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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一輛掉漆的老舊出租車沖出草綠色的煙霧, 從一群大塊頭的圍追堵截中竄了出來，靈活得像只猹。

擁有多年駕齡的老司機稻草人表示，如果不是騎士太過現實給他批的資金太少，他連恐懼毒氣都不用放——那是他本來留給阿卡姆同胞的見面禮。據他所知騎士手裏有一輛世界上所有男性看見後都會愛上它的裝甲車, 如果那輛車姓克萊恩的話, 稻草人敢發誓, 他能讓小醜幫在它完美的履帶底下綻放笑容。

遠處隐隐傳來小醜的咒罵。稻草人在得意之時, 心裏也有些遺憾。不管是從心理特性還是生理特性上來看, 小醜都是一個可怕的家夥, 就連打了藥的小醜女和躺在車後座的那個家夥都沒能逃脫他新一代恐懼毒氣的詛咒。

沒錯，布魯德海文的義警現在就躺在他的車後座上，拜倒在他的恐懼毒氣之下，像是受到攻擊的鼠婦一樣蜷成一團。稻草人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 這家夥這麽喜歡往阿卡姆抓人, 他不介意送他一程，把他帶回他和騎士的大本營。

他早就看那個該死的貧瘠的偏僻的基地不順眼了，既然這小子喜歡把他換來換去, 他稻草人為什麽不能拿他去交換一個更舒适更便捷的生化實驗基地呢。至于騎士會不會高興……那不是他稻草人該考慮的問題, 這是他憑本事搶來的。騎士有裝甲車, 雙面人有熒光粉小摩托, 神父有紐約首富贈送的限量版跑車, 憑什麽稻草人就要開半報廢的出租車，就連恐懼毒氣的包裝罐都要屈辱地和殺蟲劑共用同一套生産線！

要不是成本太高他早就把恐懼毒氣混進去報複社會了。

稻草人正做着美夢, 暢想着如何拿夜翼獲取更大的利益, 冷不丁卻聽見夜翼在他背後痛苦的呓語。

“……上帝啊, 求你了布魯斯, 別離開我……”

“……”稻草人瞳孔巨震, 飛快的回頭檢查了一眼：夜翼依然受到恐懼毒氣的影響神志不清。

“……說真的，我對你們義警們和首富之間的愛恨情仇一點都不感興趣。一點都不。”

夜翼依然沉溺于幻境之中，嘴裏不停地哼哼唧唧。

“但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阿卡姆的叔叔阿姨們可是看着你出道的啊，那時候你可沒成年呢，連褲子都沒穿呢！”稻草人面罩下的臉色鐵青，“我對你們的八卦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這件事關乎我的生化實驗基地，如果你和蝙蝠俠的關系依舊很好……我得說哪怕是以我的三觀來看這也太怪了點，我必須得向神父告狀然後讓騎士把你們兩只蝙蝠送到阿卡姆，聆聽神的教誨。如果是競争關系，那你的身價可就大打折扣了……”

稻草人臉色一白：“見鬼，這該不會是蝙蝠把你踢你去布魯德海文的原因吧？所以他才只能找一個更暴力的小孩接你的活？”

夜翼依舊沒理他，一邊小聲抽泣一邊嘟囔着其他的名字。稻草人甚至還聽到了自己和騎士的名字。

想必自己已經在這個可憐的年輕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前心理學教授對自己毫無人道的行為十分自得，至于騎士的名字，要麽是重名，要麽是夜翼曾經被騎士狠狠教訓過。

畢竟騎士從他認識以來就一直是一副只靠打爆別人腦袋獲得快感的惡棍形象。

十分鐘後，夜翼的症狀愈演愈烈，動靜甚至已經大到聯絡的時候引起騎士注意的地步了。

“……或許是有一些用藥過量，”稻草人認真為自己辯解，“畢竟這是新研發的配方，連解藥都還沒有。而且那可是我單獨對付所有阿卡姆成員的用藥量。”

【把他拉到教堂來，讓神父解決。】騎士做出決斷。

“可神父不是很忙嗎？”稻草人雖然不是教徒，但得益于阿卡姆近幾年來的文化熏陶和最近媒體的宣傳，他當然知道神父最近有多忙。

【已經結束了。】

哥譚大教堂門口。

成群的警員扛着防爆盾沖進大教堂內，門外有人拿着大喇叭指揮着參加活動的信徒有序撤離。

“真是太荒唐了！”年邁的老主教氣得臉色通紅，渾身顫抖，“他們這是對神靈的不敬！”

一個接一個的信徒們在警察的勸說下離開教堂，在老主教眼中，這些粗手粗腳的警察們驅趕了他們的信徒，打斷了重要的儀式，甚至還用不潔的手指到處亂翻。

收到完整信息的喬納森擡起頭，眼神冷漠。

“這不怪他們，主教大人，他們只是在進行安全檢查。是小醜，小醜越獄了，并且有人發現了大規模傳染力異常強大的生化武器。”他頓了頓，“目标是我們教堂的概率非常大。”這只是官方消息，騎士甚至說小醜已經制作了一整個軍團。

甚至有記者扒出來之前報社寫的一篇關于神父是小醜克星的不實報道，以此來引起混亂，像是鑽到小醜腦子裏看到了小醜的計劃書似的，就差預測出來今夜過後大教堂的牆壁上會有多少個槍眼。

離開的也不只是信徒，所有離開哥譚的高速路口都遭遇了罕見的堵車，聽說現在就連離開哥譚的飛機票都買不到了。

聽到小醜的名號，老主教愣住了：“……這真是，太令人遺憾了。我們明明做的十分成功，所有電視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們。”他喃喃自語，看着潔白的，一塵不染的耶稣聖像，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将小十字架塞進左邊的胸前口袋。

可憐的孩子，老主教心想，等他退休後他要把紐約那塊安全的風水寶地送給可憐的喬納森。

“我們也走吧，喬納森神父。”老主教搖了搖頭，看着仍在吟誦禱告詞的神父勸解道，“再留下來已經沒用了，信徒都走了，電視臺的記者們也離開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這裏就會成為一片廢墟。”

“你先走吧主教大人，我要把儀式做完。”喬納森輕輕的說，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住一支十字架。

那是騎士送給他的。

大教堂廣場。

密集的人流中，市長和威爾士臉色難看地擠在角落。

該死的小醜！該死的蝙蝠俠！市長在心中狠毒的咒罵，光宣傳這次的活動他們花了大價錢，在這個時間點搞事簡直是在打他的臉。“您怎麽看，威爾士先生？”

威爾士若有所思的看着幾乎被清空的大教堂。

“把十號協議的地點改一改如何？我想雨果博士一定已經準備好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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