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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真神在上, 暴力并不能解決……”

“咚！”一個小醜被提姆掀飛，重重甩在牆上，又從牆上滑下來，摔在前擋風玻璃上, 幾百磅肌肉虬勁的身軀砸得玻璃上全是白色裂紋。

畫着小醜妝的那張猙獰的臉正對着喬納森, 鮮紅的血跡順着他的牙縫湧出嘴唇滴到提姆的車上。

“……哦。”喬納森從領子裏掏出銀飾十字架, 在鼻尖上碰了碰, “……願神保佑你。”

提姆的戰場上呈現了壓倒性優勢, 他靈活的身形和剩下兩個壯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個沉重的木錘根本追不上提姆的速度，新買的棒球棍也對得起他昂貴的價格，在提姆的揮舞下讓小醜們痛呼不已。

喬納森縮在駕駛座裏，聽見了不下三次沉悶的斷裂聲, 等他探頭再看時, 兩個畫着小醜妝的壯漢已經趴在地上微微抽動，看樣子是起不來了。

提姆抹了一把臉上被濺到的血跡，握着棒球棍的右手挽了個棍花, 扭頭得意地看向喬納森。

喬納森刷的一下縮回頭。

提姆：？

很快, 一只捏着支票的手從車窗口探出來, 白花花的支票在傍晚的夜風中顫顫巍巍。

“出來吧神父, 我沒有讓你賠我車的意思。”提姆很無奈, “真的，我有買保險。快點下來, 我需要你幫忙。”

喬納森這才一手舉着十字架, 磨磨蹭蹭走到提姆身邊。路過地上的小醜幫時還重重嘆了口氣。

“您下手太狠了德雷克先生,”喬納森把十字架貼在胸口, 面色很難看, “ 真神在上，就算他們是小醜幫那也是三條生命啊……”

“您誤會了神父，他們還沒死呢。”提姆踹了其中一人一腳，“起來，別裝死。”

喬納森震驚的看着渾身散發着死亡氣息的小醜幫成員又哼哼唧唧的動了兩下。這是哥譚人的特異功能嗎？竟然連他都被騙過去了。

“為什麽要找我們的麻煩？”提姆揪着他的脖子審問，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倒黴蛋發出了和小醜一樣的笑聲。

喬納森不适的後退一步。

提姆短暫思考了一下怎麽收拾這些老油條，正準備按照老規矩使用暴力手法撬開他們的嘴，倒在地上的小醜幫暴徒們突然同時暴起，同時向提姆和喬納森襲去。

“神父小心！”提姆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一個肘擊，将挑起來的暴徒再次錘到地上。可喬納森神父就沒這麽幸運了，小醜幫也懂得柿子挑軟的捏這個道理。

摔在擋風玻璃的小醜沖了過來，掐着喬納森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提姆只來得及一個劃鏟踹翻另一個朝神父撲過去的大塊頭。

轉頭想去支援神父時，提姆卻發現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松開了神父，雙手捂着臉蹲在地上，神父正捂着脖子跪在旁邊幹嘔。

“喬納森？你還好嗎？”提姆擔憂的看着神父，他和這家夥交過手，以他的力道，捏碎喬納森的頸椎不是問題。

喬納森一邊幹嘔一邊搖頭，心裏祈禱提姆沒有看到自己脖子被捏變形又彈起來的一幕。

“……哦，上帝啊！”蹲在地上的小醜忽然一邊哭喊，一邊用手錘自己的腦袋：“我怎麽能這麽做！我竟然加入了小醜幫！我對不起辛辛苦苦把我養大的媽媽！”

喬納森獨自幹嘔了好半天，終于把卡在嗓子眼裏的能量團嘔出來。這家夥撲過來的時候他為了自保就吸了一小口，只有一小口就把他惡心的夠嗆——不是正面能量的味道，這家夥聞起來是可以吃的，但吃進嘴裏無比惡心，就像是在生石灰和堿裏滾了一圈的，還沒凝固好的皮蛋。

