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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提姆難以置信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他不知道其他神父日常穿搭是什麽樣的，但他猜測應該不是喬納森這樣。

至少，至少不該穿緊身包臀裙？

提姆禮貌地移開視線，不去看他裙子下面的黑色絲襪和八厘米高跟鞋。

“喬，喬納森神父，您為什麽穿成這樣。”提姆尴尬地問。

“為了處理一點小事。”喬納森把金色長假發攏到前面，不耐煩的解釋：“德雷克先生，您是個好人，我不想建議您換一份工作，但我希望您不要阻攔我，就當沒見過我就好——您知道我和企鵝人的恩怨。”

“哦，我沒想過阻攔您，我知道您有充分的理由複仇，但我建議您事先評估一下計劃實施的可能性，”提姆擡擡下巴，“您的假體要掉出來了。”

“抱歉。”喬納森手忙腳亂地拉開領口，使勁把漏出來的半個海綿墊摁回去，“我第一次做這種事，還不太熟練。”

提姆繼續勸導：“暗殺企鵝人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身邊的保镖都是專業打手，而且企鵝人本身武力高強……”他的眼睛在喬納森身上瞟了一圈，沒看到可疑的凸起。

或許神父真的有當殺手的天賦，至少他一眼沒看出來他把兇器藏哪了。

“暗殺？天啊您怎麽會這麽想！”喬納森氣憤地反駁，“別看了，我什麽武器都沒帶！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可是個神父！我當然是希望他發自內心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不是暴力。”他小聲嘟囔，“滿腦子暴力思維的哥譚人。”

我們确實擅長以暴制暴，提姆心想，而且效果還不錯。

“別告訴我你穿成這樣混進冰山餐廳只是為了對企鵝人進行一番說教。”

“可我只能這麽做不是嗎？把罪犯繩之以法是警察和義警的事，企鵝人貪財好色，想要躲過他的保镖見到他我只能這麽做。”喬納森對着鏡子整了整頭發，“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能踩在這種刑具上忙碌一整天。”

提姆低頭給蝙蝠俠發信息；計劃有變，路人攪局。

“可是神父，你昨天才被企鵝人打了一頓，今天要是被抓到了，恐怕命都要沒了。”提姆把藏在身後的假發拿出來，戴在頭上。

他不打算放任神父冒險對上企鵝人，雖然這家夥傻了點，天真了點，人命總比企鵝人那點不知真假的情報重要。

“我的生命是神的恩賜，如果我是貪生怕死之徒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再說，我有完美脫身的辦法。”喬納森嘴角微勾，就連黑面具他都能感化，要是沒讓企鵝人哭着爬進警察局，他當場收拾東西回布魯德海文。

你一個神父能有什麽辦法，你連假體都藏不好。提姆掏出化妝盒給自己上僞裝，熟練的手法震驚了喬納森。

“天吶提姆，”喬納森眼睜睜的看着提姆三兩下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你怎麽，難道你是聯邦調查局的特工？”

“不，我是一個商業間諜，大堂經理這個身份能讓我更好的進行工作。”提姆把自己的臉化成員工證上的樣子，當然，員工證的主人被他放進維修中的廁所隔間，若無意外能睡個好覺。“所以我并不為企鵝人工作，神父你可以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您的人品，”喬納森羨慕的看着提姆出神入化的化妝術，“這可真是太酷了，但是這麽神秘的職業告訴我真的好嗎？”

“我也相信神父你的人品。本來我不打算暴露的，可神父你一意孤行肯定會引起騷亂，這對我的工作也很不利。”提姆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所以為了我自己，我也得幫你。”

“哦，提姆，真抱歉麻煩你了。”喬納森十分感動，“我會盡量不給你添麻煩的，要不你先去工作？等你結束了我再去找他，我不着急的。”

“得了吧神父，趕緊湊過來。”提姆掏出一根眼線筆，他可不打算跟女裝神父在男廁所待太久，他捧住喬納森的臉：“別亂動，我給你畫一下眼線，你總不能只塗口紅戴假發就當做僞裝了，眼妝可是女人的牌面——往上看神父，別眨眼。”

“你懂的可真多，我看你把臉上骨頭的形狀都改變了，我也能這樣嗎？”

“當然可以，”提姆拿出沾了深色粉末的刷子在喬納森臉上掃兩道，“如果你想學的話有空我可以教你，哦，我沒準備眼影，你不介意我拿口紅湊活一下吧？”

“當讓不介意。”

