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章

第 119 章

白缙經受極致的炙熱與幹涸之後, 總算能夠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時,只覺得自己宛如被水撈起來一樣,全身上下都濕淋淋的。那是被他的汗水浸透了。他此時的意識稍微有點模糊,所能夠看見的就是昏黑的天花板。

整個森林當中, 能夠擁有天花板的, 明顯就只有獵人小屋。如此說明, 他又回到獵人小屋來了。當時他的身邊只有陸亦乘, 那麽就是陸亦乘把他帶過來了。

他全身沒什麽力氣, 像是被那灼熱也烘烤得失去了力氣, 好在他沒死, 這種感覺像是一種蛻變, 一種在烈火中重生般的蛻變。随後他就在這一陣失神當中,看見了一個小光團緩緩地升了起來。

白缙知道這是系統。

系統原本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起來, 但是在看見白缙已經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稍微凝滞了一會兒,随後很快就激動起來, 白缙聽到他在自己腦海裏的聲音:“你終于好了!你終于好了小白!我都吓死了。”

小光團幾乎以一種沖撞的力道, 撞入白缙的懷裏,如果不是這個家夥其實一點重量都沒有, 要不然白缙的肋骨可能會受傷。

白缙問系統:“我剛才是怎麽回事?”

系統說:“應該和少爺的死亡有關系。”

白缙回想了劇情, 原著劇情裏的少爺就是被森林裏的枝條劃破肌膚之後而死的。在原著中描寫的少爺的死亡,其實是按照主角視角來, 于是詳細情況不得而知。只知道少爺的死亡,其實是死魂塔在催促在這裏面開始有些氣餒和絕望的家夥們趕快爬塔,可以說是一個警示和提醒。而少爺就成為那個可憐的警示牌。

原來在少爺死之前,本身就還有一個變化和痛苦的過程, 只是原著劇情沒有詳細地說出來而已。所以他會莫名其妙想要睡覺,當時即便是影遭遇了不測, 他也沒能夠醒來,也是這個原因。

剛才就是白缙陷入的第二輪睡眠。随後白缙就像是被扔入火爐焚燒或者被烈陽烘烤一樣,如果不是陸亦乘及時給他水液,那麽他可能會幹渴而死。

系統說道:“我真的。我真的吓死了。”

白缙聽到系統語氣中的後怕,即便在那種意識昏迷的狀态,其實他還是能夠想起來系統圍繞在自己身邊着急的模樣,還有他那幾近快崩潰的聲音。白缙知道系統真的很擔心他。

于是白缙就和他說道:“反正我在這個世界本來就要死去,不用這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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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你很難受。你看起來很難受。”這是系統和白缙說的。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重新浮現在了白缙的面前,這一團柔軟的小東西,輕輕落在白缙的臉頰上。很溫暖柔軟,像是陽光輕柔地落在他的臉頰上,但也像是一枚輕柔的吻印在白缙的面頰之上。

白缙輕聲說:“沒關系。”

他情不自禁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如果不是他現在沒有什麽力氣,那麽他就會用手輕輕去揉一揉那小光團。他在想,他還沒有徹底撫摸過他這個形态,撫摸起來會是極為柔軟毛茸茸的嗎?就像現在所感受到的感觸一樣。

正在想着這件事,白缙聽到了腳步聲,他看見門被打開,陸亦乘從外面進來。他是用肩膀撞開門扉的,随後一只手提着一個木桶,裏面裝着一些水。

當與白缙的眼睛對上的瞬間,白缙看到陸亦乘的黑沉的眼睛裏,仿佛有光色驟然亮起來。陸亦乘說:“你好了。”

白缙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看着他。并不是他有意不搭理陸亦乘,只是現在他的力氣還沒有恢複,除了在腦海裏和系統說說話之外,他就沒有辦法再說點別的什麽了。

