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

33   第 33 章 ◇

◎都是慣的◎

“什麽, 你是妖王？”紅孩兒驚呼出聲，眼睛瞪得滾圓。

付淼淼有些無語，“我剛剛講話的時候單單捂你耳朵了？”

紅孩兒一臉蒙圈的搖搖頭, “沒，我只是, 從你說什麽角度的時候就有點聽不懂了。”

“聽不懂？”

付淼淼擰眉, 她說的又不是什麽天書，怎麽可能聽不懂？再說了沙僧不也聽懂了嗎？

付淼淼看向沙僧，後者此刻突然低下了腦袋。

“沙僧？”

沙僧：我什麽也沒有聽到！我什麽也沒有看到！請不要叫我的名字，阿彌陀佛！

“你竟然是那新妖族的王，那你們這新妖族還有誰啊？”

付淼淼松了口氣, 扭頭看向剛剛出聲的大聖, “有付淼淼。”

“有你, ”孫悟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還有呢？”

“額, 還有我。”

悟空懵逼，“嗯？”

“哈哈哈哈, 什麽呀, 搞半天，你這什麽新妖族就你一個妖啊。”八戒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俺老豬聽你說的那麽天花亂墜, 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Advertisement

付淼淼在這一刻突然體會到了唐僧的感覺，拳頭硬了，想念經。

真想把猴哥腦袋都緊箍咒薅下來給這家夥戴上啊。

“呆子！”孫悟空擡起胳膊對準八戒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 “你個豬腦子, 你能懂什麽？”

八戒捂着腦袋哎喲哎喲地叫喚了起來, “師父, 你可是瞧見了，這猴子他為了這小貓妖可是動手打俺老豬啊師父！師父，我挨頓打沒關系，可這猴兒明顯是動了凡心，他這明顯是不想同我們一同前往靈山求得真經啊！”

“八戒，不得妄言！”唐僧卻是非常難得地沒有聽八戒的話，“這位女施主是奉了觀音菩薩的令特意幫為師拍電影，悟空那是在仔細講以前發生的事情。”

“況且這位女施主剛剛所言，又處處為了你們妖考慮，妖不傷人，便是新妖族。而既然是新妖族，便是好妖。”唐僧說着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法海大師并不會對好妖妄下殺手。”

沙僧悄摸擡頭瞥了一眼臉上寫滿了驕傲的唐僧，心下頓時愈發地沉默了：我的師父啊，人法海大師厲害同您又有什麽關系呢？況且從他偷偷聽來的消息來看——那法海大師究竟存不存在還是個問題呢。

“聖僧，”紅孩兒弱弱地出聲打斷了唐僧即将要展開的長篇大論，“我有惑。”

“阿彌陀佛，”唐僧低頭忙念了一聲佛號，對紅孩兒的态度頗為尊敬，“你請說。”

“她說自己是新妖族的王，打算招一些不吃人的妖精，”紅孩兒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仿佛有人拿什麽膠水給他黏住了一般，“這和法海大師沒什麽關系吧？她只是想當一個妖王，然後打着古老的旗號招攬大妖而已。可就她先前所言，怎麽可能會有大妖前去？想也知道不可能，那些活了幾千上萬年的大妖，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被某些妖給框了過去的。”

付淼淼：……

你小子牛哇，不愧是牛魔王生的。現在都學會套路了，擱這給她指桑罵槐呢？

在場所有妖都明白紅孩兒這是在點誰，嗯，除了唐僧。

他聽了紅孩兒這話便很是認真地同紅孩兒解釋起來他為何要說剛才的話。

“法海大師是得道高僧，若那些妖不做好妖，那他就是壞妖，而這些壞妖自然都是要被那降妖缽給收了的。而按照這位女施主所言建立起來的新妖族便可以将所有好妖都聚集起來，那麽那些剩下的不是新妖族的妖便可以被……”

唐僧很有耐心的解釋，不過他說的話在紅孩兒聽來就完全是廢話了，他有些受不了唐僧的啰嗦勁兒，直接開口打斷了唐僧的話，直勾勾地看向付淼淼。

“付淼淼，你剛剛說了那麽多，還是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麽，吃了人的妖就是壞妖，就因為他吃了人嗎？為什麽不能吃人？人族他到底有什麽特殊的！”

被打斷話的唐僧眨巴眨巴眼睛，心下倒是沒有很脆弱地感覺到委屈，只是依舊有些不太理解：這剛剛說的話又是整的哪一出呀？他怎麽有點聽不懂啊，好沒道理啊。

“你剛剛不是說沒聽懂嗎？”付淼淼坐直身體，雙手放在膝蓋上，語氣嚴肅，“你現在可是觀音菩薩座下的善財童子，不是什麽聖嬰大王，為何要在意這件事？莫非你是不想做這善財童子，卻不好意思開口是嗎？沒關系，我幫你說。”

