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雪宗對雪懷大發雷霆。
聽聞老翁報告此事, 他連柳氏的屍體都沒看一眼,只是帶着人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一把将雪懷從池水邊扯了起來——緊跟着踹了他一腳。
雪懷被踹得倒在了泉池邊的梨樹下,悶哼一聲。但他沒反抗, 又生受了雪宗一耳光。他被打得頭暈暈乎乎的,火辣辣的疼痛泛上來, 讓他臉頰發燙, 可是他方才從熱泉池中走到雪地中,水汽蒸發帶來急劇的冷,仿佛能夠凍傷骨骼。
又冷又熱, 只有疼痛不騙他。
雪宗怒罵道:“逆子!孽障!”
他氣得雙目通紅, 整個人像一只發怒的獅子, 見到雪懷被打得沒出聲了,便開始砸東西——手邊有的一切東西, 杯盞破碎, 夾雜着他反複的怒罵與斥責, 一并炸在耳邊。
這一下仿佛打散了雪懷僅剩的力氣。
他靠在樹下,沙啞着開口道:“怎麽了, 我不能殺她嗎?”
“行事沖動, 不計後果!”雪宗大吼道,“誰教的你這樣冒進!愚蠢!”
“你不愚蠢,說我冒進,說明你早知道她心懷不軌了,為什麽不讓她死?”雪懷的聲音有些疲憊, 但他仍然固執地擡起頭來,直直地看向雪宗,“我能看看你的手腕嗎,爹?”
雪宗尚且來不及說話,便見到雪懷忍着身上的鈍痛勉強站了起來,踉踉跄跄地走過來,狠狠地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往上翻——
一道淺淺的紅痕出現在雪宗手腕三四寸的地方。據冥府信鴉所說,這是中了情蠱的标志。
雪宗勉強鎮定下來,一言不發地瞅着雪懷。
雪懷愣了一下,而後眼中閃過一絲戾色,不管不顧地在指尖凝出淨化的法力,幾乎是帶着狠勁兒去剮蹭,去扣掉,想要弄掉那一絲醜陋的紅痕。
出乎他意料的,他刮了幾下就刮掉了,甚至沒見血。
那紅線只是用丹砂畫上去的,沾水不化,卻能用最簡單的法術祛除。和真正的中蠱者不同,真正中了情蠱的人不管脫幾層皮,那道紅線依然在。
Advertisement
雪宗甩開他的手,沉聲道:“鬧夠了沒,小懷?!”
雪懷直直望着他:“你沒中情蠱。”
“回去休息,現在不是和你說這件事的時機,你先回房休息,明日我送你回你外公外婆家中。”雪宗似乎也後悔了動手打他,語氣放軟了,“聽話,小懷。”
雪懷一字一頓地道:“你,沒,中,情,蠱。”
他說:“你是裝的。”
“是,我是裝的怎麽樣?小懷,你不要這樣不依不饒!”
雪宗被他的語氣激得再次暴躁起來,怒不可遏似的,“你做事前能跟我說一聲嗎?哪怕傳個信都好?我是不是平日裏對你過于溺愛,你才變得這樣!動不動打殺,權衡過嗎?想過後果嗎?你但凡花了心力往深裏查半分,都不會這般目光短淺!”
雪懷冷笑一聲:“我是不比您眼光長遠,我只知道弑母之仇不能不報。我娘死了,你比那女人還開心是不是?終于能另娶了是不是?我還當你對我娘有幾分真心,早知道你立誓不娶之後兩年就反悔,我便該知曉。凡人罵人時有句話,我覺着特別适合您——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有膽子另娶卻沒膽子承認自己變心,還裝作中了情蠱的模樣,騙誰呢?”