而陸亦乘看見白缙醒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沒有再說什麽。他提着木桶進來,放在地上。随後他才折返回去關門。

看見他一直以來都是單只手在做這些事情,白缙知道現在的陸亦乘已經猜到木屋裏的懲罰條件到底是什麽了。于是他再次去看陸亦乘的手,能夠看得出來,現在陸亦乘的手已經恢複了不少,但是很明顯,他的手指還是比正常人的短一截。

白缙想起來自己所嘗到的草莓汁的味道,那是一種甘甜美味的味道。但是在這地界,哪裏會有什麽草莓汁呢?能夠讓白缙明白過來的,就是那草莓汁其實上就是血液。所以他垂下目光去,一點都沒有意外地看見自己衣襟上的這些血液。

系統好像察覺到白缙在看什麽,他說:“是陸亦乘給你喂的血。當時他的手指斷了,一直在流血。”

白缙說:“我已經推測到了。”

但是此時,陸亦乘走進來,他似乎并沒有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他默然地走到白缙的身前。

白缙就這樣安靜地看着他,忽然聽到陸亦乘說:“你全身上下都是汗水和血液,少爺,你需要清理一下。”

白缙知道自己在剛才确實出了很多汗,他的衣服近乎被這些汗水弄的浸透了。此時正在黏糊糊地黏在他的肌膚上。他看見那由陸亦乘提來的水還冒着一點溫暖的白霧,說明是溫水。

能夠在這種境地搞來溫水,只能說陸亦乘确實花費了好多心神。

雖然白缙覺得确實渾身難受,只是現在他沒什麽力氣,就算髒兮兮的,他也不覺得有什麽,況且現在能夠幫助他的,也就只有陸亦乘了。他不太願意。

白缙就說:“放在那裏吧。”

陸亦乘安靜地看着他。

從他這默然的狀态來看,陸亦乘好像不願意就這麽離去。

系統和白缙說:“他看起來想要給你擦拭身體。”

白缙對系統說:“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幹什麽。有點煩。”

他是這樣和系統說的,然而下一秒他對陸亦乘說道:“你不是忙着收集手指麽?去忙你的事情去。”

陸亦乘說:“我覺得沒有比這件事更為重要了。”

白缙心裏想道:“不就是擦拭身體什麽的,至于那麽重要嗎?”

陸亦乘給白缙遞過來一件白色襯衫,不知道這又是陸亦乘從哪裏搗鼓的。白缙仔細想了想,身為一個爬過十八層死魂塔的大佬,隐秘空間确實是必不可少的,原著裏好像也提到過不少次。因為這些都和白缙的扮演幾乎沒關系,白缙差點将這事情給忘了。

這大約是從陸亦乘的隐秘空間裏拿出來的幹淨的衣物。想起這個來,白缙又在心裏想:“有隐秘空間怎麽不先弄出點東西來,害得我光了半天屁股。”

陸亦乘又說:“血腥味更容易吸引森林裏的各種奇怪生物對你發動攻擊。如果不早點處理,你可能會遭遇不測。而且現在你沒有辦法自己處理。”

系統連忙說:“我來我來!我來不就行了!”這小光團在陸亦乘的眼前跳來跳去,但是顯然陸亦乘根本就看不見他。

白缙對系統說:“你真的能來嗎?”

系統似乎沒有想到白缙真的會問,卡殼了一下才說:“我——我——”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白缙就知道了。他說:“你來不了。”最終還是對陸亦乘說:“你弄幹淨。”

“不,我能來的!根本就不用他來!”馬後炮系統在白缙的腦海裏吶喊着。

白缙覺得吵,說了一句:“問你的時候你不回答,你沒機會了。”

系統:“嘤嘤嘤嘤嘤讓我來讓我來讓我來。”

白缙忍無可忍對系統說了一句:“閉嘴。”

