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第 26 章

白缙差點就下意識要說一聲謝謝, 但是意識到這與餘小魚的人設不符合,才堪堪将這句話止住。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不再關注江聿了。

現在白缙正在計算接下來的劇情,因為他扮演的這四個角色, 只是在劇情中會出現幾次的龍套。雖然感覺白缙并沒有進行過幾次扮演, 但是按照這四本書裏的第一個副本的劇情進度, 其實劇情都已經走了不少了。并且由于是第一個副本, 作者習慣将第一個副本寫短一點, 所以實際上在這些世界裏, 白缙每個角色的戲份其實快接近尾聲了。

等這裏的人進入了山洞、伯爵開始發現夫人和情夫之間的奸情、死魂塔裏的人們發現了破塔的方式、章清黑化後不斷欺負宋星冶, 所有副本的劇情要瀕臨結束。

那麽白缙的第一次死亡扮演就要降臨, 他就需要再往前下一個副本,用一個新的身份再一次和主角們見面了。

系統說:“沒想到還挺快的。”

白缙問道:“快嗎?”

“你四個世界一起穿梭當然會覺得慢一點, 忙一點,但是單獨拎出來看, 還是挺快的。”

畢竟這些劇情當中, 原著對他這些扮演的角色的着墨并不是那麽多。反正白缙只要看見劇情變得奇怪,導致他的功德值收集很慢, 就感覺到很頭疼。如果他的功德值收集得快點, 能夠很快達到投入人道的功德,他就可以不用繼續進行角色扮演了。

如果收集得這麽慢, 也不知道要扮演到什麽時候——扮演到大結局嗎?白缙在心裏想着,只覺得自己路漫漫,開始有些郁悶了。系統寬慰白缙說:“就算扮演到大結局,我也一直會陪伴着你的。”

白缙沒有和他說話, 只是嘆了一口氣。他本來只是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但大概這種情緒的低落還是比較明顯的, 他嘆的這口氣,讓他的肩膀稍微往下耷拉了一下。

似乎江聿真的一直在觀察白缙,這一點小小的變化也被江聿看到了。然後就又聽到了江聿說:“很難受嗎?”陷入自己思考中的白缙差點被江聿這句話吓了一跳。

白缙問系統:“他真的一直在看我啊?他看我幹什麽?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系統說:“不知道啊。”

白缙只希望下一段屬于江聿的劇情趕緊到來。

他記得的一段,就是那些人發現山洞之後,都不敢靠近,就拽着江聿過去,讓江聿先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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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江聿無時無刻不盯着白缙,讓白缙有點毛骨悚然,他希望江聿趕緊去走自己的劇情,而不是關注他。甚至他開始回想系統的話,系統說江聿對他有點太溫柔了。

他此刻不得不再仔細回想劇情,發現原著中的江聿對待餘小魚态度很冷漠,并沒有像對待白缙這樣柔和一些。

雖然這邊《人類淘汰計劃》的劇情看起來一直都很正常,就沒發生過什麽大崩的情況,但白缙就怕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所以他只想着趕緊完成趕緊溜了完事。

于是原本還走得慢悠悠的白缙,就牽着那根繩子,快步跟随在那些罪犯的身後了。

那些罪犯們砸了不少東西之後,将一塊擋木板也砸碎了。那木板被死死釘在那裏,被他們用石頭砸爛之後,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洞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白缙知道,他們需要江聿去探路了。

果然那邊一個家夥走過來,從白缙的手中搶過白缙手中的繩索,這個家夥很快就注意到了江聿的臉上和身上沒有任何水泡。和他們這些滿臉都是囊腫與水泡的人比起來,江聿除了臉上有鮮血和髒污,他的肌膚依舊潔淨,于是這個人就憤怒起來。

他狠狠地甩了江聿一巴掌。

還好現在餘小魚不在劇情中,要是被他們也看見,白缙的臉上只是出現了紅點沒有長那些水泡之後,恐怕也是要給白缙一巴掌。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即便白缙早有準備,還是因為這一聲巨響弄得驚愣了一下。江聿已經被打得不穩,卻又穩穩擋在了白缙的跟前。

江聿長得高大,就幾乎将白缙藏在了他的身後。他現在被打偏了腦袋。眼前這個家夥大叫道:“你為什麽會沒事!你說,這些是不是你的陰謀!”

