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重回老宅

第23章 重回老宅

“來來來, 我們舉杯慶祝兒子大病痊愈！”牧涵把杯子舉高到餐桌上方。

這種恨不得讓全球人都知道的好消息，怎麽能不慶祝一番。

“雖然不知道怎麽好的，但是管他呢, 好了就行。”牧雲之補充道。

三個人碰杯後，牧斯将被子裏的橙汁一飲而盡：“感謝爸媽這麽多年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愛, 也正是因為你們的不放棄, 才有我的今天，我才有可能痊愈。”

牧斯說着又到了一杯橙汁：“我敬你們！”

牧涵和牧雲之對視片刻, 伸手過去碰杯：“既然心髒好了，就希望你以後能過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我跟你爸就知足了。”

“哎呀，老婆，你哭什麽，這是好事, 你還哭。”牧雲之吸了吸鼻子，坐過去攔住她肩膀, 用紙幫她擦眼淚。

“我沒哭, 我這是, 芥末嗆着了，倒是你，眼睛紅什麽。”牧涵接過紙擤了下鼻涕, 破涕為笑, “兒子，以後你想幹什麽就幹, 只要不犯法, 我跟你爸全力支持。”

“對！”牧雲之附和。

牧斯樂了：“你倆不是一直都很支持我。”

牧雲之和牧涵再次對視：“那不一樣，以前是擔心你……”

“诶呦, 你踢我幹嘛。”

牧涵白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

“總之，只要不犯法，你想幹嘛去就幹嘛，我跟你爸永遠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這回輪到牧斯酸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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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一直都清楚倆人為了他的病操了多少心，眼眶一紅：“謝爸媽，我會努力的。”

·

生活還要繼續。

距離綜藝《生活慢慢來》開拍還有三天。

牧斯剛剛從家出發，準備去看看鄉下老宅，就接到趙沈的電話。

“牧斯，你準備一下，下午我派車接你，參加綜藝宣傳照的拍攝。”趙沈言簡意赅，好像多說一句就會占用許多時間。

“哦，但怎麽這麽突然。”牧斯算了下時間，滿打滿算還有點趕。

“節目組臨時通知，我也沒辦法，下午兩點吧，車準時到。”趙沈說完正要挂電話，就被牧斯叫住。

“沈姐，地點在哪？要麽我自己過去。”牧斯想着今天要是不看，後面幾天說不準有沒有時間了。

“怎麽，你有事？”趙沈還沒想他會要求自己去，有點吃驚。

“哦，那個節目不是要求拍攝地點麽，我找到一個，想去看看符不符合要求。”牧斯說完又道，“算了，那我在家裏等你。”

“不用了，我把地點發你，你到時候自己去。”趙沈沒想到他會對節目這麽上心，還有點欣慰，“你開車注意安全。”

“嗯，我會的。”牧斯電話挂掉沒一會，就收到趙沈發來的定位，他導航一下，算了一下時間，肯定來得及，便出發了。

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

牧斯小時候在這裏住過十年之久，以前的印象都還依稀可見。

但又十年沒來，這裏變化還是挺大的，原來的老式房屋，都已經煥然一新，家家戶戶門前都是寬敞的小院，有的門口還停着車。

至于他印象中那鄉下田野的樣子，早就不複存在。

開車過來的路上，随處可見“永久保護田”的石牌。

沒有能讓他們肆意玩耍的地方了。

原來看着還很精致，大氣寬敞的老宅，現在散發着慢慢年代的氣息。

兩側的房屋也都拆了重建，看起來很是現代，就是不知道住的人變沒變。

牧斯把車開進院子。

因為許久沒人，院內已經雜草叢生，甚至院內的大樹上，還壘着一個鳥窩。

從車上下來，他站在車旁仰望這個三層小樓，在當時來講，老宅的裝修已經非常豪華。

可任何豪華完美的事情，都耐不住歲月的洗禮。

他走到正門口，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就聽頭頂叽叽喳喳的叫聲。

牧斯仰頭一看，牆角砌着一個家燕的窩，此刻裏面的小燕崽正嗷嗷待哺找媽媽呢。

還真是足夠原生态。

他開門進去，沒有聞到想象中的土灰氣，家具都用布遮住，防止灰塵落上，地面也很幹淨，看上去像是有人會來打掃，只是他不記得牧涵有說過什麽時候來打掃。

外面的陽光都被窗簾遮住，只有極少量的散光透進來。

他随手摸到開關想要開燈，結果燈不亮。

不是欠費就是燈泡壞了，放棄了想要開燈的想法，他來開一側窗簾，讓光透進來一些，果然看着亮堂許多。

牧斯在一樓轉了一圈，在儲藏室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玩的木馬。

他把木馬扯出來，坐在上面輕輕晃了兩下，那木馬就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嘎”聲。

牧斯趕緊站起來。

小木馬已經無法承受他的重量了。

把木馬歸位，牧斯三兩步上了二樓。

從前他爸媽就住二樓，他一開始也是，後來上了小學，就搬到三樓去住，自己一個大平層，很是爽快。

看了一圈基本上沒什麽變化，又轉到後院去，也是一樣雜草叢生。

雖然看上去跟周圍的房屋相比，破敗了一些，但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牧斯覺得還可以。