“這家夥精神有點問題。”神父下了判斷，正常人的惡意不是這個味道，所以說他讨厭瘋子。

“精神沒問題又怎麽會加入小醜幫？”提姆打暈腳下兩個壯漢，“幹得不錯，神父。”他走到這位‘改邪歸正’的小醜幫成員面前。

“晚上好這位先生，”他看着這家夥哭嚎着抹眼淚，感覺十分別扭，“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找我們的麻煩嗎？”

壯漢小醜抽抽搭搭的說：“因為老大說，今天晚上我們小醜幫要突襲韋恩莊園的萬聖節晚宴，他說哥譚的萬聖節不能沒有小醜，他要給蝙蝠俠一個驚喜。”

“小醜？他讓你們做什麽？”提姆有些驚訝，他們找了一整天都小醜居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了。

“他沒把計劃告訴我們，只是讓我随便喊兩個兄弟，帶着家夥去犯罪港和他彙合。”壯漢小醜全盤托出。

“……那你們攔我的車幹什麽？”提姆想，幸好在他的提醒下布魯斯沒開宴會，不然就算不造成傷亡也會引起不小的恐慌。

“因為，因為我們老大要去的是韋恩莊園啊，”他結結巴巴的說，“那裏可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所以我們就想搶一輛好看的車送給老大，要把排面撐起來……我們本來想直接逼停你們，誰知道你的司機直接就撞路燈上了……”

“對對對不起提姆，是我當時太緊張……”喬納森結結巴巴的道歉。

提姆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個手刀擊暈壯漢小醜。“……沒關系神父，這不是你的錯。”

他走到小醜幫開來的面包車上尋找其他線索，打開車上的後備箱，他意外的發現了幾罐油彩。

油彩。

作為蝙蝠俠的助手，蝙蝠洞的智囊團，提姆的腦子裏從來不缺絕妙的計劃。盯着着幾罐油彩，提姆若有所思的目光漸漸移到神父身上。

正在捏着銀十字默默為小醜幫祈禱的喬納森忽然打了個哆嗦。

“神父，你還打算去綁架我父親嗎？你也聽到了，小醜也會去，路上可能會有些危險。”提姆提醒他。

“危險？”喬納森回憶起小醜的傳聞：蝙蝠俠的死對頭，一個瘋狂的犯罪專家。但是再危險能有蝙蝠俠危險嗎？蝙蝠俠可是嗜血暴牙黑爪魔的前身，更別說小醜只是一個普通人變的瘋子，又不是超人變成的瘋子。喬納森心想，他都能在蝙蝠俠手裏活下來，小醜充其量就是一個蝙蝠俠那樣——為了近在眼前的黑門監獄，他承受得了。

“沒關系提姆，我不怕危險。”喬納森認真的說，又有些擔心提姆因為小醜而放棄綁架的計劃，“別擔心，如果小醜來了我會保護好你的，”他舉起手裏的銀十字架：“我可是有超能力。”

這并不是托大，喬納森心想，他這副身體可以給提姆擋子彈，他可不怕那玩意兒，大不了被提姆發現不是人——就算提姆發現了，受過他的恩惠後提姆難道會宣揚出去嗎？更別說他還有一些其他自保手段——比如正在修複中的次元指針。

“我也會保護好你的，神父，”提姆滿意的點點頭，“現在我們只需要一點點冒險。”

二十分鐘後，一輛銀色面包車駛出岔路口，和迎面而來的警車擦肩而過。

喬納森坐在副駕駛上，對着後視鏡欣賞提姆的傑作，時不時拿着口紅在嘴唇上補一道——口紅還是幾天前為了糊弄企鵝人在路邊買的。

提姆一邊開車，一邊嚼着路上買的三明治。他睡了大半天胃裏空蕩蕩的，急需補充體力，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剛才他聯系了布魯斯後遺憾地發現，取消晚宴并沒能讓他們獲得自由。哥譚媒體聽說有人要綁架布魯斯·韋恩後，一窩蜂地圍堵在韋恩莊園門口，借着保護哥譚首富之名想獲得頭版頭條，蝙蝠俠不得不陪着他們呆在聚光燈下。

