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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白貍以自己傷痕累累的軀體護住了她, 洛瑾含着眼淚搖了搖頭，她聽着姜星嘴裏說出的殘酷真相，和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

她知道白貍才是自己真正的愛人, 那些死去的記憶即使沒有恢複, 也會在她腦海裏永遠存在着。

她愛的是白貍, 只有白貍，永遠都只能是白貍。

“你不要傷害她，你住手！這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洛瑾一臉憤怒地擡頭瞪着姜星,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現在也在你手裏, 你放了她不好嗎？”

“姐姐……不要屈服。”白貍堅定不移地望着她，試圖朝她伸出手來, “姐姐, 我會永遠愛你的，我會保護你……”

洛瑾搖了搖頭, 她掙脫不了姜星的繩子, 也無法伸出手去跟白貍雙手交握，她沒有想到會落到這個局面。

她只好低聲向姜星懇求道：“我願意答應你的任何要求，你放了白貍和我的父母，我任憑你處置，可以嗎？”

白貍之前就受過傷，現在的人形還是依靠姜星傳輸給她的靈力所化成的, 而現在在姜星勢如破竹的攻擊之下, 她的妖力抵抗很快支撐不住了。

她慢慢地倒在了洛瑾面前, 重新變回了一只傷痕累累的白色貍花貓, 洛瑾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忍不住心疼地流下了淚水。

她真的很心疼白貍, 為她受了那麽多苦，遭了那麽多厄難，還要因她而受到姜星的折磨。

姜星在手裏聚起一股妖力，妖力化成繩子，把白貍綁了起來，憑空漂浮了起來，被姜星用力甩向了門外。

洛瑾隐隐約約聽到了貓咪痛苦的哀叫聲，只好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

“答應我的任何要求？這可是你說的啊，洛瑾。”姜星陰冷地笑了起來，“好啊，那我就提要求了，我們結婚吧，只要你願意跟我結婚，我就放了他們。”

這個“他們”指的就是白貍和洛瑾的父母，洛瑾心裏猛地疼痛了一下，卻沉默不語了下去。

姜星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要是不答應我，他們統統都得死，無論是你的父母，你的哥哥還是白貍，一個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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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哥哥洛瑜也被包括在內，洛瑾更加痛苦了，她閉了閉眼睛，“原來你喜歡的人，從頭到尾都一直是我？并不是白貍？”

所以她想方設法把她和白貍困進那個幻境世界，讓她們在虛幻裏不停地掙紮，一世又一世地重來，乃至于消耗了白貍寶貴的生命來救自己……

想到這裏，洛瑾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白貍，一直是自己在辜負她，可是她還是那樣的愛着自己。

“你說得對，十幾年前你救了那兩只貓，一只是白貍，另外一只就是我。”姜星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視自己，“你為什麽不能愛我呢？畢竟我是那麽喜歡你……”

然後她又瘋狂地尖叫道：“都怪那個該死的白貍！是她捷足先登，不就是比我早一步修成人形嗎，有什麽好得意的，還不是贏不過我。”

洛瑾絕望地聽着這一切，知道自己掙紮大概是無用了，姜星是妖，人又該如何跟妖在力量上抗衡呢？

她還是默不作聲，試圖做最後的抵抗，可是這世界上大概終究沒有兩全之計。

姜星不論她如何沉默，都始終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她似乎格外深情地望着洛瑾，“寶貝，你沒有選擇了。”

她繼續說道，“我已經訂好了婚期，婚紗和禮服，還有婚禮場地都會很快為你準備好的，你到時就只等着嫁給我就好。”

說完，姜星一把将她抱了起來，洛瑾還想要掙紮，可是終歸都無濟于事，姜星不再把她綁在小黑屋裏，而是單獨把她軟禁在了另一個房間。

她每天有好吃好喝，但是失去了行動自由，每天見到的人只有姜星。

除此之外，還有傷痕累累的、她最愛的白貍。

姜星不知是心理變态還是格外瘋狂，似乎是為了懲戒洛瑾的反抗一般，每天都會把白貍帶到她面前，當着她的面用盡各種手段折磨白貍。

洛瑾跪在地上，看着姜星強行用妖力把白貍變回人形，然後用鞭子在她身上落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白貍即使如此痛苦，被折磨得臉色蒼白不成人形，還是竭力睜開眼睛，笑着看着她，用口型跟她說：“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洛瑾哭的不成樣子。