“不！”紅孩兒痛呼一聲，他可是見識過這家夥在觀音菩薩面前什麽都敢說的模樣，別人說這話可能只是說說而已，她不一樣，她是真敢上啊。

“我只是，不，我的意思是我被觀音菩薩收服之前也是妖，所以我關心這個問題是很正常的。”

“你關心這個問題跟我有什麽關系？”

“因為這件事情是你說出來的……”

“我說出這件事情是因為你們對劇本存在疑問，我在對你們解釋劇本的問題，”付淼淼。拿起自己手中的劇本在半空中晃了晃，“我是來拍電影的，不是來陪你們過家家的。這是劇本圍讀會，不是聊天大會。”

說完這話，付淼淼突然站了起來，秀手一擡收走了全部的劇本，“劇本裏早有提示，可到現在了你們都不知道為什麽，我真是為你們的愚蠢感到驚訝。”

付淼淼背過身去，冷哼一聲，“為什麽不能吃人，為什麽吃了人的妖就是壞妖？為什麽在很久很久之前，那些最初的妖族開始吃人的時候沒有誰會去唾棄他們？”

付淼淼緩緩閉上了眼睛，嘗試溝通自己身上的功德。

（寶貝，好寶貝，拜托你不要一下子把雷劫給化去了，先讓雷劫落下來，然後你再出現擋掉好不好，拜托了，好寶貝！）

“因為在很久之前，”付淼淼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略為幹澀的嘴唇，“妖族是天地主角，被天道寵愛。所以縱使吃了人，也不會有誰去苛責。”

“而現在，人族才是天地主角。我們這些妖族，已經被天道抛棄了。如果你們再繼續愚蠢下去，這個世界上可就沒什麽妖族了。”

話音剛落，原本還風輕雲淡的天氣陡然狂風大作，藍色的閃電轟鳴作響，劈亮了大半邊天。在呼嘯的風中，原本各自為政的閃電噼裏啪啦聚集在一起，怒吼着劈向站在地面上的付淼淼。

孫悟空來不及多加思考，一個飛撲将付淼淼撲到在地上，完全護住了她。

雷聲轟然作響，孫悟空一手摟着付淼淼的腦袋，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閉着眼睛等待即将要落下來的雷劫。

他的耳畔不時響起雷聲轟鳴的聲音，可是身上卻沒有料想中的那種疼痛。孫悟空有些費力地睜開眼睛，然後他發現自己的火眼金睛竟然都差點被他身下的付淼淼給閃瞎了——這一身金燦燦的功德是真的嗎？

孫悟空第一次感覺到尴尬的情緒，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力撓了一下後腦勺，而後忙朝付淼淼伸出手，“我拉你起來吧。”

付淼淼乖乖地被孫悟空拉了起來，而後擡頭看向四周：八戒和紅孩兒跑得最遠，沙僧倒是跑得不遠，甚至手上還拽着唐僧。

“謝謝。”付淼淼随意朝着大聖點了下頭，彎腰撿起散落了一地的劇本。

“不用謝，”孫悟空抓耳撓腮，心下莫名有些焦慮，“便是不用我幫你，你也不會有事的。”

付淼淼被大聖這句話拉回了神，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看向大聖，“你怎麽同我說這種話？”

“不管我做了什麽，我就是我，一點都沒變。”

孫悟空覺得付淼淼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很奇異的，當他對上付淼淼的眼睛時，他先前有些焦躁的心突然安穩了下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孫悟空擺了擺手，擡腳大步走向前，“喂，你們都跑什麽？”

“你個憨貨，怎麽能丢下師父跑這麽遠？”

“沙師弟，幸好有你。”

……

待有些兵荒馬亂的衆妖和一人重新坐好後，付淼淼已經抱着劇本站在原地等了他們良久。

“現在知道，為什麽我不說了嗎？蠢貨，什麽都不懂，就只學會反駁了。”

付淼淼說的這話有點兒嚣張，但不管是剛剛叫嚣最兇的紅孩兒，還是率先發難的八戒，此刻都老老實實低着頭聽付淼淼裝逼（劃掉），說話。

“電影劇本我會重新改的，”付淼淼擡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鏡，“到時候就不組織劇本圍讀了，直接拍。”

付淼淼說完這話轉身便走了，留下了一大堆集齊開了沉默特性的男性。

最後的最後，還是唐僧率先打破了這個僵局，“所以，為什麽付淼淼施主會引來雷劫啊？”

