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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輛半紅半黑的跑車停在一條不起眼的巷子裏。

“emmm,”神父沉默片刻，看着像是被砸扁的蝾螈腦袋一樣的車頭，違心地贊嘆道：“您品位可真不錯，瞧這大膽的撞色設計, 是不是暗喻了您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顆火熱的心？”

“這是雙面人的車。”傑森掀開後備箱的蓋子, 露出被捆的結結實實的雙面人, “你可以親自問他。”

這是喬納森第一次見到雙面人, 只看着他的臉, 他便明白為什麽他的車如此有特色, 雙面人的臉一半看起來十分俊美，另一半則是像被岩漿燒灼過一樣，顯得是那麽猙獰醜陋。雙面人陰冷地目光落在兩人身上，被膠布纏住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

“開個玩笑。”喬納森飛快改口, “他這是犯了什麽事？”

“還沒來得及問。”傑森把他拎起來丢到地上, 撕下他嘴上的膠帶，對着神父招招手：“動手吧神父，讓他自首。”

“我可做不到這種事。”嘴裏這麽說着, 喬納森飛快地伸手按在雙面人腦袋上, 表情有些詫異。

居然是奶油巧克力味的夾心餅幹, 喬納森收回手, 往傑森身邊靠了靠。

“感覺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喬納森若有所思地說。

“或許是因為他的精神真有些問題,”見雙面人情緒穩定沒有再繼續掙紮，傑森走上前解開了他的繩子, “他有雙重人格和精神分裂。以前他是個出色的檢察官, 但他的負面人格讓他成了一個罪犯。”

雙面人的目光越過傑森落在喬納森身上：“我知道你, 你是哥譚大教堂的喬納森神父, 稻草人恐懼毒氣的克星。你是誰？”他問傑森, 幾個小時之前，這個像是紅棗成精的家夥襲擊了他的手下，搶走一批物資，還把他抓起來關進後備箱。

“你可以叫我騎士。”傑森簡單地說。

“哦，是麽，”雙面人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對着神父伸出了手，“很高興認識您，我叫哈維·丹特，您可以叫我哈維，或者向以前那些人一樣，叫我‘光明騎士’。”說道最後他忍不住看了傑森一眼。

“叫他雙面人，神父。”傑森語氣平靜地說，“光明騎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可我已經醒了，”雙面人提高了聲音，“那個惡魔已經消失了，我不再需要用硬幣壓制他，”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輕輕往上一抛，看着它掉下來落在地上，滾進下水道。

雙面人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謝謝您神父，我不知道您是怎麽做到的，但我很高興我是哈維·丹特。”

“不用謝，丹特先生，”喬納森露出一個尴尬的微笑，“不過我想這持續不了多久，我并沒有治愈精神疾病的力量。”

雙面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還會出來嗎？”

“如果您說的是負面人格的話，大概四五天之後……”算算黑面具和企鵝人的時間，喬納森保守地說。

“……這可真是個不幸的消息……”雙面人盯着那個下水道口，動了動腳尖，最後還是沒忍住向下水道走去。

“失禮了。”雙面人罵罵咧咧的掀開下水道的鐵絲欄杆，跳進去使勁摸索，“麻煩幫我打個燈。”

傑森不太高興地抱着手臂，要不是雙面人确實有點用處，他會把這家夥關進下水道。“那只是一枚硬幣，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哈維·丹特不需要硬幣。”

“那是22年的紀念幣！”雙面人較真的聲音從下水道傳出來，“我不需要但是他需要，我們總要早做打算不是？誰知道那個魔鬼什麽時候會出來，說不定到時候你還需要靠這枚硬幣救你小命！”

看樣子是找到了，雙面人從下水道裏爬出來，沖舉着手機的喬納森道謝。

“把我抓來是想讓我做什麽？”雙面人看向傑森，“我已經打算解散我的幫派了，你學着黑暗騎士當義警我也不和你計較，那點軍火就當見面禮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想趁着那個惡魔還沒出來，去一趟阿卡姆。”

又是去阿卡姆，喬納森想，看來以後聆聽福音的教徒又多了一人。

傑森靠在雙面人的車上：“你和泥臉在網上發的招募令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招募一些打手。我們和貝恩合作了，貝恩打算在黑門監獄整一出大的引來蝙蝠俠，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我只是想着他們倆打得兩敗俱傷後和隔壁的萊克斯進行一筆交易，泥臉大概是想給蝙蝠俠找不痛快。”雙面人自首的非常迅速，“我建議你現在就聯系警局，我們原定今晚22點22分進攻黑門監獄，但我想貝恩不是會遵守約定的人，別這麽看着我神父，”雙面人臉上有一絲難為情，“這都是那個惡魔幹的，我可是個好人。”

