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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韋恩家的餐桌前, 一家人看着迪克慌慌張張的從蝙蝠洞裏跑出來。

“出大事了！布魯斯。”迪克胸前的領帶甩到了背後，頭發亂糟糟的，跑到他們面前時臉色漲紅還喘着粗氣。

“冷靜，保持冷靜格雷森先生。”達米安坐在布魯斯旁邊拖着讨厭的長音, 手裏不慌不忙的切着自己的烤羊排, “你是個成年人了, 要學會把話說清楚。”

“達米安！”布魯斯呵斥道, 轉頭看向迪克, “慢慢說。”

“神父給我傳來消息, 騎士要來攻打韋恩莊園了！”迪克補充道：“他們還帶了重火力武器，現在就在趕來的路上。”

提姆覺得自己嘴裏的小羊排不香了，心裏有些發憷。騎士怎麽突然來找他們的麻煩，難道神父向他洩露情報的消息被他發現了？

布魯斯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我們最近招惹他了？”

“……恐怕是這樣。”迪克刻意的往布魯斯臉上瞟了一眼, 心想：招惹他的人不就是你嘛, 如果你把我落小醜手裏，在我活着的時候立了墓碑，找了個小孩代替我的職位, 不等人家單飛又領回來一個未成年, 就連我這麽溫柔的人都會忍不住找你好好說道, 更別說傑森那個暴脾氣。

“但我覺得這種矛盾不是不能調和的,”傑森畢竟是他的弟弟, “我們應該控制他後和他好好談談。”

“然後搞清楚他的真面目。”布魯斯認真的說，一個知道他們真實身份的敵人, 真是令人不安。若不是進來實在太忙哥譚的安危比他們暴露身份更重要, 他早就去抓人了。如今不知道騎士為什麽來找他麻煩, 可這倒是正合他意。

迪克哪裏猜不出布魯斯在想什麽, 但現在不是吐露真相的時候。迪克尋思, 傑森是個有主見的人，這麽久隐藏身份沒有找回來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尤其是在他氣沒消的情況下，由他點出真相不合适。

想到這兒，迪克看布魯斯的眼神就有些不善。提姆沒見過傑森，認不出來不怪他，自己雖然在布魯德海文，但是見到傑森第二面就認出來他了，最可氣的是布魯斯，騎士至少出道三年了，傑森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你都看不到……

“迪克？”察覺到他在發呆，布魯斯提醒他，“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得做出準備。”

“你們的身份暴露了嗎？父親？”達米安感興趣的擡起頭，表情躍躍欲試，“讓我去！我能夠解決他們，我擅長這個，在我四歲的時候我就……”

一杯牛奶出現在達米安面前，阿福沉着臉打斷他的話。

“不行，達米安少爺，你得喝完這杯牛奶然後去睡覺。”

達米安不滿的撅起嘴，看向布魯斯：“我能幫上忙。”

“阿福說的對。”布魯斯沒打算把兒子卷進來。

“沒錯，小孩子不應該摻和這種事。”迪克沉聲附和。

“我六歲就已經能單獨出任務了！”達米安不服。

提姆不屑的哼了一聲：“哥譚可不是你的任務聚集地。”

“好了。”布魯斯打斷他們，“大家帶好裝備門口集合，阿福關注監控，達米安回去睡覺。”

雖然他不認為和騎士的矛盾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但騎士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若是意圖傷害他的家人，那他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一小時後。

漆黑的韋恩莊園門外隐隐能聽見貓頭鷹的咕咕聲。

身穿蝙蝠防彈戰衣嚴陣以待的蝙蝠俠看着夜翼。

“……我正在聯系喬納森，但他可能已經被騎士控制了。”夜翼不确定的說。

蝙蝠俠相信夜翼的判斷，點點頭：“保持警惕。蝙蝠洞還有事情沒做完，有情況通知我。”

“好的布魯斯。或許他正在暗處等待我們放松警惕。”夜翼謹慎的盯着韋恩莊園的大門。

淩晨兩點半，萬籁俱靜。

提姆揉了揉眼睛，輕巧的從樹上落到草叢裏。

“抱歉夜翼，我很想和騎士交手，但是……”他頓了頓，“今天上午我有一場結課考試……”

“天吶，快點回去睡覺，這裏我看着就行。”迪克連忙驅趕他，自己瞪着韋恩莊園的大門暗自咬牙。

他親愛的好弟弟可真沉得住氣啊。

但迪克又一想，憑借傑森的性格，能有這樣的耐心不知道在這幾年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落到小醜手裏又會被怎麽折磨，心中不由酸痛的差點掉出淚。

決不能讓布魯斯一點防備都沒有就知道真相，不然憑布魯斯的性格和傑森這幾年的動作，他們這兩個極端一定會打起來的。

迪克暗下決心，家人的幸福就由他來守護。還有神父，他突然想到，如果神父使用他的能力，那麽傑森和布魯斯一定能好好相處吧？

等神父來了就給他使眼色！憑借神父和他組隊的默契，他們倆一定能讓傑森和布魯斯打出happy end！

淩晨五點，天色微亮。

晨練的達米安扛着韋恩家祖傳的劍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裏，憑借微亮的天光一眼便看見趴在草叢裏的夜翼。

