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鬼王初登場
五:鬼王初登場
鬼王這一稱呼是有自封和官封的區別的,自封者大多是雞鳴狗盜之輩,張揚狂傲為禍一方,最後落得個人惡鬼厭的下場。
官封卻是與之截然相反,官封鬼王由玉皇大帝委任,陣守一方疆土,百獸聽召,鬼怪不犯,使得三界互不幹涉,權利大的同時任務量也很大。
時已暮是一方鬼王,一張俊俏的臉從來都是清冷淡漠,有傳聞說他從小被師父帶大,此中緣由說來到也有趣。
據說當初他師父,也就是前任鬼王鄭元鲲撿到了一顆龍蛋,可是把他高興壞壞了,當時就變出一口大鍋來火一點往騎雲上一坐,準備吃掉這顆天降龍蛋銷屍滅跡。
誰知道烤着烤着蛋殼居然碎了,一個光屁股約莫七八歲的小孩就定定的看着他,那一刻鄭元鲲心裏劃過一個想法,他的午飯沒有了,時已暮由于是凡火催生,陰差陽錯的變成了現在這樣人不人龍不龍的樣子。
簡而言之,他的皮比別的龍要軟的多,這是因為皮下面的血肉還在長,只有蛻掉這層困住了他的皮他才能真正化龍,這一切導致了這位年輕的鬼王身體無法變化,只能保持小孩子的樣子。
鄭元鲲再不問世事也知道自己惹下大亂子了,幸好這龍的父母不在這裏!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最後決定把自己很舍不得的鬼王一職讓給時已暮,想着到時候人家爹娘找來也好交代,上報後因是他舉薦考核過天庭也利索的答應了。
不能公飽私囊借機偷吃對他這個吃貨來說簡直就像是大禍臨頭,于是他又自作聰明的認了人家做幹兒子以便占便宜,還理直氣壯的覺得兒子孝順父親天經地義,就此兩人成了師徒兼父子的關系。
可一方鬼王總是一副小娃娃的樣子總不太好,于是為了威嚴考慮,時已暮平時都會變成大人的模樣,這樣更能鎮的住人。
時已暮抱着人進來時,鄭元鲲正在熱火朝天的吃烤魚,燙的龇牙咧嘴的,全然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骨肉同胞,前任鬼王鄭元鲲的本體是一條還未化龍的鯉魚。
這世上能化龍的動物有很多,鯉魚躍龍門而化龍,蛇渡劫而化龍,無論先前地位高低,化了龍便都是一樣的,他們并非先天成的神,而是後天達标封的仙。
仙通常居住于九天之上,這是規矩,而那些與天地同生的神,反而更願意與天地共存,一般是在人界靈氣充沛的山林中幽居,當然上了天的神也不是沒有,居于人界的仙鄭元鲲就算一個,是規矩就總會被打破。
出于這條關系,鄭元鲲心知他家裏的胞兄弟姐妹說不定還和時已暮的父母有所聯系,只可惜鄭元鲲當初娶了一個法力低微的小妖怪為妻,早已被逐出家門,自然也沒機會去打聽這龍的父母是誰。
有人說鬼王情深,為了不能成仙的妻子放棄躍龍門,也有人說這不過是詭辯,不過是他給自己天賦低下找的借口罷了,究竟事實如何誰也無法得知。
不過不容置疑的是,能以鯉魚之體被封為一方鬼王,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既已有仙職,九天之上就不過一個住處,神龍之軀,也不過一具身體了。
Advertisement
見兒子回來鄭元鲲擡了下頭,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道:“暮兒回來啦。”“嗯。”時已暮沉重的應了一聲後将懷裏的人放在石床上,又緩慢的拉開面前人的衣服檢查着。
周邊泛着綠光的植物湊上來,一片葉子溫柔的撫摸上徐佑安的額頭,藤蔓憐惜的觸碰着肩膀斷裂的地方,那裏已經開始泛黑,綠光亮的更甚,洞府裏開始地動山搖。