“哦，我當然相信您，丹特先生。”喬納森跟着傑森坐進雙面人的跑車。

“你去坐後面盯着雙面人。”傑森對喬納森說完，打開駕駛室的車窗玻璃。

“雙面人，現在有兩個讓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對雙面人說，“你可以坐上車和我們去黑門監獄解決麻煩，或者左轉過兩條街去哥譚警察局自首。”

雙面人想了想，選擇坐進副駕駛：“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贖罪的。我得把我的手下叫回來，把他們送進警局——那是他們應得的。”

看着窗外往後飛馳的建築，雙面人眼眶裏冒出一點點淚光，只有右眼，左邊那半張毀容的臉上只有一顆大眼珠子在咕嚕嚕的轉。

“神父，你知道嗎，我曾經是哥譚最好的檢察官，我曾和蝙蝠俠一起親手把企鵝人，馬羅尼他們送進監獄，當時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我，蝙蝠俠，還有戈登警長三個人在，哥譚便有着光明的未來，”他看着後視鏡，不知道是在看喬納森，還是再看自己。“結局你們也看到了，我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蝙蝠俠的羅賓換了好幾代，戈登的頭發都白了，可哥譚呢，哥譚還是這樣，□□和小醜的陰影仍然籠罩着這座不幸的城市，就像我們曾經做的都是幻想一樣，當然，我忏悔，我背叛了他們也背叛了我自己。

“哥譚就這樣了，神父，你們在做無用功。我感覺你和你的同伴就像曾經的我一樣，你們去了黑門監獄又能做什麽呢？”他轉頭瞥見傑森夾克裏面的圖标。

“你是蝙蝠俠的羅賓？”他恍然大悟。

“放屁！”傑森罵了一句，一個個都這麽眼瞎，回去他就把這套制服換了。

“有的時候過程比結果更重要，”喬納森看着雙面人那半張猙獰的臉，認真的說，“我們只是在做我們認為應該做的事，我去阿卡姆傳播福音，聆聽罪人的禱告，我把教堂變得更加牢固，充當居民的避難所。也許您覺得這沒什麽用，不能從根本上打擊那些黑惡勢力，但我想我盡力做了以神父身份能做到的所有。”

“至于騎士，”喬納森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他才是從根本上解決哥譚問題的狠人。”

雙面人有些驚訝的看了傑森一眼，“他也是個厲害的檢察官？還是說他繼承了蝙蝠俠的衣缽？”

“他有槍。”喬納森小聲說。

雙面人安靜了好一會兒，猛地回頭看着他們倆，左邊的眼球差點從眼眶裏掉出來。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他打算弄死他們？！”他難以置信地大吼：“這是犯法的！蝙蝠俠都只是揍他們一頓，你們居然敢殺人！”

“不是我們，是他，當然，我會盡力勸他不要動手……”喬納森飛快的解釋。

“我以哈維·丹特的名義起誓，我會盯着你的，男孩！”雙面人指着傑森大聲說，“竟然想殺人，你他媽的算什麽騎士！”

“阿卡姆騎士。”傑森淡淡的說，開車上了哥譚大橋。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雙面人動了動嘴唇，“我會盯着你的，你最好一只蒙着你那該死的，見不得人的臉，否則要是被我發現你殺了不該殺的人，我會讓你知道哥譚第一檢察官的厲害！”

傑森看了雙面人一眼：“什麽叫‘該殺的人’？哥譚可沒有死刑。”

雙面人摸了摸自己的臉，神色陰郁。“比如阿卡姆和黑門監獄裏的那些。”

“那怎麽判斷他們是不是罪不至死呢？”

“見鬼，”雙面人罵了一聲，“坐在你旁邊的可是哥譚最好的檢察官！”

坐在後排的喬納森激動地拍了拍手：“真棒，現在我們有兩個騎士了，我已經看到哥譚光輝燦爛的明天……”

“只有兩個。”雙面人一副陷入不明組織悶悶不樂的樣子。

“或許能有第三個，”喬納森湊到前面，“殺手鱷現在是一個素食主義者，也是正義的好夥伴，我覺得……”

“你休想。”傑森咬牙猛打方向盤，讓沒系安全帶的神父又撞到後面，“你敢讓你的下水道騎士踏進大教堂一步，我就撕了你的超人畫像。”

“那是我的大教堂！”

“現在是我們的。”

雙面人看了看神父，又看了看騎士，點點頭。

作者有話說：

大家都開學了嗎？最近好冷清啊（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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