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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似乎發生事件時警察總要晚來一步，哪怕銀行離警局只有兩條街。

喬納森只在駕駛位等了片刻，三個頭戴面罩的劫匪便從銀行裏跑出來，飛快地鑽進車裏。

“這可真是刺激，”其中一個劫後餘生般的喘着氣，“那個保安差一點就報警了。”

一把□□頂在喬納森太陽穴上。

“愣着幹嘛，還不快點跑！”副駕駛的劫匪粗聲吼道，“開車啊你這個蠢貨！”

“你們得先系好安全帶。”喬納森握着方向盤提醒他。隐隐約約傳來警笛的聲音，劫匪們在車裏緊張地往外看，聞言恨不得把喬納森腦袋扭下來。

“別給老子廢話！”腦袋旁邊的□□頂得喬納森的頭罩起了褶子，劫匪探頭看了看外面的情況，罵了一句，飛快系好安全帶。“趕緊開車你這個菜鳥！”

喬納森慢吞吞伸頭檢查完了，才不慌不忙踩下離合，緩緩發動汽車。

“你他媽是不是條子派來的卧底！再磨蹭我崩了你！”在劫匪的咆哮聲中喬納森逐漸加速。

“別着急，良好的心态才是成功的開端，我開車你放心。”喬納森轉動方向盤躲過迎面而來的卡車，他可是能獨自駕駛汽車從大都會開到布魯德海文，區區一個哥譚市……

耳邊劫匪在罵罵咧咧。

“抱歉我太緊張了，我們要去哪來着？”喬納森虛心請教。

“你在開玩笑嗎！當然是東區！”劫匪頭子恨不得搶過方向盤，他就不該臨時拉人，看看來的都是些什麽貨色，要不是這家夥現在是司機他早把他踹下車了。

但前輩們的血淚教訓告訴他，不要在吃飯時招惹廚子，不要在坐車時招惹司機。

憋屈，太憋屈了。

“……哦對，沒錯東區。”喬納森連連點頭，心裏發虛，東區在哪來着？他現在只記熟了去警局的路。

不管了，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喬納森在岔路口選了右邊那條路開過去。

“WTF你在往哪開！”

“別着急，我自然有我的計劃。”

“你計劃個屁！老子才是老大！”

警笛聲越來越近，轉過拐角，劫匪們已經能從後視鏡裏看見跟上來的警車了。

“見鬼的，你能不能開快點！”他在喬納森耳朵邊大吼，“我們可是剛剛搶了銀行！”

“就算你剛剛搶了白宮，”喬納森同樣大聲回複，“市區限速也不會從50變成70！”

“去他的限速！”

一輛警車閃着警燈超過他們，橫停在車前，喬納森一腳剎車踩下去，完美停住，沒有追尾，乘客也因為都系了安全帶，一個個都完完整整。

“都他媽的別攔着我！我要弄死這個蠢貨！”

喬納森臉上挨了一拳，卻是一點都不後悔。

今天他拯救了一個迷茫的靈魂。

幾個警察蜂擁而上，粗魯地把這幾個戴面罩的劫匪押上警車，除了喬納森，其餘人都不停地掙紮着，惹得給喬納森戴手铐的警察奇怪的看了他好幾眼。

喬納森還是第一次坐在警車後座，他看着和前面隔開的鐵欄杆，頗覺得有些新鮮。果然角度不同看到的風景也不一樣……

坐他旁邊的劫匪頭子狠狠對着喬納森的小腿踹了一腳，喬納森冷淡的看他一眼，默默的往外坐了坐。像他這種小蝦米如今喬納森已經看不上了，如果說臨時監獄的囚犯是一頓可樂加漢堡的快餐，這種劫匪一樣的小人物便只是地攤上兩美分一條的橡皮糖——又難吃又不好消化。

不到一個小時，喬納森又一次光顧哥譚警局。

“哦神父，你在打什麽鬼主意！”掀開喬納森的頭罩，諾曼警官低聲叫起來，“別告訴我你剛出了警局就跑去搶劫銀行——你是在報複我嗎！”他看起來像一只暴怒的河貍，恨不得抱着石頭把喬納森這只土撥鼠砸出他的水壩。