他說着,就拽住江聿的衣領,似乎又再次想要将江聿的腦袋重重砸在牆上,這個時候江聿忽然說道:“是詛咒。”

這樣,那只手才沒抓住江聿的腦袋而稍微凝滞了一下。不過很快這個人就又大怒起來:“少在這裏裝神弄鬼!”又再次想要毆打江聿,但是那邊有人說了一句:“等一下。”

那只手依舊要落下。那邊說話的人沖過來,在這個人的臉上揍了一拳,大罵了一聲傻逼蠢貨之後,就拽着江聿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無可否認,江聿是由高等優秀基因養育而成的公民,并且從小到大,他都是在一個極為優秀的環境中成長學習,能夠接觸到社會研究院的江聿,他的智商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更何況在他們這一群罪犯和廢人之間,只會鶴立雞群。

他們一直以來毫無線索、茫然無知,可是江聿卻好像在這種被欺淩、被囚困的情況下就已經窺見了些什麽。但凡保留一點理智和聰明,就知道這件事确實還需要江聿的幫助,畢竟江聿真的能夠洞察一些,他們無所知的東西。

只不過比起那些有禮貌請教的人,這些罪犯似乎根本就不屑于和江聿玩人情往來,雖然不會像剛才那樣進行一些無意義的毆打欺淩,但也還是拉着江聿脖子上的繩索威脅他,讓他說出他所知道的事情。

江聿面對這些,只是淡淡地說一句:“關于詛咒的具體情況,還需要去洞穴裏探查。”

那個人問:“什麽?”

江聿繼續冷靜地說:“這裏的每一個屋子,都有一個供奉的壁龛。這個壁龛前面存有一些供奉所用的東西,比如用來裝食物的籃子。但是壁龛裏空無一物。說明曾經這個部落信仰一位神明,那位神明給予了他們好處,才會落實每家每戶都供奉的行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供奉之位變得空蕩,供品也全部撤除。

“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到底在供奉什麽,可是也就是在撤除所有供位之後,這裏的人都死于非命。因為這裏的所有屍骨,無論老幼/男女,都能夠從屍骨上得知,他們都死在一年前。他們屍骨沒有任何利器導致的損傷,也沒有任何致命傷害的存證,他們都在同一年死于非命。能夠讓這麽多人在同一年非自然死亡,并且沒有任何致命傷,鑒于這是個災難世界,那麽就判定為非人類所為。

“這位非人類,就會與他們曾經所供奉的那位神明有關系。現在找到的這一個洞穴,被人為地封起來。是因為他們恐懼祂。為什麽恐懼?大概會被祂殺死。整個部落的人全都覆滅,這就是證明。現在我們的身上出現了奇怪的事情,大概就是詛咒的延續。”

江聿簡單地将他的推測說出來,周圍這些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有的人沒聽懂;有的人沒耐心聽;有的人聽懂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有的人明白洞穴是關鍵,卻又沒信心進去,于是就獰笑着和江聿說:“你說得這麽頭頭是道,那麽你先進去。”

江聿沒有說話,卻是已經邁開步伐要往裏面去了。只是白缙注意到,在江聿轉身進去時,江聿側眸看了白缙一眼。

白缙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就當是沒看見。反正等會兒就都是他們的劇情,幾乎沒有白缙的事情了。白缙依舊默默在這邊跟随着大部隊進入到山洞裏面去。白缙和系統說:“等會兒沒我的劇情了,能給我放一點喜劇片看看嗎?”

系統說:“你的狀态也太松弛了吧。你剛才不還在擔心江聿發現你什麽嗎?”

