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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你不打算勸勸他嗎, 雙面人？”稻草人艱難地看着騎士的背影，“你說他想幹什麽？”

哈維臉上流露出吃瓜的快樂：“顯而易見克萊恩，騎士想給蝙蝠俠的愛車來兩下。”說着他舉起了相機打算記錄這一歷史時刻，繼小醜挨打後他又多了一個快樂源泉。“要來一張嗎？”

“見鬼的！”稻草人恨不得從車上跳下去逃跑, 有什麽恩怨等離開阿卡姆解決不好嗎？車窗外, 隐隐約約還能聽到遠處的交火聲, “這個距離蝙蝠俠跑過來連十分鐘都用不到！”

“別擔心克萊恩, 我們都知道蝙蝠俠不殺人。”哈維樂觀地說, “大不了我們阿卡姆見。對了, 你說等到阿卡姆之城建成了他們搬走之後，我們把基地建在阿卡姆如何？這樣不僅能保證騎士讓我們按時睡覺，還能讓神父給咱們講睡前小故事。”哈維看起來躍躍欲試，“他之前每天晚上都給你們講對不對？我聽過神父教唱詩班的孩子們唱歌, 說實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可真不錯。”他臉上露出一絲羨慕，神父可沒對他這麽好過，不管面對的是哈維還是雙面人。

“……睡前小故事？”稻草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哈維·丹特, 你是不是自從神父來過之後就沒進過阿卡姆？”

哈維頗為自豪：“那當然, 自那之後我一向遵紀守法。”

“那我們沒什麽共同語言了, 親愛的哈維。”稻草人不屑地撇過頭, “你也別想染指阿卡姆，現在的你和阿卡姆格格不入, 我敢保證你連聖誕節的贊歌都唱不到調上。”

“胡扯, 我唱的可好了, 每年聖誕監獄舉行活動我都是領唱。”哈維聳聳肩, “托神父的福,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虔誠的教徒。你們聖誕節還唱歌？”他心裏有些後悔，聽起來阿卡姆過得要比黑門監獄更好。

“當然，猜猜我們的男高音和男低音是誰？”稻草人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哈維從回憶裏扒拉半天，不得不捏着鼻子猜測聲音最高的名字：“……小醜？”

“不不不，小醜和烤乳豬一個待遇，根據《阿卡姆基礎标準操作手冊》，小醜屬于高危看管人員，得等我們活動結束後才有護工喂他吃飯，聖誕晚會上的節目無聊的話我們可以往小醜嘴裏塞蘋果——這是我們的保留節目。”稻草人饒有興致的介紹道，“殺手鱷最讨神父喜歡，所以他是男低音，我們就用投票的方式把企鵝人推選上去了。他喜歡在舞臺上叨叨，自然也擅長捏着嗓子鬼吼鬼叫，皆大歡喜對不對。”

企鵝人和神父肯定不會很高興。哈維想象着那場面，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聽起來真可怕。你們怎麽忍受得了。”

“阿卡姆是自由的阿卡姆，做出一些犧牲換來兩個沒有神父的聖誕節，這很劃算。”稻草人看得很開，只是語氣中流露出一種不為外人所知的辛酸。

聽起來阿卡姆在神父的統治下變化很大。哈維看向窗外，驚訝的發現騎士竟然拎着扳手回來了。

“嗨，騎士……”一道黑影從哈維眼角旁閃過，讓他下意識的扭頭去看，頸椎發出“嘎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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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剛才溜過去的是什麽？”

騎士自認為自己在機械維修上是有一手的，一年前他還在英國的F1賽道維修站裏工作過一個月，幾乎所有車型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雖然他手裏拿的只是一柄扳手，但他有信心搞定這個。

“別擔心，美人。”騎士繞到車後，憐愛地撫摸着它的尾燈，“我技術不錯，很快就會結束的。”

“哔哔！”蝙蝠車的尾燈閃爍着紅光，發出警告一般的鳴笛聲，像是在回應他說的話。

“報警沒用，老蝙蝠現在可顧不上你。”騎士威脅似的用扳手輕輕敲着它的保險後杠，“讓我看看他往你身上加了什麽鎖……”