“怎麽會呢諾曼警官，”喬納森在名聲和幹飯面前選擇了前者，他決定先安撫好諾曼，“我發誓這只是個意外，雖然我打扮得和劫匪一樣，可您看，我第一時間就報警了。為什麽不能多給我一些信任呢。”

諾曼警官一言難盡的看着他：“……我當然信任你，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只要這和你無關我就不關你。”

“那您還是先把我關起來吧，我只能說，我沒有辜負我的良心，我做了正确的選擇。”喬納森想站着把飯吃了。

“我看神父就是故意混進監獄想傳教。”一位警官一針見血地指出，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

“可是他真的幫助劫匪逃跑了。”諾曼警官苦惱的反駁。

正在錄口供的劫匪不樂意：“幫助個屁！這畜生和你們這些政府的走狗是一夥的！連我們這種小團體都要派來卧底，tui！不講道義！哥譚沒你們這種人！”

“真神在上，你可不能憑空污我清白。”喬納森急了，“諾曼警官我們還是按規則來吧，您先把我送進監獄，然後再按程序幫我找個律師。”他可不能讓這天賜良機從眼前溜走。

諾曼警官被氣笑了：“如果您非要堅持的話，好吧神父，如您所願。”他用一副飯店點餐的語氣問道，“您是打算被關在這邊的臨時監獄呢，還是準備去東區的特別罪案處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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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阿福，我當然會回去的，”迪克開車行駛在哥譚寬廣的道路上，“我還給你們準備了萬聖節禮物。”

“可我記得萬聖節不是今天。”阿爾弗雷德看了眼電話旁邊的日歷，果然他沒記錯。

“我知道，但我想那天我們恐怕忙碌得連禮物都送不出來，老蝙f——我是說，您一定要監督布魯斯好好檢查一下阿卡姆的設施，他們總喜歡在節日裏搞事。”

“您是對的迪克少爺，”阿爾弗雷德贊同道，“我打算今晚做一些炖牛肉，您覺得怎麽樣？就算你們回來晚了也能吃上熱的。”

“我保證我準時到家，”迪克把車拐進特別罪案處的停車場，“我給芭芭拉送完禮物就回去，這次我說到做到。”

“哦，我想我們不介意晚餐多一個人。”阿爾弗雷德認為自己十分開明。

“謝謝，可我們已經分手了。晚上見阿福。”

一進門，迪克就對着戈登警長熱情的打招呼。

“嗨~詹姆斯，晚上好啊。”迪克想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戈登迅速把他推開了。

“等等，格雷森，你是來幹什麽的？”戈登一臉嚴肅。

“瞧您說的，我就是回家順路過來看看，”迪克四下張望，“順便，嗯……芭芭拉她沒來嗎？”

戈登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哦，你是來找她的。”他帶着迪克往裏面走。

“一點點小事，我想……”他摸了摸口袋裏的禮物，忽然聽到微弱的歌唱聲。

“……那邊是審訊室和監獄吧？”歌聲越來越近，迪克不确定的問。

“哦，我倒還想問你，”戈登瞥他一眼，“是你把喬納森神父帶進哥譚的？”

“emmm”竟是這種質問的語氣。迪克一頭霧水。“他犯了什麽事嗎？”

“你自己看吧。”戈登打開監獄的鐵栅欄門，迪克發現囚犯們竟然反常的朝一個方向聚在一起。

合唱的歌聲也逐漸清晰了。

\"…And though the darkness ’round me close,

songs in the night it giveth.

No storm can shake my inmost calm,

while to that rock I’m clinging.\"(出自《How Can I Keep From Singing》)

迪克面色複雜，熟悉的旋律，教堂舉行活動的時候他經常聽神父帶着唱詩班的孩子們唱。

比歌聲更熟悉的是人群中間的那個身影。

住的還是單人牢房。

“喬納森！”迪克面色複雜的看着人群中的金色頭發，“你在這裏幹什麽！”

正在指揮合唱的喬納森飛快放下手臂，震驚地看着突然到訪的迪克。

這家夥不是布魯德海文的警官嗎？

被打斷合唱的犯人們不滿的盯着迪克，給他帶來不小的心理壓力。

“……如你所見，”最後，喬納森幹巴巴的說，“我們在開展文化活動……”

他仔細揣摩了一下迪克的表情，謹慎地問道：“你願意加入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