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囚徒-1

第61章 囚徒-1

迦涅擡頭看了眼天色, 為了緩解愈來愈濃重的緊張感,嘀咕了一句無關緊要的:“好像要下雨了。”

阿洛輕輕應聲,以開玩笑的口吻回答:“如果真的下雨了我會立刻給你撐傘的,能承受住魔力波動的特制雨傘。”

迦涅唇角抽了抽, 似乎想笑又忍住了。

他轉而正色勸慰她:“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所有準備, 不要想太多。”

她點點頭, 沒再多話,緩慢地站了起來。

兩人同乘一艘小船, 停泊在平靜的湖泊中心, 四周都是被天空染得灰沉沉的水波。

周圍安靜極了, 湖上不僅再無第二艘游船, 就連湖邊常見的水鳥都缺席了——

以這片無名的湖為中心,半徑步行十五分鐘的距離的地方都布下了幻術裝置,任何生物如果靠近,就會受到催眠暗示,即刻轉頭返回。

随着迦涅起身,小船微微搖晃,她的腳步卻很穩當。她前進半步, 踏上小船底部繪制好的魔法陣, 立定在陣中央。阿洛也起身站到她身後。

這個從玻瑞亞傳送魔法陣改制而來的陣圖、還有此刻小船停泊的位置, 都是兩人過去數日反複實驗的成果。

正如阿洛此前猜測,相比艾洛博其他地方, 這片湖區的靈性尤為豐沛。

奧秘就在于湖中心。

這片湖在水澤綿密如蛛網的湖區之中,算是風景相對平庸的那一類, 這從它竟然沒有一個正經的登上地圖或是游覽手冊的名字中可見一斑。湖中的魚鮮也少, 于是這裏既吸引不了游人,也缺乏特意來垂釣的價值。

加上湖中心水深且看出去的風景平平, 即便真的有人閑到泛舟湖上,也鮮少會特意花大力氣劃槳到迦涅他們所在的位置。

而在這個魔法不被廣泛承認的世界,隐秘本身就是一種力量——正因為少有人靠近,這裏與靈性之海的關聯才沒有斷絕,幾乎接近玻瑞亞的正常靈性濃度。

也只有這樣與外界文明變革幾近隔絕的地方,才能支撐起異界之門。新聞中湖上出現的空洞、八卦中有人目擊的湖中怪獸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阿洛長大的孤兒院已經在八年前關閉,他被撿到而後送進孤兒院的具體原委也随之斷絕。但孤兒院原址附近很可能也曾經有那麽一個類似的、靈性異常充沛的特殊地帶。

只是那片土地眼下早已開發為一座欣欣向上的紡織業小城,鐵路直接貫穿城鎮正中,能在那裏重現異界之門的幾率很小。

施法召喚異界之門的位置于是就那麽敲定了。

至于嘗試打開異界之門的術法,就純粹是兩人猜測推衍加上小規模嘗試的結果。

迦涅認為比起‘召喚’性質莫測的異界之門,可能‘傳送’性質的魔法更容易實現。

然而除了足夠堅實的魔力源,傳送陣要成功啓動,還需要足夠明确的、帶有神秘意義的位置指向,并且需要施術者根據目的地對陣法做精密的調整。

這是施展跨世界傳送魔法要克服的最大難點。

畢竟世界之間并沒有固定的相對位置,甚至于說大部分時間,一個世界的人根本無法從魔法層面察覺到異世界存在,要将玻瑞亞定位為傳送目的地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阿洛想到了一種稱得上作弊的解決方法。

他知道迦涅身上有一枚可以直接傳送回流岩城安全位置的珍貴金符文。她從小到大,手頭也僅有這一枚功效相同的符文,足見它的珍貴和強大。

迦涅沒有在落到艾洛博的第一時間就使用這枚符文,主要是擔心自身無法承受跨越世界的魔力消耗。如果傳送門打開了,她卻先力竭倒下了,那可就糟糕了。

發現了這片湖的奧秘之後,這個問題也解決了:魔力源頭一分為二,由這片湖供給所需要的大部分魔力,不夠的部分再由陣中人補全。

魔力有了保障,再使用魔法理論中基礎的嫁接概念,将傳送陣的目的地修改為‘陣法啓動者啓動的符文指向的地點’,理論上就可以精确地讓傳送陣指向流岩城,打開回玻瑞亞的入口。