白缙說:“反正他現在在那邊過劇情,我又沒事幹。那些劇情我都知道有什麽了,沒心情再去看。”

“我給你找幾部出來,你自己挑吧。”想到什麽,系統說:“他們那邊的劇情挺嚴肅的,你可不要突然笑出聲。”

白缙說:“當然不會。隐藏情緒這件事,我還是得心應手的,從來沒出過錯的。”

不管那邊在過多麽恐怖的劇情,在進行多麽嚴密的推理,這邊的白缙依舊在美滋滋地看喜劇片。剛才還說要注意一點的系統,也沉浸進來,悠然自得地和白缙看喜劇片。

整個山洞黑漆漆的一片,他們僅靠一點點從洞穴之外透進來的光亮努力去辨別腳底的路,再加上外面明明陽光高照,這裏面卻陰寒逼人,身上的發生更為奇怪的現象——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血肉裏開始躁動着。

幾乎他們都感覺到了恐懼,除了白缙和江聿。

江聿是因為被綁在蟾蜍雕像上受到了庇佑,白缙是因為在看破壞氣氛的喜劇片。剛才還信誓旦旦和系統說自己能夠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白缙,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笑,雖然沒笑出聲來,但面部肌肉無法控制。好在這裏面實在太黑,他又走在最後,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要不然在白缙這樣的操作之下,他又要再一次翻車了。

雖然系統也很想和白缙一起沉浸地看這部喜劇片,但明顯為了不讓劇情又出事,他現在還是在關注着那邊的劇情發展,時不時還要提醒白缙要注意腳下,或者告訴白缙現在那邊的劇情到底發展成什麽樣了。直到系統說:“再看就把你喜劇片沒收掉。”

白缙總算搭理他了,白缙說了一聲:“別太無情。”他看了一下那邊的劇情發展。

他們找到了部落裏的打火石,做了火把,現在正在研究觀察這洞穴上面的壁畫。至于這些壁畫上有什麽,白缙當然是知道的,白缙和系統說:“這些我都知道,我還關注了幹什麽。我都沒劇情下班了,你不能強制我加班。”

“好吧。”系統這樣說。他看起來已經沒有別的話要和白缙說了。而正是和系統扯皮一會兒,白缙才擡起眼眸來看那邊一眼。

正是要收回這一眼時,白缙注意到那邊的江聿的目光轉移過來。江聿的手中舉着火把,那暖融的光亮暫時能夠驅散山洞裏的冰寒陰濕,也能夠将江聿那半張完美的側臉照拂清楚。他那漆黑的眼眸也墜入了光亮的星火,也正是在這遙遠的距離,用這樣一雙眼眸輕輕凝望了白缙一眼。

白缙宛若被他那明亮的雙眼灼傷了一下,趕緊垂下眼眸來,躲開他的凝視。對江聿的猜測和懷疑讓白缙有些心神不安。他總覺得按照江聿那樣的聰明,他那雙眼睛,好像也已經洞察到了他的一些東西。

白缙讓自己靜默地繼續藏在黑暗當中,不去靠近他們。只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從喜劇片出來之後,白缙開始感知到自己的身體之上,出現了更為明顯的變化。

之前被陽光照射時,他的身軀上長了紅點發癢,來到這個山洞之中後,他的軀體還是渾身發冷。白缙在黑暗中擡起自己的手來,他看見自己的手變得奇怪,好像自己的手指縫隙當中,屬于人類的指蹼開始變長,有點不像是人類的倒反像是蛙類。

白缙知道這個時候他們越進入洞穴深處,詛咒就會越生效,他們身上的異變程度就會嚴重——蟾蜍的詛咒畏懼陽光,所以被感染的人,一旦被陽光照拂就會長水泡并且全身潰爛。但是一旦來到這陰濕之地,并且越往深處走異變就會加速。

屬于人類的肌膚開始變得滑膩,甚至會分泌一些不明黏液,肌膚上長出來的,就完全是蟾蜍背上那凹凸不平的疙瘩,有時候咽喉深處,會無法控制地發出蛙類的聲音。

系統說:“沒事,你感染程度小。這個角色到死都沒有變成那種醜陋的蟾蜍人。”