被折磨完之後，白貍就會重新變回貓，然後昏迷不醒，只有在第二天重新被折磨的時候才會醒過來。

有時候洛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跪在地上哀求姜星道：“求求你了，你讓我幹什麽都行，不要再傷害她了，你放過她好不好？”

姜星就像個冷酷無情的惡魔一般，完全不在乎她的哀求，只是心狠手辣地折磨白貍。

而白貍無論被如何折磨，都不會對姜星有一絲一毫的屈服，甚至眼神都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可是洛瑾心疼她，洛瑾舍不得她受那樣的苦，只好佯裝什麽都聽姜星的。

“你看見了嗎？我的洛瑾姐姐，我是多麽的愛你，我希望你的眼裏只有我，不要再容得下其他人了。”姜星一臉寵溺，她折磨完了白貍，把白貍重新關了起來，“你必須答應我，如果你不和我結婚，我就把其他人都殺了。”

她的語氣頑劣又任性，似乎是在開一個小孩子的玩笑，但是洛瑾知道她真的會那麽做，如果自己有半點不臣服于她，姜星就會把她的家人和白貍一起殺掉。

洛瑾只好流着淚不再反抗，任由姜星捏着她的臉對她各種羞辱。

之後的幾天也是如此，但是姜星似乎還希望她回心轉意似的，每天來房間裏見她的時候，會故意給她帶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和各種各樣的禮物。

姜星坐在她旁邊，慢慢地把她摟進懷裏，“寶貝，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一輩子的，你跟我結婚沒有什麽壞處的。”

洛瑾看着那一桌子山珍海味，根本就不動筷子，看着姜星給她買的各種漂亮首飾也不為所動，低着頭一言不發。

然而姜星不屈不撓，拉着她的手要跟她十指相扣起來，“我知道你欲拒還迎，那個白貍有什麽好的？她又不能給你幸福，但是我可以，我能讓你幸福一輩子。”

“就憑你？那我不如一輩子不嫁。”洛瑾終于擡起頭，卻是譏諷地看了一眼姜星，随即甩開她的手，“你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別這樣嘛，洛瑾？姐姐？”姜星把她抱進懷裏，“她也是這麽叫你的嗎？姐姐？如果我也這麽叫你，你會對我動心嗎？”

但是洛瑾根本不為所動，一把推開了她，“你讓我覺得惡心！別碰我，你一輩子都不配跟白貍相提并論！”

她繼續激怒姜星，“你看看你渾身上下哪裏比得上白貍，她陪我那麽久，你拿什麽跟她相比？除非讓我知道她現在在哪……”

然而姜星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要故意激怒我，還想知道白貍在哪？這輩子都不可能！”

說着她一把按住洛瑾的肩膀，把她壓在了床上，要去撕開她的衣服，還故意把手伸向她的下身。

洛瑾尖叫了一聲，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極度抗拒跟姜星的接觸，然而姜星是妖，有妖力，力氣比她大了太多，她根本無法掙脫。

她的外套很快被姜星扒掉，即将香肩半露，就在洛瑾馬上就要絕望的時候，姜星卻突然停手了，她笑了笑。

“今天就放你一馬，你雖然忤逆了我，但是我們的圓房還是要留在大婚之夜，等我們新婚當晚，你就徹底是我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千年貓妖的原因，姜星的話裏夾雜着幾句古語，如同咒文一般低沉又神秘，洛瑾驚魂未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她知道自己實在跑不了，但是又實在想知道白貍的安危。

“好吧……我一切都聽你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洛瑾抹去眼角的淚水，擡起頭定定地望着她。

“什麽要求？”姜星挑挑眉，涼她也不敢信口開河。

“你讓我在婚禮前最後見白貍一面，我保證……保證會乖乖跟你結婚，絕不會再反抗你的。”洛瑾一字一頓地說道。

姜星沉默了一下，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大發慈悲地讓你們這對苦命鴛鴦最後再見一面。”

婚禮前夕，姜星把洛瑾帶到那個關着白貍的房間裏，然後把門反鎖，讓她們兩個自己聊天，洛瑾看着傷痕累累昏迷不醒的白貓，心疼地把她抱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小白，我沒能像承諾中那樣保護你，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她一邊說一邊哭，淚水落在白貍的身上，“這輩子我們無法在一起，等到來生，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再見了，白貍，我愛你……”

她的淚水一點點落下，白貍慢慢地醒了過來。

白貍雖然一身是傷，但是最終被洛瑾的眼淚給喚醒了，可是她受傷太重，現在還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只有意識是醒着的。