“師父，”孫悟空主動搭了話茬，“她之所以引來雷劫是因為……”

“喂，紅孩兒。”八戒悄悄挪動屁股湊到紅孩兒跟前，小聲道，“這小，不對，這位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紅孩兒晃晃腦袋，“鎮元大仙是她的師父，楊戬是她的朋友，觀音菩薩……”

八戒立刻緊張地詢問，“觀音菩薩怎麽了？”

“這麽說吧，”紅孩兒擡起胳膊摸了摸自己腦袋，“若是她向觀音菩薩哭訴我欺負了她，那觀音菩薩肯定不會讓我好過。”

聽了這話的八戒眼睛都直了，“那你剛剛還那麽說話？”

紅孩兒聽了這話一頭霧水，“怎麽不行？大不了被觀音菩薩批上一通，我可是善財童子，觀音菩薩又不會一氣之下把我扔下界。”

紅孩兒說這話的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八戒，八戒的臉頓時黑了不少。

“你這小子，”八戒氣呼呼地，“先前你抓師父的時候便十分令人讨厭，這許久未見了不想還是這般讨厭。”

“啥？”紅孩兒震驚，“你還記得我？”

八戒腦門上都快浮現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問號了，“俺老豬記性也不至于差到那種地步吧？你小子不會把我吊起來的事兒都給忘了吧？”

兩個人同時一震，視線在空中對上了。

“咳咳。”沙僧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快要打起來的兩妖，“我覺得，比起打一架，你們更應該考慮一下那位會怎麽對待你們吧？畢竟……”

沙僧上下打量了一眼兩人，欲言又止，

“哈哈哈……”八戒幹笑着，“應該不會吧？那個，猴哥應該會幫着我吧？”

“你先前還在師父面前說大師兄壞話呢，”沙僧伸手拍了拍八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保重！”

……

電影《唐玄奘取經記Ⅰ》拍攝的很是順利，往往付淼淼拉着臉面無表情地看着犯錯的某個家夥，下次拍攝的時候對方就會迅速進入狀态，效果好得不得了。

尤其是八戒，自打拍電影以來那是扮演了許多不同的角色，從來不叫苦叫累，不拍戲的時候還十分有耐心地幫助其他人，幾天下來肚子都小了一圈，就這，他也不曾開口抱怨過。

“八戒，”付淼淼擡頭看向八戒，“扮演一下五指山，可以做到嗎？”

“啊？”剛剛才坐下喘了一口氣的八戒茫然擡頭，“演五指山？”

“不行嗎？”付淼淼依舊擺着冷臉。

“可以可以！”八戒欲哭無淚，但還是扶着腰站了起來。

“八戒，這裏少一棵樹。”

“八戒，把這堆土挪走。”

“八戒……”

電影拍攝終于遇到了一個劇本上的問題，八戒大口喘着氣拍着自己對肚子，擡頭望天，表情有些呆滞。

在八戒的旁邊，坐着幾天下來也消瘦了許多的紅孩兒，不過他倒不是跟八戒一樣被累的，而是硬生生被吓瘦的——付淼淼壓根不搭理他，就跟沒看到他這個妖似的，搞的紅孩兒這幾天夢裏都是噼裏啪啦的閃電聲，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低頭看看他還活着沒。他可不是哪吒，可沒有第二條命。

“哪裏有問題？”付淼淼跟唐僧說話的語氣也不怎麽溫柔了，因為她算是看出來了，在這西游世界，你一味地表示自己很單純很無害很可愛是很愚蠢的。你只有夠強了，或者說是別人都知道的那種你很厲害了，你才可以凡爾賽地說自己不過是一只普通的小貓咪罷了。

當導演，還是給這些家夥拍電影，她就得強勢一點，冷漠一點——你看這效率，不就這樣上來了嗎？

要是自己以前那态度，指不定拍到什麽時候呢。

“這裏的臺詞，是不是有點不對啊？”唐僧擡手指了指他剛剛拿到的劇本。

付淼淼低頭看了一眼，擡頭，“沒問題，臺詞是對的。”

“可是，”唐僧攥緊了手中的劇本有些遲疑道，“可是為什麽我要向悟空道歉呢？”

“臺詞沒問題。”付淼淼強調。

“可是貧僧覺得……”

“說不出口嗎？”付淼淼也不在意，偏頭就喊，“八戒，過來……”

“不用！”唐僧忙叫住付淼淼，“我自己演，我可以自己演。”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11 22:13:48~2022-11-12 21:14: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Elizata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鐮鼬之術 100瓶；吾、是清新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