系統閉嘴了,小光團将落在白缙的頸窩裏,縮着可憐兮兮地不動彈了。

而此時陸亦乘已經走上前來,他已經窺破了木屋裏的懲罰條件,所以只是使用單只手,來将白缙身上這馬甲和襯衫一并脫去。

少爺襯衫的衣襟帶着繁美複雜的花邊紋樣,不過早已經被鮮血浸透的衣襟變得通紅詭谲。這些鮮血甚至已經幹涸,烙印在了這件柔軟的花邊襯衫上。

陸亦乘單只手解開紐扣,垂着眼睛,顯得溫順而又虔誠。白缙垂着眼眸也看着他,盯着陸亦乘的腦袋。

他忽然想起來彈幕會看見這些,于是就擡頭看了一下周圍,結果他根本就沒有看見那些彈幕在周圍飄蕩。陸亦乘能夠有辦法直接屏蔽這些彈幕,所以在原著中,那些死魂會有時候找不到陸亦乘,直到再次看見陸亦乘的時候,陸亦乘已經幹成了一件大事了。

現在陸亦乘大概将那些彈幕直接屏蔽,讓他們完全看不見他們了。這個倒是挺好的,白缙還沒有當場直播脫衣服的癖好。

陸亦乘能把自己的血喂給他,其實白缙覺得這家夥還是挺靠譜的,于是也就這樣讓他做接下來的事情。他也知道陸亦乘的為人,是不會做出另外的事情的。

畢竟在原著中,這家夥除了爬塔,沒有任何想法和欲望,已經魔怔到近乎入魔了。他要這樣幫助白缙做這件事,白缙知道他有另外的目的,這個目的也只會和死魂塔有關系,果然不久之後,白缙就聽到陸亦乘說:“你經歷過的第一層塔,我知道是和我不一樣的。不知道少爺的第一層塔是怎麽樣的考驗?”

他說這句話時,已經将他的馬甲半脫下,然後順着白缙的胸膛下來,将白缙的襯衫扣子解開。

白缙聽到陸亦乘這樣的問話沒有意外,但是也沒有回答他。只是當他的衣襟被解開,展露出也被鮮血沾濕的皮膚時,白缙的手總算能有一點力氣。

他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去抓陸亦乘的他頭發,像之前那樣抓住他的發根,但事實上,由于他沒什麽力氣,他的力道根本就不重。可是陸亦乘還是順着白缙的力道擡起頭來,凝望着白缙的眼睛。

白缙說道:“眼睛不要亂看,手也不要亂摸。”他垂着眼眸看着陸亦乘,狹長而又冷豔的眼睛漠然地凝視過來,發根被抓在指根處,有一種很輕微的拖拽感。

陸亦乘說:“好的,少爺。”

可即便這樣說,白缙還是沒有把手收回來,他的手依舊放在陸亦乘的腦袋上,拽着他的發根,以防止陸亦乘有其他出格的行為。陸亦乘将白缙攬起來坐着,這樣才方便将這馬甲與襯衫徹底脫去。

他只能使用一只手,那麽就只能讓白缙稍微靠在他的懷裏。

少爺的軀體完全得以展露了,即便沾染了鮮血,也依舊潔白的軀體,在這種昏暗的光線裏,泛着冷潔的光。他的軀體并不過分瘦弱,應該在以前有過簡單的鍛煉,形體非常好看。

垂下目光來,就能看見脊背的線條,完美的肩胛骨,凹陷精致的腰線,緩慢延伸到更無法看清的昏暗深溝裏去。一層薄汗還覆蓋在他的身軀之上,更是在這種視線中,發出明麗的閃光。

其實不應該用帕子将這汗水與血跡擦拭而去,應該用舌尖,順着身體的線條而描摹,含混着肉與血的芬芳,吞入咽喉深處去。

感覺被脫了衣服之後,陸亦乘半天沒動,自己也靠在了他的懷裏半晌,白缙冷不丁說了一聲:“你幹什麽呢。”他抓了抓陸亦乘的頭發。

他們現在的姿态親密,白缙靠在他懷裏,要抓住他的頭發,這只手只能穿過陸亦乘的腋下往上拽着,幾乎也是一個擁抱他的姿态。

系統在白缙的腦海裏默默地說:“你們之間有點暧昧了。”