鄭元鲲發覺異常一轉頭就看到自家幹兒子在扒一個男人的衣服,吓得嘴巴裏的魚都差點沒掉出來,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好好的兒子怎麽會幹出這等流氓行徑。
“哎哎哎,你這是幹什麽?”鄭元鲲一個箭步沖上去把兒子推到一邊,背在身後的手長了眼睛似的迅速将床上那位的衣服拉好,看到兒子低着頭抿緊嘴唇不言語的樣子,就大概猜到這床上的人是怎麽一回事了。
可猜歸猜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還是要等兒子親口說,他收回手,頭向床上一撇:“這誰啊,一天到晚什麽人都往回來領?”一邊的藤蔓爬過來接連賞了他幾葉子。
“不是,停下,等會兒,喂喂喂,夠了哈。”綠光一閃一閃的,“我沒有,媳婦兒,你相信我,我沒有不讓他救。”
綠光閃的更頻繁,“不是的,诶!我不管了,媳婦兒,媳婦兒,我沒有不耐煩,你回來。”藤蔓向前爬去,鄭元鲲拉起能拖地的青色長衫,披散着着頭發連忙追上爬出洞外的妻子,連兒子都顧不上了。
時已暮靜靜的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打算先将這人的衣服脫了,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在傷口處輕輕撫過,金色的光閃過後,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卻依舊是坑坑窪窪的。
他小心翼翼的将人翻了個身重複這個步驟,眼睛卻在看到那人斷臂的肩膀時感到刺痛,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失職。
一切做好後他又将人面對面扶起來,然後呢,要脫褲子嗎?
幸好鄭元鲲及時被藤蔓夫人拖着帶了回來,他媳婦兒說了,兒子肯定有事兒求他,雖然不太想管,可看媳婦兒這麽急切他也只好跟着來了,老父親一擡頭就看見兒子像是想要伸手扒那不明人士的褲子,着實被吓了一跳。
鄭元鲲連忙沖上去用身體将他們隔開,聲音激動道:“暮兒你先站在這兒,剩下的爹來處理,別動啊,千萬別動!”
他先前就看出來這人已經斷氣,怕兒子再看下去會執念更深,萬一處理不妥,怕是又要好幾個月吃不下飯,故而不想讓時已暮接觸,那可是吃不下飯,他都不敢想會有多痛苦。
扶着幹兒子的肩膀推到兩米開外又加叮囑後,鄭元鲲拍拍手坐在坐騎雲上掐算起這人走散的魂魄此刻都在何處,誰想竟遍尋無果,這人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按理說常人死去魂魄不會走遠,這人。
鄭元鲲摸了摸下巴,如此看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魂魄離體後重回還未完全貼合,又遭受大難被吓得四分五散,若真是如此,那就不好辦了。
“怎麽樣?”見他睜開眼,時已暮連忙問道,畢竟此人是在他的地方出問題的,此事又确實是他失職造成,“沒救了。”鄭元鲲看了他一眼,呼出一口氣後下了結論,這人命苦哦,就算找齊了魂魄他也只能去投胎,活是不可能了,除非……
餘光掃到幹兒子快要哭的表情,鄭元鲲只覺得心一揪,他養了這麽多年的傻兒子責任心太強,每回出了這樣的事就會露出這副可憐的樣子,當真讓人有些心酸,于是他試探着開口:“要不,我試試?”
