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通靈忍犬

“別說得那麽可怕, 你看那邊。”知繪指向不遠處，小鎮路的邊緣就是海, 有位老者開着小船靜立在海面釣魚，藍天白雲，海水清澈，一派悠閑。

“沒有電玩中心, 釣魚也很好玩啊。将來我要是老了, 我想到這樣安寧的地方來度過餘生。”

看見遠方垂釣的陌生人，死柄木弔立刻皺眉：“……沒意思。”

“怎麽會沒意思呢？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拿得動畫筆, 還可以在這裏尋找美麗的景色畫寫生畫，再養幾只貓貓狗狗。”知繪說着, 臉上忽然有了答容, 溫暖明媚。

一個人做這麽無聊的事情？完全無法理解知繪的期待，死柄木弔別開臉。

恰好前方傳來了一位老奶奶的呼喚聲。小船上的老爺爺随即應和，起錨開着小船回來，從老奶奶手裏接過便當，兩人坐在小板凳上一起吃飯。

紅眸微亮, 死柄木弔側眸，悄然打量身邊的女孩子。

他沒說話, 知繪恰好也擡頭，好奇的看他。

“汪。”

一聲狗叫讓對視的兩人同時低頭, 穿着藍色衣服頭戴漩渦護額的棕色小狗蹲坐在地上, 半耷拉着眼睛看着他們。

知繪愣了下。

現在是在夢境裏？不然為什麽會在這裏看見卡卡西的通靈犬帕克？

她悄悄咬了下嘴唇, 有了痛感的同時, 蹲下身看着帕克。

忍者世界裏通過忍術召喚出來的通靈獸，聽得懂人的語言，會說話，還有超高的智商。帕克在知繪蹲下的時候，翻倒在地，露出腹部。它的衣服上卡了個紅色小圓點，分外明顯。

[聽卡卡西說這孩子挺聰明的，這樣一來應該懂我意思吧？唉，居然還要大名鼎鼎的通靈犬假裝成普通犬，太為難我了。]

內心深處用人類的語言說出想說的話，帕克扭動兩下，讓衣服上的定位裝置更加晃眼。

注意到它身上現代化的裝置，知繪伸手揉揉它柔軟的小肚子，悄悄點頭。

帕克立馬從地上起身，向着沒人的地方跑去。

它應該是去通知卡卡西了，庠也代表，可以回到熟悉的城市。

“吶，弔。”軟軟叫了聲身邊人的名字，知繪起身看着他，“不做‘敵人’可以嗎？”

死柄木弔将手揣進口袋，沉默着沒有回話。

還想再努力一下，知繪向前一步，凝視着那雙紅眸：“可以嗎？”

死柄木弔不得不調整視線，才能好好的垂眸看着她。先前已經認定無法說服自己的人，現在又重複問一遍……

他看了下那只狗消失的地方，再看向知繪時，露出個大大的笑，燦爛至極。

知繪還沒來得及開心，死柄木弔便轉換了神情，半斂的雙眸透出陰翳感。

“不、可、以。”一字一頓，壓抑低沉。

請求被拒絕，知繪深呼一口氣，失落的說：“果然沒辦法啊。”

她低眸說話間，死柄木弔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眼睫上，唇角勾成肆意的弧度。

——反正，也不可能再組隊了。

他低下頭，輕輕用唇觸碰上去。

猝不及防的舉動讓知繪完全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後退一步，摸上右眼結巴的問：“你……你幹嘛？”

“喜歡……你的眼睛。”死柄木弔随意的回複，突然盯向知繪身後。

那裏站着位粉發男生，樣貌平平無奇毫無特色。可他出現得悄聲無息，足以證明他的傳送能力比黑霧要高級。

“我說，現在我可以說話了吧？”帕克在一旁建議，“齊木君，這位敵人小哥需不需要我幫忙抓起來？”

[不。]齊木楠雄直接拒絕，[那是英雄的職責，而我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

“……你可能對普通有什麽誤解。”無神的死魚眼瞅着在場唯一的敵人，帕克沒再說話。

齊木楠雄表明身份的話，直接傳遞給在場所有人。所以，死柄木弔也沒做出任何多餘的舉動。

只回頭看了一眼齊木楠雄，和他交流完想法，知繪向死柄木弔告別：“謝謝你又放我出來，再見，弔。”