然而正是因為覺察到了這種變化,就更加敏銳地察覺到了整個山洞的怪異。如果那些家夥們正在研究那些壁畫,那麽現在的白缙就是在觀察着山洞。

他擡起頭來,只能夠看見黑漆漆的一片。卻又不知道為什麽能夠聽到水滴的聲響,周圍漆黑的岩石都在發出一陣寒冷之意,開始源源不斷地侵襲着白缙。身軀之上的黏膩感也越發忽視不掉。而白缙盯着頭頂的一抹黑影,試圖看清楚那不知為什麽在搖曳的黑影辨認清楚。

有一些東西是原著裏沒有詳細描述的,白缙就對另外的事情,而感覺到好奇和恐懼。而就在白缙去努力辨認那是什麽東西時,眼前忽然明亮起來。

那明亮照亮了他的眼前,讓他看清楚在他們頭頂搖曳的是一些被挂在洞頂的屍體——白缙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原本以為是什麽植株藤蔓挂在頭頂搖曳,卻想到是一具又一具的幹屍無風而動。

白缙從那些可怖的幹屍的身上,轉移了目光到江聿的臉上。火光的明亮讓白缙更加看清了他的臉。他似乎永遠都這樣冷靜,也永遠都這樣無動于衷。仿佛什麽劫難于他來說,什麽都不是。

此時江聿什麽都沒說,只是将手中的那個火把遞給白缙。白缙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是伸手接住。也就在白缙拿着那火把時,白缙清楚地看見他那已經異變的手指緩緩褪去了變化。

白缙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和白缙說:“它怕光和熱。但是不能太過依賴,不然它會出現抵禦機制,所以會長水泡。”他說完這句話,那邊的人粗魯地催促江聿趕緊過去。

江聿在離開之前還和白缙說:“不要落後,我看不見你,你會很危險。”

白缙呆愣愣地拿着江聿遞給他的這個火把,看見江聿又被拽過去,被迫給他們破解那些壁畫到底是什麽意思。好像剛才江聿的舉動有點耽誤他們的事情,他們都不太高興,對江聿一頓冷嘲熱諷,白缙都沒有聽到那邊說的什麽。

系統驚愣地詢問了白缙一聲:“他怎麽對你這麽關心?”

白缙想起剛才江聿說的話,即使手中拿着火把,也讓那光亮盡量只是照亮周圍的東西,而不是照在自己的身上。正如江聿說的,那些東西怕光和熱,不僅是身體裏的卵怕,還有他頭頂的那些垂吊的無名幹屍都怕。

它們本來在白缙的頭頂晃來晃去的,但白缙将火把舉高,那些幹屍就停止了搖曳,而且看起來好像有點遠離白缙了。再往那邊那群人看看,看到那邊的人手中舉着火把,一點都沒注意那火光,到底有沒有照在自己的身上,于是那本來就已經潰爛不堪的肌膚,就更是流淌出一些黃紅相間的黏稠液體了。

看來江聿知道這件事之後,故意沒有告訴他們,只是告訴了白缙一個人。這樣細想,江聿——“他好像确實挺關心我的。”白缙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

系統說:“我就說吧。”

這些破解謎題的事情不歸白缙管,但是他現在倒是要好好研究一下這位主角了。

白缙凝視着那依舊在研究壁畫的江聿。現在他們一邊往深處走,一邊研究壁畫。想起剛才江聿的話,白缙也是繼續跟随在他們身後不遠的位置,沒有落後太遠。

系統也安靜下來,似乎也在思考為什麽江聿會有這麽奇怪的舉動。最後想了一會兒,白缙和系統同時得出一個結論。

白缙說:“他是抖M。”

系統說:“你這張臉果然有影響吧。”

顯然他們一人一系統的想法大相徑庭。

然後他們互相反駁了對方的觀點。

系統說:“他要是真是抖M,那些罪犯那麽欺負他,他豈不是都愛上了?”