聽見洛瑾如此傷心的傾訴，她的心都要碎了，只覺得身體裏的妖力來回沖撞。

“姐姐……姐姐，我也愛你。”白貍在意識裏說道，“我發誓，我發誓我會保護你的。”

第二天，婚禮在中午準時開始了。現場布置得極為隆重，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賓客，這是一場只有洛瑾和姜星的婚禮。

洛瑾麻木地被姜星換上了婚紗，兩個人貌合神離地一步步走上臺前，姜星笑得很開心，也非常得意，終于，白貍還是鬥不過她。

可是洛瑾很難過。

但是姜星逼着她跟自己一拜天地，就在洛瑾的頭即将低下去的前一刻，一道白光沖了進來，直直打向姜星的胸口。

姜星推開洛瑾，擡手以妖力當下那道白光，“是誰？！”

洛瑾擡頭一看，趕過來阻止姜星的……居然是傷痕累累的白貍，她硬撐着重新化為了人形，甜美柔軟的女孩從未如此堅硬過。

“你放開我姐姐，她不愛你，你不要逼迫她！”白貍啞着嗓子跟姜星說，“放開她，有什麽事你沖我來。”

姜星冷笑了一聲，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漆黑的長刀，直接砍向了白貍！白貍擡手格擋，兩個人在婚禮上打了起來！

“我想放你一馬，這可是你自己主動來找死的。”姜星陰恻恻地在白貍耳邊說道。

白貍總是重傷，也依舊全力跟她對抗，“我放不放棄，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白光和黑夜在半空碰撞在一起，兩個人打得不分彼此，可是洛瑾看得出來，白貍正在一點點落于下風！

她雙手合在胸前，求老天爺保佑白貍。

然而并沒有作用，白貍的肩頭被姜星一劍刺穿，鮮血滿地，随即姜星一劍又一劍割在白貍身上，把她傷的渾身血淋淋。

“你贏不過我的，認輸吧，你這輩子都不是我的對手！”姜星笑得得意洋洋，她看得出來，白貍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撐不了多久了。

白貍一邊吐着血，一邊抵擋着她的攻擊，“你、錯、了……你只是贏在陰謀上，而我贏的是她的心！”

下一秒，白貍身上突然迸發出一陣遮天蔽日的金光，她雙手結印，在地上畫了一個金色的法陣，法陣将兩人包裹起來。

姜星的瞳孔驟然縮小，她當然認得出來這是什麽東西，那是特屬于她們九尾貓妖一族的禁忌之術！

一旦使用這個禁忌之術，力量将會獲得極大的提升，可是也極有可能危及生命，甚至再也醒不過來。

洛瑾也看見了那個金色的法陣，她不知道那是什麽，她只希望白貍能贏。

使用了禁忌之術的白貍力量瞬間暴漲，幾道金光迎面而來，直接把姜星碾壓在了地上，白貍瞳孔也變成了金色！

姜星被白貍的力量壓制着，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自己身後的九條尾巴，試圖反抗。

然而白貍手裏的金光化成長劍，頃刻間斬斷了姜星的所有尾巴！血光四濺，随着姜星的一聲哀嚎，一切都結束了。

洛瑾親眼看見姜星的所有尾巴被全部斬斷，咽氣死去了，随即金光消散而去，她也失去了意識。

而半空中的白貍重新變回了貓咪，她雖然戰勝了姜星，但是自己也傷痕累累渾身鮮血淋漓，幾乎了無生機地墜落下來，落在了一個小小的角落昏迷過去。

婚禮現場一片混亂，過了一會兒，洛瑜找到了被綁架的洛父洛母，把他們一起帶了過來，幾個人趕到現場想要救回洛瑾。

但是他們看見的只是昏迷的洛瑾和一身是血的白色貍花貓。

洛瑾足足昏迷了四天，第五天早上，她慢慢地醒了過來，洛母守在她身邊以淚洗面，看見她睜開眼，高興地抱住了她。

“寶貝女兒你終于醒了……”

然而洛瑾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問，“媽，小白呢？就是我身邊的那只白貓。”

她剛剛問完就直接撩開被子，起身沖下樓，看見洛瑜在仔細照顧着渾身傷的白貓，她瘋了似的沖過去，一把抱住了貓。

“白貍……白貍……”她一邊叫着白貍的名字，一邊守在她身邊。

守了好幾天，這幾天她就一直不吃東西，只喝點水，愣愣地守在貓咪身邊，把洛父洛母都吓壞了。

第四天，警察也上門取證，要他們把婚禮那天的細節說一下，可是問到洛瑾的時候，她只是愣愣地搖頭說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沒看到……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家裏了，現場也沒有任何監控。”她聲音也很輕，仿佛在神游似的，警察看她精神狀态不太好的樣子，也就沒有再多問了。