“他是誰？”死柄木弔問道。

“唔……”知繪又看了眼齊木楠雄，得到同意，才說，“他是咖啡果凍。”

“咖啡果凍……”死柄木弔眸光變冷，動了動手指，“我最讨厭的家夥……啊！煩死了！吶，知繪，我可以真人pk他嗎？”

“……別。”知繪有點哭笑不得，“上游戲打還成。”

[呀勒呀勒，讓你覺得讨厭真是抱歉。]齊木楠雄輕車熟路的吐槽道，[不過，現在還這麽悠閑的待在這裏真的好嗎？有很多職業英雄在趕過來。]

很想很想捏死一直都讨厭的人，又不得不在意他說的職業英雄們，死柄木弔嘴翕動，發出煩躁的單音節：“嘁……下次絕不會放過你。”

他戴上帽子，轉過身走了好幾步步，又回過頭看了眼知繪，才慢慢沒入黑暗中。

在知繪目送死柄木弔的時候，齊木楠雄用出隐身技能，沒過一會兒，又出現在原地。

帕克人性化的聳聳肩膀，說是不抓人家，還不是悄悄的做小動作。

[沒辦法，配合警察辦案是日本公民的義務。]齊木楠雄單獨給帕克傳遞心聲，[誰讓大boss躲得太隐蔽？]

不想再發表意見，帕克催促道：“該回去了，不是還要帶她去檢查麽？”

是關于個性的檢查，在忍足侑士名下的醫院。

一開始知繪覺得沒什麽，直到看到醫院裏面那一群熟悉的人物時，她才露出驚愕的神情。

因為，被她召喚過，還受過委托的所有人，都在等待區坐着，可以說是壯觀到極致的場面。

“大家怎麽會……”

知繪的問題還沒問完，整個人已經被路飛攔腰抱起來。

“太好了，知繪，你真的會到這裏來了。”單純的草帽少年用的是抱小孩的姿勢，可他一點也沒覺得不對勁，轉了個圈才放下她，又擡擡她的手臂，一本正經，“嗯，是完整的。”

他笑彎了眼睛，轉身牽着她想往外走：“可以了，我們回去。”

但知繪沒有動。

“路飛，我得檢查一下我的‘個性’。”輕拍路飛的手臂，知繪有幾分無奈，“我沒事的。”

路飛露出不贊同的神情。

先前開集體會議的時候，除去讨論怎麽找人，還有很多人都在說跡部知繪已經失去了什麽“個性”，她的哥哥也是一樣。

檢查。

跡部景吾這麽決定。

在這裏，“個性”似乎很重要。所以，确定失去的話，知繪會傷心的吧？

“沒有‘個性’也沒關系，你會一直是我們的夥伴。”

69.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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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

看着來往的學生。知繪皺着眉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手指摁上撥號鍵, 一旁傳來個和善的聲音：“早上好，這位同學, 你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說話的是位穿着學生制服的金發男人，藍眼睛裏布滿關心。

“早上好, 前輩。”知繪收起手機，尴尬的說，“那個……先前考試的時候, 由于一些原因, 我沒收到通知書。現在正發愁我分到哪個班。請問前輩知不知道相澤老師帶什麽班級？”

“相澤老師的話一直帶的是a班，你進教學樓後右拐，直走就能找到教室。”

“謝謝前輩。”

成功找到教室, 知繪拉開門走進去。教室裏整齊的坐着許多同學, 空着三個位置，上面有座位號。

拿不準是哪個號碼, 她關上門猶豫着站在牆邊。

“咦, 知繪。”關門的聲音引起蛙吹梅雨的注意, 看到有過一面之緣, 同樣分到a班的知繪, 她率先打起招乎：“太好了，你也考到a班了。”

“梅雨！”知繪高興的走到蛙吹梅雨旁邊, “早上好, 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不然她要一個人站在牆邊等, 确實有點尴尬。

“這位同學！”從左側忽然走來一位戴眼鏡的平頭男生，“上學為什麽不穿制服，這是對學校的不尊敬，還請你去換好制服再來。”

沒想到會被人指責，而且說話的男生高大表情嚴肅，知繪緊張的擺手解釋：“這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都不能不穿制服！任何理由都只是借口，找老師也沒用。”

哇，這也太嚴謹了吧！

知繪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她向來不擅長跟這種性格的人說話，只好讪笑着說：“不，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考試後搬過家。”

“搬家把校服弄丢了，這怎麽行！”