只是理論上可行。還沒有人在傳送這種出錯就後果慘重的魔法上實踐過嫁接。

如果是過去,迦涅肯定堅決反對這種大膽冒險的提案。但現在她顧不上這些了。

當然,她不可能無準備地揮霍她這唯一的寶物。

前兩天阿洛被她指揮着用金銀制作了許多指向附近特定地點的傳送符文。兩人一起修改魔法陣,一次次嘗試傳送到符文的目的地(充當實驗對象、反複在傳送閃光中消失的人自然是阿洛)。

直到确認他們用來達成嫁接的符號序列真的沒有錯誤,迦涅才終于放下心來。那之後,他們假扮成觀光客,在附近的度假山莊休整了整整兩天恢複魔力。

成敗就看現在。

迦涅将金質符文捧在掌中,另一手向後伸出去。

阿洛的指掌緊緊與她相握。他會以這種方式與她分擔啓動魔法陣的魔力消耗。

青年的手幹燥、溫暖,平穩極了,沒有發抖。迦涅奇異地平靜了下來,閉上雙眼。

她在腦海中再次勾勒腳下傳送陣的模樣,精确到每個符號的每一筆。這不僅是摒除雜念的冥想,更是從思維層面為施法奠基。

意識中的魔法陣也徹底成型的那一瞬,她倏地啓眸。

如呼吸一般自然,兩人的魔力同時注入腳下魔法陣、以及手中的純金符文。

鱗形的符文爆發出金光,自迦涅掌中懸浮而起。

小舟搖擺起來,逐漸如羅盤指針般轉起圈子。空氣在旋轉,平滑的湖面映出的鉛灰天空也如巨大的水銀鏡,縷縷起了鼔皺,進而扭轉出一個深深的、不斷張大的漩渦,朝着湖心俯沖而下。

熟悉的、仿佛要讓人喘不過氣的強大吸力攪動着空氣。

迦涅聽到自己一聲清晰的心跳。

門打開了!

水波圍繞着小舟上漲,卻離奇地沒有濺入船內哪怕一滴。湖水仿佛成了有粘性的膠質,被無形的手抓住向上提,汩汩地沖進擴張的漩渦中心。

迦涅沒有擡頭,她只瞥了一眼水面的倒影,就不敢再看。這次他們開啓的門洞理應與來時性質不同,但上次直面異界之門帶來的沖擊仍舊記憶猶新。

阿洛吸了口氣。

某種溫暖堅實的東西瞬間包裹住她,嚴絲密縫,不留任何縫隙——最為複雜困難的身體強化魔法的一種,為身體制造一層臨時的外殼,代替本體吸收抵禦傷害。

按照他們之前商定的計劃,一旦異界之門成功開啓,迦涅就會全力注入魔力加速通道開啓,而阿洛負責在他們被吸進異界之門時保護好她。

兩道人影嗖地就飛上了半空,直奔天空正中裂開的風暴眼。

迦涅被無形的殼包裹,感覺不到窒息難受。驟然上升時,她甚至還有餘力朝下方一瞥。

強大的吸力終于抵達了湖面,小船驚駭地順着浪頭彈跳了一下,重重落回水面,竟然毫發無傷。

迦涅見狀,緊繃的唇線頓時松弛了些微:這個門洞的破壞力有限,很好,門沒有因為随機而失控的跡象,傳送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了。

眨眼之間,兩人就沖到了門洞口。

身體在半空中懸停了須臾,下一刻,仿若被系在身上的繩索牽引,迦涅和阿洛猛地彈了出去,落向門的另一頭。

然而就在這時,包裹着他們的亂流先是茫然地停了停,緊接着不規律地顫抖,随後猛地扭曲了。

迦涅渾身冰涼。

傳送陣哪裏出錯了?到底哪裏還能出錯?!

