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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東區的基地裏靜悄悄的。

神父和稻草人輕手輕腳的推開基地的大門。

原本空無一物的基地現在已經有了大件家具：一張實木工作臺, 兩套布藝沙發，牆角還靠着三張新買回來的睡袋。稻草人心想，看來他們也忙活了一個上午。

雙面人蜷縮在沙發裏，呼吸粗重, 臉上蓋着一本攤開的書, 封面标題是《現實主義者的民主》。忙碌了一晚上為計劃書拟訂條例的雙面人看起來比稻草人疲憊多了, 或許是在監獄中養成的良好作息習慣讓他無法适應連夜高強度的工作, 稻草人回來推了他好幾下都沒把他推醒。

“讓他睡一會兒吧, 哈維他好久都沒休息了。”喬納森制止了稻草人喪心病狂的行為, “你也是克萊恩先生，好好休息吧，我們的任務已經告一段落了。”他環顧一圈，沒有看到騎士的影子。“我去給你們定午餐, 芝士培根披薩和黃油芝士焗蝦怎麽樣？”

“……我可不想步肥企鵝的後塵, 芝士給雙面人吃吧，他才需要補充蛋白質。”稻草人把他們從銀行裏兌出來的錢箱往地上一撂，轉身撲進另一個沙發裏, “我現在只想睡一覺, 你也是, 牆邊有睡袋, 現在休息不好以後準有你遭罪的時候。”

“什麽？哦, 謝謝你克萊恩先生，但我不需要休息。”喬納森在手機上幫他們訂好餐, 順便翻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這幾天我就不來了, 今天中午我要去參加一場宴會, 下午有一場開業典禮等我主持, 晚上我要去騎士的安全屋和他商讨一下怎麽招攬毒藤女, 還有後天是聖枝主日，但是直到今天教堂的棕榈枝都沒有裝修好……作為教堂的主事人我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

稻草人難以置信地從沙發上探出腦袋：“什麽叫不需要休息？……見鬼的，從我剛來到被蝙蝠俠抓走再到我回來，就沒見你休息過！說實話吧神父，你有多久沒睡覺了？”

“……”喬納森心虛的轉過身：“那不重要，我得去趟安全屋了，或許騎士還需要我的幫助……”

“你必須去休息！你又不是機器人！”前精神科醫生在他背後苦口婆心的勸他，“這麽下去你會出大問題的！”

喬納森嗯嗯啊啊地随口應着，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被吵醒的雙面人掀開書眯着眼睛瞅了稻草人一眼，又把書蓋到臉上。

很好，騎士組的男媽媽又多了一個。

“別睡了哈維！”稻草人使勁推了雙面人一把，“動動你的腦子想想辦法，神父要是真把自己搞死了誰來給我們籌集資金！”

“……輪不到你操心。”雙面人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說得好像大家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一樣。”

“你懂什麽！神父的銀舌頭可比槍管子好使多了。”稻草人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

若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搞到資金，除了小醜誰會願意冒着被蝙蝠俠錘的風險去搶銀行啊。

離聖枝主日還有半天。

教堂的牆壁上已經挂起了棕榈樹枝，一些虔誠的信徒自發組織起來，将漂亮的玻璃花窗擦得一塵不染。

哥譚大教堂的教士和修女忙得腳不沾地，一箱接一箱的蠟燭、葡萄酒和白面包被運進大廳，幾位黑袍修女仔細的拿着撣子清理耶稣像上的灰塵。

傑森戴着口罩和鴨舌帽坐在大廳長椅上，膝蓋上放着他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蝙蝠車的數據解析。

“最近我真的沒時間，騎士。”喬納森坐在他旁邊為他展示日歷，“接下來可是聖周，我需要主持他們讀經布道做彌撒，還有祝聖游行。我們需要帶領信徒們行善事，聆聽他們的祈禱和忏悔……我很慶幸我們現在不過大齋節了，那可是有四十天呢！”

“好吧，毒藤女那邊我負責。”傑森在鍵盤上敲打兩下，“可稻草人和威爾士那邊的合作需要你，你的催眠效力應該持續不了過完聖周？”

“頂多持續到忏悔日。”神父回味了一下威爾士平淡無奇的味道，補充道，“他的質量還沒有螢火蟲高。”

傑森有些頭痛：“忏悔日，我記得之後還有受難日，哀悼，然後複活？”

神父聳聳肩：“沒錯，接着是複活節循環期，要持續七周呢，當然我們要做的事情比‘三日慶典’少一些，不過還有主升天節和聖靈降臨節……我只能說你沒挑個好日子回來，如果你是八九月份回來的，嗯，抱歉，那大概會撞上聖母的節日。”

“好吧，威爾士那邊我來對接，”騎士算了算日子，“過兩天你可以把他邀請來參加活動，我想正義的威爾士先生一定不會拒絕你的邀請，抽空給他打劑‘加強針’。”

神父不自在地動了動屁股，“……這不好吧傑森，我不能在神的節日算計祂的子民……”

“他是個刺客，你的神會為此高興的。”傑森頭也不擡的說，“作為穩住威爾士的交換，我可以負責你們整個聖周的安全秩序，我的雇傭軍隊已經到了。”

