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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或許您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阿爾弗雷德把早餐紅茶和甜點端到桌子上,剛出爐的奶油泡芙散發着香甜溫柔的味道。
布魯斯埋頭看着今天的報紙,一聲不吭。
“就連黑面具都知道熬夜不利于您的身心健康。”他把熱牛奶往布魯斯面前一放,砰的一聲,牛奶蕩起漣漪,有幾滴漰出來濺到提姆的盤子上。
提姆縮着脖子抖了一下。
“哦抱歉,沒有針對您的意思,提姆少爺。”阿爾弗雷德把濺出來的液體擦幹淨,“我想您應該沒有染上熬夜的壞習慣,對吧?”
提姆和布魯斯對視一眼,飛快點頭:“當然當然,我從來不熬夜……除非實在沒辦法了,嗯,您是知道的,哥譚的晚上總是不那麽太平……”在阿爾弗雷德的注視下,提姆的聲音漸漸微弱下來,“……至少我會自覺補覺。”
布魯斯清了清嗓子:“說說黑面具的事吧,提姆,你有什麽發現?”
“ 如果說黑面具有什麽異常的話,”提姆仔細回憶,“我去警局領人的時候他就一副非常順從,情緒低落的樣子,我以為他被夜翼打了,他總是這樣。”
“但他看起來更像是受了精神控制,或者洗腦。”布魯斯若有所思,“布魯德海文最近有什麽新鮮事嗎?”
“為什麽不問問夜翼呢?”提姆脫口而出,察覺到布魯斯的視線又連忙改口:“還是我來問吧,話說迪克很久沒回來聚一聚了,你說對吧阿爾弗雷德。”
“我為您擁有的好記憶力感到欣慰,”阿爾弗雷德幽幽地說,“不像我們忙碌的韋恩老爺,甚至抽不出時間和家人共進晚餐。”
“迪克他忙得很,我也很忙。”布魯斯繃着臉翻過一頁報紙。
“是啊,昨晚迪克少爺再忙也能抽空給我這個空巢老人打電話報聲平安。”阿爾弗雷德把布魯斯面前的泡芙放到提姆面前。
“啊,謝謝。”提姆脫口而出,換來布魯斯一瞥。
“好吧,我會抽時間好好和他談談。”布魯斯垂眸,不情不願地說。“或許他會查到黑面具身上出了什麽問題。”
“說不定是他真的改邪歸正了呢,”提姆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如果他能一直保持這個态度那我們能省心不少。”
“保持警惕提姆,異常總是有原因的。”布魯斯伸手,把提姆面前的泡芙又撈了回去。
哥譚警局總部來了一位客人。
或許只有喬納森自己以為自己是客人。
“真神在上,那天晚上我們明明聊的很好!”喬納森感覺自己快被這該死的哥譚氣得漏氣了。
沒想到哥譚的警察比布魯德海文更死板,喬納森暗恨不已,他在哥譚呆了五天了,天天都往警局跑,可連臨時監獄的門都沒能摸到。
警官也很無奈:“喬納森神父,您還是趕快回教堂吧,您的信徒都在等您呢。”不愧是能當上大教堂神父的男人,除了他誰會願意和那群罪犯打交道呢。
他心想,喬納森神父若是在警局裏出了什麽事,那些信徒一定會要他好看。
真是頭疼。
喬納森內心十分焦急,那些善良的信徒能和正菜相比嗎:“諾曼警官,您是知道的,我能幫上你們的忙,那些犯人也是神的子民……”
“好了神父,不是所有人都配得到您的拯救。那群惡棍正在想辦法找麻煩,您可不能這種時候碰上去。”諾曼警官皺眉,他當時怎麽會以為喬納森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呢。
“您還記得前幾天您在醫院救的那一房病人嗎?”
“當然。”喬納森怎麽會放過醫院這麽大的目标,在恐懼毒氣消散的第一天他便信心十足的去往醫院打算一展身手。
然後因為沒有心理醫師執照被攔住了。
喬納森不理解,這見鬼的地球哪來的這麽多執照。當然這小小的困難怎麽能阻止另一個世界的神使,避開人群,喬納森偷偷溜進了一間病房,順利“治”好了兩個紋着大花臂的壯漢。
這兩位幸運兒當場出院,并成為大教堂裏的忠實信徒,賣力地幫助喬納森經營大教堂。喬納森神父的事跡借此在醫院中流傳開來,喬納森的信徒也在這幾天有了不少的增長——幾乎每個被他治好恐懼毒氣後遺症的市民都認為喬納森神父品格高尚并為此稱贊不已。
美中不足的是,這兩位信徒在皈依喬納森之前,是法爾科內家族現任族長的貼身保镖。
收到消息的法爾科內差點帶着人打到大教堂去,只是那天喬納森去黑門監獄門口踩點了,躲過一劫,自那之後哥譚警局便加強了大教堂廣場的巡邏。
諾曼警官和其他警察一樣,對喬納森這種近乎神跡的心理暗示敬而遠之。
“您可能不知道,您治好的那兩位病人有過犯罪前科,之前還在一個幫派老大的手下做事,”諾曼警官解釋道,“您這種行為會被他們視作挑釁,這會讓您陷入危險的處境。”
一個法爾科內就夠他們緊張了,臨時監獄關的罪犯大多有幫有派——單打獨鬥的不是被卷死了就是在阿卡姆和黑門監獄——這讓他們怎麽敢把喬納森放進去。
再來幾個法爾科內他們可吃不消,他們還得護着喬納森這個寶貴的神父——如果能多來幾個破産的黑面具送去給神父淨化,那哥譚人的日子能好過不少。
“可那是他們自願的,他們認識到了世界的美好,自願改正錯誤,侍奉神祈求心靈的平靜。”喬納森也很委屈,這種被動技能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如果可以,他肯定先把超人刷滿。
“您也看到了,有些哥譚人可不講道理。”諾曼警官直白地說,“感化了黑面具那是您運氣好,那家夥剛丢了地盤沒人為他出頭,可那些人不一樣。”
喬納森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諾曼警官的手腕。軟的不行他就只能來硬的了,誰在乎□□的報複,他頂多受一點皮肉之苦。
可要是再不吃點什麽他可能會餓死——誰願意灰溜溜的滾回布魯德海文或者大都會呢。
一點微弱的能量傳進喬納森體內,諾曼警官的表情變得有些迷茫。
“您再好好考慮一下?親愛的諾曼先生。”喬納森笑容親切又溫柔,“您不覺得我去臨時監獄傳播福音有利于促進哥譚社會和諧穩定發展嗎?”
