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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非常感謝您的援助, 夏普市長。”

從市長的車上下來，喬納森連連道謝。若不是市長在衆目睽睽之下願意捎他一程，恐怕他得自己走回大教堂。

“您真是太客氣了，神父。”市長摸着自己嘴邊的小胡子, 一對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大家都是神的子民, 幫助自己的兄弟姐妹是我的責任。”

喬納森的笑容有些僵硬, 一時不知道應該回他什麽。但市長并不介意, 他看向喬納森的目光更多的是欣賞。

本來他還擔心神父是蝙蝠俠埋在上層社會的一顆釘子, 但從他們晚上的表現來看，他們的交情恐怕并不是衆人以為的那麽好，不然蝙蝠俠也不會留下神父獨自逃走。別看神父經常幫助蝙蝠俠打擊罪犯，但他更多的還是幫助警察對罪犯們進行心理疏導, 就連在阿卡姆的工資也是由院長——現任市長夏普先生分發的, 當然對外說的不是工資而是社會福利。院長和政客們不能允許他們做不到的事讓宗教來拯救，顯得他們過分無能。

“至于您擔心的阿卡姆之城的問題，我只能說, 再過一段時間這個問題就不是問題了。”市長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過不了多久你會明白的。”

喬納森禮貌的笑了笑, 暗中提高了警惕。或許哈維的想法是對的。

市長秘書從副駕駛一路小跑下來：“夏普先生, 威爾士先生剛才給您打了電話……”

威爾士？神父警惕的豎起耳朵。

“好吧, 好吧。抱歉神父，本來我打算在教堂裏坐一坐的, 但現在我還有一點事情要忙。”市長低頭看了看手表, 神情有些微妙。

“沒關系市長, 您忙正事要緊。”喬納森笑着說, “是那位從英國來的投資商威爾士先生嗎？”

“啊, 沒錯，是他。”市長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作為市長他也是這幾天才找到機會聯系到這位貴客，聽神父的意思他的消息網比他還厲害。

“那可是一件好事，我想很快哥譚會迎來新的改變。”喬納森恭維道。

“……當然，當然。”市長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我是說，我現在得走了。”

哥譚東區基地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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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在空蕩蕩的地板上找了個角落把自己縮進去，期望着能在天亮之前稍微睡上一會兒。

“我說騎士。”哈維忍無可忍的把自己的外套從臉上扯下來，猛地直起身“你就不能把那個該死的輪胎挪個地方嗎？”

“你可以去樓上睡。”騎士坐在他旁邊，嘴裏叼着螺絲刀，兩只手忙碌着拆卸輪胎上的安全鎖。

“我們兩個需要睡覺！睡覺！”哈維大聲說，“我們和你不一樣，騎士，我們沒有那麽多的精力供你差遣——今晚我們除了暴力拆掉蝙蝠俠的一個輪胎外難道還讓他蒙受了其他損失嗎？”

稻草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你們連輪胎都拆的掉，完全可以做個炸·彈陷阱……”

“你太殘忍了，克萊恩。”哈維不高興的在地上蹦跶一下，翻了個身。“這就是神父在阿卡姆教育你的成果？”

“克萊恩。”騎士轉過頭嚴肅的看着他，“我希望能光明磊落的打敗他，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怪我多管閑事。”稻草人嘟囔着，又閉上眼睛：“你給我的贊助資金甚至不夠買下一個無人島。”忽然，他睜開眼睛，他有了一個絕妙的注意：“嘿騎士，我這裏有一個肯定能賺大錢的項目，你想了解一下嗎？”

想到自己被撞癟了的代步車，騎士拆卸安全鎖的動作一停。

“講。”

“這是能在人類歷史上留下深刻影響的偉大項目。”稻草人眼珠子一轉，激動地舔了舔嘴唇，“有關退沙還林徹底解決土地荒漠化問題和農作物病蟲害的跨世紀環保研究項目。”

“……”騎士下意識的抓住口袋裏的銀行卡。這是來找他要投資的？

“只需要騎士你的一點點的，舉手之勞的幫助。”稻草人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微小的距離。

“我們只需要一個島。”

“……從未來長遠發展上來看，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投資，夏普先生。”喬納森抱着一沓資料緊緊地跟在市長身後，稻草人在旁邊打着哈欠雙眼朦胧，眼底滿是青黑。