誅心話誰不會說?這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用的是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那一套,他縱然此前不會,卻也耳濡目染過。
這副模樣難看,他知道,他也不知道此生還會有哪一刻比現在更難看了。
“孽障!你……你,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你!”雪宗快被他氣瘋了,他劇烈地喘着氣,模樣駭人,大步向他走來。
雪懷不僅不躲,言語中反而變本加厲:“你知道為什麽我不躲,或者打回來麽?因為你是我爹,你生養我十幾年,這是我欠你的。但你欠我娘的,有一天我會向你讨回來。”
雪宗氣得臉色鐵青,看起來兇狠又駭人,他高高揚起巴掌,雪懷甚至在這一剎那感受到了他巴掌落下時帶起的風聲,跟着閉上了眼睛——
那一巴掌卻遲遲沒落下。
有什麽人擋在了他面前。
雪懷還以為是老伯,然而等他睜開眼時才知道不是。
黑衣的青年人擋在他身邊,伸手牢牢制住了雪宗的手腕,如同浮花無法撼動千年古木一般,他來得悄無聲息、神鬼莫測,卻以好不容質疑的絕對力量瞬間逆轉局面。
雲錯擡起他深紅的眼,對上雪宗不可置信的眼眸,聲音低沉:“別碰他。”
雪宗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氣瘋了:“我管教我兒子,用得着你來插手!”
但是無論他如何用力,他的手都無法再動搖半分——雲錯不進攻,只是以全然保護的姿态,沉默地站在雪懷身前。
雪懷卻完全愣住了:“你怎麽過來了?”
雲錯沒有回答他。
他只是沉默地注視着雪宗,仿佛一只随時會暴起的、雙眼銳利的狼王。只要能感知到這種氣息的人都會不約而同的覺得,如果他面對的人不是雪懷的父親,如果這不是在雪家,那麽他會毫不猶豫地動手,殺了雪宗。
他一寸一寸地,将雪宗的手臂擋回去,而後徹底将其推開。
雲錯比雪宗高,在此情況下生出了驚人的壓迫力,垂眼俯視的時候尤其駭人:“我來接雪懷走。”
他後退半步,轉身向雪懷伸出手:“能動嗎?”
雪懷點點頭,伸手握住他的手——卻在觸及雲錯手掌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雲錯的手很涼,非常非常涼。
雪懷雖然習武,但是因為母親是風羽族人的緣故,天生帶着幾分羸弱,總是氣虛,容易手腳發涼。雲錯則與他相反,随時随地是年輕氣盛的模樣,渾身暖烘烘的。慕容山門晚風冷,入夜後,雪懷便時常拿雲錯當湯婆子,八爪魚似的抱着他。
但現在雲錯的手是冰涼的,說明他現在心緒動蕩。
雪懷還在他身上聞見了血腥味,不知是否錯覺,他總覺得雲錯身上的血腥味濃重得多,仿佛潑過血雨一般。
但他什麽都沒打算問,他知道他是來接他的。
門邊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哭叫,是柳氏那個貼身婢女,先前奔出去了——八成是給雪何通風報信,要他快逃。
雪懷沒有派人去追她,她自己卻回來了,神情接近瘋癫,看見他時一哆嗦,但整個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雲錯身上——而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啊!!!!”