白缙對他說:“那我在這些世界裏,暧昧的對象可多了。”

他覺得這次扮演,他和不少家夥們越來越暧昧。不過那又怎麽樣,即便他們怎麽認為,他終究要離開這些世界,反正系統已經把申請交了。

陸亦乘總算将白缙松開,繼續讓白缙躺在這裏。他單只手沾濕了巾帕,開始幫白缙擦拭身體上的血與汗。

白缙又聽到陸亦乘在說一些好像無關緊要的話,他說的是:“我在第一層死魂塔的謎題是審判。雖然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将正确的懲罰條件破解出來,但正是因為殺死了審判長,我們都沒有被審判懲罰的機會,于是我們用一種另類的方式逃離審判,從而通過了第一層塔。”

其實白缙對陸亦乘這種口頭上的回憶一點都不感興趣,畢竟這些事情他都知道,并且他也跟随着經歷過。他凝望着陸亦乘,要看看他有沒有別的舉動。

而陸亦乘只是将白缙身上的血擦拭幹淨,他看起來沒有這樣幫助過別人,行動上有些笨拙,但是已經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柔,也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粗魯。

“我很早就想出這個辦法,甚至每次都在想辦法殺死審判長。但是他身邊的執行官實在太厲害了,我只能每次在談判時間的時候,面見審判長,從而發現其中的破綻。然後,我發現了審判長的一個秘密。”他說到這裏,擡起頭來看着白缙,他說:“少爺,你想聽嗎?”

他的臉上又出現了這種狡猾的、機敏的笑容。

白缙心裏此時已經警鈴大作,臉上不表露分毫。他也聽到系統說:“他果然有打算。”

白缙回答了系統的話:“聽一聽他想要說什麽。”

那濡濕的巾帕順着白缙的胸膛,小心翼翼躲避他白色胸膛上的那抹豔色。将他腹部的汗水擦拭而去。那巾帕濡濕而又溫暖,在與陸亦乘對視的這個瞬間,如果不是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擦拭,白缙有一種被舌頭舔舐肌膚的感覺。

仿佛那巾帕已經代替了舌頭,在将他舔舐。也仿佛用這種方式來接觸他的軀體與肌膚,就是更與他接近了一分,就是更加窺探到了他最本真的模樣。

“審判長在進行一定意義上的扮演。”他又故意重複了這個詞語:“确實是扮演。”

白缙知道他在觀察自己的表情。他冷着臉繼續凝視着陸亦乘,不讓陸亦乘發現自己臉上的破綻。

“他好像在扮演死魂塔給他的任務,所以他只能重複性地做着一件事。甚至引誘我對他造成傷害。于是我覺得他有目的并且有利益可圖,我想要用一種交換的方式來減少傷殘,因為我知道審判長是死魂塔的派來的,那麽我想在接下來的爬塔過程中,或許還會與這位審判長有新的接觸,我就打算用一種更柔和的方式來解決。我替他完成他的扮演,那麽相應的,他也應該完成我的目的。”

陸亦乘的手已經停在了白缙的肚皮。正在随着呼吸而進行緩慢微小的浮動。這本身就是一個柔軟脆弱而又親密無間的部位。

“但是他死了。少爺。他故意引誘那些死魂合力将他殺死,把我釘在了牆上看着他徹底死去。你說,這位審判長是不是很狡猾?我幫助他完成了他的扮演,他沒有給我相應的交換,就立即以死亡結束我們之間的連接。我感覺,我好像被他利用了。我非常不喜歡被戲耍的感覺。”