神父一愣，随即驚喜地深吸一口氣：“天吶騎士，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這是有條件的。”騎士按了按頭頂的鴨舌帽：“從現在開始到我的計劃結束，你最好離我遠點，控制住你自己不要碰我——我可不願像放過小醜那樣再次被你毀了計劃！”

“好吧。”神父有些傷心，他沒想到傑森這次這麽快就恢複過來了，還說他毀了計劃——騎士明明己經高高興興地把小醜打死過好幾次了。“那你能不能等到節日過後再執行你的計劃？”他知道騎士的計劃肯定會把哥譚攪得不得安寧。

窗外，一群白鴿飛過教堂，夕陽在教堂內投下它們巨大零亂的影子。

“最多推遲到複活節過後。”傑森冷酷地回應，“過兩天我會給你介紹我們新的合作對象……你不會去韋恩他們家通風報信吧？”

“……傑森。”神父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十字架上的耶稣，“神在這裏看着呢，你能不能停下你沒用的試探？”

“正是因為這裏是教堂。”傑森沒有多解釋什麽，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神父。“介紹一下我們的合作夥伴，世界排行前十的雇傭兵殺手，代號‘喪鐘’，拿錢辦事的一把好手。”

照片上的喪鐘穿着黑橘拼色作戰服，品位像是和雙面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喬納森臉色變了一下，被傑森敏銳的捕捉到了：“你認識他？”

“嗯，老熟人了。”喬納森抽了抽嘴角，他沒想到騎士竟然能和喪鐘搭上線，“他捅過我好幾次呢。”

“什麽？”傑森拳頭一緊，把照片捏出一道裂痕。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喬納森回憶道，“當時你剛離開美國，我和哈維在紐約遇見了過來刺殺我的喪鐘。一番争鬥後他發現殺不了我，我又感化不了他，就只能讓他捅幾刀好拍照完成任務。”

聞見騎士身上散發出濃郁的熱狗芳香，喬納森只能暗暗吞咽口水，“我也不是讓他白捅的，之後的任務我們合作後二八分呢，他還得替我保守秘密。”

“……之後的任務？”騎士狠狠皺眉，“他捅了你幾次？”

喬納森想了想，掏出手機：“讓我查查轉賬記錄……大概有個五六次？最後一次是去年聖誕前。”

騎士把喪鐘的照片揉成一團，塞進衣服口袋裏：“別着急，慢慢數。”他的聲音聽起來陰森森的，“既然大家都是同伴了，我會讓你捅回來的。”

這句話聲音有些低沉，喬納森沒聽清楚，反而被教堂門口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抱歉打擾了，我來找喬納森神父。”年輕富有活力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坐在長椅上的兩人一愣。

人見人愛的格雷森警官背着光，樂呵呵地拎着一個小塑料袋出現在教堂裏，他環視一圈，看到長椅上的神父後眼前一亮。

“嘿！喬納森！喬尼！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傑森拉低帽檐蓋住眼睛，咬牙切齒：“聽啊，喬尼，他都叫你喬尼了，你還覺得我這是沒用的試探？”

“只是一個名字罷了，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喬尼。”喬納森轉頭朝迪克露出熟練的微笑。“迪克，你怎麽突然來了？”

“你可真不夠意思，今天可是我生日，我敢說你忙得肯定不記得這個，明天恰好是聖枝主日對不對？我理解的。”不等喬納森表示歉意，迪克拎起了他掂的小袋子，“可我沒忘記你，今晚我回莊園過生日，正好順路給你帶了中午生日派對剩下的蛋糕——對了，晚上去我那兒吃飯怎麽樣？阿福今天可是做了不少好菜。”

“謝謝你迪克，不過我今天有些忙，實在抱歉，禮物會補給你的。”喬納森簡直有了冒出冷汗的幻覺，騎士就在他身邊坐着呢，“你不會去韋恩他們家通風報信吧”這句話在他脖子上系了個死結。

“那太遺憾了。”迪克也不在意，轉頭瞥見坐在喬納森旁邊一聲不吭的男人，作為警察的靈魂探測器忽然發出警報。

陌生人，身材高大壯碩，衣着可疑，不像是信徒，更危險的是他竟然感覺到了殺氣！

“神父，”迪克看着傑森出聲試探：“你旁邊這位是？嗯，是騎士嗎？”

“什麽？不不不！”喬納森猛地站起來，“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信徒罷了！”

傑森：……

迪克了然地點點頭，肯定了騎士的身份，好奇地打量了他片刻：“不打算介紹一下嗎？”

喬納森結結巴巴，努力把話捋順了：“這位，這位是，是瑪麗安先生，我們坐在一起是為了，為了祈禱……”

傑森：……

好歹也編個男人的名字啊。迪克努力維持着禮貌的微笑，“好吧瑪麗安先生，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生日快樂迪克！”喬納森看着迪克離開的背影，終于松了口氣。

氣氛變得異常沉默。

喬納森決定做點什麽緩解尴尬。

“嗨傑森，我還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呢。”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緊巴。“我們可以過一個很棒的生日慶典……”

傑森瞥了他一眼。

“和你的聖母過吧。”

作者有話說：

話說聖母升天節和傑森的生日日期真的好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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