她被吓得瘋了,別人努力拉住她,也只見她吐詞不清地講出許多“小少爺”“紅泥巴”之類的詞句。
雪懷只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便一言不發地挽住雲錯的胳膊,往門外走去。
除了老翁,無人送他們。
但天邊卻飛來了萬丈紅霞,驅散了冬日的陰霾與霧霭,那是——八十只鳳凰與八百只金翅鳥,為首的貔貅、麒麟列迎兩刀,七彩祥雲迤逦萬裏,流光溢彩。
東君儀仗停在雪家宅邸門前。
上次雪懷開玩笑對他說的話,他認認真真地記住了。
雪懷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雲錯一把打橫抱了起來,俯身放進了金銮車駕中。
那一剎那,他望見雲錯陰沉了一路的臉色終于出現了些別的神情——痛心,憤怒,還有他看不懂的悲傷。
雲錯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暈開治愈術,為他拂去那個疼痛的手印。如果治愈術能撫平心傷,他就是以死為代價,也不願再見到雪懷難過。
他的手碰到雪懷臉頰的那一刻,雪懷的眼眶就紅了。
雪懷仍然努力維持着鎮定自若的表情,只是吸着氣,微微沙啞的聲音掩蓋着他哭了的這個事實:“對不起,沒打算讓你看見這些事的。我就是有點想我娘。”
雲錯有些慌亂地低聲哄他:“別哭,別哭,雪懷。”
他心疼死了,他眼裏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耳邊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他只看得見雪懷微紅的雙眼,和他哽咽的話語。
可是很快的,他望見雪懷制住了眼淚,眼神變得疑惑又溫柔。
他聽見雪懷說:“你別哭了。”
雲錯一時間有些恍惚,甚至不知道雪懷在說誰。可是手身上去一抹,便發覺沾染了溫熱的淚水。
他伸手将雪懷抱緊懷裏,渾身發抖,急劇壓縮的痛苦和難過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什麽都說不出口,可是喉嚨間幾乎升騰起了血腥氣,開口喑啞得不像活人。
沒人知道已經一天一夜沒辦法發出聲音了,他從離開觀心法之際就幾乎失聲了,直到他見到雪懷。
“沒事了,沒事了,他們都死了,有我在。”他喃喃低語着,吻上雪懷的額頭,那是一種接近虔誠的态度,“我在這裏。”
他們并未直接回到慕容仙門。
雪懷受了些輕傷,雲錯直接将他帶回了自己的家中。當初雲錯的母親買下這座宅邸,自從她死後,數十年間無人再進來過。
雲錯把雪懷抱到床上,給他治傷,給他裹好被子,把他像個小嬰兒那樣照顧着。雪懷的衣裳沾了血,他便找來自己的睡袍,可惜過于寬大,松松散散的,前襟根本關不上。
以往雪懷總是很抗拒他這些無微不至的關照,但今晚卻默許了他為自己忙內忙外。兩人只字不提這次雪家發生的變故,雲錯也什麽都不問,他靜坐着熬好了粥,而後端去一口一口地喂給雪懷。
那粥有點糊了。
雪懷沒有介意,他餓得狠了,吃得幹幹淨淨。而後他說:“碗放着我明日洗,你過來睡吧。”
雲錯有些局促不安,雪懷見他不動,主動把被子分給他:“我想你陪陪我。”
雲錯便趕緊去洗漱了,而後爬上床,将雪懷小心地抱在懷裏。
“你這裏好空。”他聽見雪懷說,聲音還帶着幾分啞。
雲家府邸陳設、布局都與仙界不同,仙界重精致小巧,雲家按的卻是魔界的習慣,空曠闊大,莊嚴森然。
房子太大便顯得空曠,便只有更緊地互相依偎。
“嗯,不喜歡嗎?你不喜歡的話,我就讓人重新改改。”雲錯說。
雪懷笑了:“你又來這一套,我不喜歡你就怎麽怎麽樣,我想怎樣你便如何如何——你怎麽這麽讨人喜歡呢,雲錯?”