他蹲下來仔細觀察輪胎，頭盔下的表情十分不屑：“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韋恩公司産的車嗎？就連塗料都要固執地用韋恩自産的。聲紋鎖加遙控？防盜措施有點長進，但是——”他拿扳手起開輪胎上的罩子，“放氣閥是不是有些過于明顯了？”

“哔哔！”蝙蝠車的排氣管忽然冒出藍色的火光，這輛高科技座駕發動起來，猛地後退将騎士撞倒在地，接着飛快地竄了出去，敏捷的避開周圍一顆顆樹幹，沖到主路上一溜煙向市區裏駛去。

“……見鬼！”騎士郁悶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土，看着蝙蝠車估算了一下它的行進方向後，返回駕駛座一腳踩下油門。

稻草人緊緊抓住腰間的安全帶驚慌失措：“你又想做什麽！” 強大的推背感讓他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在蝙蝠車後備箱裏滾來滾去的日常。

“顯而易見，我們要去抓捕一輛蝙蝠車。”哈維緊緊抓住車頂上的把手，“嘿，騎士，你真打算現在就和他杠上嗎？”他提醒年輕氣盛的騎士，“別忘了我們的神父還在他們手上。”

“只是卸他一個輪胎罷了，”騎士不以為然地追了上去，“我又沒想要他的命。”

阿卡姆監獄區。

紅藍色的警燈下，警察們罵罵咧咧地當着記者的面将逃出來的犯人們關押回去，晚到一步的市長一邊擦腦門上的汗，一邊用求助的目光瞟着喬納森。

在記者們的閃光燈下，喬納森面容可親的站在阿卡姆門口，俯視着已經被護工們擡回來的小醜，右手握着十字架，左手扯着小醜脖子下面蓋着的白色被單，輕輕往上拉了拉。

“……如你們所見，這只是一個意外。”喬納森斬釘截鐵地對記者們答道，“請不要過于苛責阿卡姆的警衛人員，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但總要有人負責！”漂亮幹練的女記者咄咄逼人地舉着話筒，像是恨不得用它刺穿神父的喉嚨，“ 這次惡性襲擊事件至少導致了六位警員重傷，這讓我們不得不懷疑哥譚——”

“你說得對女士，”喬納森打斷記者的話，“這多虧了我們哥譚的義警及時趕到，不然恐怕不止有六人，願上帝保佑他們早日康複。也感謝我們的夏普市長對市區警衛制度明智的改革。”說着他把滿臉堆笑的市長推到鏡頭前。

“這是我應該做的。”市長在鏡頭前整了整領子，“我曾擔任過阿卡姆的院長，相信我哥譚市民們，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些罪犯們有多麽瘋狂！這就是為什麽我剛上臺就升級了警員們的裝備，這可不是我揮霍稅款，作為一個領導者，我不能讓人赤手空拳面對這群瘋子……”

“可這次□□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搶奪了你升級的武器，”記者直言不諱，“恕我直言，如果不是蝙蝠俠及時趕到，說不定他們已經在阿卡姆宣布獨立了。這讓人想到你的阿卡姆之城計劃，經過我們的調查走訪發現，近三成的人都認為這是一件可笑的事，您在用納稅人的錢壓縮哥譚守法居民的生活空間。您對這件事有什麽回應嗎？”記者把話筒怼到市長的鼻子底下。

“……我只能說，大多數人是明智的，這是我們深思熟慮後決定的計劃。”

“那麽當這群罪犯們在阿卡姆之城裏獲得自由後，誰來保證哥譚民衆的安全呢？”記者飛快地說，表情看起來有些諷刺，“難道夏普市長打算雇傭蝙蝠俠守衛阿卡姆之城嗎？事實證明我們的警察對待他們是如此無力，甚至還沒我們記者和喬納森神父來得早……”

警車旁邊正和夜翼做交接的戈登局長聞言胡子抖了抖，壓低聲音：“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們終于找了一個成年人？”

“不，他只是來幫忙的。”夜翼不近人情的解釋道，“等這邊事情結束了我們還得去抓他，罪名大概是窩藏稻草人？”

“有本事你當着他的面說。”戈登局長哼了一聲。

市長盯着表情有些古怪，他轉頭四下看了看，移開話題，“哦上帝啊，擔架上的那是小醜嗎？蝙蝠俠怎麽能把他打成這樣！”他故意提高聲音，“這是不人道的，他可是近一年都沒有做過壞事了。”