騎士那個年輕的小崽子，根本就是把他當牲口來用。稻草人恨恨的想，就連當初神父來的時候他都沒這麽困過。

“我當然知道，神父，環保業現在挺掙錢，但是，”夏普不耐煩的轉過頭，指着第一頁兩個刺眼的名字：“毒藤女和稻草人？我的阿卡姆之城計劃已經飽受诟病了，你還想讓他們兩個出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如果因為這個被彈劾下來，別說市長的位置和他的阿卡姆之城計劃了，能在監獄裏善終就是他最好的下場。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但是這是一項關乎人類未來的環保項目，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拜托你了，市長先生。”喬納森緊緊抓着他的袖子，祈求地看着他，“我能保證他們是安全的，在聖光的照耀下他們兩人都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願意用自己的能力對社會作出補償。我認為我們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

神父又在瞎說了。稻草人心想，他在阿卡姆講了幾年的經文，真心願意悔改的也就半個黑面具和半個小醜女，如果真的如神父所願，等毒藤女出來發現自己要給政府賣命後，肯定會扒了神父的褲子，把他挂在市政府的鐘樓上吊着打。

“這麽說吧喬納森神父，”市長揮手讓自己的保镖到一旁戒備，看了一眼莫名有些虛弱的稻草人，解釋道，“看在你的份上，我當然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作為阿卡姆的前院長，夏普先生自然明白喬納森有能力把他們教育的服服帖帖，“但是沒人能給我一個機會，你是知道的喬納森，我是從阿卡姆瘋人院升上來的，在政府那邊我的人脈根本不能做出如此危險的擔保，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也不會同意這麽冒險的計劃。而且這樣的收益……”

市長瞟了一眼計劃書上的預估收益，嗓子裏突然沒音了。

“這只是稻草人牌殺蟲劑和除草靈占領得克薩斯州市場份額的粗略估算。”稻草人擡了擡眼皮，懶洋洋地解釋道，“荒漠化治理成果在毒藤女手裏，我認為中東人和亞洲人會願意為此花大價錢，你覺得呢市長先生？”

市長深呼吸了兩下，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原來除了恐懼毒氣你還會做其他的東西？”

“研究失敗的副産品罷了。”稻草人小聲嘟囔，他巴不得趕緊把這些廢物賣出去騰出來時間和金錢去研究他的恐懼毒氣。“而且其他的也不用你操心，我們現在只缺一塊做實驗的荒地，還有一點小小的資金。”

市長心動了，看着那一沓子計劃書，他仿佛看到了閃爍的政績和成噸的小錢錢長着翅膀向他飛來。比起這些，他将要面對的稻草人和毒藤女簡直像是剛出生的小綿羊。

然而，他考慮再三，還是拒絕了。

“我很抱歉，神父，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市長艱難的張開嘴，難道他看不到這個項目的潛力嗎？當然不是，他恨不得從頭到尾全程贊助下來吃掉最大的蛋糕，可遺憾的是，他沒錢。

但市長知道，怎麽憑借這個絕世好餅給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在美利堅誰又敢招惹環保組織呢？

“不過別擔心，喬納森神父，我知道誰能幫上你的忙。”市長挂起一副神秘的笑容，“你知道的，今天我會和威爾士先生有一場會面。”他故意露出袖子裏金邊鑲鑽的手表，誇張地挑動眉毛：“真巧啊，就在半個小時後。”

确實很巧。稻草人遮着嘴打了個哈欠，他們就是為他而來的。

“您的意思是？”喬納森做出一副恍然大悟驚喜萬分的模樣，“可是威爾士先生會同意幫助我們嗎？”

“當然。他是一名出色的投資人，而且他并不會過于在乎你們的身份。看在神父你的面子上，我願意在他面前幫你提一句，不過你心裏得做好準備。”市長故作神秘的歪了歪腦袋，壓低聲音，“這位的身份可不簡單，他背後的組織可不是人畜無害的素食主義者，想要和他們合作，恐怕你得付出點代價。”

說着，市長伸出手做出了一個數錢的動作。缺錢的可不止市長一人，若不是為了錢，威爾士怎麽可能跑到哥譚來，聽說曾經這老頭連稻草人都坑過呢，也不知道稻草人現在是真不記得還是在裝傻。

不過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呢，市長滿不在乎的勾起嘴角，他只是往那邊推一筆大生意罷了，威爾士那貪婪的家夥肯定不會忍得住誘惑。錢若是不夠，大可拿其他的東西抵嘛，誰不知道他背後的組織家大業大。

這麽想着，夏普市長笑得更貼心了。

“我明白的，夏普市長，為了人類的未來，這都是值得的。”喬納森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稻草人也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讓自己精神起來。

威爾士終于要從老鼠洞裏鑽出來了。

作者有話說：

人畜無害的素食主義者：你談錢，我搖爹。

上章錯字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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