他故作輕松地調戲着他,可見到雲錯仍然眉間深鎖,顯然仍然在擔憂他。
雪懷沉默了片刻,微微撐起身來,一彈指熄了燈,而後重新躺回雲錯的懷裏。
他說:“不要不開心啦,我沒事的。仇我已經報了,至于那個兒子……他罪不至死,我不管他,但斬草要除根,往後自然有人替我收拾。至于我爹……”
他咕哝着:“不說了,提起他就來氣,我長這麽大,連我姥爺都沒打過我。”
雲錯吻了吻他的眉心。
雪懷繼續道:“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挺沒意思的。你看我在外邊多風光,在家裏還是要受欺負,關鍵是他們欺負我,我還傻乎乎地以為他們是對我好。”
“殺人也沒有意思。”
柳氏死了,慕容宓卻沒辦法活過來。
雪何他不會放過,但他卻沒辦法回到上輩子,拿着被調換的婚書跟雲錯好好談一談。
雲錯的聲音緊繃着,透着強烈的仇恨與敵視:“他們很壞。”
雪懷“嗯”了一聲,又道:“也有人很好的。”
雲錯這下沒做聲了。這是一種表示不認同的沉默。雪懷熟悉他,清楚雲錯從來都順着他,不與他争執,可內心深處某些想法都是藏起來的,像是一個自卑的小孩,從來不現于人前。
雪懷輕聲道:“就像你,你就很好。”
雲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我不好,我很壞,雪懷。”
他是這麽壞,以至于殺人不眨眼,将一個活生生的人活活煉化,血濺了他一身。血色融入泥土中,周圍萬花開敗,從此吸食腐肉而活,那森羅地獄一樣的場景直接吓瘋了那個後來趕過來的侍女。
他失聲了,或許也跟着瘋了,他一路跟過來,抵達冬洲之後,第一個找的不是雪懷,而是他的繼弟雪何。
那個稚嫩的少年人直到死都不明白他為什麽殺他。
如果沒有這個人。
如果上輩子那封婚書沒有被調換。
如果……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這個如果。他體內滋生着仇恨與偏激的惡魔,他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他無法控制。他常在書中見到油煎火烹四個字,如今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油煎火烹,肝膽俱焚。
在觀心術的後來,他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少年是如何離他一步步遠去的。他眼睜睜地看着雪懷被欺負,受委屈。
看着他們無緣,生生錯過。
雲錯緊緊地抱着雪懷,将頭抵在雪懷赤裸的胸膛上,仿佛在外受了傷的、悲傷的幼獸尋求溫暖。
雪懷不做聲,輕輕地拍着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哄着他:“你很好,別擔心,我沒事。”
今日雲錯的低沉超乎了他的想象。明明雪懷才是更需要被安慰的那一個,不知怎的反而安慰起他來了。
他痛,雲錯會比他更痛。
他恨,雲錯會比他更恨。雲錯這個人平日裏沒有喜怒的,一切都随他。
雪懷看着他緊蹙的眉頭,忽而心思一動,低聲道:“世上沒那麽多事情不可解,雲錯,別跟着我一起鑽牛角尖。”
雲錯愣了愣。
雪懷閉上眼,輕聲道:“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雲錯抱着他:“你說。”
“我……我是個,”雪懷用了一點決心才将最後那三個字說出口,“重生者。”
他感覺到雲錯身體一僵。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不過我自己也覺得這件事很玄乎……上輩子的我很傻,很自負,錯過了很多東西。我時常想,如果那些事沒有發生就好了,如果不是那些人那些事,或許會有更好的結果。”
雪懷低低地笑了起來,“可是我想,最大的錯處大約在我自己身上罷。我這個人一身的毛病,輕狂自傲,做事沖動,偏聽偏信,意氣用事……”
雲錯打斷他:“你沒有,你就是最好的。”
雪懷笑了,他伸手摸了摸雲錯的眉心:“如果你沒辦法相信,那就當是我做了許多個上輩子的夢吧。你看,到現在我也沒辦法好好處理我的事情,比如我爹,我現在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但是我……我沒那麽恨。你……明白嗎?這一生很好,我很喜歡,想要好好留住。”
“我們好好過好不好?這一輩子,你聽我的話,我也聽你的話好不好?你不要為我去恨什麽人,也不要為我這麽難受,因為我……我也會難受。”他的聲音很柔軟,雖然沙啞,但是他慣常哄他的語氣。
雲錯突然翻過身去,只給雪懷留了個寬闊的後背。
雪懷抱上去貼住,小聲問:“好不好嘛?”
雲錯“嗯”了一聲。
雪懷放心了,貼着他慢慢地沉入了夢鄉。
直到他睡着後,雲錯才慢慢放任自己深深吸氣——心髒跳動,血液滾燙,睡着的人聽不見也看不見,他壓抑着淚流滿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