比起那些魂魄全被撕碎的人,又或者魂魄完整可以轉世投胎的人,這人着實算是一個特例。
時已暮擡起頭目光中帶着希冀嗯了一聲,如果能有更好的結局,不論怎樣他都會盡力。
鄭元鲲:“他手呢?你吃了?”時已暮用幽深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你不要這麽看我,我開個玩笑而已呀。”這眼神還真吓人啊,他這養了個兒子還是祖宗,虧的自己剛才還覺得他可憐,算了,挽起袖子幹吧。
“落葉歸根!”念完咒語用盡全身氣力喊出這句話,洞府裏一陣地動山搖,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是落葉歸根的精髓所在,徐佑安的身體可算是完整了。
手不知從哪裏飛來途中恢複了原樣此時更是和肩膀重新連接在一起,掉落的殘肉也從坑坑窪窪的地方冒出,就連身上原本沾了污穢的地方也重新恢複了潔淨。
鄭元鲲看着床上人的臉龐可惜的啧啧出聲,還是個俊俏的娃娃,可惜了。
這是很多人都分辨不清的規則,是人便有三魂七魄,三魂為陰魂,陽魂,命魂,七魄是三天魄,三地魄,一人魄。
此時的徐佑安,丢了兩魂四魄,也不知道這些魂魄現在到了哪個犄角旮旯,丢了這麽多魂魄,這個人的未來從此就沒有了定數,本事再高深的人也算不得他的命數。
俗話說三魂七魄構成人,兩魂一魄入輪回,這兩魂一魄分別是陰陽魂和天魄,至于其他的魂魄都在身亡的那一刻消失,然後在投胎的時候開始重塑,直到降生才能确定,話雖如此,可想要轉世,還是必須要有三魂七魄的。
如果就這麽讓他被地府的人拘了去,那裏那麽冷,來來往往多的是醜陋的鬼怪和死狀慘烈的人,這個人就要坐在奈何橋邊等着,日夜受着饑餓與寒冷,直到魂魄被找到,交代了一生經歷走個記錄的流程,這才能投胎轉世,想想總覺得有些過于可憐。
鄭元鲲抱着一只雞腿,完全不顧形象的坐在一旁藤蔓編成的秋千上,雙腿搭在一起邊抖邊看着面前愧疚的幹兒子,俗話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可他呢,唉。
最後一只雞喽,幹兒子不收賄賂油米不進,現下還抱着一具死屍研究,再這麽下去他只能親自出去抓東西來吃了,這麽想着鄭元鲲偏頭看向洞口,卻被緩慢移動的翠綠藤蔓擋住了視線。
這是在警告他,不許再抓妖怪來吃,其實對于鄭元鲲這個先天為妖後天成仙的半吊子前鬼王來說,物競天擇适者生存,強者為尊,自然是不在乎什麽人性不人性,可偏偏他的妻子心地善良,真是叫他難辦啊。
對着那活物似的藤蔓谄媚一笑,鄭元鲲繼續轉頭看着兒子給那個不明人士不要錢似的輸送靈力。
此時的鄭元鲲哪有外人說的半分風骨,他的衣衫甚至是敞開的,露出裏面的白色裏衣,頭發被随意紮住披在身後,右手拿着雞腿娃娃臉上一臉郁悶。
死都死了,葬了不就成了。
這人已經死了,可時已暮卻怎麽也放不下,他常年呆在山谷不多見人,但在他的心裏,這群和自己很像的生物,本應該自在的穿梭于山川,而不是奄奄一息的躺在這裏,更何況此人還是在他的地盤死去,不可說沒有他的責任。
可他實在有些忙不過來,除了迫不得已的時候父親會幫他以外,再沒有人能幫他,更別提開導他了,時已暮輕輕的将頭埋在面前人的胸膛,這個人已經沒有心跳了,身體也慢慢的不再溫暖。
沒人知道現任鬼王其實傻的可怕,他被鄭元鲲這個不靠譜的帶大,從小一直防着他學壞,出了幾次事後更是不再讓他和其他妖怪孩子玩,藤蔓夫人有時候想插手,奈何法力敵不過這頭倔驢,中招後還是幫不上時已暮。
鄭元鲲一心想着這樣将來好和他父母交差,卻不知道自己幹兒子早已深沉的不成樣子,可這種陰郁而幽深的眼神,卻被許多精怪解讀成威嚴和高不可攀的貴氣。
此方鬼王,深不可測,無所不能。
鄭元鲲也曾為此感到自豪,直到看到幹兒子因為諸多壓力,卻又不想讓他們擔心而在黑夜裏無聲的落淚,那時他才破殼沒多久,因為是一落地就帶神智的龍,就被鄭元鲲抓壯丁做起了鬼王的活計。
心思并不細膩的老父親隐約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過分了,但是玉不琢不成器,更何況他小時候也活的并不容易,第二日見時已暮恢複了狀态,兩人便都沒有再提起這回事。
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場夢,一場場噩夢不經意間闖入他的生活,如果真的是夢就好了,那樣面前的人總有一天還會醒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