而且看藝人除草不是挺有意思的嗎？

是個看點。

至少他是這樣想的。

正準備再待一會，回一下小時候的時光，就聽到一個略顯年邁的聲音：“阿芳啊，是你回來了嗎？”

牧斯一愣，這個聲音……

他好像有點熟悉，可又沒什麽印象。

他趕緊從後院跑進屋，就看到一個撐着拐杖的奶奶，佝偻着腰站在屋中央。

這是從前的鄰居奶奶，牧斯記得。

他迎上去：“奶奶好。”

老奶奶明顯愣了一下，盯着牧斯好一通打量：“你是……這房子賣出去了？”

“沒有奶奶，我是阿芳的外孫，牧斯啊。”牧斯大聲說。

“牧斯……”奶奶雙手撐着拐杖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就那個三天兩頭往醫院裏跑的小子。”

牧斯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點頭附和：“對，奶奶，就是我。”

“哈哈，你阿婆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奶奶問。

牧斯不忍心告訴他奶奶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道：“沒，阿婆她沒跟我一起回來。”

“哎，那可惜了，我還想着回來了，敘敘舊呢。”奶奶說着，撐着拐緩緩轉身。

“我送您回去。”牧斯見她腿腳不太好，趕緊上去扶。

“诶，謝謝啊，好孩子你可真懂事。”

牧斯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奶奶今年也要年近九十了，倘若奶奶還在，兩人差不了幾歲。

老人走得慢，牧斯要把步子放得極緩才不至于超過她，等到了她家門口，剛要走，就被奶奶叫住：“牧斯啊，你等我一下。”

“嗯？”

“你等我一下。”奶奶說完轉過身，慢悠悠朝後院走。

雖然牧斯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還是站在原地耐心等待，約莫過了十多分鐘，就看奶奶抱着一個不小的壇子走出來：“來，這個米酒啊，給你阿婆帶去，我記得當時她最愛喝這個了。”

牧斯趕緊從奶奶懷中把壇子接下來放在地上：“奶奶，不用，我奶奶她，現在不喝酒了。”

“诶，怎麽可能，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這麽多年，就等着她回來，結果你們一家子搬走就再沒回來，我就每年到這時候，都釀一些，你看，這不就碰到了。”奶奶說起過往的時候，飽經滄桑爬上皺紋的臉看上去是那麽的朝氣蓬勃，嫣然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牧斯推脫了幾下，奶奶堅持，他只好收下：“那我替我阿婆謝謝奶奶。”

“诶，客氣什麽，那我先回去了，還要給臭老頭子做飯。”

牧斯目送奶奶回去，直到看不見背影的時候才單手抱着壇子離開。

他看了眼時間，當即決定，現在就去墓地把酒給奶奶。

離開墓地，牧斯直奔趙沈說的地點，在那附近吃過便飯後，距離約定開拍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拍攝地點在寫字樓內，趙沈說她臨時有事來不了，但只告訴他樓層和要找的人，沒有告訴他房間號，而這一層有四十幾個房間。

電梯一開門，牧斯就蒙了。

幸好這時身邊有人經過，他攔下一問，才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化妝師，江美。

跟着到了拍攝宣傳海報的地方，還沒有藝人到，他有足夠充分的時間做前期準備。

看到他來，導演先一步開口：“牧斯，你先去化妝，順便等一下其他幾個人。”

“好的。”牧斯應下，正要跟着化妝師去化妝間化妝，又被導演叫住。

“你這個妝容啊，不能太妖豔，你長得就太不接地氣，太仙。”說着轉頭看江美，“你是化妝師吧？”

江美點頭。

“那正好，我們希望藝人的妝容要自然大方，但又不能特別精致，盡可能貼近原生态的生活，主要是看着健康，你懂吧，看着健康。”導演說完怕他不懂，拿了個美黑的藝人照片給她看，“就類似這樣。”

“導演，這，要這麽黑嗎？”牧斯看着照片裏的人，曬得快跟木頭一個顏色，不是他歧視，黑點沒事，但這明顯超出他的接受範圍了。

“那不用，就是讓她看看我要什麽效果。”古華說。

“我知道了，導演。”江美打量牧斯一番，道，“谷導，我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就不錯，不用畫。”

古華瞪她一眼，像是在說“你鬧呢”：“沒有不帶妝的藝人，去吧，顧及其他人還要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