“當然,喬納森神父,顯而易見您做得到。”諾曼警官虔誠的看着他,引來同事一片矚目,“但是我不能這麽做,神父,我不能這麽自私。”
“……什麽?”喬納森難以置信的看着諾曼警官堅定地拉着他離開警局。
“這裏對您來說實在太危險了,您是哥譚未來的希望,是信徒們人生中的燈塔,我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讓神父您受到傷害。”諾曼邊拉他邊感嘆,“像您這樣優秀的人就該在教堂發光發熱,這群令人作嘔的畜生還是交給我們和蝙蝠俠吧。”
喬納森聽了這話滿臉通紅,他聽見警局裏傳出了一片笑聲,還有人過分地拍着腿笑。
真是太過分了。
他還不能反駁什麽,因為這是諾曼警官秉持良心的肺腑之言。
見鬼他真的是這麽想的。
把喬納森推到警局門外,諾曼警官回過神來,他仔細瞅了瞅滿臉通紅的喬納森,又瞅瞅離他老遠的同事。
“哦,神父,看起來您對我使用了一些不太管用的小花招。”諾曼警官揶揄道,“需要我送您回教堂嗎?”
警局內又傳來一陣大笑。
“……不了,多謝您的好意。”喬納森面無表情,他不想強迫自己保持禮貌的微笑。
喬納森沉默的走在路上,身邊的路人行色匆匆,偶爾會有市民會停下來和他打招呼。
“中午好神父!”
“中午好。”喬納森扯出一抹笑,有氣無力地點頭。“願您此行順利。”
“也祝福您,神父。”
正午的陽光曬得他渾身發燙,一縷縷煙霧從他皮膚內滲出,散進空氣裏。喬納森知道這和太陽無關,純粹是他現在喪的厲害。
為什麽哥譚人就不能像布魯德海文那樣少一點……
一股迷人的香氣掃過喬納森鼻尖,打斷他的思緒。
是恐懼交織在一起的味道。喬納森吸了吸鼻子,這股鹵肉的味道他很熟悉,稻草人放毒那天醫院周圍就是這股味道。
哥譚犯罪簡直像上班族打卡一樣,他想,要不是平均每天能碰上兩起意外事件讓他見義勇為補充點能量,他可能前天就忍不住回布魯德海文了。這次的意外事件聞起來像個大案。
喬納森循着味兒摸進道路盡頭的銀行,毫不驚訝的看着銀行大門緊閉。
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道路兩旁的商鋪大門緊閉,一個個哥譚人都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
恐懼的味道從門裏滲出來。
又是搶銀行,五天前稻草人不是剛來搶過一遍嗎。喬納森心裏吐槽着,往周圍掃了一眼;果不其然,一輛低調的商務車停在拐角路口,帶着黑頭套的司機還伸着頭從車窗往外打量。
不是專業人員,這個角度把頭伸出來,就連福克納都有把握一槍爆頭。
喬納森從劫匪司機的視覺死角慢慢接近,無語的看着這個笨家夥的後腦勺——直到喬納森的手觸碰到他的腦袋,這個過度緊張的家夥還在盯着銀行大門。
他甚至沒來得及叫出聲。
酸酸甜甜的能量從他的腦袋湧進喬納森手裏,黑頭罩下的劫匪眼神空洞。
喬納森撈開車門,把劫匪拎出來,扯下頭套。
是一個金發的年輕人。
“看你這樣子,你是新手吧。”喬納森問着,熟練地播出報警電話。
被感化的劫匪有問必答:“是的,我們今天才臨時組的隊,路上他們嫌我膽小就把我留在這……上帝啊,我還年輕,我不想坐牢……”
“哦?”喬納森打量着和他身材相似的年輕劫匪,心裏突然湧出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今天上午在酒吧臨時招募的……”劫匪痛苦的嗚咽,“我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這裏是哥譚警局……”
“韋斯萊銀行遭遇了搶劫,麻煩你們快來。”喬納森說完飛快的挂掉電話,滿面笑容蹲在劫匪身邊。
“嘿兄弟,別哭了,”喬納森親切的摸了摸劫匪的頭發,“你想贖罪嗎?迷途的羔羊,趁着還沒有釀出大錯,你還有回頭的機會。”他舔了舔嘴唇,“你不想坐牢對吧?照我說的做,我可以幫你。”
劫匪滿眼希冀的望着喬納森:“真的嗎?可我不該妄想逃脫懲罰,這是不對的行為……”
喬納森撥弄了兩下頭罩,沒品味的東西。
他當着劫匪的面把頭罩套在自己頭上。“別擔心,你已經迷途知返了,你還有光明的未來。”
“現在把衣服脫了,”喬納森催促道,“動作快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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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