白缙說:“江聿自己所在的那個社會階級,就憑借他們的高等基因,長得比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他們雙方又都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就沉默起來,不再這件事繼續讨論了。因為下面一段需要白缙扮演的劇情要來了。

系統趕緊去找了詳細劇情給白缙看。

現在他們已經走入洞穴深處,他們很快會看見裏面的祭壇。這裏面的雕像顯然也已經被破壞,沒有人能夠看出來,這裏面被祭祀的到底是什麽。那些家夥們在江聿的幫助下,了解到了整個部落祭祀的秘密,卻又無法破解出祭祀之神明是什麽。

他們不太敢靠近那祭壇,他們又意識到了江聿的重要性。畢竟他們需要江聿當他們的腦子,那麽那個最沒有用的餘小魚,就是這次的犧牲品。

他們這次要餘小魚去探路。

懦弱膽小的餘小魚知道自己已經對這些人沒有用了,十分恐懼害怕,那些人讓于小魚過去,他不願意。于是就被粗暴地對待,被掐着脖子拽着頭發硬生生地拖過去——對于這點,白缙和系統商量:“這裏我識時務一點,我自己走過去行嗎?”

系統說:“哎,只要你能走完劇情還能夠有功德值,我就已經十分滿意了。”

“這麽說就是同意了。”

他們的對話才剛剛結束,那邊發現祭壇的人站立在那裏,依舊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這個時候有人轉頭過來,發現還有一個落在最後的餘小魚,就大叫了一聲:“喂。你!”

白缙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演一演,就低着頭,假裝一副驚恐膽小的模樣沒動。那家夥大跨步過來,似乎立馬就要對白缙動手,本來白缙也不覺得疼,也就等待着這次毆打的降臨。或者合時宜直接躲開走過去。

然而還沒等白缙實施自己的計劃,所有一切都沒有來臨,也只聽到那邊發出一聲尖叫來。周圍的所有人都開始發生了騷亂,白缙看了一眼,看見原來那邊某個人已經口吐蟾蜍了。

這一段劇情,本來是他們拖着餘小魚過去,要對餘小魚施暴的時候發生的。

顯然這個時候稍微提前了一點,但似乎也無傷大雅,因為這劇情是本來就要發生的。而且白缙可是什麽事都沒幹,這件事提前發生,白缙認為這件事應該和他沒關系,應該不會扣他的功德值。也就只能站在原地,看見有幾個人的嘴巴裏開始不斷地吐出蟾蜍來。

之前在原著裏看到的東西,又再一次以現場直播的方式出現在白缙的眼前了。

先不說這些人的肌膚已經潰爛成什麽模樣——軀體已經沒有了正常人類的形态,潰爛之處流淌彌漫腥臭的漿液,其中有血絲環繞,大塊大塊的潰爛之處鋪在人的臉上、脖子上、手上。

在一聲短促的驚叫之後,這個人捂住自己的脖頸。

他的脖子忽然變得腫大,有什麽東西将他的咽喉撐大成為一個可怕的形狀,也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咽喉裏不斷鼓動。直到這個人驚愣地瞪大眼睛,雙眼無神地凝視着山洞上的幹屍。所有人在他大張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口腔當中,看見了一只蛙類的前肢。

然後是另外一只前肢。

一只長得醜陋無比、滿身疙瘩、滿身是怪液體的大蟾蜍,從他的喉嚨裏爬了出來。那些液體大概是這個人的血液、胃液,還有破碎的血肉。

跳出第一只蟾蜍之後,第二只繼續從他又被擁擠得粗大變形的咽喉裏爬出來。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即便心裏早就有準備,這樣的視覺沖擊白缙還是有點受不了。

其他人沒有心理準備,直接吓傻了。甚至之前吞過蟾蜍的人開始意識到什麽,不斷地摳挖着咽喉,也有其他的人的咽喉,開始不斷跳出那些醜陋巨大的蟾蜍。嘔吐聲、尖叫聲、慌亂聲,充斥了整個山洞,奇怪的腥臭的味道更是充溢整個地方。

白缙麻木着一張臉舉着自己手中的火把,因為知道劇情,就用火把将這些想要密密麻麻要跳過來的蟾蜍驅趕。白缙和系統說:“這個真的不能打碼嗎?”