無目的沖撞取代了目标明确的墜落,撕裂近處一切的力量爆開,那根牽着他們回歸玻瑞亞的‘纜繩’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世界與世界的夾縫之中,那擠壓揉搓一切的純粹蠻力。

阿洛承受了更多沖擊,悶哼一聲。他果斷抱住迦涅,試圖用身體增加一層保護。

“不要睜眼,不要看!”迦涅大喊,但他不知道在這概念都失效的亂流中,她的聲音是否還能傳遞到阿洛那裏。

她的感官正在瓦解,明知道阿洛就貼在她身後,她卻好像開始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比墜入另一個未知異世界更可怕的猜測搖搖晃晃地成型了:

他們會不會永遠困在世界的夾縫之中,找不到出口,直至徹底泯滅?

“迦涅?”

幻覺?她用右耳尋找自己的右肩,以這一個偏頭的動作找回自己頭顱到肩膀的知覺。然後她又聽到一聲呼喚:

“迦涅,是你嗎?”

熟悉的嗓音。遲滞的思緒卻似乎過了一個世紀才搜尋到答案:

是艾澤。她聽到艾澤呼喚的聲音。

這一認知上浮的同時,裹挾兩人的亂流正中驟然開辟出通路。另一條看不見的繩索勾住他們,而後與他們一起朝着無盡的深處墜落。

紫色的塵土高高地揚起散開,嘭——!

迦涅耳朵裏嘯叫得厲害,沙礫進了眼睛,她摸索着擡起手,要給自己施加一個恢複五感的法術。但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口中問着:

“迦涅?啊……是眼睛難受對吧,我來。”

清風溫存地拂過她的臉和身體,帶走了黏在她身上的異物。

迦涅又能睜眼了。

聲音的主人正微微蹙着秀麗的眉毛俯身看她。他茶色的頭發亂糟糟的,藍眼睛的專注略微減緩了眉眼間無法消解的倦色。

“艾澤……?”迦涅喃喃,随即猛地轉頭左右張望。

阿洛呢?!

半步外的地方,他面朝下栽倒在紫色的沙地上,一動不動。

“那是你的朋友?”艾澤手腕一翻掌心微擡,柔和的氣流立刻将阿洛托舉起來,而後利落地翻了個面。

風元素魔法相當基礎,但能用意念施咒這樣輕松自如地操控術法很難。

迦涅才那麽習慣性地做出判斷,嘭,阿洛便仰面朝天掉回地上,砸出一個淺坑。

“……”

艾澤輕咳一聲:“我狀态不太好……”

他環顧四周,呼嘯的風穿過深邃的深紫色大峽谷,将地上紫色的沙礫吹出明暗分明的分割線,也帶走了他臉上那點輕松的笑意:“這裏……”

話沒說完,被砸的阿洛倒是恢複了意識。他倏地睜眼,同一瞬間身體戒備地繃起,腰腹發力,整個人驀地彈起,抓住迦涅的肩膀就要把她拉離艾澤。

她反手抓住他的小臂,安撫地緊了緊:“沒事,我見過他。”

艾澤見狀失笑:“放輕松。唔……最要緊的還是先別呼吸。”

