這麽好的哥哥真是太好了。可是,我還是會想到爸爸媽媽。很過分吧?”
——如果那個時候,他們沒有接受那次的任務就好了。
享受着哥哥跡部景吾的寵愛,卻又會在心底不斷這麽想。惡劣至極的陰影,一直待在心底小小的角落,時不時冒出來。
“沒關系,你怎麽任性都沒有關系。最開始本大爺就說過的吧?哪怕你不想要跡部這個姓氏,你也是我唯一的妹妹。”外貌俊美的青年垂下眼睫,柔聲安撫背上人的思緒,“不要哭,知繪。”
正處于手足無措間,跡部景吾停下腳步。
坐在船頭的黑發少年正暗含怒意的看着他,緊握的拳頭像是下一秒就會朝他揮出來。
在今天之前,他已經見過這個少年。
小小的知繪,在畫板上記錄過少年從小到大的模樣。她學着他微笑,學着他露出堅毅的眼神,努力練習劍道,到大聲說出要成為英雄的夢想。
跡部景吾稍微加快腳步,在少年面前停下來,蹲着松開手。沒有言語,唯有暗含拜托之意的眼神。
突然被放在地上,知繪揉着因為淚水而朦胧的眼睛。
“路飛?”
含着鼻音叫出面前人的名字,她暗暗覺得不妙。路飛最讨厭愛哭的人,對着人魚公主都能直說讨厭。
想到這裏,知繪下意識做出轉身的動作,想要躲避路飛的視線。
“我的帽子,給你戴。”頭上被按上路飛的草帽,他認真無比的說,“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所以,不要哭。”
30.燃燒的生命卡
帽子?
知繪按按頭頂, 感受着手指下的粗糙感。象征着路飛夢想的草帽, 她知道它的含義。或者說,比路飛知道得更多。
它代表海賊王的傳承。
捏緊草帽的帽檐,知繪用它蓋住雙眼,淚水反而掉得更多更多。
如果不是在那個時候夢見這個世界,如果不是看到路飛追逐夢想的身影,她可能會永遠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一步都不會邁出來。
“喂, 知繪……”沒有想到知繪反而哭得更兇了, 擋住半張臉沒有聲音的不停掉眼淚,路飛慌亂不已的伸手過去。
一滴淚水正好掉在他手上。
溫熱的。
痛。
想不明白是哪裏在痛, 路飛怔怔的看着手心。一滴又一滴, 彙聚在他手心的淚水越來越多。他幹脆坐下來, 臉皺成一團,思考一番後無可奈何的開口:“為什麽?知繪,你哥哥欺負你了嗎?那,把他再叫出來,我幫你揍他。”
聽到問題, 知繪抽搭兩下:“跟哥哥……沒有關系。”
“那是誰?”
“沒、沒有誰。”用手擦掉眼淚, 知繪緩和着情緒,“是……我自己。”
“啊,我知道了, 你是愛哭鬼。”路飛一敲手心, 定下結論。
沒有想到還是被路飛這麽說, 知繪擦幹淨全部眼淚,咬唇反駁:“我才不是愛哭鬼。”
她把帽子推高,露出紅紅的雙眼。
對這種狀态好奇,路飛湊近了看。
陡然和他的臉靠得那麽近,知繪屏住呼吸眨眨眼睛。
“你是兔子嗎?哈哈。”路飛笑出聲,突然拍上知繪的肩膀,“太好了,我好像也不痛了。”
“痛?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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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