系統說:“我真的盡力了。”

白缙用火把驅散已經湧到腳底的大片大片的蟾蜍。它們都發出了吵鬧的蛙類叫聲。長滿疙瘩的背部在光影的照射下,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其中也是在蠕動。

白缙知道不能随便攻擊它們,因為它們會噴出可怕白色的毒液,将人的肌膚腐蝕、将人的眼睛弄瞎、将人的異變更加提前。

本來餘小魚是被迫帶到祭壇,那些蟾蜍才沒有朝餘小魚湧過來的,可是現在白缙還沒到祭壇的地方,這些醜陋可怕的蟾蜍就爬過來了。

白缙知道,如果想要要躲過一劫,不被這些蟾蜍爬滿全身,就必須去祭壇。他還想到餘小魚不是這樣死的,是死在祭壇的,就繼續揮舞手中的火把,要将這些蟾蜍驅趕。

這确實能夠有效,白缙的腳邊被清出一片空地。

他慢慢往祭壇那邊靠近,又擡頭看了看那邊的情況。看見那已經放下火把,隐匿在黑暗中的屬于江聿的面孔。他正在低着頭不知道在祭壇那裏搗鼓什麽。

白缙知道,江聿在沒有進入洞穴之前,就發現一些細枝末節并且有了自己的判斷,在看到那些壁畫之後,即便他又看出另外的東西來,他也不會告訴周圍的人。而是偷偷将那奧秘藏匿在心中,并且掌控這奧秘來對付之前欺負他的那些人。

現在他們身軀能夠得到更加快速的異化,被蟾蜍攻擊、被洞穴針對、被/幹屍啃咬,都得益于那邊正在操作祭壇的江聿。

白缙努力往那邊靠攏過去,只是想起餘小魚死的模樣,也想起這個災難的本源——被詛咒的人就是獻祭給蟾蜍祭品。當這裏所有被卵感染的人,都成功獻祭給蟾蜍後,才會讓災難複生。而早先受到過蟾蜍庇佑的江聿,其實是會被蟾蜍反噬的對象。

可是在那個時候,江聿就已經燒掉整個部落和整個祭壇,以此來阻止蟾蜍的複生了。

《蟾蜍祭》這個初始副本,其背景就是一個部落撿到了災難卻奉為神祇,最終導致滅族的故事。

劇情到這裏,已經快接近尾聲,仔細算算,餘小魚這為數不多劇情也要結束了。白缙現在迫不及待讓自己去死,去脫離這個角色,省得要讓江聿再盯着他看看出什麽好歹來。

白缙去看那些被折磨的人們。

正如白缙所記得的原著中的劇情,有的人因為吞了太多的小蟾蜍,現在那些蟾蜍已經不滿足于從咽喉裏爬出來,而是直接撞破撕碎了那個人的肚子,內髒與血肉一同流淌出來,于是那些蟾蜍争先恐後地跳出來。

白缙覺得即使這個确實被打了草莓小蛋糕的碼,也沒有必要去看了。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現在劇情到哪一步了。結果這樣一轉頭,看見那要跑走的某個人,被吊在祭壇前面所設置的一道門框上。

他的脖頸正在一點點地與軀體分離。

這段劇情原著裏描寫得十分精彩,血腥味十足,完完全全就是屠殺人類的屠宰場面。白缙認實在沒有必要看這種現場直播。即便都是些草莓小蛋糕,白缙還是更願意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那邊江聿的身上。

祭壇之上有着帶着磚塊的花紋,其實那就是一大塊看起來毫無章法的拼圖,是這個部落發現了神祇——根本不是神祇而是災難之後,找了巫師做出來的符咒,這個符咒能夠阻止蟾蜍的複生。只是這符咒明顯被砸碎了。

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如果不在規定的時間內拼出符咒,蟾蜍複生,那麽這個災難徹底蘇醒,這裏所有人都會死。