幸好他現在得到了小醜的線索可以将功補過。提姆張大嘴，把最後一塊三明治塞進嘴裏。

此時他和神父臉上塗滿了油彩，畫着粗狂的小醜妝，身上穿着從小醜幫身上扒下來的衣服。上妝風格參考了那三個已經在警車上的壯漢小醜，所以他選擇搖上車窗，防止吓到路過的行人。

“提姆，你真的不是特工嗎？”喬納森驚嘆的摸着自己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壯漢小醜肥大的黑色夾克套在他身上顯得空空落落。“你這手藝真的絕了，就連這種神經質的妝容都能畫出來。”他補了好幾次嘴唇上的紅色，卻發現塗滿後就失去了那一抹瘋狂自由的感覺。這簡直就是藝術。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哥譚市民罷了。”提姆嘴上謙虛地說着，心裏得意極了。“一會兒見到小醜之後看我眼色行事，您的演技應該不錯吧神父？”

“當然，上次我們配合的不是很愉快嘛。”喬納森十分自信，誰能有他的演技好呢。

提姆确信地點點頭，他選擇神父和他一起來，一個原因是他單獨潛伏進去容易被小醜懷疑——他叫了不止一個人；一個原因是神父的演技不錯，膽量也比較大——不是誰都有膽量正面對上企鵝人，還能騙過他的保镖接近他，哦，看見蝙蝠俠時大概是特殊情況，他現在還沒琢磨出來神父為什麽會怕他；最後一個原因是神父是外地人，不會對小醜過分恐懼——哥譚本地人哪個聽了小醜的名字不會聞風喪膽，一個冷靜的助手就代表了更高的成功率。

哥譚的高樓露出張牙舞爪的黑色陰影，街頭路燈邊零零星星擺了幾個粗制濫造的南瓜頭。一群蝙蝠在鋼鐵大廈之間盤旋飛舞，偶爾還有驚恐的尖叫聲從隐蔽的小巷子裏傳來，顯示出哥譚獨特的萬聖節氣氛。

犯罪港很快就到了，夜色中，兩輛面包車停在港口的空地上，打開的車燈照亮地面，為提姆指明了方向。

“小心點神父，從現在開始，我叫提摩西，你叫喬。”提姆開口提醒道，駕駛着面包車停到着兩輛車對面，戴上鴨舌帽，拿起從小醜幫手裏繳獲的巨大木錘，率先打開車門走到空地上。

喬納森連忙戴上鴨舌帽，拿起提姆用過的棒球棍從車上跳下來。

已經有六七個幫派成員在空地上等着了，只見這夥人一個個身材高大表情猙獰，拎着各式各樣的武器，氣勢洶洶的圍成一圈，兇狠地盯着剛從車上下來的提姆和喬納森。

提姆忽然發現他似乎不該把神父帶來，神父的小身板和這裏格格不入。

喬納森也這麽覺得。

站在中間的壯漢表情不善的打量着兩人的身材，不屑的開口：“不是說要找倆能打的嗎？你們是打算靠屁股混進晚宴？這是哪個傻逼拉來的豆芽菜！”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惡意的哄笑，有人怪叫着脫了自己的上衣賣弄着身上的肌肉，摩拳擦掌地叫嚣着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喬納森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裹緊身上的夾克，似乎這樣就能帶給他一絲安全感。

提姆沒吭聲，默默脫掉身上的夾克，露出衣服下面形狀完美的肌肉，單手拎起木錘“咣”的一下砸在車頭上。

面包車車頭立馬癟下去一大塊。對面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們說誰不能打？”提姆淡然的拎起衣服搭在肩上，喬納森卻眼尖的發現提姆的胳膊在微微顫抖。

“我們說他呢。”對面幾人動作一致看向喬納森。

剛才出言嘲諷的大塊頭沖喬納森比了個割喉的手勢：“過來比試比試？”