“真神在上，我想這應該和蝙蝠俠無關。”遠處阿卡姆昏暗的燈光裏，蝙蝠俠孤俊冷傲的身影在地上映出長長的影子，他在走廊上把一個個罪犯丢進單人監獄，勤勞得像是淩晨四點出來打掃衛生的城市清潔工。

喬納森摸着良心，覺得不能把鍋推給勤勤懇懇的蝙蝠俠。“這大概是小醜自己摔的。你們是在哪裏找到他的？”他問護工們。

“路邊的草叢裏。”護工們心有餘悸的低頭瞅着小醜，有專業的醫生在為他進行外傷處理。“他簡直像是被車軋了一樣。”

“看來我們應該多加強交通安全宣傳，這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喬納森示意市長，這位新晉的政客飛快地接過話題，開始對着記者大談願景熟練畫餅，總算沒再提蝙蝠俠的事了。

提姆換了一套衣服混進了記者隊裏，看見現在的情況，滿意的松了口氣，悄悄地溜出人群往蝙蝠車所在的空地趕去。這次他們蝙蝠洞除了阿福全都出來了，他得做好接應準備工作，幫布魯斯維持好蝙蝠俠的神秘形象。

“我說什麽來着，把神父争取到我們這邊是一件有戰略性意義的重要措施，還有，夏普市長的問題可不小，我發現他在暗中和雇傭組織接觸，如果他想把阿卡姆之城變成一座孤島，那這個計劃恐怕過于理想化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恐怕是想——阿福？”

提姆突然停下腳步，不太确定的問遠在蝙蝠洞的老管家。“我好像記得我确實是把蝙蝠車停在這裏了？”

【我正打算告訴你這個不幸的消息，提姆少爺。】阿福的聲音流露出來一絲疑惑，【蝙蝠車似乎出現了一些故障，定位顯示它正在返回蝙蝠洞的路上，但我們并沒有操控它。】

“大概是哪條程序判定出現了錯誤？”提姆撓了撓頭發，忽然意識到什麽：“……為了防止有犯人離開阿卡姆，一會兒警察們會來個大搜查對不對？”他看着衣服上順來的記者證：“我想，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幾分鐘後，同樣趕到現場的蝙蝠俠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夜翼騎着他那輛亮藍色的摩托，載着喬納森從蝙蝠俠旁邊呼嘯而過，過了一會兒又拐了回來。

“嘿，B，你的蝙蝠車呢？”夜翼疑惑地問他。

“……我也想知道。”蝙蝠俠緊繃着嘴角擺弄手臂上的控制器，已經坐着記者車離開阿卡姆的提姆在他的耳機裏幫他出主意。

比如劫持一輛警車，或者藏進戈登局長的後備箱裏。

喬納森鬼鬼祟祟從夜翼肩膀後面探出腦袋，心虛地瞅着蝙蝠俠的下巴，回想起剛才騎士給他發的短信。

“不用送我了迪克，騎士會來接我，你可以，嗯。”喬納森從摩托上跳下來，悄悄打量蝙蝠俠的體型，提醒迪克，“你可以把蝙蝠俠送回去。”

夜翼正想說什麽，看了看喬納森的表情，突然反應過來：“今天晚上辛苦你了神父，過兩天我請你吃飯——別愣着啊布魯斯，警察快來了，你不可能靠兩條腿跑贏四個輪子！”

說着，他還特意往前坐了坐，迫不及待的拍了拍屁股後面的皮質座椅。

“……”蝙蝠俠若有所思的盯着神父，吓得喬納森藏在背後的手機往裏面縮了縮。

哥譚市中心。

騎士開着車緊緊追在蝙蝠車後面，稻草人此時已經放松了不少，靠在窗邊愣愣的看着道路兩旁飛逝的霓虹燈光。

“叮。”哈維打開神父發來的圖片，如願以償的看到了蝙蝠俠委委屈屈縮在夜翼屁股後面的英姿，心滿意足地把它拖進自己的隐藏相冊。

稻草人嘆了口氣，別開臉。

他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作者有話說：

線上答辯提前了近一個月，最近特別忙，發一下假期的存稿，存稿再寫點大概明天還有一章，過兩天答辯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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