其實對此白缙一點都不擔心——這可是江聿。這可是《人類淘汰計劃》中的主角。

白缙現在只要管好自己能夠死在祭壇上,用半污染的異化之血激活符咒,他的劇情就完成了。

果然比起那邊那些血腥場面,一旦将自己的目光轉移到江聿的身上,就會好很多,最起碼眼不花、頭不疼、也神清氣爽了,讓他更能夠對付腳底這些向他湧過來的蟾蜍。這些蟾蜍不止會爬,還蹦得特別高,白缙真怕某一只直接跳起來糊了滿臉,那麽就徹底完蛋了。

他一邊甩着火把,一邊快速往祭壇撤退。

系統評價:“你深藏不露啊。”

白缙沒空理他,剛把一只要蹦到他臉上的蟾蜍擊飛了。

系統又說:“你平時還真是鹹魚精。”

白缙也沒理他。倒是系統一直在說話,稍微讓白缙有點分神,差點中招了。趕緊讓自己站穩後,繼續一步步後退。

他退到了祭壇的臺階前,因為要一直關注眼前的情況,他并沒有去注意身後。畢竟他知道身後是祭壇,這些蟾蜍不會爬上祭壇很安全,沒想到這樣急速後退之後,就忘記了腳跟有臺階,直到系統說了一聲“小心”,這才讓白缙回神過來。

然而他的腳跟已經踩空,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直接将白缙攬入懷裏,帶着白缙脫離那争先恐後湧上來的蟾蜍。那些蟾蜍果然一碰到祭壇,就像是被燙到一樣,全部蜷縮回去不再靠近。

白缙穩穩落入一個人的懷裏。

他的懷抱有些冰冷潮濕,卻極具安全感。

白缙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導致這具軀體有些體力不支,呼吸不暢。暈紅很快爬上了他的白皙的肌膚,從他的臉頰、耳根、脖頸,幾乎都是豔紅得通紅的一片。肌膚之上泛着光色的亮晶晶的汗水,只留有一種更為清透如水一樣的清冽味道。體溫驟然上升,胸膛大幅度起伏着。

他在江聿的懷裏宛如缺水的魚一樣不斷喘息,那些在他肌膚上斑駁的紅點與紅痕,其實更像是在他身上開滿的一朵朵糜麗的花,一點點跟随呼吸散開綻放。

白缙在腦海裏和系統說:“要死了、要累死了——”

他不斷喘着氣,感覺這麽久宅在家以來,最大的運動量就在這裏了。像是大學體測的時候,争分奪秒繞着學校操場跑了好幾圈,整個人累虛脫的感覺,雙腿已經完全站不穩。如果不是身後的人一直撈着他,他真的直接就當場躺在地上。

胡思亂想着,忽然意識到這個撈着自己的人只能是江聿,于是回神過來,白缙就擡起頭來身後的人。

江聿似乎看見白缙總算好一些了,就問他:“現在好點了嗎?”

看見江聿在這抱着他,還關心他到底好點沒有,又想起劇情中的拼符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覺得江聿在這裏關心他不知道浪費什麽時間,要是不趕緊将符咒拼出來——像是知道白缙在想什麽,系統說:“那這第一個副本你就弄崩了,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厲害。”

一聽這話,白缙的兩只手推着江聿,以一副迫不及待的姿态,從江聿的懷裏出來。他想要和江聿說點什麽,但實在是太累了,咽喉間一片幹澀,只能先皺了眉。

又聽江聿不知道說了些廢話——因為擔心第一個世界的第一個副本就被自己弄崩了,白缙腦袋有點嘈雜得什麽都聽不見。只得煩躁地說了一句:“閉嘴。”然後扶着祭壇的邊緣,先去查看了江聿到底把符咒拼好沒有。

這樣一看,幾乎兩眼一黑。見這亂糟糟的一團,看起來依舊是毫無章法的樣子,和原著所寫的,江聿只差最後一塊就能拼好的描寫一點都不一樣。原著中的江聿此時早已經心無旁骛地快将符咒拼好了,怎麽到這個時候,他卻像是被什麽吸引了目光一樣,心有顧慮,就無法全神貫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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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