聽面前的男生從道德層面講到校規規定，甚至提到了校服存在的必要性。一句一句聽下來，知繪感覺臉上的笑都要僵硬了。

砰——

突如其來的敲擊聲打斷說教。

知繪往那邊看去。

爆豪勝己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雙腳搭在桌子上呈現出不良的嚣張姿勢。

“同學，請不要把腳放在桌子上……”

找到新目标的眼鏡男生轉移陣地，被遺忘的知繪松了一口氣。

“跡部同學。”聽到門口傳來懶散的熟悉聲音，知繪趕忙走到門口。

a班衆人也偏頭，就聽到一坨不明生物正在說：“你的校服和錄取通知都在裏面，去拿”

“嗯，謝謝相澤老師。”

兩人的對話解釋了知繪并不是故意不穿校服，可帶來了新的疑惑。

老師？不明生物是a班的老師？

臨坐的有同學對視一眼，均擔心起自己的學業來。

知繪找到校服和通知書，看到座位號找過去放好書包，抱着校服準備去換。

沒想到又被趕過來的眼鏡男攔住去路。

“抱歉，剛才是我太主觀意斷，請原諒我先前的行為。”

“沒關系。”知繪不在意的笑笑，繞過他往廁所走。

——虛僞的家夥。

聽見知繪的話，爆豪勝己煩燥的扯扯領口。跟知繪吵過兩次架，他清楚她內心根本沒這麽謙遜。

也根本沒有表面上這麽弱！

可惡，一個兩個都這樣！

知繪感覺自己完全失算了。

回到班級，相澤消太居然又通知所有人換上運動裝。

宗旨是培養職業英雄的緣故，雄英高中開學并不像普通高校那樣有社團招新或開學典禮，反而上來就是不禁用個性的體能測試。

而測試的最後一名，要被開除。

兩手空空的知繪，只好舉手引起相澤消太的注意。

“啊，跡部同學，去拿工具。”相澤消太會過意來，擺擺手放知繪暫時離開。

當知繪取好畫板和畫筆到操場，相澤消太又囑咐：“你最後一個，所有項目一起測試。現在把你想的人叫出來。”

聽到這話，知繪席地而坐，開始沉思。

她手裏已經有兩張卡了，一張是黃猿，一張是路飛。這兩個人來做這些項目，光解釋都要說半天吧？

有沒有世界觀相近，知道怎麽做體能測試的人？

“你要畫畫嗎？”剛結束一輪測試的蛙吹梅雨走到知繪身邊坐下，歪着頭，“測試跟畫畫沒有關系吧？”

“有哦。”知繪笑着重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個性，“考試的時候才發現，我的個性是「畫即成真」，說起來多虧了梅雨你，謝謝。”

半知半解的梅雨回道：“不客氣。”

她安靜的坐着沒在說話，知繪繼續思考，終于從久遠的記憶中尋到一個合适的人選。

畫板上出現的，是一位光着頭面無表情的男人，身披紅色披風。

他叫埼玉，在他的世界中，是最厲害的英雄，一拳解決怪物的場面常常讓知繪興奮不已。

快速上色完，偏頭發現梅雨已經去參加別的測試，知繪只好小聲念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神。”

念完，她左右張望，身邊卻什麽都沒發生。

暗中關注知繪的相澤消太走到她身邊，眼晴看着前面測試的蛙吹梅雨，嘴裏說道：“果然，你的個性還需要向他人介紹來做為條件。”

“那，老師……”

“不，跡部同學。”相澤消太打斷知繪的話，唇角上挑露出個笑容，“這次，你要向所有的同學介紹。”

向所有同學？

所有？

知繪将那些陌生面孔一張張掃過，整個人都不好了。全班這麽多人，要向所有人喊“這是我男神”，也太過羞恥了吧？

居然會笑着，提出這樣壞心眼的建議……相澤老師是魔鬼嗎？

不敢說出口的腹诽讓知繪的眼神透出懷疑。

——絕對是在心底罵人。

閱歷豐富的相澤消太恢複成面無表情的樣子，追加一句：“這麽不願意，那我只好判定你毫無潛力……”

“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知繪趕忙舉手發誓。

相澤消太站起身來，吹響口哨：“測試中斷一下，所有人來這裏集合。”

一頭霧水的a班人員依言站到相澤消太面前，本來以為班主任又要說什麽通知而安靜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