他前言不搭後語,迦涅和阿洛都愣了一下。

“沒感覺?看來你們身上還有護身的物品,很好。”艾澤自顧自點了點頭,擡手在迦涅的眉心點了一下。

如同蒙塵的水晶終于等來擦拭,迦涅從身體到精神一下子變得輕盈澄澈。

也在這時候,她才意識到,剛才她的狀态其實并不正常,就好像……被一團霧氣包裹着,她無法正常呼吸,于是所見所想都有些鈍鈍的模糊。

這個世界有問題?他們這次落到了哪裏?是艾澤救了他們?傳送陣哪裏出錯了?還是偶然倒黴?艾澤怎麽能找到他們?……

迦涅因為一擁而上的疑問失語,艾澤則将指尖挪到阿洛面前,停了停,仿佛在确定他不會暴起反擊。而後,他在阿洛額頭上同樣點了一下。

“空氣有毒?”阿洛眼神和表情都變了。

“恐怕不止是這樣。”艾澤的視線在高處繞了一周。

紫色的壯麗岩體宛若堡壘,又如從天而落的崎岖巨人,矗立在荒蕪的黑色平原上,環繞綴連成片,冷冷地俯瞰着三人。而除了他們三人,這片深谷中唯一可見的生命跡象就是石頭夾縫之間的亮黃色苔藓。

“我們落進了一個相當棘手的世界,”艾澤站起來,十分樸素地用手掌、而非魔法拍打掉袍子上沾的塵土,“我來負責維持護身的屏障。你們兩個最好不要使用魔力,越少越好。這裏的靈性對人類來說是劇毒,離開這裏之前,耗費掉一點魔力就等于永遠失去一點魔力。”

阿洛眯了眯眼睛,連發三問:“你來過這裏?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你又是什麽人?”

艾澤看了迦涅一眼,似乎在等她發話。

她抿了抿唇:“他……是我的父親。應該是。”

艾澤擡起半邊眉毛,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只輕輕嘆息。他看上去更加疲憊了。

阿洛盯着艾澤仔細打量,要從他的每個五官部件裏找到眼熟的痕跡似的。越看他的眉心蹙得越緊,面上逐漸流露出困惑。

迦涅定了定神,也凝神望着艾澤:“他問的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你怎麽對這裏的情況那麽清楚?你來過這裏?而且剛才……你做了什麽?”

“簡單來說,我知道一些方法,能夠在不同的世界之間穿梭。”

阿洛下意識就要反駁:“那不可能……”

艾澤寬容地看了他一眼:“但那并不是無限制的力量。與我關聯越深的存在就會離我越遙遠。這意味着,我最想抵達的世界總是最難企及,越久就越是這樣。”

他用輕柔徐緩的語調說話時,莫名讓迦涅想到烏裏。

但烏裏的溫文優雅更像是一件穿慣的外衣,激烈的情緒還是偶爾會從揚起的衣襟裏漏出來。艾澤卻完全沒有這樣的縫隙。哪怕是談論自己的境遇,他也平靜得像是早已感覺不到自己或許值得同情。

“但是幸好時間長了,我可以依靠這種方法判斷出我應該在意的世界和人在哪,我也找到了一些鑽空子的方法。剛才就是那樣,我感受到一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斥力。我逆向追回去,追了很久,幸好沒有到得太遲,恰好碰見你們差點迷失。”

阿洛側眸與迦涅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從中讀出了‘你說這家夥是你父親?’。

“這位是阿洛,我的……朋友。我們意外掉到了艾洛博,為了回去,我們打開了一道門,但門後突然出了問題,……”她斟酌了一下詞句,最後選擇直入主題,“既然你能把我們帶到這裏,那麽能不能把我們送回玻瑞亞?”

艾澤苦笑:“現在不行。間隔太短了。”

“我們應該都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在那之前,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吧。等到這個世界的居民開始行動就麻煩了。”他說着選定了一個方向,邁開步子就走。

迦涅正打算跟上去,餘光中阿洛卻一動不動。

她驚異地看向他,手在他面前上下晃了晃:“嘿,你還清醒着嗎?”

阿洛身體微微一震,終于回過神來。他立刻尋找艾澤的身影。

艾澤已經走出一小段距離。只是在宏偉峽谷的映襯下,這段距離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放慢腳步,不知道是沒察覺兩個年輕人沒立刻跟上去,還是并不在意。

阿洛看着艾澤的背影,嘴唇微分又緊緊抿住了。他旋即抓住迦涅的手,以魔力波動的隐蔽形式告訴她:

“送我回玻瑞亞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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