“……勞駕讓一讓，格雷森。”他瞟了一眼夜翼緊身衣上反光的部位，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怕我手滑不小心砍到你尊貴的屁股。”

夜翼猛地回頭，神情兇惡，眼中的紅血絲吓得達米安雙手抓住劍柄。

“有種你試試。”

“……我不跟你一般計較。”達米安明智的選擇換一個地方。夜翼看起來神經兮兮的，他才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見達米安終于走了，迪克抹了把臉，拄着發麻的兩條腿向家裏走去。

陽光明媚的下午，大教堂的花園裏，喬納森拎着雪白的袍子，舉着噴水壺，一邊澆花一邊哼着贊歌。

忽然，喬納森的靈覺敏銳的感應出一道盯着他的，幽冷的目光。

圍牆邊的陰影處，迪克穿着警服，雙手環胸，拉着一張怨婦般的臉，隔着兩個花壇幽幽地看着他。

喬納森只覺得莫名其妙：“……下午好迪克？”

“下午好喬納森。”迪克已經在教堂轉了一圈了，連傑森的影子都沒看到，“昨天晚上你幹什麽去了？”

喬納森猶豫的看了看迪克身上的警服：“……和騎士共進晚餐啊。”他總不能當着警察的面說昨晚上和騎士一起毆打了一位六旬老人，迪克恐怕不能共情他們的感受。

“聽起來真不錯。我和蝙蝠俠等了你們一晚上。”迪克陰陽怪氣的說，“我猜你和騎士共赴食堂的時候忘記了和我說過什麽吧？”

喬納森一愣，心虛的抓了抓腦袋：“抱歉迪克，我當時已經把騎士勸回來了，但騎士拿了我的手機，我沒法通知你。”

迪克聽後嘆了口氣，至少結局是好的：“沒關系，我只是很擔心你和傑森。”這時他才點明來意，“能告訴我傑森在哪嗎？我需要和他聊聊。”

“？！”喬納森看着迪克，突然笑了：“傑森？你找哪個傑森？”

“傑森·陶德，你的搭檔，代號騎士。”迪克認真的盯着喬納森的眼睛，“別為他遮掩了神父，我知道他是誰。”

“……”喬納森看着迪克篤定的表情，艱難的抽動嘴角。“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迪克，騎士他的名字不是傑森。”

“哦，是嗎？那他叫什麽？”見神父沉默了好一會兒，剛準備開口，迪克接着說：“我就知道你沒編出來。別想騙我神父，我是傑森的哥哥，看着他長大的，哪怕他漲到三米我都能認出來他。我想你肯定也知道他是上一任羅賓？”

不等神父開口，迪克就打斷他：“哦，你知道，不好意思我對微表情挺在行，我真的非常需要和他好好談談，幫幫我喬納森！”他真誠的看着神父，“我不會對他不利的。”

喬納森盯着迪克的眼睛，思考了好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好吧迪克，我會帶你去見他的。”

“太好了，謝謝你神父！”迪克高興極了，給了喬納森一個大大的擁抱。

忽然，他眼前一黑。

迪克：？

東區基地。

騎士正窩在沙發上，認真的給他從西伯利亞帶回來的槍械們上保養，眼角餘光忽然看見神父開着他那輛騷包的白色跑車出現在基地門前的停車場。

銀白色的經文塗鴉在陽光下閃爍着碎鑽般的光芒。

“你怎麽來了，神父？”他從基地裏走出來，沒有靠近，目光警惕的看着那輛跑車。

神父一般不會開車過來，尤其是這輛車，頂多讓他開車去接他。

“出大事了！騎士！”神父從車上跳下來，摘下臉上的墨鏡，“迪克發現了你的身份，還讓我帶他來找你。”

“冷靜點神父，這不是什麽大事。”傑森觀察了一圈，沒有發現迪克的影子。“他沒跟蹤你？”

“抱歉騎士，當時我整個人都懵了，只能答應他的話。”喬納森轉了一圈走到車後，哐的一下打開後備箱，“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

騎士伸頭一看：還穿着警服的夜翼被神父五花大綁的捆在後備箱裏，這麽大動靜都沒醒過來，眼底一片青黑。

“……”騎士意外的瞟了神父一眼：“你怎麽把他弄暈的？”他記得之前神父用來綁架威爾士用的噴霧是一次性的，他也沒教他這個。想到這兒，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迪克的鼻子底下，又按了按他的脖子。

很好，呼吸正常，心跳正常。騎士松了口氣。

“哦，我襲擊了他的頸動脈。”喬納森羞澀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這是提姆教我的，我也沒想到一次就能成功。”他看着騎士的表情，試探道：“我是不是不該把他帶回來？”

“不，做的好，喬納森。”騎士觀賞着神父的手法，滿意的點點頭，“這正是我想做的。對待蝙蝠俠這些人就應該逐個擊破，你開了個好頭，神父。”他把迪克拎出來，認真的說。

“現在只剩下兩個人了。今天晚上你把提姆約出來，我們一起搞定他，這樣蝙蝠俠就會孤立無援……”

把夜翼拎回基地的時候，騎士還有些不甘心地嘟囔：“運氣倒是不錯，迪克，這樣都能少挨一頓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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