白缙心想這家夥這幾句,怎麽聽起來很生氣,又很無奈的樣子。看來要是再以審判長的身份出現,這家夥可能會毫不猶豫就對他下手的。

陸亦乘将原本覆蓋在白缙腹部的手就這樣移開了,他重新沾濕了巾帕,他又繼續在說:“那時候我就在想,審判長到底是真的死去了,還是會再次出現在死魂塔中呢?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要再見審判長一面。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感覺很遺憾。可是逐漸地,我好像忘記了審判長的模樣,只隐約記得他美麗又狡猾。我實在想不起來關于他的其他事情了。那種感覺好奇怪,但我始終都記得審判長被釘在牆上死了的那一幕。我不否認,他真的很美,就連死亡也是這樣美。”

他的手指接觸到白缙的臉上,他說:“少爺,你也一樣。”

白缙的狠狠握住他的手指,逼迫他的指尖不準再觸碰他的臉頰。

“我不是來聽你講故事的。”白缙說。

陸亦乘說:“難道少爺不覺得這個過程有點無聊,不說點什麽時間就很難度過嗎?”

“不覺得。”

“我只是對一件事很奇怪。少爺是怎麽通過第一層塔的。”

至于原著中的少爺到底是怎麽通過第一層塔的,根本沒有詳細描述,白缙怎麽可能會知道。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來。此時陸亦乘看見白缙的這種神态,忽然說道:“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通過第一層塔的,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爬過第一層塔。”

系統說:“他好像什麽都知道。”

剛才聽陸亦乘說的那些話,白缙就已經猜測到了。更何況前兩個世界裏的那些,也全都将白缙認出來了,所以他一點都不意外。他只是想要看看陸亦乘,這樣直接戳破這件事,到底想要幹什麽而已。

陸亦乘說到這裏,将那一件幹淨的襯衫披在白缙的軀體上。白缙不太願意配合他,耷拉着手臂不願意将手伸進袖子裏去。看着陸亦乘看過來的目光,白缙說:“沒力氣,擡不起手來。”但之前他還擡起手來去拽陸亦乘的頭發。

一種被識破而導致的惡趣味就莫名其妙升起來了。既然陸亦乘要将這件事戳破,那就不能怪他因為不爽想要折騰他一下。

他只有一只手能用,要不然又會被斬斷手指。他要麽就直接不管這位壞脾氣少爺,要麽就想辦法幫他穿上。白缙想要看看這家夥對自己到底是怎麽樣的态度。目前為止,陸亦乘好像還是打算和白缙商量,他說:“少爺,我只能用一只手。”

“做不了就滾。”白缙說。

他趁此機會将這家夥驅趕,因為實在不想聽他說那些話了。好像說出他的秘密來,陸亦乘這家夥很得意似的。于是他想折騰他,讓他煩,讓他厭惡,讓他離自己遠遠的。

至于袖子,陸亦乘單只手還能夠勉強幫白缙穿上去。但是襯衫的扣子,就是一個難題了。一個扣子那麽小,要用指尖去拈住。一個孔也這麽小,要用指尖撐開。不用兩只手根本就扣不上去。

然後白缙說道:“我不喜歡袒露着胸膛。”

明明說擡不起手臂,現在他又抓住陸亦乘的發根,讓陸亦乘被迫仰起腦袋來看着白缙。白缙垂着眼看他,這張美麗的面孔上展露一抹冰冷而又充滿惡意的笑容。他說:“既然不能用兩只手,那就用嘴。要是把我的新衣服弄髒了,你滾遠點,別讓我看見你。”

他覺得他這一招可以把陸亦乘逼走,畢竟在原著中的陸亦乘可是本來就擁有自己的傲骨,怎麽會就這樣低下腦袋來,用嘴叼着扣子去做這種事情。這位壞脾氣的少爺,應該要被陸亦乘抛棄。

然而陸亦乘凝望着他,就在白缙的凝視下,緩慢地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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