這個案子因為有一些人類無法理解的非自然力量，所以恐怕最終都會當成懸案來處置。

守了白貍好幾天之後，洛瑾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帶着白貍去旅行，去雲游世間，去看名山大川奇山異水，去慰藉白貍的痛苦。

洛母當然不同意了，“閨女，你現在還有學業在身，況且你還這麽年輕，你的前程該怎麽辦……”

但是洛瑾不在乎他們的反對，再加上洛瑜的暗中支持，她去學校辦了休學手續，而後買了一張去雲南的機票。

開始了她的雲游四方。

這一游就是兩個多月，在這還不算漫長的時間裏，她看遍了許多名山大川，看過了許多美景，唯一的遺憾就是白貍始終沒能醒過來。

直到某一天，她在玉龍雪山腳下，遇到了一個背着草藥包的老道士。

老道士一身古人打扮的道士裝扮，道袍飄飄，拂塵一身仙氣，她見了洛瑾和她懷裏的貓，主動将洛瑾攔了下來。

“這位姑娘，不知你來自何方？”道士慈眉善目，非常和藹地問道。

洛瑾一開始對他抱有一些警惕心，沒有回答他，反而是抱着白貍後退了兩步，一臉敵意地望着他。

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了笑，“我看你是個聰慧的姑娘，身上也有一些靈氣，你懷裏的貓恐怕也不是尋常寵物吧？”

洛瑾皺了皺眉，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的，“您是怎麽知道的？老人家，難道您真的是道士？”

道士不說話，過來摸了摸白貍的脖子，把一顆藥丸交給了洛瑾，“你把這個東西給她服下，她便會醒過來的。”

洛瑾聞言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嗎？這藥果真能救白貍嗎？”

老道士點點頭，“但是對于貓妖來說，如此的損耗依舊不容小觑，她會醒的，但是需要代價，你也要接受。”

洛瑾堅定地對老道士道了謝，“謝謝您，只要能救人，什麽代價我都可以接受。”

“好，你是個好孩子。”老道士摸了摸胡須，“代價就是，無論這貓是什麽靈物，她醒來時都會前塵盡忘，變成一只普通的貓。”

洛瑾愣住了。

這就意味着，白貍會忘記一切，會忘記她們之前的前塵往事，和那些幸福又甜蜜的時光，會忘記她們快樂的一切。

她眼裏慢慢地含着水光，喂白貍把藥吃了下去。

即使如此，她也要救白貍，最後一刻是白貍拿命救了她，現在她怎麽不能用這樣的代價把白貍救回來呢？

她帶着白貍回了家鄉，住在自己學校附近買的那個小房子裏，取消了休學，一邊上課一邊照顧昏睡的白貍。

她現在心中有了希望，相信有一天白貍一定會醒過來的，那樣她即使忘記了自己，那她們的努力也都是值得的。

歷盡萬千磨難，最終都會得償所願的。她願意耐心地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她這一等，就等了整整四年，這些年來她努力鑽研學業，最終順利畢業，畢業後繼續在本校讀研，現在是研二。

她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天回家住，給白貍買了一個溫暖的小窩，安安靜靜地照顧她，等待着有一天她睜開眼睛。

就這樣日月輪轉，一直過去了四年的時間，白貍沒有醒來，可是也沒有永遠沉睡，她的心髒似乎一天比一天跳的更加強烈，也沒有漸漸衰弱的跡象。

多年前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撫平，現在她真正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可能是她自身的妖力在自救，也可能是老道士的藥丸起了作用，總之，洛瑾知道自己只要等下去，就一定等得到。

四年後的某一天，她像往常一樣完成了研究生學業，打開門回到家，對着空蕩蕩的房間問候了一句，“晚上好，我回來啦。”

可是今天似乎有點不同，她不知道是什麽，但就是有一種預感。

洛瑾聽見了自己的房間裏似乎有什麽動靜，她一步步地走進房間，打開門的瞬間，她看見角落裏坐着一個白裙子的貓耳少女。

洛瑾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

她知道，千山萬水，相逢的人一定會再相逢。

貓耳少女也看見了她，擡起頭朝她笑了笑，開口道：“姐姐，好久不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