提姆皺眉，正想開口說什麽，餘光卻瞥見喬納森走到了他旁邊。

“喬？”

喬納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對面的大塊頭，學着提姆的樣子拉開夾克，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

提姆睜大了眼睛。

對面人也愣了一下。

“哦，小家夥，你以為一把槍就能放到我們六個？”他語氣沒剛才那麽嚣張了。

喬納森拉開保險的動作頓了頓，緊接着從腰後又掏出來一把。

提姆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站在中間的壯漢看起來在這群人中說話挺有分量，見喬納森掏出了兩把槍後，出聲緩和氣氛：“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安安靜靜等着小醜先生過來吧，我想你們應該也不想被小醜找麻煩，對吧？”

此言一出，其他本來還想說什麽的人也閉上了嘴，神情中多了一絲畏懼。惡狠狠瞪了喬納森一眼後，三三兩兩的圍到自己車前。

喬納森和提姆也聚在一塊，看似在休息，實則警惕的打量着對面的一舉一動。

微弱的聲音在喬納森耳邊響起：“你在我睡覺的時候買了槍？還買了兩把？”

“我一直有帶槍的習慣，再說本來咱們計劃就是去綁架你父親，不是嗎？”喬納森也小聲回答，這個習慣他從布魯德海文一直保留至今。

“……我替我父親感謝你的認真負責。那你怎麽會被企鵝人打了？”提姆清楚地記得當時攙扶他的時候并沒摸到槍。

“……所以那只是個意外。”誰出門吃個飯後甜點還帶槍啊。

說話間，一輛亮紫色的敞篷跑車在巨大引擎聲中呼嘯駛來，搖搖晃晃停在港口邊，差一點沖進水裏。

一群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那邊，每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看起來我們來的有點晚啊，甜心。”穿着一身紫色筆挺西裝，看起來專門做了發型的小醜從跑車上跳下來，看了一圈，露出一個令人驚悚的大笑。“久等了吧，各位小可愛？”

盛裝打扮的小醜女拎着棒球棍跟了上來，“哦，達令~如果你不忙着喂鳥的話我們也不至于來的這麽晚。”

“餓死了就不好玩了，”他蹦蹦跳跳走向中間表情嚴肅的壯漢小醜，拍了拍他的臉，“別這麽嚴肅嘛，今晚我們可是要大鬧一場——煙花埋好了嗎？”

“都辦好了。”壯漢低聲說，聲音有一絲緊繃。

煙花？

提姆認真豎起耳朵，小醜果然有陰謀……

“咔咔咔咔咔咔”奇怪的聲音幹擾了他的注意力，扭頭一看，神父臉色慘白，在他身邊抖個不停。

抖什麽抖。

提姆給了他一肘子。生怕小醜注意不到你嗎？

喬納森委屈地躲到提姆身後的陰影裏，一縷縷黑霧從他的身體湧出，散進黑暗中，本就不富裕的能量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喬納森只覺得眼前發黑，恨不得将之前乖乖等提姆化妝的自己打包丢回大都會。

見鬼了，他怎麽感覺這個才是嗜血暴牙黑爪魔！

真神在上，他今天就不該打|黑門監獄的主意！

作者有話說：

題外話：想到以前吃過一塊不太新鮮的皮蛋，在親戚家吃的，正好那一塊還沒粘上料汁，放進嘴裏才察覺出不對，為了餐桌禮儀又不好意思當面吐出來，只能嚼吧嚼吧就着果汁咽了（痛苦面具）。印象中最難吃的食物除了它就是肥兒丸（袋裝橙色小藥丸）這玩意兒讓我看見橙色就難受。

這也是今天碼字比較少的原因（小聲），碼到那裏時想到了肥兒丸，再看橙瓜碼字的橙色小圖标整個人都麻了，滿腦子都是童年陰影。我争取明天日六。感謝在2022-01-27 23:55:15~2022-01-28 23:52: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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