“那麽閉上眼睛，兩只眼睛都閉上。”提姆見他聽話的閉上眼，擡起左手。

為了神父您的生命安全，您還是睡一會兒吧，或許醒來之後企鵝人就在阿卡姆了。提姆選擇明智的解決麻煩，比如，低血糖帶來的眩暈和緊身裙壓迫肺部空氣循環就是不錯的借口。

手刀還沒劈下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闖進來，在他們身邊解開了褲腰帶。

哦，見鬼的男廁所。

提姆只能改道抓住喬納森的假發。

闖進來的服務員一邊放水，一邊對着喬納森吹口哨：“诶呦，稀罕事，豔福不淺嘛弗蘭克，把妹子都跑這裏來了？不給兄弟介紹一下？”

這家夥認識原主。提姆把慌慌張張的喬納森按在胸口上：“別多管閑事。”

“還生氣了？要不是老子把你介紹給科波特先生，你以為你有機會混成個經理？”服務員提上褲子罵罵咧咧。

提姆皺眉，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喬納森打斷了。

“這位先生，聽您的意思您是科波特先生身邊的紅人呀。”喬納森把假發攏到背後，溫柔地笑着，捏着嗓子說：“我可是久仰科波特先生大名特意趕來的，和這位弗蘭克先生沒什麽關系呢，您能否幫我引薦一下？”

服務員愣住了，随後見提姆面色複雜，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小子怎麽突然走運了。”他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仔細打量僞裝後的喬納森：“怎麽稱呼啊？”

“您叫我喬安娜就好。”喬納森柔柔弱弱地撥弄着頭發。

“算你運氣好，長得剛好是科波特先生喜歡的那一類，而且科波特先生今晚興致還不錯，出手挺大方——我去通傳一聲，等着好消息吧。”

“那就辛苦您了呢。”等服務員離開，喬納森立馬得意洋洋向提姆炫耀。

“怎麽樣？我演技不錯吧？”喬納森驕傲地擡起下巴，“電影裏就是這麽演的，你看，潛伏到企鵝人身邊很容易。”

“是哦，你可真棒。”提姆幹巴巴地說，時間還來得急，他想，他得加快動作了。

“但是光憑演技可糊弄不了企鵝人，”提姆認真的說，“你的步态，走路的姿勢和女性差異很大，你得讓胯部扭動起來……”

喬納森轉身試着走了兩步：“像這樣？”

好機會！提姆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飛快擡手往喬納森脖子上砍去。

“诶呦！”喬納森叫了一聲，茫然的捂住脖子回頭看他。

“？”

“？”提姆愣了一下，怎麽沒暈？“咳，我的意思是，你扭得有點誇張，不僅胯部要動，整個身體都要動。”

喬納森疑惑地轉回去：“那是這個樣子嗎？穿着高跟鞋可不好走出來……”

提姆這次換了個方向，朝右側脖頸砍過去。

“哦，提姆。”喬納森捂着脖子，神情複雜的回頭看他：“我的脖子是長得礙了您的眼嗎？”

“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提姆硬着頭皮說，“我是想給你示範一下，這方面我是有經驗的，看我的腳步。”

他從衛生間妖嬈地走到門口，又走回來：“你看，盡量落腳點在一條線上，整個人的狀态要放松，放松。”說着他把雙手搭在喬納森的頸側，狠狠地捏了兩下。“你得放松下來神父。”

見鬼，這家夥怎麽還不暈，難不成他的頸動脈長在氣管上了？

提姆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砍得力道不夠大。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喬納森有些害怕地撥開他的手，“我覺得我學的還不錯。”他懷疑提姆內心深處可能有什麽奇怪的癖好。

他得離這家夥遠點，雖然他看起來是個好人。

正巧剛才那個服務生找來了。

“喬安娜！好消息，科波特先生讓你過去一趟，我得提前祝賀你前程似錦。”他故意誇張地沖提姆笑了笑。

喬納森點點頭，慌慌張張的跟着引路的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等，喬……”提姆心中十分焦急，把神父放到企鵝人身邊那和送菜有什麽區別，在某些不可抗力因素的影響下他的任務難度直線上升，從放倒一個神父上升到放倒冰山餐廳和企鵝人對打，完事後替神父收屍。

服務生不懷好意的湊近提姆：“诶呦，弗蘭克，啧啧啧……”

“咔。”提姆一個手刀砍暈了他，看着軟倒在地的服務生，他陷入沉思。

他的手法沒問題，那麽有問題的就只能是神父了。

作者有話說：

名偵探提姆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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