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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從上空俯視，幾條光帶連接了哥譚和布魯德海文，就像血管把血液輸送到身體各處，電流将數據交融與芯片一樣。78號高速公路就是這麽一條連接哥譚和布魯德海文的重要通道。

每個大城市都離不開令人厭惡的交通問題——堵車。

迪克沒有開警燈，他們只能排在漫長的汽車長隊後面耐心等待，周圍響起不耐煩的喇叭聲。

“前面這是怎麽了？”喬納森好奇的把頭伸出窗外，原諒他沒見過世面，布魯德海文的交通高峰期他都是在教堂裏度過的，在大都會是超人把他拎來拎去，他們住的遠離市中心，這麽長的車隊還是頭一次見。

迪克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打開了車載收音機：“要麽是前面出了車禍，要麽是哥譚又出了什麽事導致市民外逃，要麽兩者都有。”他把收音機調到哥譚之聲。

“哥譚總這樣，現在周邊酒店都不漲價了。”福克納接話。

“……提醒廣大市民，盡量避開人流密集區域，減少在外活動，哥譚總醫院已組織了專家會診對新一輪稻草人毒素作出相關對策，格倫瓦爾德公司于三十分鐘前召開發布會，承諾會加緊新一批防護用具生産；目前哥譚警方已經聯系了蝙蝠俠，共同展開對稻草人的抓捕工作，也肯請廣大市民，如果發現了相關線索，請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及時聯系警方，下面請戈登警長發表講話……”

“我還以為這次會是毒藤女。”福克納一陣唏噓，“最近好久沒聽到她的消息了——別這麽看我迪克，我又沒說錯，稻草人搞事之前也很安靜不是嗎……”

迪克打開了車內的對講機：“這裏是迪克·格雷森，我們被堵在78號公路上了，有沒有人能看看監控告訴我前面路況如何？完畢。”

對面響了一陣電流聲，裏德警官的聲音傳了出來：“哦格雷森你出現的可真及時。剛接到報警78號公路出現了突發事故，據說是七連撞，麻煩你過去看一下。完畢。”

迪克無奈的和福克納對視一眼。這個晚上他們可真忙碌。

“加油啊老兄，”福克納笑着說，“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接裏德的班坐辦公室發號施令了。”

“借你吉言，我去前面看看情況，你看好這家夥——你不介意再等一會兒吧神父？”迪克雖是這麽說，開門的動作卻是十分利落，根本沒打算等回複。

喬納森挑眉：“……他指的是我還是巴奈特？”

“或許都——”

“砰！”

迪克剛離開車座，前擋風玻璃就被擊碎了，碩大的窟窿鑲嵌在布滿裂紋的前擋風玻璃上。

空氣凝固了一秒，下一刻不知是誰先尖叫起來，有人在混亂中發動了汽車撞在前面車上，有人跳下車慌不擇路的往後面跑。

到處都是汽車警報的聲音。

順着彈道的痕跡，喬納森看到巴奈特神父倒在後座靠背上，子彈穿透了駕駛座的靠背直接擊中了他，鮮血從他的胸口往外湧，染紅了黑色的神父袍和潔白的領子，他的眼睛緊緊閉着，戴着手铐的雙手緊緊貼在腹部，指縫裏夾着一副十字架，銀色的鏈條微微晃動，反射着星星點點的亮光。

願您的靈魂得到安息。喬納森在心裏祈禱。

迪克躲在車門後面用對講機向警局彙報情況，時不時的探頭往前面看，前面的立交橋上并沒有可以的身影。

“趴下喬納森，快點趴下！”福克納扒在喬納森座椅後大聲喊，“這是一場襲擊！他們是在襲警——見鬼的，巴奈特這家夥死透了！”

大廈天臺，造成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幹淨利落地收拾好作案工具，順手給雇主打了個電話。

電話半晌才被接起。

“任務目标當場死亡。科波特先生，付一下尾款吧。”

“太慢了喪鐘！哥譚警方都已經查到我頭上了。”企鵝人在對面暴跳如雷。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科波特先生，你只付了一個人頭錢，我從不多管閑事。”喪鐘想了想，又問，“要追加訂單嗎？現場還有其他人。”

企鵝人翻了個白眼，又牽扯到昨天被蝙蝠俠打的傷口，頓時龇牙咧嘴，“不了，合作愉快。”

喪鐘聽出企鵝人的不情不願，也沒有生氣，因為下一秒他就看到尾款到賬了。企鵝人在這方面一向很講信譽。

“順便向你打聽一個情報，”怒火中燒的企鵝人繼續問，“你在調查神父的時候有沒有查到是誰教唆巴奈特叛逃的？”他在哥譚警察眼皮底下安插個人容易嗎！

“五萬。”

“……好吧，轉給他。”企鵝人沖手下吩咐。

喪鐘看了一眼到賬信息，冷淡開口：“布魯德海文貝利教堂的神父提交了去哥譚交換學習進修的申請，目标同意了，順便提前了和那邊的交易，今天下午臨時去的布魯德海文，碰上警察突擊檢查被抓了。所以我剛剛才找到機會完成任務。”

“……見鬼。”企鵝人罵罵咧咧地挂了電話。算他倒黴。

他擡眼看了一圈縮着脖子不敢吭聲的屬下：“都愣着幹嘛？該幹什麽幹什麽去，繼續盯着大教堂那塊兒，這個據點我們一定要拿下——下一個來的神父是誰，有沒有後臺，家裏幾口人，道德修養心理狀态如何，有沒有債主，有沒有和幫派聯系過的不良記錄……都給我查仔細點！這玩意兒還要我手把手的教你們嗎！”

企鵝人面色陰郁的看着窗外霧氣朦胧的哥譚，尖叫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他往下一瞥，他的落地窗下面的，戴着頭套噴灑恐懼毒氣的稻草人正嚣張路過，路邊倒着幾個冰山俱樂部的保镖。

幾個倒黴的路人被他的恐怖毒氣波及，發出凄厲的嚎叫。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企鵝人氣得直抖，一把拉開窗戶。

似是發現了頭頂上的視線，稻草人擡頭看見了窗邊的企鵝人，心情頗好的沖他招了招手。

“滾遠點喬納森！帶着你的毒屁去阿卡姆放吧！”企鵝人在窗口大罵。

喬納森·克萊恩頭套下的笑容慢慢消失，拎着毒|氣彈走向冰山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